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向卿望着被挂断的电话不知如何是好。
这两人,吵架了关他什么事,凭什么他要做这个pào灰。
“和谁打电话?”低沉的声音从另一边幽幽的传来。
骆向卿收好手机,转身笑呵呵的道,“三哥,是不是可以走了?”
墨少辰脱了西装外套,冷硬的脸部线条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越发立体有型,他站在那里没说话,浑身上下透着摄人的气势。
“三哥?”骆向卿虽然跟他很熟,偶尔还是很怕他的。
当然,更多的是尊重。
尤其是现在,他抿着唇站在那里,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墨少辰脱了西装外套,外间的办公室里早已空无一人,他淡淡开口,“我约了人。”
约了人?
骆向卿忍不住好奇,但又觉得好不容易能松懈一下,在心里暗暗窃喜。
然而,这样的喜悦才维持了一分钟不到,墨少辰走向电梯之前抬手指向他,“你,一起。”
骆向卿怔了半晌,而后不qíng愿的跟上去。
他都好多天没吃荤了,今晚想好好放松一下不行么?
两人上了同一辆车,骆向卿继续当司机,墨少辰见他一脸不高兴,淡淡的三个字扔过去,“不愿意?”
“没有,哪能呢三哥。”
骆向卿发动引擎,他转移话题,“您去哪儿?”
墨少辰想了下,“果色。”
“三哥,你约人约在那种地方?”
那么肯定不是因为公事,墨少辰最不喜欢在那种地方谈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墨少辰睨他一眼,他转而看向车窗外繁华的外景,像是在感叹,“沐小言脾气太坏,做墨太太不合适。”
“三哥想改变?”骆向卿试探的问,一脸八卦。
死了死了,刚刚小言言还问三哥来着,不会是真改变主意了吧。
“嗯。”
这一声落下,骆向卿心里也留下个疤。
就像沐小言说的,他们已经是朋友了啊,怎么都该为朋友说两句。
“三哥,那个我觉得,您这样会不会太糙率了?”
男人的目光从车窗外收回,他嘴角染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我说的是,她需要改变。”
骆向卿一拍脑门,他就说嘛,三哥决定的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改变,原来是想改变小言言。
这俩人脾气一样冲,恐怕不太容易咧。
况且人家刚死了爹,也没啥需要求您的,再不努把力,媳妇早被您作没了。
果色。
一楼大厅这会儿人声鼎沸,舞台上,炫彩的灯光下,穿着bào露的女人们随着音乐的节奏卖力扭动着腰肢,惹得台下的男人一阵尖叫,像是野shòu。
音乐的嘈杂声夹杂着男人们狂乱的嘶吼声传入人耳里,一阵一阵只差没震破人的耳膜。
墨少辰鲜少在大厅出现,服务员见他过来,赶紧上前道,“三少,楼上的包房空着,需要……”
“在下面吧,送点酒过来。”墨少辰说完往最隐蔽的角落走去。
他喝几杯酒就走,在办公室整天都是安静的,这会儿倒是想念酒吧的喧嚣了。
骆向卿跟过去坐在墨少辰对面,两人还没开始jiāo谈,已经有两个陌生女人凑过来,“嗨,帅哥。”
女人身材火辣xing感,很自在的分别在骆向卿和墨少辰身边坐下。
不等墨少辰发火,骆向卿拿出钱包给了特么一人一点消费,“去去去,拿着,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两个女人悻悻然拿过骆向卿递过来的红色钞票,正准备走了,墨少辰却一把将身边的女人搂了过来,他凑过去,略凉的气息佛过女人的耳畔,“陪我喝两杯。”
骆向卿怔住。
三哥这是饥不择食么?
他记得墨少辰从来不会找这种场合的女人,无论是陪酒还是陪睡。
女人一听,浓妆艳抹的脸顿时有了笑意,她主动弯下身倒酒,一手搭在墨少辰的大腿,“还是这位帅哥体谅人,长夜漫漫难免寂寞,做个伴也是好的啊。”
这话明显是说给骆向卿听的,她在怪他,刚刚就差点把她们给打发了。
骆向卿冷嗤声,他从来不和女人计较,既然三哥要求留下,另一位他同样也不好打发,只好也收了。
“两位帅哥贵姓啊。”
看样子不是这里的小姐,应该是刻意出来玩儿的。
墨少辰轻抿口女人递过来的酒,他的手搭在女人luǒ露的背上,大方的道,“墨少辰。”
墨少辰!
多么有震慑力的三个字,两个女人当时就懵了。
她们只在报纸和电视上见过墨少辰,没想到今天运气好就让她们给碰上了。
酒吧里灯红酒绿,光线不是很qiáng,一般人也不会去着重看外貌,身材才是他们最好的炫耀资本。
这会儿,两个女人的目光全放在墨少辰身上,那眼神,恨不得扒光了墨少辰的衣服验证才罢休。
惊喜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她们不敢相信。
毕竟像墨少辰那样身份的人,在她们的认知里不会出现在这种混杂的场合,再怎么说也该在包房吧。
而且就墨少辰的形象,一看就知道不是花花公子啊。
“原来是墨三少,幸会幸会。”两人女人纷纷围上去,坐在墨少辰两边殷勤的给他倒酒。
骆向卿手掌撑着前额,原本很喜欢逛夜店的他,突然没了兴致。
三哥在堕落。
对,就是堕落。
这种女人也能看上,太降低档次了吧。
骆向卿觉得,这种女人比酒吧坐台的还要乱,最起码那些女人就是要钱,而这两个女人眼里的贪婪太过于凶猛,一看就知道是qíng场老手。
这样的女人比小姐还可怕。
“三哥,要不我们找个包房去坐坐,这里太吵。”骆向卿喝了两杯酒,他推开一个女人坐过去在墨少辰耳边提议。
他就怕某些人趁虚而入,知道了墨少辰的身份,给三哥使坏怎么办。
墨少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几杯酒下去,男人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那双幽深的眼眸却是越发犀利了。
他不说话,还是闷闷喝着酒。
骆向卿着急,低声问,“三哥,你和小言言……”
“多嘴。”
“三哥,我也是关心您。”
“没什么事,夫妻之间拌了几句嘴而已,正常。”
骆向卿,“……”
这两人的口气还真一样,早前沐小言给他打电话,也是这幅口吻。
正常您跑这里借酒消愁?
孤独吧,寂寞吧。
骆向卿该说的也说了,他也不好再多嘴,只能仍由那两个女人灌墨少辰酒,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这样真的好么,三哥?
此时,城市的另一边,远离夜晚的喧闹。
顾承恩接到程娅姝的电话,这才想起来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过去了那边了。
深夜,他过去云天酒店的某个房间,得到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
这便是程娅姝的xing子。
“顾承恩,你还是男人吗,你女人我都快在这儿闷死了。”程娅姝将他按在沙发里,两手摇晃着男人的脖子,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威胁。
“胡说。”顾承恩厉喝。
他不许程娅姝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他们还有很多年要过,死不死的多忌讳。
“那你要把我藏到什么时候?”程娅姝起身,委屈的道。
她更想见的是儿子,和顾承恩这么多年偶尔还能见见面,可顾浩南,她这一甩手根本就没见过啊。
程娅姝想起最近一次见到顾浩南,还是在四年前,并且是偷偷见的。
她这个做母亲的有多悲哀?
“顾承恩,顾浩南那边你到底有没有做思想工作,我们的事你有告诉过他么?”
“这几天我实在有事,北北出了事我也没那个心思,你再给我点时间。”顾承恩耐心的哄着,从身后抱住她纤纤细腰。
程娅姝不依,这话她已经听了几十年了,她勾住男人的脖子,笑得妩媚,“顾承恩,你觉得我会信这些话么,你怕不怕我有天闹到你公司去?”
顾承恩无力,在她面前忍着脾xing仿佛成了一种习惯,“娅姝,如果你想闹,就闹吧。”
他一直都惯着她,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或者将来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他觉得程娅姝不会这么做。
这个女人,没有人比顾承恩更了解她,从来都是嘴巴功夫厉害,使使小xing子罢了。
他哄着便是,何必和她较真。
程娅姝没了心思陪他打太极,她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顾承恩,你给我句实话吧。”
顾承恩见她真哭了,心疼的帮她抹去眼泪,“怎么了这是,还当真了,我现在真没时间,等北北这事过去……”
“顾承恩,我就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
顾承恩一听沉下脸,“娅姝,我暂时没办法给你保证什么。”
“那我明天就走。”
顾承恩头痛的揉了揉眉心,似乎真的没办法了,“娅姝,你告诉我当年的男人是谁。”
这话彻底让程娅姝惊醒过来。
原来,他不是因为忙,也不是因为顾忌顾家的声誉,而是在意当年的那件事。
这事是顾承恩心里的刺,更是他们后来分道扬镳的主要原因。
“承恩,你斗不过他的。”
“你告诉我,当年的那个男人是谁。”他重复,势必要将当年的男人碎尸万段。
那三个字哽在程娅姝喉间,她盯着男人的眼,差点就要控制不住,到最后还是摇头,“不,我不能说。”
那条短信还历历在目,程娅姝不敢,不敢拿顾浩南的命做赌注。
墨云楚的狠她之前就见识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让她记忆犹新。
顾承恩也不再bī迫她,沉重的出声,“最近公司频频出事,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
“真有这么严重?”
“是我,是我的错。”顾承恩呢喃,“我没有经营好它,将来就怕咱儿子受苦。”
他太看重这个女人,以至于为了讨她欢心,用高价买下了那块地,就等她回来后建一座城安度晚年。
“承恩。”说到儿子,任何女人都是不忍心的。
“娅姝,我希望你理解我。”
程娅姝到底不忍心,哪怕她一个人在酒店待得快疯了,耐心也被磨尽了,还是被顾承恩的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
她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墨云楚越是没有动作她越是担心,他会不会在详细算计什么?!
沐小言很意外会接到顾承恩的电话,她没有理,直接按了挂断键。
没多久,一条短信弹跳出来。
‘有时间的话出来坐坐,我们可以达成协议,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沐小言冷笑一声,把短信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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