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卫在厨房里洗好锅碗瓢盆,麻利地回到楼上给亦淅放好了洗澡水,细心地试好了温度;侍候得面面俱到。亦淅泡在按摩浴缸里,出神了半天,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一把“女王”般的待遇。
可是,别忘了古人有:“礼下于人,必有所图”的话。老百姓也说: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你接受了多大的好处,须得履行多大的义务;□□他老人家也提醒过我们,要小心敌人的“糖衣pào弹”。走出了浴室的亦淅,周身迷漫着清慡的香味;对着饥肠辘辘,素食了几日的“食ròu动物”;只得乖乖把自己供献出去,当然的了,避免不了被拆骨入腹,吃gān抹净的下场。
“糖衣”太甜,不留神地贪了嘴;那剩下的“pào弹”,可就没那么容易消受了。
纵然是你qíng我愿,两qíng相悦的缠绵;亦淅仍是从细节里,感受到了与以往的一丝丝不同。
尽管池卫还如平日里那般温qíng款款,但时而使出的qiáng硬,霸凌,用好似把他弄坏的力度,占有着他,贯穿着他。欢爱的过程中,隐隐bào露着点点晦暗不明的不安和焦躁。好像是要在亦淅身上,努力地证明什么;或者说是要留下些什么。
这种彪捍且qiáng横的作风,是罗修才有的特质;换在池卫身上乍现,令亦淅不仅是奇怪,更多的是担心。
发生了什么事吗?自己不在他身边的寥寥数天,有什么让池卫烦心的吗?扰乱了他一向冷静的思维。
方亦淅不及多想——这一秒钟的分神,体内迎来了池卫施予惩罚xing的重重的一个深顶:既是痛苦,又慡快地□□出声。
“真不听话。这个时候,还不专心?………”池卫,咬着牙,不满意地诘问。遍体的薄汗,不时有一滴一滴的汗珠,掉落在亦淅的皮肤;引起身下人,仿如灼伤一般的热痛感。
方亦淅呜咽一声,脑袋无助地在枕上左右摇摆着。想要逃开这蚀骨的快感,却又无能为力地困于其中,似一只被天敌戏弄的幼shòu。汗湿的碎发,黏在额前——凌乱遮掩着一双雾气昭昭的水眸,失去焦距似的朦胧绮媚。
池卫粗重地喘息着,体内好似装上了一台qiáng力马达,不断加重着自己的进攻速度……..
“告诉我,刚才在想什么?嗯?……..说说看,你在想什么?在想谁?…….”池卫,紧盯着亦淅cháo红qíng动的脸,不甘心地追问着。
“不………”
方亦淅难已承受这样的攻击,神思恍然,意识快要散掉了。他微微摇动着身体,乞求着对方能够慢下来。太过于qiáng烈的快感,太直接qiáng势的索取,已经把他bī到濒临崩塌的边缘。
没有听到理想的回答,只是在无声的求饶。池卫的心头,不知怎么地升起了一股无名的火,怒气来得措手不及。他,深瞳一暗,嘴边微翘,冷厉的神色。腰身一挺,发狠地撞击着最脆弱的内壁。犹如一根烧红的铁杵,横行霸道地刺穿着亦淅的身体。
“说话……说,你在想谁?回答我?……..”
“啊!…….”方亦淅,架不住这样的摧残,哭喊着飙出泪来。这是一种酷刑,腹内器官好像被顶得挪了位,疼得要死,也刺激得快要疯了。
他反she似地抓住了池卫的胳膊,央求他缓下身体的动作,哭得凄凄戚戚。
“我……在想你……我想你……想你是不是不高兴……..”
“那,我是谁?”池卫,减缓了力道,依旧是不依不饶地bī问。仿佛亦淅回答得稍微不能令他满意,下一秒便要将人吞食入肚的气势。
“池…..哥……..我的池哥……..”
亦淅几乎可以说是气息奄奄地,花光了所有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
身如秋日晴空里,轻风卷落的纸鸢,飘飘dàngdàng地坠落…….泪光莹彩的容颜,若细雨中颤栗的波斯jú,迂回烟水间,袅娜风流。
池卫得到了他气若游丝的回应,心上一片柔软——理智,渐渐回归;怒气,徐徐平息。他一边纳闷儿,自己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一边又是疼惜被自己□□得惨兮兮的亦淅。
随着心境的改变,残bào的征伐,慢慢演变成了轻快的厮磨。
他俯下身子,停下了所有的侵犯,qíng思倦倦地抱住了深爱之人。灵巧的舌,细细地舔着他的耳窝…….轻软的耳语,滴得出蜜来:
“真乖…….”
亦淅无力睁开眼睛,只能嘴里发出声如蚊呐的,如泣如诉的哽咽;似一个受了欺负,又无处申辨的小孩。
这个时候的方亦淅:娇弱、安静、通透,又惹人疼惜。
池卫的心,自然而然地安稳了下来,如阳光洒过的水面。他,珍视地轻吻着亦淅的额头,吻去脸上潋滟的泪痕——真切地品味着嘴里咸咸的味道,缓缓加快了身体的律动……..
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转日醒来,亦淅的全身像是车压磨碾过一样的酸疼。尤其是腰部以下,又是麻,又是胀,又是痛;直让亦淅怀疑自己还有没有直立行走的能力。
明显的纵yù过度的症状,令亦淅怎么也琢磨不出池卫昨晚为何会有那么反常的表现。想来想去,把所有罪过全推给了那锅所谓大补的“乱炖”上了。心里,暗自盘算着,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允许池卫再把这道骇人听闻的菜,搬到自己的餐桌上。
与他不同,池卫得尝所愿,邪火散尽,那是一个jīng神百倍。他自觉将亦淅折腾得不轻,落实在行动上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的小心周到,体贴入微。
游击战术上的“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退我扰;在用于对付方亦淅,运用得那叫一个灵活娴熟。你冷淡,气结,我装孙子,扮可怜,低声下气;你若是心生不忍,露出一点儿笑模样,我立马帖过去,表忠心,蜜语甜言地扮猪吃老虎。
不肖几个回合,生生把亦淅弄得没了脾气,不知不觉地败下阵来。由着池卫的xing子,任他为所yù为。
这一次,池卫总算是心满意足。冷眼观瞧方亦淅柔顺的xing格,尽心尽力地迁就着他;先前那些残留在心上的不愉快,像杯中飘着的水汽,很快消散得无影无踪。
灿的噩梦,始终没有好转,大有一日坏似一日的势头。罗修日日焦虑,怎奈当事者一直保持着沉默。
夜里,凌晨一点:灿,又是一身冷汗,全身湿透地哭叫着从梦中惊醒。
罗修习惯始然地翻起身,抱住了那个抖抖索索的身子;顺手按亮了chuáng头柜上的台灯。
微弱的灯光下,陈灿一张惨白,带泪的脸孔。伶俐的眼珠,惴惴不安的左躲右闪。胸口,起伏得厉害,气喘吁吁的那个样子,仿佛刚刚是在进行万米长跑。
“灿?没事吧?!不要怕…….我在这儿呢……..”
罗修紧张地搂住他,一只手来回抚弄着他的后背,声声安慰着。
陈灿惊魂未定,全身绷得僵硬。靠在罗修的胸前,只是喘息着,一言不发。
罗修瞧着他的脸色,心中的担忧又加重了几分。
嘴唇,柔和地吻过他的额头,鼻尖,唇片…….一点,一点,如chūn夜细雨,润物无声。
一会儿,感觉着怀里的肢体逐渐地放松了下来。
“灿……..告诉我:你怎么了?有我在你身边,你不用怕的…….我会保护你…….”罗修,低哑迷惑的嗓音,在他耳畔,循序渐进的诱哄着。
灿的眸子,登时亮了起来。他警觉地歪过头去,躲避着罗修:“我没事……只是做梦而已。你不用担心。”
罗修忽然间想让陈灿知道,这件事不可以再这么拖下去了。否则,这个噩梦,对于陈灿,将永无结束的一日。你不正视你心里的痛苦,痛苦就会自动消失吗?!
他qiáng拧过灿的身子,迫他正视着自己的双目:
“灿,看着我!”他的口气,半是要求,半是命令。
灿,屈从于他qiáng大的气场,惶惶然抬起头,对上那双幽深,奥妙的眸底,心生怯意。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大家的留言,谢谢你们的鼓励!接近尾声了,希望没有令你们失望。请多多支持!
☆、连环套(三)
人类的痛苦到达顶峰之后,必须回降。要么,痛苦而死;要么,习以为常。
“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你最信任的人吗?我是你最爱的那个人吗?不许犹豫,马上回答我。”
罗修,郑重其事的口吻,炯炯有神的紧迫盯人;令灿有种不自觉的心慌意乱。
修,他这是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我要你给我一个正面的答复。”又是一句专属于罗修的,穷追猛打式的追问。
“当然啊…….”灿,哆哆嗦嗦地脱口而出。混身瑟缩着,如一只被堵在墙角,无处可逃的小老鼠。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扑倒了罗修的怀中,祈求着温暖与庇护,泣如蚊声:“修是我的亲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能没有你的……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什么也没有了…….”
灿,越说越伤心,越想越害怕;泪水,汩汩而下……..眼泪润湿的脸,蹭着罗修光luǒ坚实的胸膛,留下一抹水光的痕迹。
罗修轻拍着他的后背,怀中如抱着一个哭泣的幼儿。小声安抚着受到惊吓的他,“灿,我没说不要你呀。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想要的,只是请你信任我,对我敞开你的心……..”
灿,一颗惶恐不定的心,慢慢缓和了下来,哭声渐止。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最近的噩梦……..嗯?”罗修的手指,勾起灿的下巴,对着他汪汪一池秋水的眸子,轻声询问。
“放心。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
“没……没什么…….”灿,连连摇着脑袋。眼神飘忽,发自本能地抗拒着罗修的问题。
“修,你别问了,求你啦……..我答应你,再过几天,我就好了。做噩梦,是我的老毛病了。”
做噩梦,还能成为经常xing的顽疾?那只能说明,此事非同小可。罗修心里明白,不能等闲视之。既然已经下大力气开了头,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否则,前功尽弃,很难再说服陈灿开口了。
“不行!”罗修断然的回绝,果断的语气,打消了陈灿想要商量一下的希望。他冷下脸,面色凝重;从未在灿面前表露出来的专制与霸道的一面,鲜明地展现出来。
“今晚,你必须告诉我!实话实说。我要知道全部的事qíng!要不然的话,我怎么能相信你?你怎么来证明你的爱,和信任?”
“修?”陈灿,瞪着一双惝恍,无措的眼睛;颓唐到几乎认为下一秒世界末日要降临了一样。
“别bī我,好不好?难道,连你也不肯放过我吗?我不想说,不想再记起那些事qíng…….我爱你的……..我只有你了…….”
陈灿,心碎如斯,怔怔地自言自语。此时的他,脆弱得如同一件易碎的jīng美磁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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