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爷还想问怎么办呢。”温檀有些不开心,出来喝个花酒,都有人搅局,但又想到慕寒的制茶技术,只好认命的走上前去将慕寒抓起来,想要送回茶山。
“温公子……”见温檀要走,几个姑娘同时哀怨的喊着,其声音之凄切,犹如将要和温檀生离死别一样。
温檀没有回话,只是拖着慕寒离开临香阁。
慕寒喝醉酒以后很乖,一点都没有发酒疯,这也让温檀好受不少,可是刚才慕寒来踢门分明就是发酒疯,也许慕寒只是闹一会儿,温檀心想。
温檀到城门的时候,城门已经大关,温檀这才记起来,城门晚上都是不开的,只好又返回来,但是又不想走太远到城西的慕府,就直接回了他之前定的客栈。
因这几年锦州城发展的还算好,锦州城偶尔也会有外地人,所以客栈的晚上都是有人守着的。
看见温檀的身影,马上有人过来询问,但温檀是有房间的,所以告诉店小二是哪个房间,让他送上一壶开水,然后在准备点吃食以后,温檀就带着慕寒会了房间。
店小二见着温檀抱着慕寒也不见怪,因着朝廷的一些政策,很多男人都结为了契兄弟度过一生,这样的夫夫也算是很常见的了,店小二只去准备温檀要的东西了。
终于将慕寒放到chuáng上以后,温檀才觉得轻松一截,尽管他身体qiáng健,可是毕竟是抱着个男人这样长的时间,他也有些累了。
温檀看着慕寒,突然觉得慕寒有些好看,然后就看痴了。
在这时,店小二过来了。
“客官,您要的东西来了。”店小二在门外叫。
温檀前去开门,单手拿过店小二手里的东西以后,又给了他一些赏钱,店小二喜得只说“谢谢客官”,温檀没理,关上门,就将东西拿到了桌子上。
“水……”慕寒小声的叫道,但是没有醒。
温檀好歹是个习武之人,耳力也是不错的,一下子就听见了慕寒想要水,不过他没打算要把水拿过去,他把慕寒带到客栈已经不错了,实在是不想要伺候他。
温檀又吃了几块点心,实在是耐不住慕寒的叫喊了,就到了杯水给慕寒送过去。
也许是因为酒的缘故,慕寒的脸泛着一种cháo红,温檀把慕寒扶起来,给他喝水,慕寒喝得很快,杯子很快就见了底,温檀又让他躺下。
等到温檀给慕寒盖上被子,忙完了以后,又吃了几块点心,他只要是闲下来,又没有人同他一起,他就想要吃东西,这也算是一种小毛病吧,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想过要改,不过因为他的身份,身边也不可能没有人,平时也是要习武的,所以到是没有变胖。
夜,静悄悄的,静得有些让人害怕,只有少数的蜡油燃烧的声音,温檀将碟子里的点心吃完了以后,就想要睡觉了,他抬眼看向罗汉chuáng,他可不喜欢这玩意儿,虽说可以睡,可他一向锦衣玉食的,哪里会在这里凑合一晚。
温檀chuī熄蜡烛,抬脚就走到了chuáng边,他看着慕寒的睡颜,也没有吵醒他,只是将鞋子脱了,睡着了chuáng里面。
chuáng上有个人的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温檀突然就想到了他的奶娘,他的出身虽然金贵,可是从小陪着他的却是奶娘,尽管一直说主仆有别,可是他那时还小,总是和奶娘在一起睡,可是后来,他们都说奶娘要害他,就将奶娘逐出了府,于是他就只能一个人睡了。
温檀闻着慕寒身上传来的酒味,并不感觉厌恶,他觉得慕寒的身上有一种更加好闻的味道,这味道合着酒香,让他很舒服。
就在这样的味道下,温檀睡着了,睡的比之前十几年来的每个夜晚都要好。
大清早的,慕寒头痛yù裂的醒来,他看着头顶,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一转身竟然看见了温檀,他被吓一跳。
慕寒回想起昨天的囧事以后,只觉得难堪,连脸都红了,但他看着温檀,又觉得满足。
在慕寒醒来以后,温檀夜转醒了,他眨眨眼,就起来了。
“慕二公子与在下可算有缘。”温檀有些戏谑。
“是在下失礼了。”慕寒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特别是一想到昨日竟然踢开了温檀所在房间的门以后,脸就更红了。
“啊,这个不打紧,以后若是慕二公子在去喝花酒,可记得要带上一个人啊,毕竟若是慕二公子再喝醉了,可不一定有如同在下一样的好人带慕二公子来客栈啊。”温檀瞧见慕寒红了脸,就更加想要逗慕寒玩儿了,心道这世间怎会有如同慕寒一样单纯的人。
慕寒听见温檀的话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其实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很好说,可是慕寒这么些年来,一直在茶山,也没接触过什么人,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容易遇见了温檀,他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话了。
温檀夜不理会慕寒的纠结,只是兀自起chuáng洗漱了,毕竟醒来就洗漱是他的习惯了。
洗漱过后,温檀就像慕寒询问要不要送慕寒回茶山,或是慕府,慕寒连连摆手,他也不大好意思在麻烦温檀了。
☆、如意欢颜(三)
慕寒一个人回了茶山,回到茶山时,才知道茶山山脚的庄子里的人都在找他,这也不怨慕寒,只是他每日都会早早去看茶的长势,只是昨日去临香阁,回来的有些晚而已。
但早已习惯了慕二少爷早上去茶山的奴仆们却是担心了,还以为这位二少爷病了,于是立马禀告了慕寒他爹。
这才出了这么一场闹剧。
看着慕寒回到茶庄,茶庄众人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寒儿,你昨日gān什么去了,怎的现在才回来。”慕寒他爹慕润康马上怒气冲冲的问道,今天他一大早就听见慕寒不在茶庄的事,心下一咯噔,慕寒这孩子从来没有出过茶庄,一直都是和茶混在一起的,出门去肯定是担心的。
“请父亲恕罪。”慕寒打死也不想说出他昨日去临香阁的事,只说请他父亲恕罪。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不在,整个茶庄的人都在找你,你想想因为你,茶庄耽误了多少事?”慕润康简直气急,一方面是因为茶庄的事太多,另外则是担心慕寒,毕竟慕寒对外界知之甚少。
慕润康终究还是没有舍得责罚慕寒,毕竟是自己的小儿子,而且让慕寒出去长长见识也好,毕竟慕寒一直在这样单纯的环境里长大。
以前慕润康就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慕寒怎么办了,毕竟慕寒只会制茶,对外界知之甚少,若是给慕寒找个老婆,慕寒肯定是不乐意的,而且人家姑娘也绝不会喜欢上一个只爱制茶,什么都不管的人。
虽说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是好,可是如果像慕寒一样太过痴迷终究也不好,慕寒一点人qíng世故都不懂。
等到慕寒听完他父亲的谆谆教诲以后,整个人都萎靡了,他一向都不喜欢他父亲衣服老学究的模样来教诲他,想想他听他父亲最近的一次教诲,还是在十年以前了,这十年,他痴迷于制茶,一直都没有惹过他父亲生气。
慕寒一点也不想把他对温檀的那点小心思告诉他父亲,他想自己只是出去了一次没有及时回来,他父亲就把他骂的狗血喷头的,若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父亲,他父亲不得气昏过去啊。
且说温檀这边,在慕寒走了以后,自然也是不会自甘寂寞的,一大早就去护城河游船去了。
温檀爱美人,所以船上自然也会有那么一两位美人相伴,这二位美人都是锦州城排的上名号的姑娘,不止是容貌出众,而且学识也不低,只是出身不大好,毕竟若是大家闺秀,也不会有这么个才艺双绝的名号了。
待船桨轻轻滑动之时,二位姑娘已经摆好阵势,一人弹琵琶,一人弹筝了,而温檀则坐在一边,喝着小酒,不时吃一颗婢女剥的葡萄,好不惬意。
在这样的环境下,温檀难得的没有打断那琵琶与筝相和的好音乐,他此时闻着从婢女身上穿来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只在心中冷笑,又是一个想要荣华富贵的蠢女人。
温檀实在是有些厌烦这婢女身上的味道了,又吃了几颗葡萄,便摆了摆手让婢女下去了。温檀做起身,自己动手开始剥着葡萄,不知怎的,他今天实在是有些心烦意乱的,若是放在平常,他定要调戏一番婢女,或是打断琵琶与筝相和的美妙声音,与这二女说些腌臜话,可是他今天实在是没有心qíng。
温檀将葡萄的皮去了,手指捏着葡萄ròu,那黏黏的汁水顺着他的手滑落,他的眼前浮现了一张脸,忽而他有摇摇头,将手中的葡萄ròu丢弃,接过婢女手中的丝帕檫了檫手,起身走到了船头,欣赏着这护城河的边的景致。
两个奏乐的姑娘见温檀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她们着实是有些诧异,毕竟之前温檀可不会只是让她们奏乐而已的。
但是两个姑娘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那流畅的音乐依旧不停,因为谁也摸不清这些有钱且不凡的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决计是不可以把自己的饭碗砸了。
一天终于等到了日落,温檀看着那落日余晖,本来还以为会在今天游船的时候发生点什么,可是他倒是看了一天的景色,听了一天的曲子,他……已经变得不像他了。
等回到客栈,温檀洗漱完,躺在chuáng上,听着蛐蛐的jiāo换,怎么也睡不着,他有些想念昨日的那种味道了。
而慕寒这厢也没有睡着,若是平日里,他一天在茶庄转悠,肯定都已经累瘫了,哪里会碰上睡不着这件事。
于是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辗转反侧。
☆、如意欢颜(四)
听第一声jī叫的时候,温檀便起身了,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眼睛底下泛着细细的青色,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萎靡不振的样子。
温檀起身洗漱完了以后,准备出门去的,可是刚打开门,客栈里还很黑,便想到现在天色尚早,又关上门,坐在桌子上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让小二沏的茶,其实这茶也不是很好,他在帝都时连沾都不会沾,可是现在只能凑合。
好容易天大亮了,温檀便迫不及待的往城外赶去,很快就到了茶山。
此时的茶山已经很热闹了,茶农们都积极的在山上采着茶,现在的茶虽不及chūn茶浓郁,可是却也别有一番滋味,特别是在慕寒的一双巧手下,这茶,比别家的chūn茶卖得还要好。
温檀快步走到了茶庄外,整了整仪容,这才敲门。
开门的人已经认得温檀了,知道温檀是贵客,马上便去通报了慕润康,慕润康听闻温檀来了,马上让小仆请温檀进来。
“哦,温公子有礼。”慕润康见着温檀,马上变得恭恭敬敬的了。
“慕庄主不必多礼,是温某唐突了。”温檀拱手笑着。
“那温公子此行来……”慕润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日一走,温某便对茶庄的景色念念不忘了,这回来,只是想在茶庄小憩几日,欣赏欣赏茶庄的景色,还望慕庄主成全。”温檀躬身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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