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祁子瞻的父母祁黍和郑清妍送两人上车。
祁黍笑道:“小舒啊,真是让你看笑话了!不过总算是让子瞻洗清了冤白,我们家子瞻别的不敢夸,人品一定是没得说的,从小就乖巧懂事。爷爷也说了,男人要先成家后立业,你们也到了年纪,你看什么时候安排你父母见个面,把婚事定下来。我知道现在年轻人都不急着结婚,所以先订婚就好,爷爷也是这个意思。”
舒渔有点尴尬地看向祁子瞻。
祁子瞻呵呵笑道:“爸妈,这件事有点突然,先给我和舒渔一点时间考虑。”
郑清妍握着舒渔的手:“小舒,子瞻以后就是祁家菜的掌门人,你嫁到我们家绝不会吃亏,我和他爸也不是恶公婆,你不用担心的。”
舒渔不好直接拒绝,只得讪笑道:“阿姨,这件事真的有点突然,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好好好,我们等你考虑清楚。”
舒渔有些不自在地应承,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上。
卫暮云cha手站在大门处,嘴角噙着一丝讥诮的笑容看向这边。
舒渔几乎是落荒而逃般钻进祁子瞻的车内。
祁子瞻随后上车,系好安全带,边发动车子边转头看她,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没想到爷爷会忽然提那种要求。”
舒渔无奈地摇摇头:“是啊,谁都想不到,这也不能怪你。”说罢,又笑道,“不过不管怎样,今天你算是有所收获,离继承人只差一步了。你父母应该很高兴。”
祁子瞻叹了口气:“说实话,本来我完全没奢想过继承家业。虽然爷爷喜欢我多过我堂哥,但是堂哥的能力,以及对公司的贡献,他是看在眼里的。我以为他肯定会把家业传给他,没想到堂哥自己断了自己的路。”
舒渔笑:“你哥还真是挺冲动的。”
祁子瞻:“他那个人从小傲慢,就是这种xing子。”
舒渔想了想:“订婚的事,恐怕你要好好跟爷爷和你父母解释了,我们只能走到这里了。”
祁子瞻怔了怔,默了片刻,低声道:“舒渔,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舒渔有些烦躁地捂了捂脸,叹了口气道:“子瞻,这两天发生的事真的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不知道祁家家业对你们意味着什么,但我真的不想再牵扯进去。你明白吗?”
祁子瞻点头,低声道:“对不起。”
舒渔看她:“这不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
两人在舒渔小区门口道别,祁子瞻还是一脸歉意的样子,倒是让舒渔有点过意不去,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故作轻松道:“加油!未来的祁家菜传人。”
祁子瞻勉qiáng地笑:“舒渔,我不会放弃的。”
舒渔表qíng僵了僵:“子瞻,你这又是何必呢?”
祁子瞻笑:“你不用有压力,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啦啊!”
他说这话时,就像当初表白被拒时那样的坦率真诚。
舒渔摇摇头,没有与他再争辩,只朝他笑着道别。
去了祁家一趟,跟打了一次仗一样。
看起来她好像并没有做什么,祁家的气氛也还算平静。但是她知道其中的暗涌大概可以算得上惊涛骇làng。
几十亿的家产,对祁梵正说没就没,她不能说是完全脱不了gān系。
现在想来,舒渔才觉得有些心惊。
祁梵正不是善类,舒渔揉了揉额头,满心烦躁地垂首走出电梯。
因为没看路,冷不丁就撞上了一堵温热的物体。
抬头一看,果然是卫暮云。
他脸色很不好,沉沉地像是浮着一层碎冰一般。
舒渔身心俱疲,没心思面对他的质问,恹恹道:“暮云,你什么都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变成这样子。”
她试图绕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讥诮道:“不是要当祁家菜掌门人夫人了么?应该很高兴才对。”
舒渔恼火道:“你明知道不是这样。”
“我知道什么?知道你帮祁子瞻成为祁家菜的继承人,还是知道你要和他订婚?”
舒渔抬头看他,对上他那双带着寒意的黑眸,苦笑道:“暮云,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你说过让我离远一点,昨晚撞见祁梵正和李婕,也就当做没看到。”
卫暮云冷声道:“但你还是在外公面前说了。”
“祁爷爷问我,明显也是知道这件事,难不成我撒谎?”
卫暮云定定看着她,像是看进她的心里,最后一字一句问道:“还是说你其实也是想成为祁家菜掌门人的夫人?”
从昨晚到现在,舒渔觉得自己完全就是被人带着走,连好好思考的功夫都没有,现在遭到他的这种质疑,不免也发了火:“我想成为那又怎样?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立场质问我苛责我?我从前是对不起你,所以一直心存歉意,在你面前小心翼翼,不想惹你不高兴。但不代表我就能忍受你的这些讽刺。卫暮云,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你qíng我愿的事,说到底我没欠你什么?!”
卫暮云怒极反笑:“你确实没欠我什么,陪我睡了半年,走之前还给我留了五十万,要说起来还是我赚了。”
那段美好的时光,在他口中好像成了某种不堪,舒渔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要往屋内走。
卫暮云却紧跟上,在她掏出钥匙开门时,双手攥住她的手腕,从后面将她抵在门上。
“你gān什么?”舒渔趴在门上不能动弹,只能恼火地大叫。
卫暮云微微低头,嘴唇含住她的耳垂,又滑动在她唇角边,哑声道:“你觉得钱可以买断感qíng吗?”
他的力气太大,身体牢牢贴着她,像是一度带着温度的铜墙铁壁一般。抓住舒渔两个手腕的手,带着薄薄的茧,更像是一道撼动不了的铁钳。
而他温热的呼吸,就扑在舒渔的鼻息间。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如此危险。但偏偏这危险中又带着久违的旖旎,让她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点点流逝而去。
“卫暮云,你要gān什么?”明明是愤怒的话语,说出来却带着一丝软糯的娇嗔。
卫暮云轻笑了一声,不回答她的话,只凑上前,含住她翕张的嘴唇。在她未反应过来,已经探舌而入,狠狠地吻住她。
这个吻太凶狠,连带着舒渔的舌头都被他狠狠地拖住,他的牙齿更是在她唇上重重地咬着。
舒渔已经很久没有和人亲吻过。
实际上仅有的经历,也只是和这个男人。
这样的吻陌生又熟悉。
熟悉的是他的气息。饶是一个人变化再大,但是身上的气息却还是和从前一样。
陌生的是他吻她的方式,像是要把她吞噬一样。
舒渔被吻得渐渐缺氧,好像一条被搁置上岸的鱼,下一秒就要死掉一般。
等到卫暮云终于放开她,舒渔已经浑身无力,要不是他紧紧抵着她,恐怕早就从门上滑落。
卫暮云垂目看她,怀里的人双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大口喘着气,有些惊恐,又有些迷离。
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非常qiáng烈的反应,就抵在舒渔的下方。
他在她耳畔亲了亲,又吻了吻她的嘴角,难得地温柔。
手指一勾,将她手中的钥匙拿过来,顺手开了门,然后将浑身瘫软无力的人打横抱起,走进屋子放在沙发上。
直到他覆在自己上方,一边亲吻她,一边伸手解她的衣服扣子,呼吸变得又粗又重,舒渔才终于从迷乱和怔忡中回过神,本来软做一团的她,忽然挣扎起来。
但卫暮云不放开她,反倒吻得越来越深,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粗bào,直接将她的衣服扯开,从脖颈处往下吻去。
肌肤每一处被他碰到的地方,都让舒渔浑身战栗,但此刻她的脑子已经变得清醒。
她已经犯过不少错误,不能再重蹈覆辙。
即使她怀念这种温暖和旖旎。
她深呼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他推开,迅速坐起来挪后一步,裹紧衣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gān什么?”
卫暮云像是听到了一句好笑的话一样,嗤笑一声:“你觉得呢?”
舒渔目光落在他凌乱的衣服,和裤子下方,那里的反应一目了然,她失笑摇摇头:“暮云,你要和我上chuáng吗?”
卫暮云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也许是经过刚刚的一吻,他的表qíng终于不像之前那样冰冷,而是泛着一丝柔和的红晕。
舒渔又道:“然后呢?别忘了是你让我离远一点的,我不想再卷进你们祁家的事,我们今天图一时之快,明天就会越来越扯不清。”说完自己觉得好笑,“在你们祁家的人看来,我还是子瞻的女友,甚至是可以订婚的对象,但是现在我跟你滚在一起,那又算什?还有你将你的女友置于何地?”
卫暮云脸色沉了下来,轻笑一声:“要是你之前的脑子能这么清醒,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舒渔道:“暮云,你不用再挖苦我,我现在很乱。还不知道祁梵正会不会找我麻烦!”
卫暮云看了她了一眼,语气稍微软了下来:“放心吧,有什么事我担着。”
虽然他表qíng冷漠,但说出的话,却让舒渔心里一暖,他对她其实还是很好的,无论是从前,还是重逢后。她不是傻子,能感觉得到。
她微微笑道:“不用了,这里是江城,我父母都在这座城市,我不怕他的。他也不可能对我怎样。”
卫暮云嗤笑:“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天真?”
舒渔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祁梵正不是什么坏人。”
卫暮云笑得更甚:“所以他是无辜的?祁子瞻一家陷害的他么?”
舒渔摇头:“那倒不是,但可能有什么误会。”
卫暮云站起来:“你别再天真了,祁梵正不是什么善类。他失去继承权,你脱不了gān系,他那个人睚眦必报,不会对你善罢甘休的。”
他的话让舒渔有点忐忑起来,毕竟他对祁梵正的了解,肯定比自己多太多。
她想了想,梗着脖子道:“管他呢,我就不信他真的能对我怎样?”
卫暮云看了他一眼,轻笑:“你倒是挺有胆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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