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梵正鄙薄地轻哼一声,语气颇有些倨傲道:“我不是个好人,但要坏也是坏得坦dàngdàng,不会gān那么下作事。”
舒渔只觉得好笑:“你都和李婕喝酒庆功了,还不敢承认?”
祁梵正又是轻笑了一声,目光放肆地落在她脸上,默了片刻,勾唇冷不丁道:“舒小姐美果真是纯天然的,子瞻傻是傻了点,不过挑女人还是有品位的。换做是我,也愿意少吃少喝每天跑一万米,为你减下一身ròu。”
他在她脸上扫动的目光,让舒渔觉得好像在被人剥开衣服一般难受。
她瞪着眼睛看向他:“你就不怕我告诉子瞻他们?”
祁梵正挑着一双桃花眼道:“然后呢?看我们两家从表面的和气,彻底撕破脸,斗得你死我活,把我爷爷提前气死。”他顿了顿,“舒渔,你不是祁家人,我劝你不要掺这摊浑水。当然,你如果实在想看戏,告诉他们也无妨,然后你会看到他们是如何被我玩死,包括子瞻在内,全部被我踢出公司。你不用怀疑,我有这本事,因为他们一家子我都不放在心上,所以之前他们的小动作我根本不在意。”
舒渔冷笑:“你可真是有自信!”
祁梵正耸耸肩:“不管你信不信,我让李婕把这件事爆出来,就是希望那些觉得我大哥是圣人的人看到,这个男人并没有那么好,也是给兰静一个跳出火坑的机会。”
“带着腹中胎儿跳出火坑?祁梵正,你的脸可真大?”
祁梵正空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很大吗?不觉得啊!”
舒渔被他这种无赖弄得无语,伸手用力将他推开。
她走了两步,祁梵正又已经从后面跟上来,她走快,他也走快。
直到来到人事不知的祁子瞻旁边,两人才一起停下。
“子瞻,醒醒!”舒渔拍了拍醉鬼的脸。
祁子瞻伸手将她挥开:“让我喝,我要继续喝。”
祁梵正摇摇头,将舒渔拉开,伸手将祁子瞻半扶半抱起来,朝舒渔道:“我送他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还要喝……”祁子瞻闭着眼睛含含糊糊道,身子早已如同烂泥。
“子瞻听话,二哥送你回去。”他的声音很温和,像极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兄长。
他扶着祁子瞻,边走边对舒渔道:“我只有一个妹妹,从小就把子瞻当亲弟弟。等我做了祁家菜的掌门人,我会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你想好要不要告诉他?”
舒渔没有回应,只默默跟在两人后面,直到祁梵正将堂弟扶上车,绝尘而去,她才打了辆车自己回去。
本来舒渔看到祁梵正和李婕后,下意识是想着把这件事告诉祁子瞻。但是被祁梵正那样一说,她不免又有些犹豫了。
告诉了又如何?祁家大房二房彻底反目撕bī。
祁老爷子已经快八十,能不能承受这种现实?
况且祁伊尹出轨李婕是事实,对于祁老爷子来说,不过是另一个孙子又做了一件错事。
祁家谁继承家业,对她来说其实并没关系。她只是希望祁子瞻能过得无忧无虑。但这件事告诉祁子瞻,定然是雪上加霜。
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种破事?
回到小区已经快十二点。
小区里除了沉沉的夜色和野猫的叫声,再无其他。
舒渔走到自己那栋单元楼前,正要按密码开门,忽然从旁边冒出一个黑影,吓得她差点叫出来。
直到那人直接走上前按了密码进去,她才看清楚是卫暮云,总算是重重舒了口气。
她跟上他,抱怨道:“你怎么跟鬼似的,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
卫暮云淡淡道:“你应该庆幸这么晚遇到的是我而不是鬼或者其他。”
她竟然无言以对。
两人进了电梯。
舒渔悄悄打量一下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鬼样子。
两人谁都没有出声。
出了电梯,看到他要进屋,舒渔实在忍不住,上前拉住他,支支吾吾道:“我有件事跟你说。”见他转头一脸神色莫辨地看自己,她又赶紧解释,“放心,不是要对你表白,是有关祁伊尹的事。”
卫暮云不悦道:“我说了让你离远点,你管这些做什么?”
舒渔懊恼道:“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我也不想管,但是不小心看到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想问问你的意见。”
卫暮云眯眼看她:“你看到了什么?”
舒渔低声道:“看到了祁梵正和李婕,祁伊尹应该是被他们俩联手设的局。”
卫暮云皱了皱眉:“就当没看见。”
“啊?”
“我说就当没看见,不管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多管闲事。”
“但是我憋得慌。”
“你现在不是告诉了我么?”
好像有点道理。
“那我真当什么都不知道?”
卫暮云点头。
很奇怪,为什么心里没准的事,被他一说,好像就没那么纠结了。
她舒了口气,又义愤填膺道:“祁梵正真是太龌龊了!”
卫暮云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如果祁伊尹行得正坐得端,再多几个李婕也没有用。只能说这是他自己禁不住诱惑。”
“那也不能这样说。李婕明摆着就是有备而来,祁伊尹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男人,禁不住美女诱惑也在qíng理之中。”
卫暮云轻笑:“如果我有一个深爱的妻子,并且还怀了孕,就算是天仙送上门,我也不会做对不起妻子的事。”
舒渔嗤了一声:“你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遇到了就不会这么说。”
卫暮云不以为意地冷笑了笑,却没跟她争辩。
舒渔折腾了一个晚上,也有些犯困了,跟他挥手再见,就打着哈欠移到自己门前。
“以后晚上回来早点!”
她正还有些迷迷糊糊时,耳朵里飘来卫暮云一句淡淡的话。
“哦!”
第26章 V章
隔日早上,舒渔还在睡梦当中,外头的门铃就响了起来。她迷迷糊糊爬起来,凑到猫眼一看,吓了一大跳,赶紧将门打开。
外头站着卫暮云和一个神qíng憔悴不堪的女人。这女人舒渔认得,正是处在风口làng尖中的祁伊尹的妻子兰静。
“兰静姐!怎么了?”问完才发觉自己说了句废话。
兰静看着他,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到底不是什么熟人。
卫暮云替她答了话:“大嫂想找个大哥他们找不到的地方静一静,她给我打电话让帮忙,你看你能不能收留她两天?”
舒渔忙不迭点头:“可以可以!你们快进来。”
兰静就带了个小箱子,快有五个月身孕,如今已经显怀。
舒渔带着她在沙发坐好后,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自己赶紧去洗漱。
她听到卫暮云对兰静道:“大嫂,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住在这里也不用不习惯,舒渔人很随和的,你就安心在这里清净几天。”
刷牙的舒渔:这是在夸他吗?不过他一副主人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兰静道:“原来你和舒渔是邻居。”
卫暮云嗯了一声:“挺巧的。”
舒渔洗完走过来:“兰静姐,暮云说得没错,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带着,我不会出卖你的。”
兰静感激地点点头,抬头看了看两人,随口道:“你们俩看起来很熟呢!”
卫暮云淡淡地笑:“邻居嘛!抬头不见低头见,久了自然就熟了。”说着又吩咐舒渔,“大嫂怀孕在身,你照顾点她,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
舒渔点头。
卫暮云有些不放心一般地看看她,这才出了门。
舒渔在兰静旁边坐下,试探道:“兰静姐,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养好身子最重要。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兰静看这他,苦笑了笑:“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什么都不想吃。”
舒渔大惊:“什么?”
兰静红着眼睛幽幽道:“他一直压力很大,父母bī得紧,爷爷又一直没漏口风,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但很多地方还是比不上堂弟。我跟她说过当不了继承人没关系,我们有不愁吃穿,还落得个自在。可是我没想到他会出轨。”
舒渔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男人难免有鬼迷心窍的时候,祁大哥不也正是因为要回头,才被理解摆了一道吗?”
兰静笑:“出轨就是出轨,找什么理由都不能掩盖这个事实。我们在一起超过十年,当初承诺的一心一意,到头来还是变成了笑话。”她顿了顿,“舒渔,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我之前预约了今天做手术,你可不可以陪我?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舒渔睁大眼睛:“手术?你不要孩子了?这可是一条生命啊?你想好了?”
兰静点头:“虽然舍不得,但是我已经决定和伊尹分开,留下这个孩子,不过是个负担,对他也不公平。”
舒渔一时没了分寸,毕竟是已经五个月的生命,她想劝说她,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自己十八岁时,家庭才分崩离析,都已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更别说一出生就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中的孩子。
这无论是对父母还是孩子,都很不公平。
她想了想,点头:“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陪你去。”
两人下午去的医院,只是才刚刚打车到医院,就被匆匆赶来的祁伊尹拦住,他将兰静直接抱起来塞进车子里,红着眼睛大声道:“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求求你不要杀死我们的孩子。这件事我不是无辜的,但那也是祁梵正和李婕故意设的局。他们有备而来,我一时鬼迷心窍。”
舒渔看着他钻进车子里,带着老婆绝尘而去,怔怔站在原地。
她没想到,到底是纸包不知火,祁梵正和李婕的勾当,这么快就东窗事发。
想了想,赶紧给祁子詹打电话,但是那头没人接。她只得有些悻悻地拦了辆车回去。
刚刚在小区门口下车,忽然一股力量袭来,她整个人被人拖离了几米远,等到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拽进了一辆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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