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摇头,“我以为他会在这里,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他这些天一直待在警局里,根本没有见过席琛,所以一点儿也不了解他的动向。
陆锦刚说完,客厅的座机响了起来。
现在听见电话铃,子衿的心,都是下意识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了一眼座机的方向,然后再看了一眼陆锦,后者抿唇,使了个眼神:“接一下。”
子衿平稳呼吸,她走过去,缓缓拿起话筒放在耳边。
很快,一道她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他笑:“侄媳,最近过的可好?”
女人蓦地攥紧话筒,她咬牙切齿,声音很抖:“宋城呢?”
话音落下,陆锦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立马掏出手机给局里打电话,吩咐他们监听这通电话并且追踪来电显示。
席袁成低低的笑:“宋城?放心,他很好。”
很好两个字,男人故意加重音节。
子衿心头一凛,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漫不经心的打断了她的话,“对了,给你送去的礼物收到了吗?”
礼物……
录音笔!
子衿下意识看向桌子,耳边,男人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不要怀疑,那的确是你最爱的弟弟的声音。”
如遭雷击,女人面色苍白,她艰涩的问:“你对他做了什么?”~更~多~好~书~请~访~问~ 糯 米 论 坛
男人满不在乎的说:“这孩子脾气太倔了,给他尝点苦头而已,只不过没想到他那么弱,到现在还没醒过来[野良神]存在。”
眼泪一下子从眼眶脱落,女人浑身颤抖,她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子!”
“疯子?”
席袁成咀嚼这两个字,忽的一笑:“谢谢侄媳的夸奖。”
说完,他的眸子也沉了一沉,“好了,我们该说说正事了,不然那些臭警察就会追查到我的位置了。”
陆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女人身边,席袁成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子衿深吸了一口气,她哽咽:“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宋城?”
“我想要的东西,你是知道的。”
男人故意停顿了一下,旋即笑了笑,“要么你,要么他,二选一。”
闻言,陆锦皱起眉,他看了一眼手机。
子衿擦掉脸颊的泪水,也笑:“不论选哪个,你都不可能逃得掉。”
“我从来也没想过会活着离开。”
男人勾唇,犀利的眸子全部都是嘲弄:“我做这一切,就是想看看那个男人一无所有的模样,我啊,要让他感受一下,失去心爱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痛。”
子衿浑身一震,原来,他是想利用她来要挟席琛,甚至,还想和席琛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女人心头发寒,她颤抖的骂道:“你真的……是一个疯子!”
席袁成嗤笑:“我知道你身边站着一位警察,替我跟他问候一声,对了,顺便提醒你,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考虑,是你来,还是他来。明早我会再打来,要是过了这个点,受惩罚的可是你亲爱的弟弟。”
话落,子衿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已经被掐断了。
她重新拨过去,电话内一直显示忙音,没人再接通,
女人无助的跌坐在了沙发上,她喃喃:“他知道你在这儿,他在监视着我们。”
陆锦皱眉,刚刚席袁成的话,他都听见了。
他知道他在这儿,所以,他应该在附近才对。
刻不容缓,他打了通电话给沈涛,命他调集一些人手到这一带搜寻痕迹。
既然来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挂了电话,他转身看向子衿,“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在没抓到席袁成之前,一步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女人始终沉默,目光呆滞。
……
另一边,偌大的办公室,死一样的沉寂。
隔了不知多久,时砚才从外面走进来,他看着男人的背影,扯唇:“找到了新风领地。”
席琛看着远处鳞次栉比的大厦,再看看昏沉沉的天空,眸子晦暗不明。
时砚走到了他的身旁,顺着他的视线一同望去,不经意的说:“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下bào雨,气温也会低好几度。”
bào雨么……
应该很快就会下了。
男人微微抿唇,说:“过段时间,华盛顿就会下雪了。”
时砚一顿,侧首看他,“在想什么?”
想什么?
席琛扯了扯唇:“婚纱。”
……
……
傍晚八点,从公司回家。
席琛打开门,在走到玄关处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沉下眸子,将钥匙丢在鞋柜上,然后快步走向客厅。
果不然,客厅的地板上,躺着一个男人,而且昏迷不醒。
他的身旁有很多碎玻璃渣和打翻的书籍,这个场面,一看就知道曾经发生过斗殴。
男人眉色沉静,沉静的过分诡异。
他二话不说,直接走上楼,从走廊一直到尽头,每打开一扇门都没看到女人的踪影后,男人的眸子越来越黑。
彼时,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男人一边沉稳的走下楼,一边捞出手机接听。
电话接通后,另一端传来了一道刺耳嘲讽的笑声。
席琛走到客厅,踢了踢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等他有苏醒的迹象了,才坐到了沙发上。
后颈一阵酸疼,陆锦捂着沉重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坐在地上,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意识慢慢清晰。
席琛看着他,薄唇轻言:“二伯,你千万别落在我手里。”
电话那端的男人顿了下,尔后肆意的大笑起来,“席琛,都到现在了你敢这么狂妄!”
这边,陆锦是听见男人的声音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客厅还有人。
他捂着脑袋,看向席琛,眉头皱起:“你老婆被抓了,我们被暗算了。”
男人的眸子,死寂无澜。
电话那边,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沉默了几秒,抿唇,“弄不死你,我就不叫席琛了。”
---题外话---后面应该还会有两三章,正文就结束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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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结局倒计时(五)
包括席琛在内,谁都没有想到席袁成会这么快行动。
而且还是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傍晚九点,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陆锦在客厅录完口供之后,转身看到了站在阳台外面的男人。
他顿了一顿,旋即走了过去偿。
男人在抽烟。
外面的夜色很暗,整座城市都被笼罩在了这个漆黑的夜幕之中,马路上的车辆和白天一样川流不息,而街道的灯光霓虹一片。
陆锦走到男人的身旁,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指尖的香烟,“抱歉,是我大意了。”
席琛把烟送到嘴边浅吸了一口,尔后,缓缓的吐出。
袅袅的烟雾加之夜色的迷茫朦胧了男人的五官,他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扯唇:“他们人多势众,你该庆幸你活了下来。”
陆锦沉默了下来。
原来,中午席袁成打来的那通电话,不过是在混淆视听,令他们暂时放松警惕。
什么二选一,都是狗屁。
他们早就选好了要对宋子衿下手,只不过在等时机罢了。
是他疏忽了,没有听出电话的异样,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思及此,陆锦懊恼的锤了下栏杆,低咒:“该死!”
青白的烟雾从男人的薄唇缓缓溢出,他将手随意的搭在栏杆上,眸子晦暗。
半响,他突然问:“想不想报仇?”
陆锦一怔,侧首看向他,皱眉:“什么意思?”
席琛垂眸,他轻轻的弹了弹烟灰,沉默几秒,说:“就是,绕开法律的意思。”
话落,陆锦背脊一僵,他复杂的看着男人,抿唇:“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席琛捻灭烟,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大jian雄。
他笑:“能做什么,当然救人啊。”
……
……
凌晨两点,席琛回到了老宅。
屋内一片的漆黑,他放轻脚步,径自上楼。
原本以为老宅的人都已经入睡,却没想到在走廊上碰见了刚从书房走出来的席衡延。
席琛停住,平静的叫了一声,“爸。”
走廊上的壁灯闪着微弱的光芒,席衡延并不意外他的出现,或者说,他是在等他。
“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有点失眠。”席衡延看着他,勾了勾唇:“陪我下盘棋怎么样?”
“好。”
父子俩一前一后重新走进了书房。
两人相对而坐,席衡延不紧不慢的捏起一颗棋子,熟门熟路的落在了棋盘上,席琛紧随其后。
就这样沉默的对弈了一会儿,对面,席衡延突然问了一句:“有心事?”
席琛把玩着手里的棋子,不置可否。
说话的间隙,席衡延推动面前的棋子走了一步,将对方的象吃掉之后,勾唇:“小琛,我一直引你为傲。”
男人不慌不忙的问道:“我有让您失望过吗?”
失望么……
席衡延顿了顿,旋即陷入了沉思。
过了会,他苦笑说:“好像就只有三年前,你突然决定离开席氏的时候。”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又说:“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生病了。”
闻言,男人半开玩笑:“您要是知道了,恐怕会对我更失望。”
期盼越大,失望越大。
这个道理,谁都懂。
席衡延低头,笑着没有说话,这就是为什么,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却不是一个好父亲的原因。
气氛沉默了下来。
墙面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转动,隔了半响,男人淡淡的说:“小衿被抓了。”
席衡延下棋的动作蓦地一顿,他震惊的看向对面的人,反应过来,皱眉:“席袁成?”
男人的沉默代替了回答。
见状,席衡延痛心疾首:“都到现在了,他还在执迷不悟。”
席琛舔了下唇,烟瘾又犯了世界之王[重生]。
他平静的阐述:“他从来没有改变。”
是的,不论是过去五年,还是现在,席袁成一直都没有改变过,他的野心日渐膨胀,他想要的东西远比席氏要多。
他从回国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盘算着今天的一切。
可是席琛知道,那个男人,想要的,无非就是他如今的地位,和他的命罢了。
席衡延在看到男人眼底的晦暗时,微微一怔,他心头隐隐不安,“小琛……”
他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甚至,接下来打算去做什么。
而席琛好像知晓他要说什么,莞尔一笑:“放心,我会把她安全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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