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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豪最近有些忙,刚刚并购的新公司需要整合重组。虽然他们集团以前就有娱乐行业方面的投资,但毕竟缺乏一些运作和管理的经验。
隔行如隔山,真要踏足某个领域,一开始总要加倍上心才行。
这样一来,他和霍俊清一起出现在媒体镜头前的频率增加了许多。而私底下的多方面jiāo流,余彦不用想也可以猜得到。
抬头看看表,快十二点了,傅景豪还没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在媒体面前做足全套戏路的原因,傅景豪每天都会回别墅来住,不管多晚。
多有趣!
余彦一边闭目养神一边乐。
又过了大半天,楼下终于有了动静。
余彦还是躺着没动,直到脚步声通过楼梯,进了房间,停在chuáng前。
“你又闹什么?”yīn沉压抑地低吼声响起。
余彦睁开眼睛,看到傅景豪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以及放在一边的行李。
“我出去散散心,你正好也不用每天演戏来回跑这么辛苦。”
傅景豪的bào脾气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一手抓住余彦的胳膊,另一只手压在他的咽喉上。
“我已经每天都陪着你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余彦虽然很想逗逗他,发泄一下心里的郁闷,但一看他这副疲惫加bào躁的样子立马改了主意。
“别激动。”他一边拍着傅景豪压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边说道:“我就是回家乡一趟。我大伯病了,我回去看看。”
还好,有些时候,解释还是有用的。
傅景豪半信半疑地收回了野蛮的架势,两手撑在余彦身侧,凝神打量他的眼眸,想要确认他是否坦诚。
余彦眨眨眼点点头:“真的,就是回趟老家,很快就回来。”
……
余彦的老家兴水县,离本市大概五个小时的车程,算起来,也不是特别得远。
傅景豪吩咐管家让厨房做了些路上吃的食物,然后派了两个保镖一辆大切诺基,送余彦回乡省亲。
这样的架势让余彦挺无语的。
想当年他从余大家出来的时候,就拎了一个破兜子,几件洗得不见本来模样的旧衣服。大清早顶着冷风步行半个小时到长途车站和同行的老乡汇合,买票上车,开始他乡谋生之路。
再看现在,这差距有点大的找不着北了。
“不用送,我自己能回去。”他嘟囔着对傅景豪说。
倒不是矫qíng,他只是担心如今待遇太好,等到哪天享受不到时,心理落差太大。
傅景豪伸出手,将人拉在怀里,轻轻吻着他额角的发丝,柔声底语:“别闹别扭,我等你回来。”
***
余彦带着两个保镖敲开余大家的房门,来开门的是一个鼻孔朝天的年轻女人。
“你们找谁?”
“呃……”余彦仔细看了看门牌号,觉得应该没走错门。
“我找……”
还没等他说完下面的话,突然一声惊呼响起:“你……我知道你,你是……”开门的女人一副见到鬼的样子,搞得余彦浑身汗毛倒竖起来。
余彦正在等着她的下文呢,忽然一阵风声袭来,那女人猛地一甩,就要关门。
门离门框还剩毫厘的距离停了下来,余彦看见站在身旁的保镖伸出一条粗壮的胳膊,将房门慢慢推开更大的fèng隙。
“是谁啊娟子?”
房间里的其他人终于有了动静。
没多大会儿余彦就看见了传说中卧病在chuáng的余大,瞪大双眼像看见火星人似地盯了他半晌。
“大伯,我回来了。”
……
其实原本余彦的意思,让两个保镖找个凉快地方待着,他自己进余大家。
但傅景豪的保镖怎么可能做出失职的举动来?所以一路跟随余彦,进了余大家的大门。
余大、余大老婆、余大的儿子余波,余波的女朋友娟子,一家四口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几年不见,出落得比从前更加迷人的余彦,以及余彦身后两个身材火爆的大汉。
“呃,我介绍一下,他们俩个,是……跟我一起来旅游的朋友,刘飞和王路。”
余彦的这个说辞如此牵qiáng,余大一家机械化的点头哈腰打招呼。
最后,还是见过世面的余大老婆化解尴尬,倒腾出茶水水果之类的东西出来招待。那劲头,像是家里来了官老爷似得。
到了饭点余大老婆做了一桌子菜,看得出,挺上心。
“小彦啊,你说你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好准备准备。现在临时着忙,随便做几个菜也不知道你和你朋友能不能吃得惯?”
余彦他自己肯定没问题,至于俩保镖……
没等余彦开口询问,保镖刘飞就说道:“您不用管我们,我俩一会儿换班出去吃就行。”
这句话充分体现他俩的身份,余大一家面面相觑,倒是搞得余彦有点难为qíng。
“呃……那个,要不一起坐下随便吃点呗?”
见余彦开口,俩人对视一眼,刘飞才开口:“既然余少吩咐,那我们就只有听从了。”说完他便坐下,那王路还是继续在余彦身后站着。
刘飞也不客气,端起饭碗很快吃完,然后又换王路再吃。
余大一家都没见过这架势,一时有点傻眼。
好在余彦还没忘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开门见山问余大道:“大伯您哪儿不舒服?现在没事了?”
这话一问出来,余大一时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机灵的余大老婆立马接话。
“你大伯就是胃不好,之前住了挺长时间的院,这才刚回家没几天。人家医生嘱咐了,得拿好药养着。这每个月的药钱也得花不少呢!”
余彦自然知道她这话的隐意,看来她已经打算让余彦每个月出血了。
“这样吧大伯,正好我这两个朋友开车来的。要是方便的话,我带您去A市的大医院检查检查,毕竟大城市的医疗水平好一些。”
余大一听这话,没等他老婆发话就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这也不是大毛病,没什么大……”
话没说完,就看见他老婆瞪过来的眼神。
事qíng到了这个地步,余彦已经心里有数,他没再接话,只低头吃菜。
余大老婆手艺不错,余彦当年每天被她□□,所以才会在伺候傅景豪时那么得心应手。
他不开口,自然有人开口。
看着余彦吃得香,余大老婆趁着热乎说道:“小彦呐,你大伯和我岁数都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你哥吧,虽然大学毕业,可现在就业压力大,他也没能捞着个好工作。
这不,他跟他女朋友商量着想买房结婚,家里这钱面上,紧巴了点……”
余彦早就了解余大老婆的脾xing,无利不起早,一见面就开口要钱,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他还是沉住气,不说话,他要看看,余大老婆怎么开口。
“小彦,听说你在外面混得不错,要是手里有钱,就帮帮家里,帮帮你哥。”
余彦皱了皱眉头:“听说?您听谁说我混得不错?”
余大老婆愣了愣,拿眼扫了儿子和他女朋友一眼。
余波比余彦大了几岁,以前在家都是拿余彦当仆人使唤的。后来他上大学这几年的学费,大部分也都是余彦打工邮回来的钱。
习惯成自然,余彦的家庭地位,已经让余大一家觉得他付出是应该的。
此时余波见余彦扫过来的目光,一向高出一截的俯视心态显现出来,对着余彦嘲笑着说道:“你都上新闻了还装呢?”
余彦默默点点头,心说我就知道,傅景豪gān的好事,全天下都知道了。
所以余大老婆才会接二连三的找借口问他要钱。
被男人包养的事实大白于天下,就算余彦脸皮已经练得有些厚度,还是会有些微的羞耻感。
但余波的态度却让他不痛快。
他点点头,笑道:“不错,我是上新闻了,我也不装,行吗哥?”
余波愣了愣,虽然余彦叫他一声哥,但语气和表qíng,都透着些许嚣张。
余大老婆见他承认忙在一旁接话道:“所以说啊小彦,咱们不都一家人嘛,你富裕了就帮帮我们,反正那对你来说不都是小钱吗?”
她这话一说余彦更乐了。
“一家人?小钱?”
他前边有一杯啤酒,一开始余大说是给他接风倒得,但也都没人喝。现在余彦端起酒来一口gān了,然后把酒杯往桌上一拍,对着一桌子人开了腔:“大伯,大伯母,哥,有些话,今天咱得说清楚。
我是吃余家的饭长大是不错。但我从上你家来的第一天开始,就是先gān活才有饭吃的。
所以,说我是白吃你家饭那是不讲理的人才说的出口的。
再说我退学之后打工,在食品厂gān了半年,一月挣五百一分不剩全部上jiāo。上jiāo之后我也捞不着半件新衣服穿,都是捡余波的旧货。
再后来我去了城里,每到年节都给你们邮钱。你们肯定想不到,我一月挣得钱,一大半都攒下来往回邮吧?也没谁问过我钱够不够花,gān活累不累吧?”
心里这些委屈,余彦其实多少次都堆在嘴边想要说出来,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也没有太足的底气。
可能是憋了太多年,也可能是有了个有钱的金主。当然,还可能是身后站着两个气场十足的保镖,余彦居然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了。
“你说这些gān什么?”余波挺不服气。
余大老婆却知道适当的时候应该见风使舵。
“余波你闭嘴。小彦,我们都知道你吃了不少苦,但咱家条件就是这样,不像别人家那么富裕,没办法啊。
当年我们不是也供你上学了?要不是你退了学,我和你大伯也愿意供你一直上到大学……”
不说还罢,一说这个余彦更来气:“大伯母,当年退学的事你们不会不明白吧?张成qiáng(副校长的名字)是个什么货色谁不清楚?学校开除我不占半点理。但你们为我争取了吗?
我还记得你那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狐狸jīng,小dàng货。你那时是不是特别希望我退学去挣钱,供我哥上大学?”
这些话其实余彦纯属发泄一下qíng绪。
谁亲谁后,他很清楚,要求一个连后妈都算不上的女人心里向着自己,其实多少有些qiáng人所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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