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一下觉得自己说多了,他也不知道这难以启齿无人能知的弱点怎么就bào露在这人面前。
他脸上些许尴尬,苏回锦却很惊讶:“我觉得你够好了啊。你已经很qiáng,很厉害了。他们为什么那么说你。”
方木一怔,苏回锦道:“现在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创业,有自信敢于拼还上进有责任心的青年也不多了啊。”
方木后知后觉:“我这么好啊?”
苏回锦脸顿时发热:“起码……比我好吧……”
“哈哈哈!”方木搂过人来在怀里揉了揉头发:“苏,你太可爱了!”
“走,哥请你吃饭!”
青年身上淋了半湿,领口被拽得太大,现出大片白花花的胸膛。苏回锦慌不择路扯衣服,挣动间方木瞧见了半遮半掩的俏丽rǔ尖,粉红的,半透明,颤巍巍迎风而立像半熟的樱桃。
方木感叹:苏回锦长得真美。
他箍着那人,凑过去在脖颈间闻了一闻,当然,也很香。
是一种沉静的、柔软cháo湿、浸了许多花糙香料的清新的味道。
这使得他整个人都超然物外,清丽脱俗起来。
他从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人呢。
苏回锦挣扎半天终于逃脱他的控制,脸色微红,尴尬非常。刚才方木磨蹭他的时候,他险些硬了!
天哪,谁来救我!
“不…不…我买了吃的!”他提起两个袋子遮挡。
“哦,披萨啊。那回去吃吧。”
方木没所谓的。
两人沉默的走回公司,苏回锦提着食物,方木打着伞。
“喵~”
糙丛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叫声。
苏回锦醍醐灌顶地叫起来:“啊!猫!”
他三两步跑到灌木丛里,被抛弃的旧纸盒里,一只小虎斑被雨浇得颤颤发抖,站都站不稳,奄奄一息又叫了一声。
方木凑过去为苏回锦打着伞,“啊,一只猫啊。”
苏回锦把猫抱出来,一手就能托起。
他怜爱得摸了摸它,不嫌脏地给它梳理纠结的毛发,赶紧喂了一点火腿肠。
方木打着伞看他做着一切,看一会猫,又看一会人。
“这样的流làng猫太多。”
苏回锦抱着猫很久,把纸盒放在灌木树下,遮挡了大半雨水。又给留了不少面包火腿。依依不舍走了两步,满眼可怜地望着他。
方木被他看得喉咙gān涩,“也许……公司能养一两只。”
“是吗!”
那双眼睛顿时光芒流转,发了光。
他跑回去,把猫的纸盒抱怀里,喜滋滋地给他看。
“多可爱啊,我就在公司放两天,等搬家了我就抱回去。”
方木被他搞得自信心爆满,大言不惭地挥手。
“哎,公司这么多人,还养不起一只猫啊。一人一口,都够它吃的了!你尽管养,没关系!”
苏回锦微微笑了:“谢谢你,方总。”
从此,方木的公司有了一只吉祥物。其中苏回锦最为关心。
他给猫取了名字叫饭团,买了猫粮猫砂在公司一角给他开了个窝。
他一个劲解释,只要搬家就抱走,绝不给公司添麻烦。
方木倒觉得这猫一直在这也不坏,有时工作累了就看他喂猫,像奶孩子。
他可以猜到,苏回锦是规矩人家的孩子,被家里保护得很好,却也束缚过紧。平时少有这样活泼生动的表qíng在他脸上。
与其是看猫,不如是看人。
有时他觉得苏回锦特别单纯,像一张白纸。工作这么多年,还像一个大学生。长得不算多好,但胜在气质温柔,人缘好,公司的人都喜欢他。有时又觉得他很神秘,隐藏很多秘密,不显山露水,其实什么都懂。让人难以捉摸。
这种小白兔和老狐狸的反差引人无限趣味。
方木越看越觉得有趣。
不过他自己也一身麻烦,高敏妈妈和他谈判的结果是要个孩子。高敏也早有此意,只是一直羞于开口。他忙着事业,也没关注这方面。
于是,造人计划被迫提上日程。
高敏每天计算好排卵期,以往娇贵的大小姐也开始吃叶酸、黑豆,一大早爬起来磨豆浆,每天qiáng迫自己喝两大杯。还给他专门做番茄炒蛋,加上燕窝鲍鱼一堆补品。一气吃的他gān火燥热,白天累得狗,晚上还和高敏大战三百回合,折腾得半死。
高敏塞了枕头垫腰下,让他提着脚倒立。
方木困得睁不开眼,提着她的脚倒下又被高敏踹醒。
“你到底有没有做爸爸的自觉!”
“老婆,太累了。我在外面做孙子、做上司,做有为青年,回家还要做丈夫、做爸爸,太累了啊,让我做回孩子吧。宝宝要睡了,让宝宝睡……”
高敏哭笑不得:“我还没嫌累,你就嫌累了!今年造不出小人来,我怎么回家面对我爸妈,还有我那群闺蜜。过年他们又要查问我,我可不想被他们看低。”
方木睡意困顿,生无可恋:“……我们是活给自己的,又不是活给你闺蜜看的。”
高敏立时生了气,平日她那些闺蜜就láng一样盯得紧,在朋友圈里晒幸福,秀老公、秀孩子、秀车、房子、旅游、美食……不是事业有成,就是家庭幸福。每次闲聊都是一次盘问,只为看她这个骄傲的校花大小姐嫁了个一无所有的潜力股过得到底好不好!像是把她生吞活剥了!
她为他放弃了前景广阔的工作,找了一份闲职,做好家里娇妻。然而最终却成了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境地。
她最好面子,怎会允许自己从云端跌落下来,看她出丑。
然而老公呢,只为自己,毫不考虑她的感受!
让人听了这话如何不怒!
她也不管身下的功课了,一脚把人踹下chuáng去。
“没出息的家伙,给我滚出去!”
方木被她从睡梦里踹醒,累了一天没有任何安慰就算了,神经病一样配合疯魔的造人计划,还不允许睡觉?
本来趴女人身上刻板机械的打桩就很无趣,还要接受jīng神的鄙视和折磨,谁爱生谁生去吧!
两人由此开战,吵了半夜。高敏哭个不止,方木冷漠地在沙发睡得人事不省。
第二天,方木顶着黑眼圈去上班,苏回锦一眼就看到了。
他担心自己成了影响他的原因,惴惴不安,可仔细想了想又没做任何逾矩的行为。连偶尔看他,都是偷偷的。
他尽量让自己隐秘的暗恋,不发出任何声响,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那就不是自己的原因了,他松了一口气。那就是,因为别人了……
酸酸涩涩的苦味泛上来,他恶毒地想也许人家夫妻生活太晚才这样,说不定过瘾得很,你又着什么急?
这样反反复复麻痹痛苦的神经,心qíng也很低落了。
上司低气压,整个公司都没人敢说话。唐灵姗有文件很急,不想触霉头,怂恿着苏回锦。
“阿锦,小锦锦,帮帮我嘛!”
苏回锦摇头。
“我请你吃关东煮!”
苏回锦用电脑遮住脸。
“只有你和方总关系好,你不帮我谁帮我嘛!”
谁说我和方总关系好,而且谁说只有我啊!你们明明都和他很好好吗!我和他根本不打jiāo道的好吗!
他满肚子的吐槽无处可说,被灵姗委屈的眼神看得发毛。
“好,你不去。我就打电话给阿姨说你在外面租房不告诉她!”
苏回锦头皮都炸了!
“好好,我帮你。”
yù哭无泪。
他特地下去买了奶茶、甜品蛋糕,抱着文件,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方总,可以进吗?”
“进来。”低沉沙哑的声线,似乎有点感冒。
“您感冒了?”
“嗯。”方木打了个喷嚏,抽着纸巾擦。
“要不要紧,吃药了吗?”
“没有。”方木清了清嗓子,更疼了,说不出话。躺了一夜沙发,就着了凉。裹着一条毯子可怜兮兮还有一堆事忙,死在办公室也没人理吧。
“你,什么事?”
苏回锦转身跑了,他哑在当场。
这都是些什么事!
不一会,那孩子又跑回来。
倒了一杯热水,几颗药片,关切地望着他。
“快吃吧,吃了就好了。”
他拿过来,若有所思地吃了药。苏回锦把桌上的垃圾清理了,倒了咖啡,换上热奶茶,摆好小蛋糕,收拾着乱七八糟的文件,将它们按轻重缓急分门别类。
“吃点甜的,心qíng好。”
忽然想起来,又去调高空调温度,抱着大衣想给他,犹豫着。
“您要不回家休息吧,工作也不急于一时。”
被人这样关怀的感觉久违了,上一次还是大学时候,高敏跑到他宿舍给他做饭。一边唠叨一边gān活。就像现在。
他不由自主拉住苏回锦的手,将他带到身前。
“苏。”
他这样叫他,叫的人后背都苏麻了。
苏回锦立马想抽出手,奈何他握得紧。cháo湿、宽厚又温暖的手掌,握得紧产生心动的错觉!
扑通扑通跳得他都要听见!
“没事,你在这帮我,一起忙完就好了。”
方木把他拉到身边坐下。
一张椅子挤两个人,苏回锦心跳都要停了。方木站起来,有点晕。
“你帮我做着,我睡一会。”
他抱着苏回锦的大衣,盖在身上,闻着那人青糙清新的香气,恍恍惚惚在沙发上睡了。
苏回锦被安置在上司的座位,如坐针毡。
有同事进来,看到他,又笑着出去。
他尴尬非常,只能埋头做事。
七 逾矩
第二天,整个公司都把苏回锦当成二把手来看。虽然大家都是打趣,是善意的,但也只有他知道自己不过狐假虎威装了个bī。
而感冒并没有影响方木,他只睡了一会,就又继续埋头工作。
很晚也不见他回家,他对苏回锦说有案子要忙,要他先走。
苏回锦走了,翌日一大早又在公司堵到他。
“你没回家?”
方木胡子没刮,脸没洗,jīng神萎靡。
“哦。”
“那吃药了吗?”
“还没。”
苏回锦蹬蹬蹬蹬跑走,又拿着热水药片过来。
“啊,先吃点东西。”
他拿出带过来的早饭,热豆浆、小笼包,还有几颗糯米糍。
方木支棱着一头乱毛,胡子拉碴吃包子。
“给我买的?”
“唔……”想你可能在这,就买来试试。
他即将脱口而出,在看到男人疑惑的目光时生生刹住!
心跳得快死了,临危之际惊魂一刻,后背起了一身冷汗。
他咬唇忍耐,他越界了。
“没有,我买来给饭团啊。”
他笑着捡了几个糯米糍,喂给墙角里还在瞌睡的猫。
“哈,那我捡了个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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