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都要三年,何况我哥才走了一年,你们这么着急,就不怕他半夜起身来找你们。”
句句诛心,大儿子的死是卓玉心口的一根隐刺,何松盛这一番赤/luǒ/luǒ的话宛如一双无形的手,瞬间掐住她的脖子,呼吸滞缓。
“你何必要讲这些话来伤我,我知你们都恨我……”卓玉偏开头微微抬手摸了摸眼角,收了话题,“我不是你爹地,不然当初都不会跟他离婚,我不想你走哥哥的后路。”
何松盛目光幽暗,讳莫如深,“我知……”
卓玉转身去端之前放桌上的糖水,“早点洗澡休息吧,你不喜欢我就端出去了。”
何松盛看着她明显失落的神qíng,转开眼,“留下吧。”
“恩?”
“留下吧,我一阵饮。”
卓玉哎哎两声,终于稍稍松开些心的将糖水再次放下,“是你小时候最中意的……”
卓玉走了后,他用汤匙将糖水搅了搅,有些无力的放下。卓玉有一句说的是对的,他跟过世的大哥都有些恨她,当年她不顾一切的要离婚,走得决绝,却从没想过他们兄弟俩。
路小雾洗完澡之后接到班长韦大维的电话,电话里韦大维全是道歉,曾成要来他真是事前不知qíng,事qíng弄成这样,他自己也很自责。
路小雾全程有些出神,脑子里兜兜转转零零碎碎的记忆怎么都连不起来,最后韦大维叹声求原谅的时候她才淡淡的哦了一声,“没事啊,你不用道歉的,我没放心上。”
韦大维松口气,想到什么,“那个,小雾,刚刚来接你的……真的是你男朋友?”
“恩?”路小雾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松盛,脸上不自觉的一红,没反对,gān脆嗯了一声,“是。”
挂了韦大维的电话,路小雾坐在chuáng边有些愣神,想到刚刚在车上自己对何松盛的主动,面色红得发烫,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这么大胆,而且大胆的对象竟然不是曾成。
曾成。
这个名字在心头过,路小雾紧了手,当初跟曾成在一起的时候,她为了他去h市,原以为会是毕业就结婚,没想到最后分手都分得那么不gān脆。
曾成刚出国的那段时间,她疯了一样的各种要他的联系方式,甚至动过要去找他的冲动,但这种热qíng在现实面前一点点的冷却下来,回想有些可笑,明明是他说的分手,她要死要活的做什么?
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还有何松盛……
何松盛的模样从心头过,路小雾瞬间没了闷郁,暖暖的烫热了她的周身,恰巧何松盛的电话打来,她不自觉的柔qíng起,双腿盘到chuáng上咬着唇接他电话。
“睡了吗?”
那头的男声熟悉又温暖,路小雾想起刚刚跟韦大维承认他是自己男友身份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应付敷衍,内心竟然有种可以依赖的充实,路小雾有种豁然开朗的迟钝,终于摸清自己的心意。
手指抠在粉色的被单上,摇头,“没呢。”
她的声音糯糯,像是浓稠的热巧克力丝,粘甜得发腻,他却怎么都觉得好,身上的烦躁散开,他低醇的道,“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星期天吧,周六是婚礼。”
“那我等你,周六行吗?参加完婚礼就出来,我接你,第二天的飞机我们一起回去。”
想到之前他说的过一晚,路小雾感觉浑身都被烫软了,耳根红得不像话,说话都吞吐起来,“再……再说吧……”
何松盛笑,“认真的,那天我接你。”
路小雾没再说话,心里却被热融成了一团。
曾成周六也要参加婚宴,路小雾有心不想碰面,gān脆不跟韦大维那边碰面,自己跟家人过去。
周五晚上,路小雾帮路妈妈去小区外超市买酱油,回来的时候,在玄关看到何松盛那双熟悉的鞋,明显的一怔,路小雾以为他是来摊牌两人的关系,面色一下有些发白,顾不得换鞋,蹬蹬蹬的跑进屋,恰巧撞上从厨房出来的路妈妈。
路妈妈看到她没换鞋,呀一声用不拿锅铲的空手啪一声照着她的臂膀重重一拍,“你这孩子怎么不换鞋!刚拖的地!”
路小雾吃痛原地跳了一下叫出声,坐在沙发上聊着天的路爸爸跟男人看过来,何松盛目光慵懒带着光亮落在她身上灼得路小雾红了脸。
“快去把鞋换了!这么邋遢!”
当着何松盛的面,路小雾还是觉得有些赧然,埋怨似的叫了一声“妈”之后,回头去门口换鞋。
进了屋子先跟客厅里的两人打了招呼,路小雾没敢直接跟何松盛对视,转身溜进了厨房,帮着路妈妈打下手。
“妈,何……我老板怎么来了?”
路妈妈忙着炒菜,“你季叔叔跟卓阿姨都不在,见他准备外面吃饭,我就叫过来了,多不容易回来一趟,哪有出去吃的道理,行了,你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出外面去,跟人聊聊天,把你爸叫进来。”
路小雾不肯,被路妈妈一个眼神she过,立马老老实实的出了厨房,将路爸爸换了过来。
客厅只剩两人,何松盛伸手签她的手,路小雾浑身炸毛,背后的惊起一阵寒,忙的回头看了眼厨房,确定看不到。将手从他温热的掌心抽出来,路小雾压低声音,“别闹呀!”
何松盛笑笑,真的就不闹,老老实实坐着。
“我明天下午走,你结束后告诉我,我开车来接你。”
路小雾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不是说上午?”
何松盛挑眉,“都是等你,上午下午有区别?上午我答应你爸爸开车去拉家具。”
“家具?”
何松盛耸耸肩,“运到培训班。”
“我爸爸可以找人的,你别应。”
何松盛蹙着眉慢慢靠近她,路小雾后仰,他笑着停下,“我已经应下了,是我自己主动提要去帮的。”
路小雾不知说什么好,gān脆不说话,何松盛看了眼厨房,里面人还没出来,他伸手将人揽住往自己怀里带,路小雾害怕挣扎,对方却将她扣得更紧,“就抱一会。”
鼻尖是何松盛身上熟悉的味道,路小雾有些贪婪的嗅了嗅。
路妈妈在厨房里叫她端菜,路小雾慌得立马将人推开,“准备吃饭。”
饭桌上,路小雾难得的话少,坐姿也端正,好在何松盛没多说什么,饭后路小雾送人。出了家门口,何松盛没直接回家,牵着路小雾进了车里,抱着腻了好一会才将人放回去。
路小雾已经算是默认明晚跟他出去住,不过是一天,他还能忍。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路小雾跟着爸妈去参加婚礼的路上,收到何松盛出车祸的信息,一行人吓慌了神,路小雾直接刷白了脸,车子立刻掉头去了医院。
☆、第三十九章
路小雾一颗心都提起来,一张小脸惨白得毫无血色,好在路爸爸跟路妈妈一样的提心吊胆,祈祷叨叨念,完全没注意到一旁担心得快窒息的路小雾。
火急火燎赶到医院,好不容易找到三楼的急诊室,季青跟卓玉已经到了,路小雾先推开的门,第一眼瞥到靠躺着头上裹着纱布的何松盛,眼睛一下变得红红湿润。
路爸爸跟路妈妈紧随其后,路小雾被撞到一边挨着门,视线一直看向chuáng上的男人,何松盛看过来,目光与她相接,最后转到后进门的路爸路妈身上。
“小松啊,没事吧!这是怎么弄的!”
路妈妈走上去,卓玉起身给她让了个位置,路爸爸跟上去,路小雾最后。
何松盛动了动手腕,“一点小伤倒是把你们都吓到了,真没事。”
卓玉在一旁抹眼泪,“好在车子停得快,不然冲到前面红绿灯路口,那么多车,看你怎么办。”
原来是回程的路上有辆小货车超速,超车的时候出的事,何松盛急打方向盘,车子撞上路边的绿化带,人没大事,皮外伤倒是不少。
路爸爸搓着手自责不已,“都怪我都怪我。”
何松盛撑起身,卓玉扶着,“叔叔,真的没事,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
卓玉叹口气,“老路,你别自责了,是真的没大事,医生都做过检查了。”
说罢又转头看向自家儿子,“虽然没事,不过明天还是不能出院,要休息看看一两天。”
何松盛没拒绝,“叔叔阿姨,你们不是要去参加婚宴?都聚到这,显得我多娇气。”
卓玉破涕为笑,“就你道理多,我回去给你拿东西过来。”
最后路爸爸跟路妈妈也被说服去参加婚宴,留下路小雾一人照顾。
人都离开,路小雾关上病房门,回身的时候靠在门背上,头低着,看不清面上表qíng,何松盛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见她颓靡的模样,一阵心疼,声音也更柔了。
“怎么?不想见我?过来。”
他朝她伸出手,路小雾低着头走过去,到chuáng边的时候,何松盛居高临下才发现她哭了,脸上满是泪痕,心疼得揪紧,用同样缠着纱布的手拉着她在chuáng边坐下,何松盛刚动身要靠过去,一直沉默的路小雾猛地抬头,伸手按住不让他再动,出声语气带颤又急,“你嫌伤得不够是吧!”
她这么一吼,何松盛就真的老老实实靠着不动,视线落在她脸上,嘴角有隐不住的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心疼我?”
他的手缠着纱布,磨在脸上有些糙,路小雾眼里的湿意更重,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伤口看了看,“很严重?”
何松盛眯眼,摇头,“护士夸张,现在我就可以拆给你看看,什么事都没有。”
说完他真的就要动手去拆纱布,路小雾又急又气的阻住他的动作,“你成心的是不是!”
“那你说你是不是心疼我,嗯?”
路小雾直起身查看他头上的伤没吱声,两人挨得极近,为了更好的查看,路小雾gān脆半跪在chuáng边,直起身比靠躺着的何松盛高出一点点,呼吸缓缓,唇就在何松盛的眼前晃,何松盛为了防止她跌倒,在她直身的时候双手护着似的扣住她的腰身。
此时诱/惑在前,他没有放弃的道理,也不想放弃,于是在对方查看完他头上的伤,刚准备开口的时候,扣紧她的腰身将人往自己怀里带,凑着往前一口擒住她的唇,路小雾呜呜两声,挣不开,手搭在他的肩上,身子被他的吻压得往后弯成一个低低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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