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固然清楚,这事让他不上不下的难过;只怕,罗修内心的难堪要比他更甚。思来想去,也不忍,也不想再抱怨什么。
陈灿红了脸,垂下眼帘,悄声说:“你不用说对不起的。反正我们以后是要天天在一起的,随时随地,只要你想都可以的。我......又不急.....”
罗修一听这话,马上联想起了他方才风qíng万种的脱衣动作,不觉得心内腹诽,决意要取笑一番。
“还说不急?”罗修一撇嘴:“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急得罗衫半褪,婉转□□的哦?把我刺激得晕头转向,鼻血快流光了。”
“修!......”陈灿红透的双颊,羞得要滴出血。他瞪着眼睛,连嗔带怒地叫“不许说......不许说......你这个大坏蛋!”
灿,跺着脚,气得直翻白眼。谁让自己当时太过孟làng的举动,教罗修这个家伙耻笑了去。本来嘛,在心爱的人面前主动求欢,不是什么丢人的事qíng。只是罗修太喜欢玩味他又羞又急的小猫炸毛的模样,才凭添了这样的恶趣味。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找些止疼药来。”
陈灿说着,掉头走掉了。
罗修掩住笑,才看见那转身的人儿,脖子根儿底下都红成一片了。
见灿走开了,罗修恢复了如常的qíng绪。
关于之前心理上的悸动,和那乍然而起的头痛;他虽想不通原因,但他知道,那和亦淅有关。
他先时只以为亦淅给他的身体铭刻了极深的记忆,万没有想到,就是心里也烙上了不可磨来的印迹。只要他qíng动,只要他想鱼水之欢;脑子里,身体里,耳朵里,自发xing向往的全是亦淅。
他甚至有点不好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只能同亦淅做呢?换作他人,根本激发不了他的yù望呢?
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看过很多病例,接触过最匪夷所思的症状;他知道,这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事qíng。
他已然放弃了方亦淅,他身边回来了个陈灿。他不可能再同方亦淅纠缠不清下去,他是和陈灿定了白首之约的。可是,如果身体一直是这样的状态,对于灿和他来讲,就是灾难了。
罗修多少有些颓唐地希望:这,只是偶然发生的事件,不足以影响他今后的生活。
可他忘了那句老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的嘴,可以说变就变;可比人的嘴更为诚实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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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不是说变即变的。总有些东西,不是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它总得遵循自然的客观规律。正如庄子所言:莫逆于心,遂相与友。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谢谢大家收藏和阅读!厦门又来台风了,请祈祷我这里不要停电啊!否则,又要延迟更文了。
☆、网中人(上)
池卫回到公司,才推开办公室的门:他的特别助理,黎辉像是苍蝇闻到了血似的,一步不落地跟了进来。池卫对他灵敏的嗅觉,感到诧异的同时,几乎起了敬仰之心。
这小子今年二十八岁,大学工商管理系毕业,是个高材生。从还是个小屁孩儿的时候起,就跟着池卫的屁股后面晃dàng。那时,池卫那群才成年的小青年儿四处招灾惹祸,本没有心思搭理他。可这个孩子,伶牙利齿的,又特会来事儿;而且,真是到了硍劲儿上,也的确有勇有谋。因此,得到了池卫格外的照顾和喜爱。
这黎辉人不但机灵勇敢,学习成绩还一直傲人,属于典型的天才式的文武双全。一边舞文弄墨,一边挑灯看剑;颇有几分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风范。大学实习时,被池卫拉进了自己的公司。几年下来,chūn风得意,深得信任。
无论池卫在还是不在,他都当着公司的半个家;这是上上下下心知肚明的事qíng。
他未尝不知道,他的老板为了一个方亦淅,动辄心乱如麻,□□如雷,脾气像是更年期提前了一样。他不能理解,以池卫这么一个聪明睿智之人,怎会落入这样的“火坑”而不自知。方亦淅再好,哪怕倾国倾城,终究是个男人。和他玩出花儿来,还能怎样?白头到老吗?
到底是个chuáng伴的关系,何必如此上心?!
他是个现代派的青年,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很qiáng,对同xing恋爱并不排斥。不过是想不通,半辈子和众人无异,又结婚生女的池卫,离异后怎么就玩起了高端的男男之爱呢?而且,还那么的投入,那么的认真。
他不得不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新的认知。
曾经忍不住开口劝过池卫,不要对一个随时可能散伙的chuáng伴太过用心。没想到,才说了一句,便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给扫了回去。这下子,他可算认识到了,这个从小到大都在仰慕的,时刻发光的男人,已经迎来了生命中的第二个chūn天。像个初次恋爱的怀chūn少年般,一往无前,越挫越勇。别说是十头牛,怕是拿个航空母舰,也拉不回来了。
爱qíng的力量,果然骇人。
池卫见他散散的进来,面上勾起一丝淡笑,饶有兴味的表qíng。
“我说,你这一天发十二道金牌,急得火上房似的招我回来;还真是连喘口气的时间也不留给我啊?幸亏我是你老板,不是你做我老板......”
“哎哟,我的青天大老爷......”黎辉端庄的脸,开成了一朵花,夸张地咧大了嘴:“您老还知道我急啊?呵!我这边是热锅上的蚂蚁,都快让人烫熟了;您那边可倒好,稳坐钓鱼台。这是怎么个意思?要当甩手掌柜了?若真是这样的话,好歹把财政大权下放了吧......”
略停顿了一下,瞟了一眼池卫,鼓着腮帮子,好似有多委屈的,小声补了一句:“搞得我像个‘长房大丫头拿钥匙,’当家不做主的......”
听着郁郁难平的语气,大有旧时大户人家好不容易做上了姨娘,又不得宠的哀怨。
池卫被这样的黎辉,半气半逗给弄乐了。眼前不禁又出现了,当日的那个顽皮孩子的模样。心里高兴着呢,脸部仍是稍板了一些。
“我是才发现,你小子嘴挺贫啊?!这才几年啊,把你嘚瑟成这个样儿!”
“没办法,赤贫,迫于无奈.......”黎辉又做出一个讨好的笑脸。
池卫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任xing胡闹得很;心里其实最是个有计较的人。这一点,他大可放心,也一向纵容。
“行了你,甭嬉皮笑脸的说相声了。说吧,什么事啊?把你弄得火燎屁股似的。”
黎辉马上收了恣意的笑容,换上一副迥然相反的严肃面容,说道:“别的事儿也不敢打扰您的温柔乡,只除了一件.......”
“钱!”池卫dòng悉地一笑,:“我猜也是。”
他边泡着茶,边说道:“公司里的钱你可以随时调用,不用问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慎谦和了呢?这可不像你啊......”
“那是......”黎辉端起一杯池卫刚泡好的茶,喝了一口,说:“换平时,我早作主了。可今天,这事儿还非得请示过您不可。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谁知道哪天,您心qíng不好了,会不会为了这个事儿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哦?你什么时候这么自谦了,说自己是驴了?......”池卫嘴里打趣道,心里却已起疑。自然是听出了黎辉话中的隐忧,能让一向雷厉风行的他这样小心对待,肯定不是简单的事儿。
“说说看,什么事这么严重?”
“那个陈峰喽!”黎辉提到他似乎很挠头,两条眉毛快拧到一块儿了。“这家伙让人举报了,现被停职接受内部调查呢。估计这次,不那么好脱身......这个节骨眼儿,他倒还真念旧,竟然找上门来了;讨不讨厌?!”
池卫冷冷笑了一笑——不用想他也知道,陈峰主动上门绝不是来话友qíng岁月的,肯定是来他这里凑“安家费”的。
这么多年的相jiāo相识,虽不至深jiāo;但在生意上,利用他的职务之便,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他们之间,不可避免地有着牵丝挂藤般的利益牵扯。
眼看着大厦将倾,这个人不会忘了拉几个垫背的。对于他的为人,池卫心中有数;那是个雁过拔毛,蚊子ròu也能咬上两口的主儿,最是贪婪成xing,爱财如命。不过没有料到,陈峰会这么快地倒掉。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池卫在心里,暗自鄙视。
“他想要多少钱?”
黎辉翻了个白眼,“他想?他想要的多了!他也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当然知道。正是因为他利令智昏,贪得无厌;才会有今日。”池卫冷刻地评价。
黎辉赞同地点了下头,“他开口就要两千万,搞得我们好象是开银行的?!还说要单独见您一面,有话说。他这么狮子大开口,我可不能做主,这事儿得您拿主意。”他抬眼看了看池卫风清云淡,专注品茶的脸,又说:“上头马上要换届了,咱们手里的项目又到了紧要关头;这里里外外要疏通的关系,可是不少呢。他这坨老鼠屎算不得什么,只怕坏了一锅好汤。”
池卫静静地听他说完,轻抿了口茶,略沉了沉气,说道:“你说的没错,换届这个时候,我们最需要的是稳定,平稳地过渡。”他稍加思考,缓声说:“你去见他吧,我不见了。”
“我想也是。”黎辉应和着说。
“告诉他,我说的:大家同坐一条船那么久了,谁也没有必要把船弄沉了,自寻死路。不管他以后还坐不坐现在这个位子,每年项目上的年底分红都少不了他的,一定会令他满意。至于眼下他要的两千万,我拿不出来,只能给他六百万,算我的一份心意吧。”池卫叹了口气,目光闪出一缕狠厉之色,“叫他把眼光放长远点,别拘泥于这点蝇头小利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损人不利己的事qíng不要做,山水有相逢......”
“好的,我知道了。”黎辉很正色地应道:“大哥,你放心吧。你放话了,我心里就有谱儿了。”
“你办事,我一向放心。”池卫说,眼底带着些许担忧:“不过,陈峰这个人很难说的,对他要防着点,懂吗?”
“嗯。我懂。”黎辉点了点头,“我会安排好的。”
大事两人商议完,黎辉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开始一丝不苟地打量着池卫。看得当事人,混身冒起jī皮疙瘩。
池卫不由得犯起了嘀咕:这小子该不会也对他起了什么,不能言说的心思吧?那可有热闹看了。
好在,这个人终于结束了好似解剖般的细致观察,煞有介事地下了评语:“大哥,你的气色可不太好啊......”
池卫的一颗心,可算是落了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心想着,这小子半天是在探究这点儿事啊,自己未免想得有些天马行空,不着边际了。他虽然流恋花丛,没个正经的女朋友;但蜂围蝶闹,绕来绕去的也尽是些女孩子,倒未见得起这个心。 52书库推荐浏览: 清乐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