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晚上会习惯开灯睡觉,为什么会流露出患得患失的眼神,为什么那天深夜会突然失控…撄…
好像,好像好多的事qíng,她都能明白了。
明明内心比谁都要敏感,还要总是压抑自己的qíng绪。
这些年,他都是如何熬过来的呢。
不敢想,越往下想,子衿便越发的心疼他。
她缓了缓,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让他察觉出异样,轻声道:“我有点想你。”
席琛,我有点想你了。
马路对面,男人始终平静的眉目有了一丝破裂的痕迹。
他抿紧薄唇,下一秒,就迈开了步子朝马路对面走过去,同时,声音有点哑的叮嘱她:“待在那里别走,我很快过来。”
“我不走。”
你还没来,我怎么舍得走呢。
说完,她抬眸,视线落在那个穿越车水马龙,正迎风而来的男人身上。
视线,逐渐模糊了。
等晃过神,男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全部笼罩在了她的身上。
席琛掐断电话,沉默的看了她几秒。
然后,伸出手,温热的指腹轻轻的滑过她的眼睑下方,嗓音是一日既往的好听温柔:“傻瓜,为什么哭?”
“刚刚不是说了吗,因为想你啊。”
子衿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半开玩笑的调调,她没发觉,男人的指尖,轻轻颤了颤,眼底暗cháo汹涌。
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她的声线还有一点颤抖:“你怎么会在那儿?”
席琛深深的看着她:“就是突然想过来接你下班。”
也突然,有点想你了。
子衿一愣,所以,他是从公司一路跟她跟到了这边来吗?
那……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也都看见了吧?
有点心虚,有点窘,她想了想,倒是“恶人先告状”了:“那你为什么不叫住我呢?”
女人的模样带着些许怨气,席先生挑眉:“按了三次喇叭你都没听见。”停顿了一下,他开着玩笑:“总不能撞过去吧?”
“……”
听着怪怪的,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子衿居然无法反驳。
席琛看她一脸迷茫,浅笑:“晚餐想吃什么?”
话锋转的有点快,子衿回过神,定定的看着他。
他居然没有继续追问她撒谎和落泪的原因。
是因为,他已经猜到了吗?
子衿一直都琢磨不透男人的心思,眼见男人还在耐心的等着她回答,想了想,说:“番茄意大利面。”
末了,补充三个字:“你做的。”
男人一顿,旋即失笑:“不是不喜欢吃面吗?”
话落,子衿一脸正色:“好久没吃了。”
女人的眸子有跟晶片一样一闪一闪的光芒,席琛垂眸看了她半响,突然来了一句:“小衿,你今天有点奇怪。”
心头一惊,子衿舔了舔唇,莫名心虚:“哪、哪里奇怪了?”
“你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我看你的眼神怎么奇怪了?”
“有点像……”
“像什么?”
“求偶。”
“……”
子衿移开视线,无语凝噎,这日子没法过了。
男人忽视她那幽怨的目光,轻晒:“走吧,我带你回家。”
女人板着脸,硬邦邦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迷路了?”
席琛牵着她的手,走在前头,喑哑的声音夹着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撞入耳畔:“我怎么会不知道。”
……
龙蛇混杂的酒吧里,一位站在吧台后面的服务员正默默的擦着杯子,时不时会抬眸看一眼坐在吧台前面喝酒的男人。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五次见到他了。
每次都是yīn气沉沉的走进来,最后都是跟滩烂泥一样被扶出去。
神经兮兮。他都习惯了。
这头,被骂“神经兮兮”的顾子默,正眯着眸,摇晃着玻璃杯里面的威士忌。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白天受挫的事qíng,他的眼神一黯,猛地将那大半杯威士忌灌进了肚子里。
这时,身旁的位置突然被拉开,然后坐下了一个女人。
顾子默起先没在意,在听见她跟服务员要了杯牛奶之后,才动了动眉,微微侧首望去。
酒吧内的光线有点昏暗,一束淡huáng色的灯光落在了女人的身上,将她整个人映衬的十分安静。
她的皮肤如凝脂一样白净透亮,侧颜看着有点疏离冷漠,长而卷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在眼睑下发落在了一排剪影。
是个美人。
不过没有那个女人长得讨喜。
顾子默淡定的收回视线,又灌了一口酒。
过了一会儿,一个醉醺醺的bào发户走了过来,撑在吧台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身旁的女人,乐呵:“小妹妹,自己一个人吗?”
女人懒得抬眸,看都没看他一眼。
被无视,bào发户不高兴了,他yīn阳怪调的讥讽:“呦,还挺高傲的啊,啧啧,不知道在chuáng上是不是也这副模样。”
污秽的话夹着震耳yù聋的音乐传入耳畔,女人这才慢慢的抬眸,斜了他一眼。
目光充满了不屑。
bào发户脸色一沉,“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女人嗤笑了一声,然后,然后突然拉过一旁顾子默的手臂,紧紧抱着,娇嗔:“老公,他说要挖我眼珠子呢。”
不明真相的顾子默:“……”
他很克制的看了她一眼:“小妹妹,你叫我什么?”
女人嘴角一抽,却还是笑的明媚动人,“老公,你该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说完,她还眨眨眼,风qíng万种,惹得站在一旁的bào发户心痒痒,他看向顾子默,蹙眉:“你是她老公?”
顾子默看向他,舔了下唇,面无表qíng的吐出三个字:“你瞎啊。”
bào发户一愣,下一秒直嚷嚷:“你怎么骂人啊!”
他的嗓门有点大,吸引了周围的一些群众的目光。
本来不想太过张扬,但现在场面似乎有点不受控制了。
女人头疼的扶额,顺带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眼身旁的顾子默,配合演戏都不会,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顾子默没有注意到女人的目光,而是冷漠的看着bào发户,掀了掀唇:“我哪有骂人,我骂的是人吗?”
尾音落下,周围发出一连串的笑声,bào发户的脸色直接可以用黑炭来形容了。
他气的直哆嗦,眼睛都充血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这么放肆!”
顾子默:“我不想知道。”
bào发户倒抽了一口气,脸色涨的通红,跟要火山爆发一样。
没理他,顾子默睨了眼身旁的女人:“撒手。”
女人撇嘴,直接松开了他的手臂,双手跟投降一样举着,“抱歉,认错人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是没有丝毫歉意的,甚至,还带着挑衅。
挑衅……
顾子默抿唇,看了她一眼,薄唇轻言:“奶还没断就跑来这种地方,你家人知道吗?”
女人:“……”
话罢,顾子默就打算离开,没想到从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了一群人,将他们两个围住了。
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
bào发户在一旁冷笑:“想跑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女人双手环抱倚在吧台,波澜不惊的看了一眼顾子默:“大叔,你这么横,能行吧?”
顾子默沉默了几秒,吐出三个字:“我不行。”
---题外话---这对冤家有点小萌
☆、116.卿自早醒侬自梦(六)一更
他刚刚说,他不行。
善如嘴角的弧度倏地一僵,怔愣了好几秒,几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她看男人一脸的凝重,缓了缓,才确定,他是真的不行。
这男人,不行还敢那么横偿。
善如深吸了一口气,很是克制的看了顾子默一眼,然后又粗略数了下对方的人,嗯,十七八个。
不行也得行了。
顾子默看向躲在后面的bào发户,皱着眉:“gān什么,想搞事qíng?”
bào发户点了根雪茄,嗤笑:“现在知道怕了?别怕,我这人很好说话的,要么你跪下道个歉,要么让你女人留下来陪我,二选一。”
善如眉头一抖,默默的看向男人。
五光十色的she灯映衬下,男人面容俊朗,身形挺拔,穿着严谨的白衫黑裤,衬衫领口有褶皱,反倒显得有点xing感。
他正抿着唇,似乎在思考着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周围的人随着他的沉默都陷入了屏息凝神的状态。
眼皮跳了跳,善如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顾子默就面无表qíng的用下巴点了点她的方向:“留下她吧。”
“……”
这个男人真的是……
对面,bào发户显然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不由的懵了懵。
还是身旁的手下推了推他,才反应过来,他有点狐疑的看着一脸坦然的顾子默:“你该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脑袋有点昏涨,本来心qíng就不好,现在还遇上一个智障,顾子默实在没什么好脸色了,“你那么蠢,忽悠谁也不会忽悠你。”
善如:“……”
她怎么感觉真正搞事qíng的人是他呢?
男人前后的态度转变实在大,bào发户听得一愣,身旁的手下比他早反应过来,立马在他耳边煽风点火:“老大,他骂你蠢呢!”
声音有点大,围观看热闹的人听见了,个个憋着笑,脸色涨红。
bào发户握紧拳头,脸色铁青的往那人头上狠狠一敲,“老子听得见!”
训完话,他才恶狠狠的瞪着顾子默,声音yīn沉:“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给我上,弄死他!”
话落,那十来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就朝他们两人步步bī近。
哦噢,事qíng似乎变得有点严重了。
善如意识到这一点,立马跳过去躲在男人的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口,狐疑:“大叔,你真的不行吗?”
顾子默斜了她一眼,略带嫌弃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把裤袋里的手机车钥匙钱包都丢给她,“看好我的财产。”
突然被塞了满怀的东西,善如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面不改色的上前去,本想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为首的男人狠厉一拳。
奈何出手太慢,对方一看就是练过的,很快找准空隙,先行给了他一拳。
扑通一声闷响,一米八几的男人毫无防备的踉跄几步,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
这一拳下手有点猛,顾子默只觉眼冒金星,他缓过神,舔了下唇,满嘴都是腥味。
真是烦人。
善如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愣了几秒,立马凑过去扶起他:“大叔,别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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