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你好_五军【完结】(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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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鹤宁说完也不走开,挨着他站着。

  徐稷忍不住扭头看着他,忍不住道:“你怎么不开窍呢?结婚的时候那样就那样了,他给彩礼是应该的,你妹妹那么漂亮,没嫌弃他给的少就算了。他对这个有意见就别娶,娶了为屁点彩礼钱还bībī,什么狗东西,早就该离!”

  路鹤宁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你消消火儿……”

  “怎么消,再说怎么多要点钱就影响名声了,屁玩意的名声有什么用,拿到手的东西才是实际的懂不懂,本来觉得你文化水平挺高个人儿,怎么思想还这么迂腐呢,跟他要钱是要的赔偿,他该给的,要不然个出轨的混蛋玩意儿还以为自个儿没错呢。”

  “不是他没错……是这个社会环境如此,你我这么想,但是更多的周围的人,朋友邻居,老老少少,认识的不认识的,他们在议论打量别人的时候往往都怀着八卦的心思,揣着不大不小的恶意……你叫迂腐也好,封建也罢,但是众口悠悠,积毁销骨,我不想让珊珊面临哪怕一丁点的谣言诋毁……更何况我家qíng况特殊,我爸这脉没有叔伯撑腰,我妈那边更是一窝子中山láng,那男人也是看准这点,所以才敢到我家去闹。如果珊珊以后在这边还好,她以后万一回去,惹了怨恨也是一桩麻烦,我怕我总有看不到的时候……”

  路鹤宁说完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笑:“大概这就是‘投鼠忌器’,我顾忌太多,所以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总是畏畏缩缩不敢向前。”

  徐稷想问他你不跟我睡也是顾忌多吗?可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问出来路鹤宁大概也不会回答。心里忍不住又烦闷,嘀咕一句:“就你讲究,你什么事都顾忌。”

  路鹤宁闻言抿嘴笑笑,微微低了低头。徐稷斜瞟一眼,看到了他鼻尖上因为天热冒出了一点汗珠,细细密密的,连带着唇珠上的水润模样一块闪的人晃眼。几张桌外有奶茶的甜味飘过来,他匆匆撇开头,心里也跟着暗点忽浓忽淡的味道沉沉浮浮。

  安静中路鹤宁却悄然开口,轻声道:“小时候有人说过我名字起得不好,‘鹤宁’是我爸起的,还是翻的唐诗,就是那句‘闲云不系东西影野鹤宁知去住心’……我爸取闲云野鹤之意,希望我是个闲散安逸的人。但是那人却说了,闲云又叫浮云,野鹤也是孤鹤,我这名字起的注定孤孤单单,无依无靠……我爸当时气急,把人打了一顿,我却一直记在了心里。后来我爸早逝,我更是深信不疑。现在想想,那个人就是个街头闲磕牙的碎嘴,能懂什么。但是有些习惯已经成了自己的本能,比如谨慎,小心。”

  路鹤宁轻轻笑了两声,又道:“上次我陪客户,算是微醉,但神智一直清楚,跟你上车的时候虽然没料到后面的发展,但是平心而论,我那晚跟你说的话,后来跟你发生的事qíng,无一不是出自真心……我很信任你,也喜欢你,换成其他人我连车也不会上。可是发生关系是一回事,同居做伴侣是另一回事,我现在能接受前者,但是对于后者,我觉得我们都没有准备好。”

  徐稷回过神,心里顿时紧紧一缩,只是喜忧参半,他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只能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琢磨路鹤宁的意思。

  路鹤宁一口气说完,也有些紧张。的确如徐稷所说,他有时候的确很保守,比如曾经暗暗决定,只和自己唯一的伴侣发生关系。他以往谨慎又紧张,自卑又自负,上一段感qíng里的恋人已经足够优秀,他却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偶尔的时候,路鹤宁也会想,假如自己回到过去,成熟一点,真实一点,撇开那层爱慕虚荣和假清高的遮羞布,是不是会少走很多弯路,甚至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他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变的这么奔放,是徐稷太特殊还是自己已经被这个社会慢慢改变,等再过几年自己会不会后悔……又或者现在,徐稷会不会因为他的这番话觉得他低贱随意,但他的确顾不得了。

  宁珊那边的jiāo谈大概已经告一段落,路鹤宁看到她朝自己看了过来,一旁的徐稷却始终没有反应。

  路鹤宁的心qíng一点点的落了下去,原本那些似有若无的得意欢喜,渐渐也没了滋味。

  他转身往宁珊那边走,后面却有人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路鹤宁脸上忽的一下热开,心脏也像被人触到了痒处,四肢百骸麻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忙往回抽手,却又被人牢牢攥住了食指。

  徐稷略微靠过来,攥着他的食指不放,声音却有些委屈:“你长篇大论的,除了诗词就是成语,也不给解释解释,我反应过来前半截儿差点气的魂儿都飞了。”

  路鹤宁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又有些不自在:“那现在呢?”

  “现在又飞回来了,”徐稷道:“你可别嫌弃我没文化……”

  “谁说你没文化了,”路鹤宁扭头瞅他一眼,忽然笑笑:“你多厉害,成语甩的一溜一溜的。”

  徐稷愣了愣:“真的吗……”

  “对啊,”路鹤宁抽回手,边走边道:“你这个人烂好人,没原则,妇人之仁,软弱可欺……啧啧啧……”

  第53章

  路鹤宁换工作后生活一直十分规律,早上六点半起chuáng,刷牙洗脸吃早餐,然后就去公司上班,一直到晚上再回来,自己做点饭,收拾完不知不觉就是九十点,看会儿书听会儿歌就到了睡觉时间。每天的时间都跟不够用似的。

  等到了徐稷这里,他老工作刚丢,新工作又正赶上五一放假没人招聘,正是青huáng不接的时候,还想着自己会闲得发慌,谁知道两天下来,他就发现光做饭拖地洗衣服这些琐事,因重复率高,涉及面广,忙起来一点都不松快。

  偏偏徐稷在家的时候还特别黏他,大概新鲜劲儿没过,碍手碍脚的跟路鹤宁后面。路鹤宁去洗个衣服他要跟到洗手间里说话,路鹤宁收拾衣柜刷个拖把,他也要时不时的凑过来亲一口。一来二去,成了家里头号的大型障碍物,路鹤宁撵一次不好使,又不忍心总挂着个脸,只得随他去了。这一一来,等他终于喘口气坐下来了,一眨眼往往又是晚上八九点。

  路鹤宁对此有些烦躁,去年冬天跟徐稷合住的时候他也gān活,那时候空闲时间明明多得很,现在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标准的家庭主妇模式。这生活节奏还不如宁珊有劲头。

  他跟宁珊聊起,后者却笑道:“过日子就这样,家庭主妇不见得轻松,一日三餐吃完早饭,不等多久就要做午饭了,午饭伺候人吃完,过不了几个点就是晚饭。中间的空要打扫卫生,洗衣服,为了菜ròu新鲜每天还得跑去市场……里外里都是活儿,没有孩子还好说,有孩子了更是不得闲,其实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个。”

  路鹤宁发现自己正好能对号入座,叹了口气问她:“那是什么?”

  宁珊道:“最主要的是在家里就等于是闲人,都说挣钱的辛苦,在家的轻松,所以在家那个的做饭不能误点,衣服要洗的及时,房间要打扫的彻底……感qíng好的时候还好说,能落句辛苦,感qíng不好的时候只能挣钱能力说话,一出矛盾,家庭主妇永远是被指责坐吃等死的内个,所以我吃了次亏才算是明白,经济一定要独立,现在能为了爱qíng放弃工作的女人,都是伟人。”

  这话不知道怎么又传到了徐稷耳朵里,路鹤宁隔天在厨房做饭,他挽着袖子来帮忙,随手抄起一把芹菜,边洗边道:“我觉得你这两天憔悴了,昨天睡觉的时候我摸了摸,你腰上都快没ròu了,一定是gān活gān的。”说完商量道:“要不咱买个洗碗机?”

  路鹤宁正往腌ròu条里撒花椒面,还没想到这上面去,随口道:“那个实用xingqiáng吗?不过家里就俩人吃饭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又没别的事gān,倒是你,有钱也不能这个花法。”

  徐稷却道:“那个没多少钱,就这么定了。再买个拖地的机器人,上次我在……人家看过,”他咳了一下,听含糊过去的那个字似乎是“周”,但是又像是“钟”。

  路鹤宁手腕一抖,料不小心加多了。他只得假装没事人似的把东西收起来,手下轻轻搅拌着,眼睛却忍不住去瞥徐稷的神qíng。

  徐稷不太自然地继续说道:“那个东西好啊,自己吸尘完了再自己拖,这样你就不用老弯腰了。”

  路鹤宁嗯了声,淡淡道:“是你想买吧?你想买就买吧,不用说为了我。”他心里觉得有些刺挠,又怕人家说的是周,自己小题大做,顿了顿又放缓了口气道:“反正我也在这住不了多久,你主要考虑自己的实用xing。”

  徐稷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又看路鹤宁对着芹菜开始横劈竖切,笃笃笃的声音比以前大了不少。琢磨了一会儿才说实话:“你别这样说,我就是想让你轻松点,现在结婚的人都没怎么有专门在家做家务的了……你不喜欢咱就不做,买些小机器替代一下,而且你不知道宁珊多机灵,她今天问我你是不是不上班了,我差点就说漏嘴了。”

  路鹤宁手下一顿,扭头吃惊的看着他:“她问你这个了?”

  徐稷点点头:“是啊,本来我今天是问她跟那个男的说了没,见面商量的事。”说到这他又想起来,跟路鹤宁道:“我的想法是这样,让那男的过来,在咱这商量。毕竟我们要过去他那的话,他要一直拖着咱也没办法,回你老家也是,你家没亲戚撑腰,他们不怕,闹腾起来对你妹妹声誉不好。所以让他们过来,在这边谈。”

  路鹤宁想了会,觉得这的确是个办法,只是怀疑:“他们能过来吗?”

  “能,我给他们出机票订酒店,他们一家都是占便宜没够,肯定想着还能旅个游,保准屁颠屁颠的就来了。”徐稷说完,见路鹤宁点头同意,还不让给自己买好:“说完你妹的事该咱的了,一会儿跟我一块去看机器好不好?哎对了,你不是在家有点闷吗,咱养个狗养个猫的?”

  路鹤宁扭头看他一眼,哭笑不得:“可别了,养了又得伺候,还不如机器也别买了,我又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少爷。”顿了顿又道:“就是没工作不挣钱有点心慌慌,觉得自己在坐吃山空,假期里那些公司也都放假,我gān等着有点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补完,先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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