男人简单的一个音节,却令女人的心脏用力的撕扯了一下,怪疼的。
所以说,唐卿馨说的,都是真的。
宋元山真的曾经想要至他于死地。
而她,还救过他。
她救过他……
子衿不知想到了什么,缓慢的伸出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男人余光瞥见这一幕,眸子又黑又沉。
脑袋上的那一条疤,原来是救了他。
子衿摩挲着那条狰狞的疤痕,忽然有点想笑,可是不知怎么的,眼睛却十分的酸涩。
原来啊,他们那么早以前就见过了。
不是八年前在便利店门口,而是,十四年前在生死边缘。
隔了良久,子衿平静的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认出我的?”
席琛沉默了几秒,淡淡的说:“八年前,你在便利店门口叫住我的时候。”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叫住你,我们是不是就这样错过了?”
“不会,我会继续找你,而且一定会找到你。”
男人笃定的语气,令子衿的心脏一缩。
她偷偷的擦掉眼角的泪水,看着窗外,轻声说:“席琛,这些年你真的从来没有怨过我吗?”
席琛微微抿唇,他看着前方,说:“有的。”
子衿一颤,他又轻缓的说:“可是与恨无关,我怨你,只是因为你从来不知道我的存在。”
泪水,啪嗒啪嗒的砸了下来,子衿咬唇,哽咽:“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男人眸子氤氲,笑:“我怕说了,你会避我如蛇蝎。”
停顿了一下,他突然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侧首看着她,眸子在昏暗的车厢内,又黑又亮:“好在,你够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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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杳杳钟声晚(六)
男人喑哑的声音伴随着窗外此起彼伏的鸣笛声撞入了子衿的耳畔。
子衿一时失语。
他说,好在,她够爱他偿。
所以刚刚她对唐卿馨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撄。
子衿对上他幽深而深邃的眸子,如果没有看错,他的眸子深处好像染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席琛。”
她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很轻很轻。
驾驶座上的男人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他的脸色平静如常,半响,他突然说:“我爱你。”
我爱你总裁的密令老婆。
在很久很久以前,日复一日的爱着你。
子衿蓦地一怔,她张了张唇,却说不出一个字,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视线渐渐被水汽遮挡,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男人的手轻轻覆盖上了女人的眼睛,他哑着嗓音,轻声说:“宋子衿,我很爱你。”
因为很爱你,所以过去的很多年里常常会在无数个冰冷而孤寂的深夜里幻想着拥抱你,亲吻你。
因为很爱你,所以甘愿退居幕后站在角落偷偷窥探着你的幸福你的笑靥只是不想看见你皱眉的模样。
因为真的很爱你,所以哪怕真的一无所有危机四伏也想要拼了命的来护你周全免你流离。
车厢的光线很昏暗,子衿的双眼被男人的手蒙上了,她看不见男人的表qíng,看不见男人的眼睛。
但是她知道,他在看她,一直在看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人突如其来的表白有些动容,子衿感觉泪水突然啪嗒啪嗒的砸落,无非止住,一直顺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滑到了下巴。
席琛倾身,靠近她。
两人的呼吸很快紧紧的相缠在了一起,男人慢慢凑过去,隔着自己覆盖在她眼睛上的手亲了一下她。
这样近的距离,过去的很多年里,他从未敢奢求过。
而子衿好似qiáng烈感觉到了男人的悲伤和无奈,咬着下唇,突然小声的抽泣了起来,难过的不能自已。
男人要挪开手,她就抓住男人的双手不肯松开,她啊,只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么láng狈的模样而已。
她突然在想,如果可以,她愿意抛弃现在所有的一切,奋不顾身的奔向他。
如果,如果可以,她愿意用一切去换早几年就发现他的存在,那样,他就不会孤独那么久了。
子衿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爱她。
他爱她,所以等了那么多年。
他爱她,所以甘愿放下对宋元山的仇恨。
他爱她,所以到现在,都在害怕着有朝一日会失去她。
子衿紧紧的咬着颤抖的双唇,她终于,终于明白了让席琛患得患失的缘由了。
原来啊,一直以来,他都在害怕她知道当年的真相,害怕她会受不了打击而离开他。
可是他怎么就没有想过,他爱她爱到了病入膏肓,而她,或许也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呢?
子衿知道男人现在肯定一直在看着她,他每次看着她的时候,眼睛总会很温柔。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的不成形了,“席琛。”
女人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这一次,男人有应她,他说:“我在皇极巅峰。”
一直,都在。
只要细听,就会发现男人喑哑的声线比平常低了好几分。
子衿缓了缓,才慢慢的拉下男人覆盖在她眼睛上的手,模糊的眸子,就那样直直的撞入了男人氤氲的黑眸里。
她看到了,男人眼底闪着的水光。
子衿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半开玩笑,声音还是有点哽咽:“你眼睛进沙了吗?”
席琛看着她,忽的一笑,他说:“有点。”
女人扯唇,视线却是越来越模糊:“要流眼泪吗?”
他摇头,正色道:“不会,那样不帅。”
扑哧一笑,被男人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了,子衿没忍住笑出了声,泪水也跟着砸了下来。
她笑着笑着,突然特别的难过。
男人已经伸出手,轻轻的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泪水不止,他就不停的擦,没有不耐烦,连眉头始终都没皱一下。
子衿垂眸,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怕看了,会更加的想要哭。
她低低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她还想说,对不起,等了这么多年,辛苦了。
男人手上的动作,因为女人这温软的三个字突然顿住了,他眸子复杂的看着她,半响,薄唇轻言:“没关系。”
因为你终于还是朝我走来,所以真的一点也没关系。
停顿了一下,男人摸了摸女人耸着脑袋,轻笑:“丑死了。”
子衿停止抽泣,她没有抬眸,嘀咕了一句:“丑你还那么爱我。”
车厢狭小,女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传入了男人的耳朵里。
他的眸子水光波动,好像湖面泛起的金鳞,一片的熠熠生辉。
席琛笑,眉目的清冷完全被柔意取代,他沉吟:“嗯,很爱你。”
女人心弦轻轻一颤,心脏柔软,她凑过去,亲了下男人的眼角。
她想,这样就够了。
不论外界多么嘈杂多么喧嚣,她只要秉着一直深爱他的信念坚定不移,就够了。
刚想退开,男人却托住了她的脑袋,倾身,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一片灯火霓虹,车厢内的气氛很温馨。
仿佛唐卿馨说过的那些话都被他们从记忆之中抹去,从未发生。
他们紧紧的相拥,唇齿jiāo缠,难舍难分。
……
……
席琛说对了驱魔龙族之惊世qíng。
那之后没几日,唐氏接连受到了重创,公司的资金已经周转不过来。
这日,两人回了老宅。
一进门,就在客厅看到了唐卿馨,对面,徐婉和席衡延面色也有些严肃。
应该,是在谈论公事。
席琛看见了,带着子衿走过去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唐卿馨看到他们,眼底恨意骤然渐深,但是碍于场面,只得深深的忍住。
她缓了缓,还是沉得住气,明明知道公司的事qíng和男人脱不了gān系,却还能笑脸迎接:“席琛哥哥,你们回来啦。”
席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颔首,也算是打了声招呼。
子衿其实很想给唐卿馨颁发一个奥斯卡,这演技也是没谁了。
徐婉看到子衿,已经站了起来,皱眉问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扫向了她。
子衿一顿,笑:“这段时间事qíng太多,有些劳累而已。”
苏牡柔去世后的那段日子,她一直食不下咽,在那个时候身体就已经瘦了一大圈。
虽然之后席琛一直有在学习熬汤给她补身体,但是想要那么快就胖回来,还是需要时间的。
徐婉一听,也明白肯定多少是因为苏牡柔的事qíng。
她叹了下气,“你们啊,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今晚就留在这里了,我让刘姨给你煲汤补补。”
子衿有些受宠若惊。
身旁,男人浅笑,帮她应了:“谢谢妈。”
这温馨的一幕落在唐卿馨的眼底,令她愤愤咬牙,心头很不是滋味。
她暗暗的捏紧五指,谁会想到,眼前这个笑沐chūn风一脸无害的男人,就是那个正在一点一点摧毁唐氏的黑手。
越想越气,唐卿馨倏地站了起来。
席衡延看到了,说:“小馨,你爸还在医院,你在这里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唐卿馨怎么可能吃得下,她摇头,扯唇:“不了席叔叔,我想去医院看看我爸的qíng况。”
她一脸的坚持,席衡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叮嘱了几句之后,就让佣人送她离开了。
唐卿馨刚从老宅出来,迎面就缓缓驶来了一辆黑色轿车。
那辆车的车牌号,她就是化成灰也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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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杳杳钟声晚(七)
席袁成从车上走了下来。
唐卿馨停下脚步,面无表qíng的看着他,等他走近了,才冷漠的开口:“你怎么会在这?”
闻言,男人低笑,“这句话好像问反了。偿”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你父亲还待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你不好好守着他,跑到这儿来做什么?撄”
不提唐志成还好,一提到他,唐卿馨立马翻了脸。
她的眸色沉了一沉,声线颤抖:“你还有脸提这个,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教唆,我爸会变成这样吗?”
好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席袁成蓦地笑了,“因为我?真的是这样吗?”
他走前了一步,眉头轻轻一挑:“唐小姐就别再自欺欺人了,其实从很久以前你就一直想要除掉那个女人,只不过我的‘教唆’刚好成为了你的借口罢了。”
唐卿馨一时无法反驳,其实他说的并没有错破镜书。
的确,的确是因为他的出现正好给了她借口去除掉那个女人。
只不过,而今那个女人尚还安好,而她,却落魄与此。
思及此,女人攥紧垂在身侧的手,她冷着眼看着他,皱眉:“你打算怎么挽救唐氏?”
席袁成勾唇:“我重新回到席氏的那一天,唐氏自然也会安然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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