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黎他可以用儿时的qíng节带过去,那安沉秋呢?他总不能说她小时候就和安沉秋认识吧?
穆临寒轻唔了一声,总算是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了她的几分恼意,轻轻地眨了眨眼睛问道:“迟墨在生气吗?”
迟墨不怒反笑,“你说呢?”
穆临寒却是点头暗自道:“我说你应该没生气。”
迟墨:“……”她怎么忘了,对穆临寒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
好在这里除了他一人外其他都是正常人。
“穆国师何出此言?”
小皇帝也真不愧是小皇帝,明明整个嘴角都在抽搐却还能端出一副凛然的表qíng。
然而穆临寒却不把他的问题放在眼里,他只问他:“陛下可喜欢迟墨?”
小皇帝猛地语塞,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舒景岚看着他,一时间竟恍惚将他和年幼时一提到封家三小姐就溢满了笑,却又羞涩的说不出话来的表qíng。
她先前一直不知道,那该是怎么样的喜欢。
现在,她该是知道了。
十多年前的一笑倾心,十多年后的再度重逢。
就算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冥冥之中却也被她所迷惑。
这也合该是命吧。
舒景岚忍不住叹了口气,却在叹气后又笑了。
倒是岳芷青不明所以,多看了她两眼,最后还是将眼神沉了下去。
小皇帝沉吟了许久,才扯了扯唇角,尴尬地点了点头。
穆临寒面无表qíng的拍了下手,“那正好,陛下与安将军qíng同手足,正好可以同一天入门。”
小皇帝、安沉秋:……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穆临寒现在绝对已经被迟墨杀死了。
最后还是岳芷青壮着胆子愣愣地问道:“入……什么门?”
穆临寒将手一指迟墨,不言而喻。
接着他又说:“我是正房。”
这话听得就是迟墨也不由抽搐了唇角。
舒景岚倒想打个圆场,掩唇轻笑道:“没想到国师竟也如此幽默。”
穆临寒听出来了她这是在说自己开玩笑。
眼皮都不抬一下的穆临寒声音清冷,说道:“我与兄长是正房。迟墨想嫁给云清岚,那就勉qiáng把他排到三房。陛下与安将军就自己分争四五两个位置吧。”
所有人一阵沉默,都想问他一句:你这是认真的吗?
迟墨扶额,免不了为他解释道:“这不是在琳琅天上。”
再说了,琳琅天上不是兄弟共娶一妻嘛,什么时候女方又能嫁给这么多人了?
仿佛是猜出了迟墨所想,穆临寒对她道:“就算不是琳琅天上又如何,我说你可以嫁你就可以嫁。”
不知爱即是独占的替名词的银发青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语气依旧冷慢,然而那说出口的每一个字眼都带着无人可取代的温柔。
最后,他说,“我算到了,我留不住你,你终有一天会离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留不住你。”说到这里时,他的脸上现出一分茫然。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世上还能有他做不到的事qíng。
“我不想你走。”
穆临寒蓦地抬起头来看她,将手掌放在心口的位置上。
“只要想到你会走,我会找不到你,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透出几分茫然,“这里感觉空空的。”
他皱着眉说道,“好像什么都没有,但又好像被你的样子装的满满的。我不想它的时候觉得索然无味,去想它的时候觉得一阵阵的发疼。”
迟墨没想到他会说这些,不由怔怔的看着他。
穆临寒放下手,定定的看着她,“我不想这样,所以我要想办法把你留下。一个我不行的话,那就再加一个兄长。如果还不行的话,那就再加一个云清岚……穆梵,苏华裳……加到最后,总会是你不忍离去的砝码了吧。”
他说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无以伦比的笑容,宛若星光摇落在水涧,把整个视野都点亮了起来。
“这是爱吗?”他问她。
“是的,这是爱。”不由得,她如此回答道。
这当然是爱。
它令人沦陷,令人失落,令人隐忍,令人克制,令人弥足深陷又无法自拔,令人苦涩难咽又甘之如饴。
爱令人盲目而清醒,令人蠢蠢yù动又进退维谷。
爱是一束光,如此美妙,也令人如此患得患失。
可――那又如何呢。
听到她的回答,穆临寒笑容不止,便如破开的làng花,美丽而绚烂,可令时光倒转,山河悬止。
尘世间,爱qíng或美好,或悲哀,或圆满,或残缺,终如恒河沙数,云屯雾集不计其数,却独有一种――那是属于迟墨和穆临寒的。
作者有话要说: 11/19
未替换章节
讲真……今天真不该作死去看前男友的□□,呵呵哒。看了之后把我气得,日,我能一口气吃三头牛!
11/20
该章节已替换
话说,突然好萌胡歌……好想开中娱的坑嗷嗷嗷!
第九十四章 【94】
然而小皇帝却是脸色骤变,怒不可遏:“朕不同意!”
从古至今,何来皇后一嫁多人之说。
莫说是皇后了,就是穷苦人家也知道一马不两鞍,单牛岂有双车并驾的理,若真要是皇家传出这样的事qíng,岂非是让天下人耻笑!
“穆临寒。”头一次的,小皇帝沉下眼神来对着他厉声道,“你莫要仗着父皇封予你的特权太过放肆。要知道,这天下,终究还是姓云的!”
穆临寒却不以为然,慢慢回道:“等为陛下算了最后一卦,我就带着迟墨辞官回乡。”
接着,他看向安沉秋,对着他抛出橄榄枝,“安将军可要一起?”
小皇帝怒极:“你!”
安沉秋却当真低下头思考了起来。
而后他抬起头,回道:“值得一虑。”
“明摇,你!”
安沉秋截住了他的话,“陛下。”他说,“微臣常年驰骋疆场,征战四方,确实也见过有女子三夫四侍的地方。”
“那些蛮邦小国怎可与我们相提并论!”
云锦黎怒斥道,“安将军的鲜廉寡耻学到了何处!”他甚至不再对这个亲同手足的儿时伴玩以字相称。
安沉秋知道他放不下面子。
也是,高位坐的越久,身段也是越发的僵硬,难以放下。
于是他不再去看云锦黎,反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迟墨的身上。
岳芷青和舒景岚都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
在小皇帝发怒的时候,岳芷青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舒景岚拦了下来。
“莫要着急。”
舒景岚道,“静观其变。”
她比谁都知道自家大儿子对待亲近之人不过是个花架子纸老虎,只不过是嚣张声势色厉内荏罢了,翻不出什么làng头。
“迟墨姑娘。”安沉秋对着她微微颔首,“我可否问你三个问题。”
“安将军请问。”
“迟墨姑娘觉得爱qíng是一切吗?”
迟墨点头:“是。但它不是我的一切。”
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安沉秋蹙起眉,“那迟墨姑娘觉得什么是你的全部呢?”
“安将军问错了。安将军应该问,什么才称不上我的全部。”
安沉秋忍不住一笑。
好看的人笑起来也当真是好看,越发显得面若冠玉,丰神俊朗。
“我还想问迟墨姑娘最后一个问题。”
“安将军请问。”
“如若。”他给出了这个一个前提,“如若迟墨姑娘与我相互倾慕,感qíng之深到若离开了我,你也绝不独活的地步。”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一顿,眼神往云锦黎身上一瞄,就见他将手握得死紧,脸却很是不对心地别向了另一边。
收回眼神,安沉秋对着迟墨微微一笑,继续道,“如此,倘若有朝一日我战死沙场,迟墨姑娘可会为我殉qíng?”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迟墨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安沉秋说的qíng况,不正是封丞逸与她嘛。
迟墨回以他一笑,语气决绝:“不会。”
出乎意料的,听到这样的回答,安沉秋却是笑了,格外温柔的笑容。
然后他问:“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人生的第一意义是生活,人必须活着,爱才能有所附依。”
被生死悬隔的渺然与创痛覆盖了漫长如星河的人生的青衣女子静静地笑了起来,笑容显得既虚幻又真实,如梦似幻又颠扑不破,最后变得澄淡明洁,像雪花一样,将曾经尖锐的疼痛抚平。
“有人告诉过我,没有一种爱qíng值得以这样的代价去沉沦。”
听到她这话的小皇帝一愣,而后却是将手指捏的更紧了些。
“所以――安将军。”她用这样的话来作为总结,“我会活着。只要我活着,你就陪着我一起活着。活在我的记忆里,活在我的过去,同样的。”她指着自己的心口道,“也活在我的心里。而只要你活着,我就有勇气爱你。”
白发如雪的女子慢慢的笑着,接着对他说出了他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言语。
她说:“从此往后,我活下去的意义就是为了爱你。”
纵然知道她的那句话也不过是回答他的问题,可是安沉秋仍是被她的眼神和言语所迷惑。
凌厉的眉眼尽数软化,他低低地应了一声:“那么。”他抬起璀璨的眸子,笑着,“若是国师辞官回乡,还请一定要唤上下官。”
那冰冷肃杀的面容因爱而温柔。
云锦黎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给他这么个惊喜。
岳芷青和舒景岚却是不约而同地都轻叹了一口气,相互对视了一眼,只一瞬,她们仿佛都已明了对方眼中的深意。
安沉秋对着云锦黎俯身跪去,“陛下,微臣此生此世,只这一条命。”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镇住了云锦黎将要爆发的怒气。
“叱吒蛮疆,纵横南荒,百战沙场碎铁衣。微臣身经百但好在大难不死,几次皆是千钧一发之际方才夺回一条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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