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刘莹,我们楼下班的。长得很白,个头一米六七左右,梳着长马尾,很活泼。
我一想,刘莹这名儿有点耳熟啊,我问周明瑞知不知道刘莹,周明瑞想了想,说:”我知道广播社团有个主播叫刘莹。“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觉得耳熟,听了一年多的校园广播了能不熟么!
这不怪我记xing不好不长心,实在是每次广播时间都在大课间,不是睡了就是下去打篮球,谁会去刻意留心不感兴趣的事儿?
一回两回遇见多了也就熟悉了,一打听才知道我们仨可以顺一段路,那姑娘立刻拍板道:”那咱仨一块儿走呗。“
我是被家里老妈□□惯了,不知道怎么拒绝女生,周明瑞也一脸不知道怎么办,我俩一合计,走就走呗,一个小姑娘能怎么着似的。
然后我和周明瑞的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2006年11月 下雨
2006年11月下雨
这几天天气不怎么好,天一直yīn沉沉的,直到昨天晚上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夹杂着一些固体断断续续到早晨。
我吃完早饭,老妈把雨伞放在我旁边,让我步行,别忘记带伞,注意安全。
我即使不耐烦,也要乖乖点点头,在这个家里,老妈说啥都是对的,gān啥都是有道理的,我们爷儿俩只要服从就好。
否则后果非常严重。
轻则体罚,重则断粮。
不错的,我们家杀生大权,财政大权都是老妈管。
忤逆老妈?断粮!零用钱上缴!
忤逆老婆?分房!搓衣板伺候!
因此我对女人一向很容忍,并且前所未有的有耐心。
吃完早饭之后。我打上雨伞刚出家门,手机突然响了。
我掏出来一看,是周明瑞发的信息,问我出门没有,怎么上学。
我告诉他刚出家门准备走着去。
走了没几步他就回复,说他在分岔路等我。
我看了不由加快脚步,转了两个弯后,果然看到前面有一把透明的雨伞,一道灰蓝色的身影被伞遮盖着。
我喊了他一声,他显然有些不耐烦让我快点。
我们一路走着,进班里的时候,体委张开双臂冲我们飞奔过来。
我赶紧躲开,再才免得被殃及,好在他找的也不是我,而是旁边的周明瑞。
周明瑞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不过这个别人好像不包括我。
果然我看见体委被周明瑞毫不犹豫地推开,体委好像也知道他不喜欢,也就没有和别人相处的时候一样再贴上去。
”这不是运动会过去了嘛……“
被他这么一说周明瑞一脸迷惑,我也有点蒙,运动会怎么了?过去就过去了呗,他们班还第二呢。
但是我听着听着就想起来了,运动会完了之后还有一场年级球赛来着,去年是隔壁六班第一,我们班第四名,想想全年级七个班,我们班第四,其实倒数第三。
我吧唧吧唧嘴,这位置也是挺尴尬的。
“然后我想着明瑞不是篮球打得好么,所以想问问你要不要参加比赛。”
周明瑞想了想问:“比赛什么时候?”
“下个礼拜三礼拜四礼拜五下午。”
“行。”
体委松了一口气,拿出报名表写上了周明瑞的名字,问:“你打哪个位置?”
“小前锋。”
人散了之后,我用手肘靠了靠他道:“行啊你。”
他大手扣住我脑袋一按,“快上课了,回去吧你。”
我个子在男生里面不算高,一米七六,比周明瑞低半个头左右,周明瑞压我就和踩蚂蚁一样容易。
嘿,我这bào脾气,长得高了不起啊!我坐回座位揉了揉脑袋,心里止不住郁闷,那家伙至少得一米八三吧……真不知道怎么长的。
我突然就想到之前看过这么一段话:一高一低的父母生出来的孩子比低的高,但是超不过高的;一对身高高的父母,他们的孩子没有父母高的机率大一些;反之身高低的父母生出来的孩子个头高的机率要高于前者。
想了想自家老妈一米七,自家老爸一米七八,我顿时觉得人生充满的绝望,我不会这一辈子都摸不到一米八的坎儿了吧!
想到这里,我就悲从中来,一整天都没有走出这个悲伤地事实。
用周明瑞的话说,我就整天喜欢瞎想,瞎想也就算了,整天净整些没用的想。
我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没用?这可是人类基因的重大发现!万一我有天真突破一米八,我就是那类形的少数人!
周明瑞听完笑道:“行,少数人,你厉害。”
我得意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哥哥我厉害就好,等哥突破了,带着你吃香喝辣!
周明瑞但笑不语。
放学后,雨还在下,我懒得回家就给母上发了条短信,和周明瑞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kfc。
店里开着暖气,一进去就被一股热气围着,我们进去没多久,额头就已经开始覆上一层薄汗,和外面简直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我们把冬季校服脱下来放到一边,看到他只穿了薄薄的一件羊毛衫的时候,有些惊讶,我问他:“你不冷?”
他无所谓道:“不冷啊。”
我知道有人体质好,冬天穿短袖出门,但是真正看到身边又这样的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讶,同时有些羡慕,体质这么好,肯定经常锻炼,身材应该挺不错的。
低头看看自己套着保暖,毛衣,还有旁边厚厚的冬季校服,我很明智的没有再说话。
因为这家kfc离得学校近,下雨天很多学生中午不回家所以人很多,有些拥挤。
旁边来来往往的人你推我搡,突然一声惊叫,下一秒我就觉得脖子一热,温热的液体流进了我的衣服,我赶紧站起来,周明瑞抽出旁边的纸巾给我擦。
一个女生不停的跟我道歉,说她不是故意把可乐倒在我身上的。
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中午人本来就多,推搡很正常,虽然有些不愉快,但也没有难为她,更何况人家还是个女孩。
我笑笑说没关系,让她别在意。
女孩又说了好几声对不起,这才离开。我和周明瑞去卫生间把后背的可乐擦gān净,但是校服上大面积的短时间是gān不了了,于是我使出浑身解数各种扇风,各种甩,大有拼命三郎的架势。
周明瑞在旁边笑,我恶狠狠地瞪着着他,手里甩得更起劲,仿佛这件衣服就是周明瑞一样。
我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周明瑞提醒我该走了。我看了看衣服一点gān的迹象都没有,顿时有些崩溃。
我这人除了疼就怕冷,冬天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现在到好,校服湿了,我出去不得被冻死?
周明瑞伸手把我校服拿过去,我问他要gān嘛,他说:“看你逗我高兴的份儿上,我衣服给你穿。”
说完他把他的给我,自己往外走。
我赶紧追上他,拿着衣服想给他,开什么玩笑?现在十一月,外面还下着小冰雹,气温那么低,穿着一件羊毛衫就往外面走,他以为他铁打的?
可是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理我,kfc大门一打开,一阵冷风扑面,我冻得打了个哆嗦。
坚持了一会儿,看他还是那副样子,没有冷的表现,心里一阵不平衡,气得我把衣服一穿,嘟囔道:身体好了不起啊,哼,老了迟早腰间盘突出颈椎病风湿骨痛腰都直不起来路都走不了!
不过别说,他衣服真的挺暖和的。
校服开始定的时候,都是大一号,我穿原来的那件袖子就长了半个手掌,周明瑞比我的还大一个号。
这样我不用缩手,袖子就盖住了,领子立起来遮住我半个脸,挡风,保暖,不错不错。
如果再衣服再瘦一点,我就满意极了。
我们到学校的时候,班里还没人,我赶紧把他衣服脱了还给他,催促他赶紧穿上。
我则是把衣服搭在暖气上,自己搬了个板凳靠着暖气,满足地闭着眼睛。
周明瑞则是背着晦涩的文言文,我撇撇嘴道:“书呆子。”
其实也不尽然,周明瑞学习好,但是没有死读书的呆子样,也没见他废寝忘食,路上苦读的,我就奇了怪了,明明我和周明瑞几乎算是形影不离,活动什么的都差不多,偏偏就是没有周明瑞好。
我有时候就问周明瑞,我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他得意的看我一眼,大手按住我的脑袋道:“这里的问题。”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骂了句:滚!
有时候我觉得我就是在自取其rǔ,按理说我旁边有个“别人家的孩子”,我应该和他走不到一块,别人和我说比不上周明瑞的时候,我该和火药似的一点就炸,但是偏偏我就没有炸,反而觉得本来就该这样,隐隐有种说不出来的自豪?
也许吧,周明瑞那人就是属于那种蔫坏蔫坏的,正巧对了我胃口。
我想到这儿,不由问:“你说咱俩是不是不打不相识那种?”
他反问:“你确定不是被我打?”
我拿起旁边的书扔向他,威胁道:“找死呢你!”
他接住书,笑道:“我会不会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我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慢悠悠道:“下午第一节语文,请问秦钦同学,你的《庄子》背完了么?”
我顿时蒙了,完了完了我,一个字都没背,卧槽,我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回到座位,能记住几句是几句。
之后的几次我问他:“你记东西怎么那么快?”
毫无意外的,他指了指脑袋说:“因为智商。”
我抡起拳头就往他肩膀砸,这丫的纯属找揍!
☆、2006年十二月 小雪
2006年十二月小雪
今天是篮球赛的第二天,我们班进了半决赛,上次就是在这里输掉的。
尽管今年又了周明瑞的加入,我们的实力大大增长,但还是忍不住担心,上午的时候我就和周明瑞说要小心他们,去年比赛我们输的时候就是他们耍yīn招。
周明瑞笑说:“他们能耍yīn招,咱们也能。”
我眼睛一转,别说,有道理。我坏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挪耶道:“行啊你,越来越坏了你。”
可说吧,打算是这么打算的,可是下午的时候居然飘起了小雪,我们转移到了室内体育馆。
可是室内体育馆场地有限,所以除了比赛队员和候补队员,其他学生是不允许旁观的。
我觉得有些可惜,又有些担心六班会不会出什么损招。
不过这下班主任老师高兴了,因为下个月就要期末考试,比赛的时候是不上课的,如果这下大部分学生不能看比赛了,就可以回来接着讲课,至于比赛的同学到底还是少数人。
我不由吐槽万恶的学校,居然这么丧心病狂压榨学生的青chūn!
不过想是这么想,到底为了过个好年,也是要好好听一听的。可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陆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