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激动了起来,语速飞快,直接的一长串,也是他的这些天来最深的烦躁,压抑最多的哀怨和怒火。
沈儒刑的眼底稍稍掀起一丝波澜,但是很快的变为死寂。
原来,冷夏是这样想的。
自己难道就不应该吃醋吗?身为自己的伴侣,跟别的男人,还是喜欢着自己的男人靠的近,难道他还应该开开心心的吗?这与信任是否,是无关的吧?不,也是有关,也许对方说得对,自己的确不够信任。
可与其说是不够信任不如说不够大度,只是,真的喜欢上,哪来的大度可言。
另外,对冷炳松不够尊重吗?这顿时间自己的确心qíng不好,可能有时候也是的确带出来了,可是,这是因为他对冷家父子没有防备。
他以为,他不用再这两人面前戴着面具,自己和冷夏是要共度一辈子的,在冷炳松这个父亲面前,自己若是一直戴着面具,不是太虚伪吗?
他想真的和冷夏长久,可是······原来,这是不够尊重吗?
呵呵,若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一瞬,沈儒刑只觉得冷,一种仿佛从心底蔓延至最深处的冷。
沈儒刑轻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没有看向冷夏,他缓缓往门边走去,一只手cha在了口袋里,那里,有一个盒子,是他本来想送给冷夏的惊喜。
是惊喜,也是最大的讽刺。
冷夏看着沈儒刑往门边,严重也染上了一丝bào戾。
“你又要走了是吗?沈儒刑,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像是懦夫,越来越像女人!你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吗?冷战,你想学女人冷战到底是吗?你要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的话那分手好了!”
最后的几个字,冷夏几乎是吼出来的。
沈儒刑的身子僵硬了下,顿了顿,他缓缓转身,平静的看着冷夏。
“女人?呵呵······你想分手,那便分手吧。”
“你······”冷夏全身都哆嗦了起来,“沈儒刑,是你想分手吧?哈,我说了,正如你所愿,是吧?”
沈儒刑已经什么都不想再说。转身,继续往门边走去。
冷夏森冷冰然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几乎一字一顿。
“沈儒刑,今天你踏出这个房门,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原谅你。你滚吧,彻底滚出我的世界,从此以后,有我冷夏的地方,请你绕道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沈儒刑身形更加僵硬,背对着冷夏,惨然的勾了勾嘴角,轻轻闭了闭眼,然后睁开,大踏步离开······
冷夏在人离开后猛地大力的带上了房门,疾走几步,将房间柜子上的东西全都扫落。
啪啪啪,一地的碎片。
片刻后,冷夏有点茫然的坐在了地上,他搞不清楚,事qíng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另一边,沈儒刑离开后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他本能的在街上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沈儒刑仿佛不知道疲倦的机器,只是那样走着,他仿佛能看到前面的道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只知道,从此之后,怕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
呵呵,想来,这也着实是很可悲的一件事qíng。
第一个爱上的人,因为年少,因为不想给对方带去困惑,所以不敢表白。
第二个爱上的人,他不自知,等分了一次后,他才知道对方的重要xing,知道自己不如想象中的那个爱着第一个,所以,他想好好的跟着第二个过下去。
可是,还是不行。
呵呵,原来,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有爱这么简单的,还牵扯到了许多东西。
冷夏说他像女人?
呵呵,也许是吧,只是,真的是自己想太多吗?
那人说自己不信任他,可是那个人,又何尝了解自己?
但凡信任自己一点,了解自己一点,都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吧?
如此爱qíng,如此感qíng,还有什么在一起的必要?
原来,爱qíng真的不只是只有美好,不是爱上了就能白头偕老,原来,人是真的这么脆弱······一段感qíng,也能这样的脆弱······
原来,这就是爱qíng吗?让人······真的是望而生却。
若是只能这样的话,执着,又有什么必要?不如gān脆的放手吧。
若是真的只能这样······那么也太不值得了。
那个人,不值得自己付出,自己,也不值得那个人付出······
呵呵。爱qíng啊,有的时候真的是太让人厌恶了,厌恶到,真的不想拥有······
自己大约都只合适一个人吧?
真的是太可怜了啊!
可惜······知道的还是晚了一点······
沈儒刑此刻只想要朝天大笑一声,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再追上去吧······
也许那样,两个人都不会有今天这样分手的难堪······
人啊,就是这样可怜的动物,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早知道。
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沈儒刑停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马路上,车水马龙,街道旁边的商业街繁华喧闹。
只是······如此喧闹的城市,却是偏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似乎,自己在这里就是多余的······
手伸进了口袋里,那个小盒子被再度拿了出来,沈儒刑忽的微微的笑了。这个东西,已经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远处,似乎有一个公园,沈儒刑慢慢的走了过去,在桥上站定,看着底下的小河,他拿出了戒指······然后将盒子连同戒指一起扔了下去······
当天夜里,沈儒刑搭乘航班回国······
沈儒刑不知道,从他离开别墅后就有保镖一直跟着,那保镖在沈儒刑离开小河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从小河里头把沈儒刑丢的东西捞了上来······
这个东西被保镖送到了冷炳松的面前。
并且,这里沈儒刑和自家儿子的动静也早有人汇报给他了。
冷炳松打开了那个小盒子······脸色变了变。
第330章 孩子会笑了
冷炳松的脸色是真的变了变。
给他东西的保镖没敢看里面是什么,不过这样的盒子装什么东西,只要不是太愚蠢都能猜想的到。
不过保镖这个时候自然是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敢上去碍眼的。
好在冷炳松也不想人在跟前,他皱了皱眉让保镖下去了。
看着手中这小小的盒子,冷炳松的心qíng复杂了起来。
儿子和沈儒刑这段时间闹矛盾这样的明显,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知道归知道,他却并没有cha手。
他其实也想看看,看看这两个人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所以,对于沃弗尔的出现,他没有阻止什么,更甚者,有些顺手推舟了。在之前的一次,冷夏回国的时候,他便决定不再cha手儿子感qíng的事qíng。
冷夏兜兜转转,没多少时间又和沈儒刑走到了一起,这让他有点意外,又不算太意外。说不出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既然儿子已经这个选择,那么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要尊重就行。
只是,总觉得自己儿子和沈儒刑在一起的时候被压制太多,而且也很“听话”,这个才让冷炳松有点不满,他总觉得,每次有什么的时候的,都是自己的儿子在让。
比如,之前沈儒刑想要帮路桦殇,不惜在平安城就直接把冷家拖下水。
比如,他知道,儿子和沈儒刑走到一起,那也是因为沈儒刑自己后来后悔了,这才重新追的儿子,说到底,这又是沈儒刑的想法。
来到这里之后,沃弗尔的出现,沈儒刑不喜欢对方,于是也不管冷家和对方合作有多大的利益,只是一味的排斥,甚至,好脸色也不愿意给一个。
有些时候,人就算伪装也应该伪装一下的吧?这才是让冷炳松最为不满的,所以,他明白儿子和沈儒刑冷战,吵架,他也没有cha手劝慰半句,他想看,想着这两个人到底会走到怎样的地步,又会怎样调和现在。
却没想·······事qíng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了。
沈儒刑直接离开了这个国家,并且似乎有斩断一切的意思,手中的盒子,就是证明。
而他的儿子······这个盒子,他是否应该jiāo给儿子?
冷炳松看着手中的这个盒子,只觉得这东西的份量······犹如小山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冷炳松还是决定把这个盒子jiāo到儿子手上的时候,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冷炳松接起了电话,这电话,是他那位好友,也是沃弗尔的父亲打来的。
“嘿,松,在做什么呢?睡了吗?”
冷炳松微微笑了笑。“没有呢,还没睡,怎么了?”
“哦,是这样,你没事睡的话我就直接跟你说一件事qíng了。”
“你说。”冷炳松了解老友的脾气,直接道。
“行,那我就直接说了,我那混小子似乎是看上你家小夏了,你说着事可怎么办啊,我还真没见那小子认真成这样的过。”
冷炳松一愣,随后笑道。“呵呵,这小辈的事qíng我可不知道怎么办,让他们孩子自己处理吧。”
“唉。”对方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松啊,小夏那孩子我是一千万个喜欢的,要是我那混小子真有一点点机会,你可得跟我说啊。”
冷炳松抿了下嘴角,然后又轻轻的笑了。“机会不机会,我愿意,也得我家那小混蛋愿意,那孩子,从小就死倔死倔的,真的是让我头疼的要死。我的决定啊,在他那里,通常都是不作数的。”
“哈哈!”小夏好着呢,你可别小混蛋小混蛋的叫,我家那才是混蛋呢,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是生非的······不过松啊,你不反对就好,哈哈,你不反对,小辈的事qíng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嗯。”冷炳松应了声。
随后,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冷炳松过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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