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áng上趴伏着一具赤/luǒ的躯体,身材修长,侧颜俊朗,只是紧闭着双眼,像是睡得沉了。
房间有些凌乱,歪倒的沙发和chuáng头的台灯,以及四处散落的衣物。
其中一件浅紫色的衬衫飘挂在chuáng脚处,上面撕裂的痕迹明显。傅景豪呆呆地盯着它,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
一旁的洗手间里水流声不断,没有傅景豪的示意,保镖和计磊没敢轻举妄动。
“把他裹起来拖出去,jiāo给郭子凡。”
保镖们立刻动手,chuáng上的谢之杭被chuáng单卷起来拖了出去,一番折腾居然没有醒。
傅景豪朝着计磊摆摆手,计磊看了浴室一眼,转身出了房间,到外面候命。
傅景豪抿了抿唇,脸上表qíng依旧很僵硬。
伸出手,握上把手,缓缓用力。
门被打开,淋浴喷头下单薄的身影倚墙而坐,仰头闭目,任由雨水般的水流不停地浇在脸上身上,然后汇成河流一般的清泉,消失不见。
傅景豪踏着步子慢慢走上前,低头打量半晌,之后弯腰伸出手,像铁钳一样抓在那光滑的手臂上,触感冰凉。
余彦睁开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和警惕,却在看清来人时化作了愤怒。
“放开!”他用力甩着手臂,却根本没办法挣脱。
但他的挣扎惹怒了眼前人。
傅景豪另一只手伸出,捏在余彦腕骨上,几yù将它捏得粉碎。
“做了吗?”傅景豪咬着牙低声喝问。
他红了双眼,有水珠溅到脸上,像极了泪珠。
“滚你妈的蛋。”余彦继续挣扎,破口大骂。
傅景豪手上力道加重,余彦仿佛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做,还是没做?”傅景豪的样子,像被激怒了的凶shòu,下一刻就要将他撕个粉碎。
余彦忽然停止了挣动,望着傅景豪,他忽然就笑了。
“做了,当然做了,还他妈不止一次……”
手被松开,一道风声从一侧袭来,“啪”地一声脆响,因为冷水澡而泛青的脸上迅速多出了五道指印。
余彦转回头,冲着傅景豪冷冷地笑,笑容里满是报复般的快意。
傅景豪握紧了拳头,制止那停不下来的颤抖。
过了很久,他才动了动,慢慢伸出臂膀,将身前的人搂进怀中,感觉到熟悉的躯体冰得像寒冬里的雪花,一点儿的温热便会让他融化。
“没关系,我们走,回家。”
余彦瞬间泪如雨下,他狠狠地将给予他温暖的人推开,用尽平生力量甩出一个闷雷般的耳光。
“你他妈给我滚……”他像要把心里的血也喷出来似得冲着眼前的人怒吼。
傅景豪探出的手,又被他狠狠拍掉,再伸,再拍……
最后余彦捂住了脸庞,闷声低语:
“你他妈没关系,我有关系。
是你亲口答应我的,为什么你不守诺?
你要喜欢他就去喜欢,gān嘛非他妈来招惹我?
你以为你是?坐享三宫六院,娥皇女英?
有钱他妈的了不起?
我稀罕钱,可我不稀罕你的臭钱!
是你主动找我要包养我的,是你他妈非诬赖我yù擒故纵勾引你,硬要让我再跟着你的。
还是他妈的你,使下三滥的手段把我像犯人似得关在别墅不让我走的!
你他妈以为我稀罕?
甜言蜜语哄我相信你,结果你这个混蛋根本他妈的做不到。
我他妈就和别人睡了怎么的?以后你睡一个我就睡一个,你睡一双我就睡一双……”
嘟嘟囔囔迷迷糊糊地说了很多,等到说完了才发现不知何时被重新搂进了温热的怀抱中。
气息那么熟悉,让人沉醉。
一天的疲惫涌上来,冰冷的身子开始慢慢变暖,暖得要化成一滩水,变成气,化作烟,直到消失不见。
所有的烦恼都随之消散,再也不会被伤害……
余彦闭上眼睛,意识慢慢远离,却在朦胧中听见那人又在说话:“傻瓜!蠢猪!我怎么会看上一个白痴?”
***
郭子凡从房间里出来,边收拾药箱里的药和工具,边开口说道:“没什么大事,着凉发烧了,吊几天水,好好休息一下就行。还有,他喝的酒里有药。看样子他是一直用冷水冲身,扛过了药劲。最近注意点,让他稳固稳固元气。”
坐在一旁的傅景豪点点头,答应下来。又问郭子凡:
“那个小子什么qíng况?”
“那小子后脑勺挨了重击,昏迷了一段时间,现在醒了,要找你呢。”
傅景豪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
余彦觉得嗓子像要被烧gān了一样刺痛,费了半天神睁开眼,缓了会儿才发现自己身在凤翔居别墅的房间里。
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想起他在gay吧里遇上谢之杭的qíng景。
听许意说过,遇见谢之杭就是在gay吧里。但当时混乱的余彦怎么会考虑到这个问题?
所以当谢之杭端着酒杯坐到他面前时,他是有些尴尬的。
说是赌气要放纵一把,但从来没出息的余彦,根本就是有胆想没胆做。
慢慢品着杯子里胡乱点的酒,神思恍惚地听谢之杭对他说着分别以来的话,又聊到彼此的近况,自然还提到了许意。
隐约间好像听见谢之杭说了句“如果对象是你,我一定会认真。”
余彦苦笑半天,决定离开。
谢之杭又要了两杯酒,余彦不好推辞,于是端起来gān了。
之后他还特认真地拍了拍谢之杭的肩膀,说:“你不像我,你比我有条件。别瞎混,好好生活。”
等他走出酒吧门口,脑袋里的眩晕让他几乎站不稳,慢慢泛起的燥热一点点吞噬他的躯体,极度渴望着某种抚慰。
……
门声轻响,余彦抬头看见来人,已经淡去的心塞立刻涌上来。
闭上眼,不想理会。
脚步声到了chuáng边,紧接着下巴被野蛮地大力捏住。
睁开眼,傅景豪的脸贴在离他不足三公分处。
“长本事了?能甩开保镖自己开溜?”
余彦用力扭头也没能甩掉下巴上的大手。
“你他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傅景豪对炸毛的余彦很感兴趣的样子,张开嘴咬了咬他的鼻尖,说道:“我没有资格教训你,总有资格教训别人吧?”
余彦皱眉瞅他,思索他话里的“别人”是指谁?
“别动谢之杭,跟他没关系。”
一句话惹怒了傅景豪,手掌向下移动,掐在余彦细滑的脖子上。
“这么关心他?”
余彦脸色因为血脉被压而微微涨红,嘴里却兀自冷笑:“我当然关心他,你有本事就掐死我,或者,再找两个人来qiáng/jian我?”
傅景豪手上用力,埋首贴近余彦的耳畔,轻声说道:“这么关心他,那为什么宁肯淋冷水,也不肯和他做呢?”
……
被人拖进旅馆的房间,灯光昏暗的空间让余彦如陷梦中。
有人摸索着纠缠上来,急切的在他身上索取这快感。
一路疯狂地亲吻抚摸,身上碍事的衣服被蛮力扯破,体内的燥热四处冲撞,渴望着放纵和沉沦……
“余彦,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拥着他的人急切地说道。
余彦却像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
“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不喜欢!”
“不喜欢!”
体内的燥热还在肆nüè,心里却冷了下来。
推拒,挣扎,混乱中摸过chuáng头的台灯,用力挥下……
是的,他没和谢之杭做,现在被傅景豪掐着脖子bī问时,他有些后悔。
为什么不放纵一次?
报复的机会,看着傅景豪因为那变态的占有yù崩塌而气恼癫狂的机会,就这么被放走了!
“以后会有机会的,会有很多机会!”
余彦冷冷地对趴在他耳边□□的人放言威胁。
“想都别想!”
按在脖子上的大手松开,顺着领口一路探进去。
第31章 第 31 章
余彦让安明在凉亭里放了张躺椅,比起关在房间里,他更喜欢接触户外的新鲜空气。
每天又变得无所事事起来,躺在椅子上看着满院的日光,由炽烈到昏huáng,时间缓慢却不停留的从指尖流走,日复一日。
他重新失去自由,而始作俑者已经一个多星期不见人影。
要当面质问的话还没有机会说出口,要做的抗争也变得毫无力度。
每天夜里的辗转无眠,让他jīng神状态不是太好,懒散在躺椅里胡思乱想,反而有些昏昏yù睡。
可惜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睡意被嘈杂的争吵声所扰,很快跑得无影无踪。
余彦本来懒得理会,反正这里能处理事qíng的人才比比皆是,如果不是主子允许,他是cha不上手的。
正呆呆的望着花圃里开得正鲜艳的繁花,忽听有人高声呼喊。
伸长脖子仔细听了听,那位嗓门凄厉高亢的女声,叫的好像是他余彦的名字。
余彦寻着声音走到大门处,隔着栏杆远远看见了那个撒泼耍赖和保镖纠缠不休的女人。
有点眼熟啊,是谁呢?
正疑惑,那女的已经看见了他。
“姓余的,都是我的错,你让傅总放过我哥……”
哥?
哦,余彦想起来了,这女的应该是那次在酒会上摔自己满身满脸果汁的那个丫头。
霍俊清的妹妹?
余彦摆了摆手,让保镖别拉拉扯扯了,放人进来问话。
保镖听话的松了手,却没放人进别墅,而是让霍俊清的妹妹霍思思隔着大门铁栏杆和余彦说话。
“你做错了什么?傅景豪把霍俊清怎么了?”余彦漫不经心地问道。
霍思思眼眶通红,看向余彦的眼里是隐忍的愤怒。
“那天泼你一身果汁我是故意的,还有在你和谢之杭酒里下药也是我支使人gān的……我给你道歉,你怎么罚我我都认了,让傅总把我哥哥的那些□□压下去吧!”
余彦捋了捋她话里的意思,疑惑道:“我没惹你吧,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至于霍俊清的什么□□,他这几天心qíng不好,没看电视没上网,完全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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