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爷子似是没料到两人一起过来,略微惊了下,很快神色恢复正常,朝着对面的沙发点了点,“来了啊,坐。”
墨家虽然没多少人,但规矩颇多,这一点沐小言还是清楚的。
她局促的站在墨少辰身边,只能看着男人的眼色行事。
沐小言也不知道墨少辰来这一趟到底因为什么,今天的墨老爷子太过于严肃,尤其是经历过昨晚之后,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不了爷爷,我说几句话就走。”这是墨少辰给的答复,他并没打算多待,沐小言不禁暗暗松了口气,想着,她是不是不方便留在这儿,得找个合适的机会离开。
闻言,墨老爷子朝沐小言这边看来,她心里一阵紧张,张了张嘴道,“爷爷,我还有点事想跟锦儿说,她在吗?”
老爷子点头,“去吧。”
大厅里只剩下祖孙二人,墨少辰在老爷子对面坐了下来,他早有意让沐小言避开,免得听到什么难听的话,弄得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越发僵硬。
“少辰,很多东西你不明白,今天我是有事qíng要告诉你。”
墨少辰点了根烟,他最近似乎对这个东西上了瘾,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特别的想,“爷爷,这些年我很感谢您的栽培和养育,可这并不代表我就会成为你们的傀儡。”
傀儡?!
这个词用得有些重了。
墨老爷子把这个词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少辰,你就没想过我和你爸吗?”
“您也知道,是长辈,那么晚辈幸福才应当是您最期望的吧。”
“哎……”老爷子长叹一声,眼角的皱纹下沉,“少辰,你都这么大了,不会不明白守着一份家业有多艰难。”
“所以呢?”墨少辰并不赞同。
如果一份家业守不住,那么只能说明它已经随着社会的发展倒退了,时代在更新,同样的,他们也需要与时俱进。
就现在墨家公司的管理,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优势。
如果长期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绝对会有被埋没的一天。
他们得找合作的公司,不是一味的独吞。
“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你太爷爷那个年代为了守住这份家业受了很多罪,当时我也没想过会流传到你手里,这是我们的责任,更是一种幸运,能把家业发展得这样好。”
只要说到过往,老爷子眉宇间总有股淡淡的忧伤挥之不去。
大概那个时候真的很难,他无法忘怀那段往事吧。
“爷爷,您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么?”即便墨少辰心里有气,也没办法把心里的怨气撒在一个老人身上。
墨老爷子看着他,已经断定到他会说什么,打断,“爷爷当然知道你的这份责任心,要不然也不会重点的栽培你,只不过,你到底年轻,有些人有些事未必看的清啊。”
就墨云楚,很多决定都和他商量呢,一个墨少辰哪里能让他放心。
“爷爷……”
“少辰,等再过十年,差不多就明白爷爷的苦心了。”
十年。
听起来很遥远,他压根没想过那么多,他就想过现在,有什么错。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而他此时所追求的只不过是一份完美的婚姻。
“无论是十年,二十年,爷爷,或许那个时候我能明白您的用心,可我现在的心思,我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
墨少辰说完起身,“爷爷,谁都年轻过,相信你们比我更懂。”
“少辰!”墨老爷子想留住他。
墨少辰眼里染了厉色,“爷爷,我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事,否则我绝不会站在这里和您说这番话。”
“你……”墨老爷子气的双眸瞪得老大,这还是墨少辰第一次对他说这么重的话,就为了一个女人。
他看的果然没有错,那个女人对他的意义非凡。
墨老爷子也不是反对他们在一起,他只想墨家的未来有人继承,有什么错!
墨家的另一边,墨锦儿的房间离老爷子的古宅不远,平常也就她陪老爷子最多。
沐小言也没敲门,直接进去就喊,“锦儿,锦儿。”
然而,进去之后的一幕却让她傻眼了。
房间里能搬走的东西基本上都打包好了,沙发,茶具和书柜都用白色的布料包了起来。
墨锦儿听到动静从卧房里出来,看到是她,不由眼前一亮,“三嫂,是你啊,你回来了么?”
她是多么希望沐小言能够留在墨家,偶尔还能给她作伴,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你这是做什么,要搬家吗?”沐小言扫了下周围,很多东西都没有了,想到墨锦儿在墨家的艰难,她不由担心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墨锦儿摇头,那双黑亮的眸子暗淡了不少,她嘴角勉qiáng的勾了下,“恭喜我吧,我要结婚了,这就搬去夫家。”
夫家?
这是什么措辞啊,这个年代,搞得跟古时候的待嫁女子一样。
“你要结婚?”
听到这个消息沐小言还是很震惊的,毕竟墨锦儿还小,过了年才十九。
在这个社会,十九岁就结婚的女人很少啊。
墨锦儿抿了下唇,她似乎禁不住别人这么问她,良久才开口解释,“妈妈说了,让我事先去习惯傅家的生活,和未婚夫培养感qíng。”
“以后,我们见面可能就难了。”
沐小言问,“你未婚夫家很远吗?”
“嗯,不是本市的,虽然jiāo通方便,来回也折腾。”
沐小言最关心的是,“那你之前和他相处过吗,他人怎么样,对你好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墨锦儿防不及防,她脸上的笑容绷住,嘴角动了下,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显然,这些墨锦儿一点都不了解,她是被墨家bī婚的。
“锦儿。”沐小言心疼的喊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还在花样的年龄却要接受这样的安排,相信谁都接受不了。
更何况,她还没有和未婚夫怎么接触过。
墨锦儿拉起她的手,同样在笑,看在沐小言眼里却异常的刺眼,“三嫂,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想想也挺好的,我每天做梦都想脱离这里,或许,也是给我的一种新生。”
新生?
沐小言在心里默念着两个字。
是啊,当初她在顾家,做梦都想脱离,最后找到了墨少辰,本以为是一次新生,可结果呢?
这个女孩儿把事qíng想的太简单。
“三嫂,你和三哥一定要好好的,其实我三哥不坏,真的。”墨锦儿话锋一转,不知怎的就扯到了墨少辰身上。
听到这个名字,想起他们最近发生的种种,沐小言锋利的指甲狠狠掐进ròu里。
事qíng到了这一步,他们还能怎么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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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娃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开挂的狗血剧。
在认识佟艾睿之前,她是棋盘前的美少女,是赛车界的紫衣车神。
一场车祸,不但爹娘变了,连隔壁家的狗都夹着尾巴绕着她走。
嗯?还有一头láng没走!
“佟艾睿,你丫的!别以为压着我,就能上演饿láng的传说!收起你的凶器!老娘不忿你!”
佟艾睿觉得伊洛娃欠收拾,尤其欠他收拾。
凭什么他一个拥有两国双爵位的青年才俊要被一个丫头来回折腾?
“你踢断了老子的三根肋骨,还险些害的老子不能人道,老子压着你,你还敢不忿?”
经人家这么一提醒,某女眼前现出了“美美的”画面:得意忘形、坠落山崖、扯掉裤子、错把金箍棒当成了救命的索……
☆、178 你和墨少辰的孩子,可以救他的命
墨少辰带着沐小言回来的消息传得很快,程素涵得知后便默默的等着,且已经备好了茶点。
少辰喜欢吃她做的糕点,以前在骆家经常缠着她,想着发在让她做。
想到在骆家的十几年,程素涵嘴角溢出一抹酸涩。
人言可畏,她才刚进骆家,新婚的丈夫就跟别的女人私奔了,可想而知,那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好在,十年,她和墨少辰都熬过来了,到了墨家,虽然丈夫没有那般爱她宠她,倒也对她尊重,一切都是看着墨少辰的面子。
所以墨少辰是她的一切!
“夫人,三少已经走了。”杨妈妈进来,给她汇报这么个qíng况。
“走了?!”程素涵大惊,她目光呆泄的盯着桌上备好的茶点,突然觉得很多东西都不受她控制了。
只因现在的她还病着,墨少辰难得回来一趟,怎么也会过来看看她啊。
“嗯,听说和老爷子聊得不愉快。”
“因为那个丫头?”
墨少辰在墨家,平时的话虽然不多,可对老爷子是极为尊重的。
祖孙俩闹得不愉快,这些年,程素涵还是头一次听说。
有些话杨妈妈也不好说的太透,“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是听佣人这么说的。”
程素涵却笑了起来,“也好,这样,老爷子也不会赞同这门婚事。”
那丫头对少辰没有丁点用处,又不懂得尊重长辈,娶她过来有什么用。
听了这则消息,程素涵心qíng反而舒畅了。
她没资格管墨少辰的私事,也只能在暗地里帮他处理掉某些没用的东西,对他将来还是极为有利的。
墨少辰的将来,就是她的将来,她能不算计着过么。
汽车行驶在高架桥上,墨少辰抿着唇,此时正值下午上班的高峰期,前方路段出现了拥堵。
汽笛声一阵一阵的传来,男人减慢了车速,黑眸落在身边的女人身上。
她很安静,两手不安的jiāo缠在一起,像是在为什么事qíng而担忧。
除了顾浩南,还能有谁?
墨少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双眸猛的沉下去,即使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那气势也足以让人胆颤。
他的目光,在冬天的下午如同一团灼热的火苗,直嗖嗖的落在沐小言身上,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锦儿她……”终而,她开了口,想要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男人看了眼拥堵不堪的路段,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看得他头痛,gān脆点了根烟抽了起来,“嗯,她和你说了什么。”
也好,他们也该转移某些话题了,墨少辰最近忙于工作和家庭,墨锦儿这个妹妹倒是忽略了。
“她,她明天就要走了。”
呲。
这话一落,墨少辰踩了一脚刹车,差点撞到前面车辆的屁股。
“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今天告诉我,要结婚了。”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抽着烟,五官线条在沐小言眼里渐渐模糊起来。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清楚他很在乎墨锦儿这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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