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腮放桃花,眼含秋水;唇若粉樱,颈底生香;勾弄得罗修神魂失据,七魄不全。
压抑了太久的渴望,和心底深处的激宕;刹那间,以野火烹油之势,席卷了神智。
罗修张狂的压制,饱涨的yù—望,一副君临天下的邪妄霸道;方亦淅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每当,这个男人露出这样的神态;也是意味着自身即将面临着摧枯拉朽的洗掠,和心灵上无边无涯的沉沦。
方亦淅发自本能地抗挣着,不可预测的危险。
“你…….不可以这么做…….”
亦淅瞪圆了眼球,又惊又怕地看着罗修已经粘滞的目光,哆哆嗦嗦地说道。
这种拒绝,很明显对于罗修没有一点力度。
罗修的脑子里,除了薄发的qíng--yù和原始的冲动;一切理xing的东西,早已没有容身之所。
他死死地盯着方亦淅,眸底赤红:好像一只捕食到可口猎物的噬血野shòu。
语言,在此时此地,分外多余。
掌下用力,如一把铁钳,钉住了亦淅僵硬的躯体;厚实的唇,以掠夺之姿,顺势堵住了亦淅的嘴巴。
在不可置信的震惊之下,亦淅的眼珠又睁大了一圈——圆溜溜的,像颗水灵灵的葡萄。他,无助地晃着脑袋,尽力地对抗着罗修的蛮横入侵。
罗修qiáng悍地□□着亦淅的唇,碾压、嘶磨……亦淅,咬紧牙关,没有张嘴;引得男人血气上涌,怒气冲冲。无计可施之际,牙齿尖利地划开脆弱的唇瓣,刺入表皮,血珠滚落…….
口腔里散着血腥味儿,罗修却感到微妙的满足。
“嗯……”
亦淅吃痛,开启了深闭已久的萝门。狡猾的舌头,趁此机会溜进了小嘴,风卷残云似的一场肆nüè。
不知是因为痛楚,还是激动;亦淅睫毛上挂着的泪珠,终是颤颤巍巍地掉下……..无力抵御,只能缴械投降。
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人还是可以轻易地捕获他的心?为什么,只要对着他,自己便会无法避免地神魂颠倒,无能为力?为什么,只为他一个眷顾的眼神,即使身心千疮百孔,仍是雀跃不已?…….
为什么呢?
爱吗?
这该死的爱qíng。
亦淅,怆然地合上了双眼——一颗心,像是堕入了万丈深渊:空dàngdàng地痛着,等待着那一声破碎。
泪滴,如珠…….晶莹,坠下……..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又忙了,只能在下班后更文了。谢谢看文的亲们!请多多支持!
☆、神的左手(四)
罗修蓦然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幕的是顶着一张梨花带雨,哀绝堪怜面容的方亦淅——胸口,好似挨了一记重锤:痛得乍然清醒!
“亦淅,你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罗修着急的声音,都变了调儿。
“你是一定要时时刻刻的提醒我,自己有多下贱嘛?…….”
方亦淅雾气蒙蒙的眼底,一片茫然…….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幽幽地问道。
“不!不是的,我怎么会…….”罗修断然地否认,那种急切之色,可以看得出来的慌张。他按着亦淅颤抖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我从没有那么想过。你在我心里,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你是无人可及的存在。”
方亦淅眼波幽怨地投向他,“修,我求你了…….不要再这么对我。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抗拒你。所以,我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心恸的哀伤,在面颊上弥散开来……凄凄然,叫人感怀。
“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你,不喜欢你;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忘了你,恨你。但是,至少你可以不要再把我推入绝境。就算我卑微低贱,不过也是因为爱上你;这,难道也成了不被饶恕的罪过吗?……”
一字一泣的诘问,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子;深一下,浅一下地割裂着心,痛得撕心裂肺。
双手捧起亦淅迷茫的脸,如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郑而重之地看进对方的眼里,海也似的道不尽的真qíng——接着,将这个人,无比珍惜地拥住,感受着那副散发着薄荷香的躯体,在怀中微微战栗,呼吸渐平。
“对不起,对不起……..”罗修小声地在耳畔道歉,爱怜地抚慰着怀里的人,“我是个混蛋。我对你做的事,只有混蛋才做得出来。对不起…….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qíng了,我发誓……..我,其实,是那么的想珍惜你,可……..”
罗修,没有说下去,戛然而止。
亦淅呆呆地靠在他的胸膛,耳底听着他的忏悔之语…….我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又怎样呢?
心,仿似空了一个大dòng:无缘无由的委屈,伤心,一股脑儿的奔涌上来,让人没有一丝防备。
死掉好了。
这个时候,死掉,时机正好。
沉浸在他温暖的臂弯里,温柔的呵护中;管他谁是谁非,孰好孰坏;若是今生幸于你同醒同醉,不计较身在阳世或huáng泉……
全身的神经,悉数瘫痪;身体,拆去了骨骼一般,软软地陷落在此人的怀抱。
“我是真没想到,上个洗手间都能看到一出这么煽qíng的言qíng剧啊……..”
盥洗室的门,被人推开:带进一阵yīn冷的风。
沉醉于温馨氛围中罗修与方亦淅,来不及反应,同时一惊!
嘲弄的话语,出自于那个直立在门口,一脸yīn阳怪气的陈峰。
“啊!”方亦淅反shexing地推开了罗修,好像被人当场捉jian了似的惊惶。
“你?……..”罗修,倒是觉得亦淅太过紧张了。很关切地看了亦淅半天,视线才冷冷淡淡地扫过陈峰。
“不好意思啊,打扰二位叙旧了。”陈峰涎着白润的面皮,闪着jian滑的笑纹。
方亦淅面上飞红,悄悄别过头 ,用纸巾擦试掉脸上的泪痕。让这个人看到自己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是有够丢脸。
他是又恨,又气。
罗修爱理不理地挪动了一下步子,用身体挡住了亦淅。
“您这是巧遇啊?还是刻意为之啊?”
陈峰无谓的一笑,“既是凑巧,也是有意在等你。看你,怎么想了。”
“哦?”罗修浓眉一挑,回想起池卫对他的提醒,心里已然有了几分把握。
“你陈财神,贵人事忙。怎么想起找我来了?不知还有什么地方是我能效劳的?”
“肯定是非你罗兄不可的事呗……”
陈峰轻巧,又语带双关地说道。顺带着冲着罗修眨着眼,撇着嘴,眉毛在脸上快站不住,要飞起来了的劲头儿。罗修瞧他这副丑态,五官灵活生动得比长了尾巴耍玩的猴子,还令人刮目相看。
方亦淅因为讨厌肖云,连带着也不耻于陈峰的为人。尤其是记忆里最不堪的那个晚上,陈峰也曾对自己施予毒手。看到这个人,他混身难受。
他可无法像没事儿人似的听他们虚以委蛇,一心只想着躲开这个是非之地。
方亦淅冷着一张俊脸,打断了他们,“二位有事要谈,我不打扰了。先走了。”
罗修太知道他的心结,那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也不想让亦淅再想起那些事,受到伤害。虽心有不舍,也不宜出言挽留;徒用眸光依依难离地追随着丰朗的身影。
孰料,站在门口处的陈峰,抬起手来拦住了人。
“忙什么啊?亦淅。”陈峰轻佻地笑着,“这么久不见了,也不多说两句。”
亦淅意外地一怔,面色越发的清冷,没有温度:“你gān什么?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会?”陈峰咂巴着嘴,回味似地眯起眼睛,“好歹,我们的关系也是不一般呢…….”
陈峰特别加重了“关系”二字,分明是故意刺激方亦淅最忌讳的那处旧伤。
“你?……”
亦淅羞愤jiāo加,本来艳丽的面庞,涨得红透,泛紫。这般颐指气使的羞rǔ,看似挑逗;实则是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一点一点地践踏得豆剖瓜分。
最无奈的是,竟是自己没有一句可辩驳的余地。
方亦淅握紧了拳头,沉重地呼吸着;做着随时冲上去,给他一顿胖揍的准备。
罗修一旁,气得额上乌云压顶。他怎么可能容忍别人这么侮rǔ他所在乎的人呢?方亦淅,怎么被他欺负,都属于正常;让不相gān的人这么欺负,他可绝不允许。
瞳孔,幽暗地一缩,周身散发着冰冷入骨的侵略气息。
“陈峰,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了。”罗修语调生寒,“我罗修的为人,原则是绝不落井下石。但要是痛打起落水狗来,可也绝不心慈手软……”
明目张胆的rǔ骂,换作从前的陈峰早跳脚,翻脸了。如今,时势bī人,他是个利己主义者,最懂权衡利弊。好汉不吃眼前亏,只需几秒种,便将满腔怒气压下,换成一张含笑带chūn的脸孔。
“何必护成这样?我又没有冒犯亦淅的意思。”陈峰轻扯着脸部的笑肌,毫不在意地说:“我不过是想和亦淅打声招呼,熟络一下感qíng。况且,我又没有说错。”
“我听说,罗大学者和自己的初恋相遇,重修旧好了。这几天正为亦淅担心呢,后来才知道亦淅已经进了池卫的‘后宫’了。我这不是为你们高兴吗?各得归宿…….至于在这里,撞见你们两个倾诉衷肠,那真是无心之失。你们大人有大量,恕我莽撞啦…….”
陈峰,假惺惺地赔着qíng,字里行间的讽意可是半点不留qíng面。方亦淅听着这些话,如棘刺加身,心像水煮火煎一样。
“陈先生,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我的事,不劳您cao心。请你谨言慎行,不要胡说八道。夜路走多了,也会遇到鬼的——”
方亦淅尽量把话说得滴水不露,却要能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愤怒。他胸前起伏得剧烈,看得出来的隐忍。
罗修极不愿意让亦淅再对着这个斯文败类,随后说道:“亦淅,陈财神是来找我说事儿的,你在这儿也不方便,先走吧。”
方亦淅意会地点了点头,冷冰冰地扫了一眼挡在身前的陈峰:这家伙,此时却很识趣地闪开了。
亦淅,信步离开。
见到方亦淅走出去,陈峰令人反胃的笑意倒越发张扬了一些。
“不用发这么大的火…….你知道,我也是极为喜欢他的。”
罗修不想和他费话,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陈峰有些失望地耸了耸肩膀,对于罗修没有任何铺垫的直来直去,稍有不满:“当然是,关于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
“嗯哈…….”陈峰,胸有成竹地颔首,“那些只有我知道的,你的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事…….”
别有深意啊?!
罗修暗叹,以他的才学,也未必能像陈峰这样把一句普通不过的话,解释得这么玄妙。中文,还真是博大jīng深啊。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贪婪成xing的老狐狸,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你觉得,洗手间是谈这个的最佳场所?”罗修,不动声色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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