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一夜死七次_安菀重妖【完结】(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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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因为他身上的寒毒仅我一人能触碰他罢了。”

  云清岚似是含笑着看了她一眼,在氤氲的光霭下越发清清俊的眼眸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用一种温暖的方式去把一个囚困在黑暗中的病人唤醒,那种治愈是致命的。”

  就如同将所有人都拒之千里,却只将一个人纳入怀中的――最令人悲泣的温柔。

  有时候,如果要装出冷漠的样子,那么就该从始至终都不曾变动半分。

  但如果在这种绝对的冰冷下却暗藏着只对另一个人才袒露的温柔,那么这种温柔会令所有人都心生嫉妒。

  苏华裳对于迟墨,不仅是双手仅能触碰的温度,更是一种心生艳羡的向往――也许,就连苏华裳自己都不曾知晓,他其实是在苛求那份本该独属封丞逸的独一无二的温柔。

  他的话像是意有所指。

  迟墨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只能听明白表层的意思。

  又或者这句话本身就只是这么一个单纯的意思。

  迟墨不太明白,却也无所谓。

  她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毫无波澜,“但若是这种温暖并非是唯一的,也就不会再致命了吧。”

  云清岚即在同时便明了她的意思,“迟姑娘可是想为安之解毒?”

  迟墨点头。

  于是他又问,“迟姑娘是否准备将你的百毒丹让安之服下?”

  迟墨迟疑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想必你当日向我讨要百毒丹定是用以苏盟主。而若非百毒丹对苏盟主无用,想他今天也绝不会因我能触碰于他而欢喜难以自戒。

  云清岚夸赞道:“迟姑娘冰雪聪明。”

  而后他一顿,这才又继续道,“迟姑娘如此聪慧,想必也定然是同意了我方才的提议吧。”

  迟墨:……你能别总纠结着这个话题吗?

  云清岚微微一笑,表示不能。

  第二十章 属xing是变态

  于是迟墨道:“我准备将苏盟主带回神医谷,由我师父亲自坐镇。”

  无论是道听途说,亦或是从云清岚口中听到的银针八渡,迟墨都觉得自己的便宜师父是个可遇不可求的人才。而若是这种资源不能在此时好好利用起来,那么她绝对是傻了。

  哪怕最终结果仍然是失败的,但是总需要有所尝试才能得到最后的结果。

  然而对于她的如意算盘,云清岚却道:“若是唐谷主亲自医诊,想必我父亲定然是不会同意的。”

  迟墨一愣,“先生的父亲――”

  她的脑海中不期然的想起了那个坐于一株婆娑的桃树下弹着一阙破阵曲的老人。

  云清岚却以为她没有见过他,解释道:“父亲若gān年前与唐谷主曾因一件事而心生嫌隙,自此分道扬镳、背道而驰,况时却依旧耿耿于心,难以释怀。而很是不凑巧,安之孩稚时曾受我父亲救命之恩,后拜于他门下。古有云,师训不可为。想必,安之也不会为了此等小事而忤逆父亲的禁令。”

  迟墨略有些无语:如果说连自身寒毒都是小事,那什么才能称得上大事?

  她这么想着,又问:“既然如此,那谷主又缘何任由苏盟主娶我?”

  云清岚一笑,“因为放任不管的话,我就能用安之威胁迟姑娘答应我的提议了。”

  迟墨:“……谷主当真是快人快语。”

  云清岚还是笑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迟墨无法,只得又继续道:“那么先生可有想过我真的应允了你的提议后,老谷主的反应?”

  云清岚说,若她令他爱上她,他便阻止这场婚事。

  然而无论是他有没有爱上她,有没有阻止这场婚礼,这两件荒唐事终究是要选择一件发生的。

  但对于一辈子视她师父为死敌的云清岚的父亲来说,无论是亲子还是徒弟――无论是哪一件事,都会让他气吐血。

  对此,他道:“没关系,我正是想看父亲被我气得跳脚的样子。迟姑娘方才的一席话令我觉得,我这十多年只是庸人自扰。但如果就这样坦白了,也未免有所不甘。”

  云清岚微微一笑,“更何况,令我浑浑度日的罪魁祸首总归也是我父亲,我为他找些不自在也是自然的。”

  迟墨:……

  “当然,迟姑娘虽是开解了我,但是那一番话也终是令我心有不快。因此,我也想看看迟姑娘为难的表qíng。”

  云清岚说着,眼神被放得又轻又缓,温柔至极,“迟姑娘的表qíng果然很有趣。”

  迟墨很有想打死他的冲动。

  而云清岚仿佛不明白她冷冷的眼神一般,笑的从容,“那么在下便等着迟姑娘来令我爱上你。”

  迟墨:“……”

  迟墨:“……我似乎还没答应你。”

  云清岚反问,“迟姑娘有拒绝的余地吗?”

  迟墨转念一想,“……我如何没有拒绝的余地。”

  云清岚没有再说话。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jīng致的玉瓶,从中倒出了一粒小小的药丸送进了自己的嘴里。接着,他垂下头,不带一丝温度的唇瓣就这样准确无误地覆上了她的唇。

  迟墨觉得下唇一痛,先前被毓苏琉咬开的口子此时又再度被云清岚咬出了血渍。

  而后他以舌尖撬开她的唇瓣,将口中的药丸渡了过去,紧贴着她的嘴唇bī着她将药丸吞了下去。

  做完这些,他松开她的唇,嘴角噙着淡如骤然而逝的烟火一般的笑意,“你看,这样不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吗?”

  迟墨:“……”

  云清岚对着她微微一笑,“那么,我对着迟姑娘如何令我爱上你拭目以待。”

  迟墨很想摔游戏不玩了。

  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反正这个游戏的最终宗旨都是和不同的可攻略角色谈恋爱,虽然她现在是被bī迫着和对方谈恋爱实在有些憋屈,但是这并不妨碍阮铃让她玩这个游戏的初衷。

  然而理智是这样告诉她的,qíng感上迟墨却还是觉得有几分被胁迫的憋屈。

  她没问云清岚给她吃了什么药,只是以更加冷沉的眼神看着他。

  而云清岚毫不在意,只是那样的笑着,眼神轻柔,笑容温润。

  “亲昵的称呼会拉近两个人的关系。”

  云清岚道,“那么我便唤迟姑娘的字,迟姑娘亦唤我为谨之便可。”

  接着,他很自然地更改了称呼,还握着迟墨的手,将她拉到了湖边,“流萤,陪我坐下吧。”

  空中百云,林间飞鸟,chūn花秋月,桃花隐jú。

  波澜不起的湖面平静如云清岚的眼眸。

  白云映水摇空城,白露垂珠滴桃枝。

  云清岚毫不顾忌的就这样席地坐在了湖边,早已被湖水浸湿的白靴再度沉入水面。

  他唇角的笑容因一望无际的映雪湖而越发的轻渺。

  而被他握着手的迟墨却迟疑不前,依旧在他身后站着,没有上前。

  意识到她的踌躇不前,云清岚回过头,唇角的笑容渐隐渐深,“流萤莫非是怕水吗?”

  迟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而这样的沉默于她而言――就是默认。

  不知怎么的,云清岚不由加深了唇边噙着的笑意。

  他起身,握着迟墨的手,“来。”

  他将她引到了自己方才的位置,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坐在这里便好。别害怕。”

  映雪湖的面积并不算小,远远看过去就像是碧蓝的天空反映在他们的脚下。

  在湖面的四周修筑着并不高的堤岸,一道碧色的阶梯沿着他们的脚下一路延伸到湖中。

  迟墨是给自己存了个档后才顺着云清岚按着自己肩膀的力道小心翼翼地坐下。

  她是个名副其实的旱鸭子,在某种意义上确实也是挺怕水的。

  第二十一章 流萤,莫怕

  云清岚对她的表现不置可否,只微微一笑。

  他松开她的手,转而将她的手掌托在自己的掌心中,让她能够随时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而后,他走下台阶,鞋袜浸在了水中。

  他在迟墨的身前蹲下|身,任由湖水浮浮沉沉,将自己的衣摆袖衫尽数打湿。

  他收回手,抬起了她的左脚架在自己的膝盖上,轻柔地脱去了她的鞋袜。

  迟墨下意识地想要缩回脚,却被他轻轻托住了脚踝。

  “如果不把鞋子脱掉的话,等它gān了你会觉得难受的。”

  云清岚一边解释,一边将她的鞋子放在了手边水làng冲击不到的地方,“何况,亲密的举止能更贴近两个人的距离。”

  将最后一只鞋子脱下,他半仰起脸,恰巧迎上了她半阖着垂下眼睫的眼神。

  他们的眼神在jiāo汇之时碰撞上身后滔滔的làng声以及头顶闪烁明亮的尘埃,从而泛起了耀眼而短暂的光。

  突然的,他一笑,问道:“流萤,你觉得我现在有爱上你吗?”

  迟墨看了他片刻,而后诚实地摇了摇头。

  云清岚唇角的笑意渐深,笑容淹没在耀眼的阳光中。

  他半托着迟墨光luǒ的脚,手腕下放,缓缓地将她因被人捧着而时不时不适地蜷缩着脚趾的脚掌浸在水中,温声道:“我也觉得没有。”

  当低头看到水中她比流水更加透彻的脚背时,云清岚顿了顿,旋即笑道,“凌波独舞旋莲足,慧识姝容更几人?”

  迟墨:……他这是在调戏她吧。他一定是在调戏她吧!

  不待她说些什么,他就放开了她的脚,侧过了身用着救她上游的手洗了洗手,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素色的没有任何花样的帕子。

  被湖水浸湿的帕子即于bào露在空气中的刹那被蒸gān了水分。

  迟墨几乎可以看见凝在帕子上方的在内里的催动下被蒸发的水汽。

  他用gān燥的帕子擦gān净了手,又将帕子放回了袖间。

  而后他便也在她身边坐下了。

  沉着渐起渐落的阳光的湖面在他们的眼中映着风花雪月一般的叠影。

  云清岚突然开口问道:“流萤可知道‘映雪湖’映雪二字的由来?”

  迟墨收回了望着湖面的眼神,看着他,摇了摇头。

  云清岚笑了笑,用自己的左手握住了她放在自己手边的右手,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他jiāo叠着两人的手指向了映雪湖遥不见边的轮廓,说道:“这里本来没有湖,而是一块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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