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想骂他,奈何人家是上级,所以只能含蓄的提醒他:“老大,人家是已婚之妇。”
陆锦嘴角的笑意一僵,他睨了他一眼:“你很烦。”
后者一脸无辜。
两人下楼的时候,沈涛才奇怪的问他:“老大,你怎么问到一半就不问了?”
陆锦点了一根烟,叼在嘴边,模样看着有点不羁。
他懒懒的抬眸,看向公寓的阳台,慢条斯理的说:“凶手是个男的。”
话落,沈涛惊愕:“你怎么知道?”
吐出烟圈,陆锦的眸子有一道犀利的光芒闪过,他收回视线,吐出四个字:“自己去查。”
沈涛:“……”
……
偌大的办公室,除了墙面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再无其他杂音。
男人穿着一袭白大褂,双手负立,静立在落地窗前。
外面阳光充沛,细碎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倾洒了一地,在熠熠生辉的光芒映衬下,他漆黑的瞳仁依旧没有一丝的温度。
办公桌上躺着一封被拆开的信,在金色的光晕中,显得有些刺眼。
那是,昨天发生意外后,遗落在车里的信件。
女人还未来得及看。
当然,以后,她也不会再看见了。
因为里面的内容,并不值得留恋。
他正沉思,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紧接着,一位身着军装,高大挺拔的男人从容的走了进来。
听见动静,席琛慢慢的收回视线,回身。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声名远扬的徐上尉,徐清扬。
稀客。
席琛勾唇,用下巴点了点沙发的位置:“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
徐清扬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直接落座。
没多会儿,茶泡好了。
白瓷茶杯上沿冒着袅袅烟雾,空气之中飘着浓厚纯正的茶香。
席琛轻抿了一口,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徐清扬已经放下茶杯,犀利的眸子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开门见山:“程靖在哪。”
“我要的东西呢?”
徐清扬从裤带里掏出了一盒碟子,丢在桌上,脸色不太好看:“让老子去帮你偷东西,席琛,你真棒。”
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席琛笑了笑:“比我预期的要早,徐上尉的办事效率挺高的。”
“废话少说。”徐清扬蹙眉:“东西给你拿来了,程靖人呢?”
“放心,人今晚就会送到你府上。”
“你这么yīn险,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徐清扬面色狐疑。
席琛笑:“论yīn险席某又怎么敌得过徐上尉呢。”
“……”
徐清扬难得一哽,他扯了扯唇:“前段时间郊外木屋被杀的那四个痞子,和你有关吗?”
“那你觉得,和我有关吗?”席琛笑着反问。
徐清扬抿唇,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我一直好奇,五年前,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让席袁成一无所有的人,是不是你。”
席琛看着他,他又说:“不是席衡远,是你对不对?”
“何以见得?”
---题外话---微博:越来越白的大敏~来找我耍~
☆、120.卿自早醒侬自梦(十)
何以见得?
徐清扬丰神俊朗的脸上缓缓浮现了笑意,他看着他,慢不着调的说:“因为你够狠。”
席琛挑眉,笑而不语偿。
他又慢条斯理的分析:“从席袁成回国后,我看你的日子就没清闲过,这段时间发生的每一件命案都和你脱不了gān系,我一直在想,你当年该不是把人家的祖坟给刨了吧?撄”
“徐上尉忘了,他就是再讨人厌也是我二伯,我怎么会去刨自己家的祖坟呢?”
“自己家?”徐清扬反复玩味的咀嚼这三个字,最后嗤的一笑,凉凉的吐出一个字:“装。”
他倒要看看,他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面对男人的步步紧bī,席琛突然笑了,他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了一口,醇正的茶香在口腔内弥漫。
办公室很安静,外头温暖的阳光洒了一室。
搁下茶,他方才波澜不惊的开口:“徐上尉对我的家事好像很感兴趣?”
“……”
徐清扬没想到他突然会扯到这一方面,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他还算克制的看了他一眼“你搞错了,我不是对你的家事感兴趣,我是对你打算做的事qíng感兴趣。”
席琛停顿了一下,反问:“有差吗?”
“……”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他忍了忍,正yù开口,对面,席琛已经不紧不慢抬眸,笑:“徐上尉,你我都是有妇之夫,这样不好吧?”
“……”
我……靠。
徐清扬忍住掀桌的冲动,缓了缓,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你想太多了,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以后也不应该有。”某人一脸正经。
“……”
徐上尉呢,平常遇到麻烦事习惯了拔刀拔枪用武力解决,论口才,当然不敌席大少爷,所以才会次次都往他挖好的坑里跳。
而且,永远没有长进。
席琛看到对面黑着脸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徐上尉今天来,就只是为了给我送东西和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吗?”
“当然不是。”
徐清扬收敛qíng绪,往后靠向椅背,修长的双腿随意jiāo叠,“忘了告诉你,席袁成找过我。”
“哦?”男人的眉目平静如常,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反倒笑了笑:“他这么想不开?”
“这么淡定,你还真不怕我一个军心不定和他联手?”
“怕。”
顿了顿,席琛笑的很是无害:“不过,我是怕你会先被顾小姐弄死。”
“……”
想到家里的母老虎,徐清扬不自然的gān咳了一声,他说的没错。
如若他真的走了歪路,第一个弄死他的人,绝对是顾惜西,那个女人,没心没肺惯了,抛下他也是没准儿的事qíng。
思及此,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找我么?”
“洗耳恭听。”
想了想,徐清扬耸肩:“噢,也没说什么,就是一些挑拨离间的话。”
话落,席琛扯了扯唇角,“我和你的关系就没好过,何来挑拨离间?”
的确是如此。
不过很奇怪,曾经针锋相对,拔枪相指的两人,如今却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聊天。
说出去,谁都不会信。
所以席袁成才会找上他,企图拉拢他一起除掉席琛。
说来,徐清扬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机会问。
他看向对面的男人,半响,掀唇,嗓音醇厚:“如果换做现在的你,还会选择捡起那把枪吗?”
席琛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何事。
思忖几秒,忽而笑了,他说:“会。”
他还说:“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一样,会拿枪指着你。”
徐清扬微微一怔,沉默了几秒后,也动动唇角,笑了。
所以啊,虽然曾经的兄弟qíng分不复存在,但是,这些年他一直对他下不了狠手。
就因为他是席琛。
和他曾经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
七点整,席琛从医院回家,在公寓楼下看到了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
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车牌号,然后收回视线,步伐缓慢而沉稳的上楼,并没多大兴趣。
车内,沈涛看到这一幕,转头去看向副驾驶座嚼着口香糖的男人,“老大,他好像已经知道了我们是谁。”
啪的一声,刚刚chuī起来的泡泡破了。
陆锦意兴阑珊的嚼着口香糖,回想席琛扫过来的那个眸子,忽的勾唇笑,这个男人,没那么好对付。
电梯门开了。
席琛刚走进去,按了层数,前方就传来一道急切的男音:“等等等等……”
他抬眸,看到正以百米速度冲刺而来的男人,双手cha在兜里,并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没来得及,电梯门已经关了。
陆锦叉腰喘着粗气,瞥了一眼头顶上方不断上升的层数,往墙上踹了一脚:“妈的。”
然后又认命的打开安全通道的门,爬楼梯追上去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开了。
席琛步伐从容的走到大门前,掏出钥匙,门刚打开一条fèng,身后又传来了那一道男音:“……站住。”
嗯,较比刚刚的中气十足,这一次的气息要弱一些。
他微微侧首,正好就看到陆锦靠在墙上要死要活的喘着大气的模样。
陆锦缓了缓,才扶着墙站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刚刚叫你等等我没听见吗?“
席琛恍若未闻,拔出钥匙,直接进门。
砰的一声,不轻不重,门关上了。
见男人直接无视了他,陆锦错愕的站在原地,反应过来,没忍住,又爆了一句:“妈的。”
……
刚踏进玄关处,席琛就闻到了一股饭香味。
他顿了顿,换上鞋子,直接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步子,有点急切。
子衿把汤端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席琛,她愣了下,展颜:“你回来啦。”
席琛嗯了一声,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随口一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
子衿停住,“是谁啊?”
席琛把汤放桌子上,面不改色:“不用理,我们吃饭吧。”
外面的人还在锲而不舍的敲门。
叩叩叩,一声比一声大。
子衿听着都觉得手疼,看男人毫无反应的模样,她正郁闷外面的人是谁,就听见了陆锦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姓席的你给我开门!”
陆锦?
她错愕的看向依旧不为所动的席先生,也不知道陆锦哪里得罪他了,但是,那个人可是警察啊!把他锁门外真的好吗?
子衿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违抗“旨意”去开门了。
门外,敲了那么久,见门终于开了,陆锦脾气bào躁,刚要破口大骂,可是当看到开门的人是子衿,就又全部咽了回去。
男人板着脸,脸色忒不好看的。
子衿一头雾水,她迟疑:“陆警官,你们不是回去了吗?”
陆锦扬起下巴,点了点里面,“喏,我是来找他的。”
席琛?
他和骄阳的案件应该没关系吧?
许是看出了女人的困惑,陆锦淡淡解释:“和宋娇阳的案件无关。”
子衿一顿,不解:“那你找我先生gān什么?”
陆锦的眸子落在女人的身后,笑:“好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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