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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凌回京城没几天又被叫了回来,被蒋琴烦了几天之后去老宅探老爷子的风声。当年裴老爷子把他打发去京城的分公司他心里可是恨了许久的。没想到又在裴宅看到了韩桢,他几乎就是气炸了。虽然裴老爷子没有当众宣布,可这裴家十几口人私下一开会便也差不多摸清了头绪。他本就瞧不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裴彦舟的私生子,又听发小说此人靠着傅家的女人上位,心中的不屑更是挂到了脸上。
见韩桢从裴老爷子书房出来,便半道拦住了他,那张斯文白净的脸孔也扭曲起来,眼神yīn鸷地足足盯住他十几秒嘲道:“姓韩又不姓裴,靠着女人起家现在又来认爷爷,你还能再没出息点吗?难怪当初四叔不肯认你,就你这样的,还真就不配做我们裴家的人!”
韩桢闻言抬眼打量裴之凌,淡淡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裴之凌本就是桐城横行霸道的纨绔,更大声地嚷道:“我说你要是真男人,二十多年都不认,何必现在冒出来!论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哥!你刚刚什么眼神!”
韩桢不答,漠然地看着他片刻,突然快速地朝他面前走过去。
裴之凌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可韩桢手臂迅速地往前一探,铁钳般的手掌已是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裴之凌没想到韩桢会来这么一招,双手赶紧想要掰开韩桢的手,脸已经憋得通红,连喘气都困难。他试图用力挣扎,可脖颈就像是被一只铁钳扼住,无法动弹。明明是身形相差无几的两个人,可是裴之凌分明从韩桢眼里看到了恨意。
“你…放手…”那铁钳还在慢慢地扼紧,叫他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韩桢脸上仍是刚才那副淡漠神qíng,口气也是淡淡的:“对,我是姓韩,我永远不可能姓裴”
韩桢忽地松开了手,他往后退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弓下腰不停咳嗽的裴之凌,讥诮地扯了扯唇角:“在我看来,你们裴家教育出来的子孙…也不怎么样。”
“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裴之凌喘着气恨恨地瞪着他。
韩桢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浅浅地笑了,“你大概不知道我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是韩家教育出来的,不好改,我也不打算改。知道裴之晟的手是怎么废掉的么?我想你也是挺恨他的吧?那就给我乖乖等着看他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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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裴之凌恨恨地骂着摸着自己的脖子,一边走向裴海天的书房。
说来也是凑巧,裴老爷子正好要出门,他立马笑嘻嘻地走上前去:“爷爷,您老这是要去哪儿啊?”
裴老爷子横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照例训他道:“你不是在京城么?好好的怎么又跑了回来?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没事整天跟小明星混在一起。我看你是存心想要气死我!”
裴之凌低头尴尬,额头上不禁出了细汗,又替自己辩解:“爷爷,我真的很努力的,上次的事qíng我真的是昏头了,被人钻了空子,哎。”
裴老爷子没理会他,瞪他一眼,沉着脸继续下楼。
裴之凌跟在他身后,正想着怎么打韩桢的小报告,可是老爷子压根没怎么理他出门就上了车。
裴之凌心中一气,老的小的都这么对他!
可没得到半点讯息回家蒋琴可又得一顿骂。裴之凌无奈之下gān脆回到了自己车上,开车在后面追了上去,也不敢离得太近,只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结果裴海天的车最终停在的地方竟然是乔清妍的住处。
裴之凌有些疑惑了,照理每次都是晚辈去找裴海天,老爷子主动找可是罕见,果真为了那个私生子铺路老爷子可以屈就到这种地步?
裴之凌心里愤恨,拿起手机拨了电话。
手机等了好久才接通,就听得对方淡淡问道:“找我什么事?”
裴之凌反应了一下,他们堂兄弟两个人的关系可是寡淡的很,逢年过节都不会打声招呼,何况是现在他主动给裴之晟电话,裴之凌有些掉面子。话说如果那个韩桢可以对付掉乔清妍母子也不错,可是万一最后这个私生子得了势…好歹裴之晟一直没有回公司的意思。
于是他只好说道:“刚回桐城,就问问你的手怎么样了…我就问问。”
“没事的,谢谢。”裴之晟问。
裴之凌脑中突然又浮现出韩桢刚才的眼神,如果只是为了钱何必现在才上门…难道…
“大哥,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裴之凌听见那声大哥,不觉愣住。其实若不是蒋琴从小挑拨,他与其他几个堂弟之间感qíng还是挺好的。
“之晟。”裴之凌突然叫道。
裴之晟本来已经准备挂电话,却忽听他叫自己便也停顿了下。
裴之凌在电话里默了片刻,这才又说道:“刚才我在裴宅遇到了那个韩桢了。你手受伤的事qíng好像跟他有关,你最近还是小心点…他是不是想报复我们裴家?”
电话里静了一静,突那头响起了吵闹声,还有人的尖叫声。
☆、第58章
“韩桢你是不是有病!”聂云深紧握着电话,竭力压抑住胸腔里那澎湃翻滚的qíng绪,qiáng迫自己快速冷静。
大约几秒秒之后,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因为对方没有回声,只听得手机那头有着悠扬的音乐声以及轻笑。那声音她听得出来似乎是沈靖。
然后是起身的声音和脚步声。
聂云深没挂电话,直到那头没了声响,传来了那人的笑声,心qíng似乎很是愉悦。
“我不需要你让,你知道你这样做,傅云涵怎么看?她就是故意的,你还往里面跳!”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讨她的欢心?”韩桢将手机换到了左手,掏出了一支烟点上,“深深,你真以为你自己倾国倾城了我舍不得你?”
聂云深沉默,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冲动打了这个电话。
韩桢吐了一口烟,径直问她道:“你在和白乔逛街?逛得差不多就来找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没兴趣。”
“和裴医生有关,我知道你肯定会来。”
“你在哪?”听得手机里传来恨恨的声音,韩桢忍不住冷笑,掐灭了手里的烟,“你跟着白乔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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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乔非常好心qíng地又逛了一个多小时,只买了一套jīng致的水晶杯具,最后慢悠悠地说要去酒店找沈靖会合。
聂云深其实很反感再见韩桢,不知道为何,她有预感他想要给她看的东西是什么。
酒店应该在举行什么酒会,来往的人挺多,她甚至看见了关遂心夫妇。他们微笑着跟聂云深打招呼,遂心一席露背的水蓝色礼服浅笑。
紧接着有个老外从他们身后走来,看到聂云深后装作了夸张的表qíng说了几句。
聂云深礼貌地笑笑,上前和那位老外打招呼,那个老外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色。
“就男人的眼光而言,现在的聂小姐更加有魅力,耀眼且自信。”沈靖试探地问道:“我记得那年你跟我借钱也是为了给她手术吧?”
她确实比以前更美,大堂里礼服华丽的女人很多,聂云深她穿得最为休闲,松垮的白色衬衫加黑色铅笔裤,身形纤细高挑,举手投足间透着股gān练劲。
她不再是十七八岁时候的聂云深。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体的健康,有很多地方不再像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她现在不是好好的么。韩桢淡淡答道。或者说,活得更好了。
沈靖默了一下,应道:其实感qíng双方有任何一方先放手,那就最好放得彻底一些,不然就会比较糟糕。
很糟糕。沈靖补充了一句,随即向聂云深的方向走了过去。
“聂小姐西班牙语说的不错。”
聂云深回头,看到是沈靖便笑笑回应,“大学时候学的,只是个入门。”待目光看到韩桢时,便是弯下了嘴角。
关遂心夫妇跟老外先去了宴会厅。
白乔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沈靖,说想休息,两人便也离开,只留下聂云深和韩桢两人就这么相互站得疏离,一时间,气氛很是有些怪异。
“跟我来。”
她站在贵宾厅的门口,冷眼看着他,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
韩桢回头看了看她,笑了笑径直走了进去,回头见她没有跟进来,又轻笑着问她:深深,我觉得我们还是关了门说话比较好。
聂云深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酒店服务生,他们的眼神虽然不在看她,只是她站在门口也的确怪异。
看她最后还是走了进来,韩桢将一份文件抛给了她。
她打开,是一份复印件,然后放下没说话,可是明显看出她咬紧了下唇。
他很喜欢看到她愤恨不甘却又不得不压抑隐忍的模样,勾着唇角想听她会说什么。
“你就是用这份遗嘱去威胁的裴家?”聂云深抬头皱着眉头,毫不避让地与他对视。
“我今天才把这个东西给老爷子过目。”韩桢心一冷,嘲弄般地勾了下唇角,浅浅一笑,“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去找乔清妍对质了。”
“是啊,裴之晟真是好,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他那个厉害的母亲暗地里做做手脚,如果将这份遗嘱公诸于世…”
聂云深微微抿了嘴角,垂下视线,听着他的话却只是感觉身体越来越冷。
“你不累么?哪怕是当年这张遗嘱就摆在你面前,那样骄傲的你会接受你是…”裴家的私生子。她停了下来,有些话聂云深发现自己还是说不出来。
“你…”对啊,她太了解他,当时如果就有这张遗嘱他就能接受得了?韩桢心里又恨又气,恨得是她口里最后没有说出来的几个字,气得是,她了解他。
这是聂云深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一惊手机落到了地毯上。
刚想捡,韩桢气冲冲地一脚将手机踢开。
手机被他踢进了一旁的沙发底下,持续震动着。
聂云深不想与韩桢再僵持下去,她走过去在地毯上跪下,把胳膊伸入沙发底下去摸手机。
她就这样跪伏在地上,翘着臀,腰身纤细,臀部翘挺,衬衫因为伸臂的动作而往上露出腰间一段细白滑腻的肌肤,上面有一小片暧昧的紫痕,像是昨夜里激烈时谁给她留下的痕迹。
韩桢有一瞬间的心钝的感觉,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她的身后。
她刚摸出手机来这才猛地觉察到身后有人,迅速站起往身后退了几步差点被绊倒。
“你gān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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