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逢春_花楸【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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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的看了一下垃圾桶,看着那四个用过的杜同学,陈树瑜不禁骂了一句,“禽shòu!”
心里骂着程禽shòu,陈树瑜走到了客厅,发现客厅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于是他又去了孩子们的房间,也没有人,他终于知道自己从醒来就觉得不对劲儿的原因了,他儿子呢?那禽shòu呢?
扶着腰,陈树瑜又慢慢往卧室挪,找了半天,终于在chuáng头的柜子上看到了一张被压在水杯下面的纸条:“我怕孩子们吵到你,所以我就把他们送到陈记jiāo给唐宋了,厨房电饭煲里有粥,辽城有点急事,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爱你。”
落款是老公。
谁老公啊?不要脸!
陈树瑜把手里的纸条攥成一团扔到了一边,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弯腰把它捡回来,抚平了,放到了chuáng头的抽屉里。
过了半天,卧室里传出了一句话,“卧槽,上完老子就跑,还想有下回了吗!”

第30章 第 30 章

距“程衍逃跑”事件(陈树瑜认为)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陈树瑜受尽了唐宋的嘲笑,因为他那天没办法出门,所以让唐宋把孩子给他送回家,就因为他是扶着腰去给唐宋开门又扶着腰缓缓半躺在了沙发上,结果他被唐宋嘲笑了整整三个月,天天告诉他“男人腰不好就要吃肾宝”。
当然,程衍也没好过到哪儿去,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到了中年危机了。
本来他在临阳的时间就不多,自从上了全垒之后就一直惦记着再来一回,结果他每次来都要看陈树瑜的脸色,稍一不顺他意,晚上连chuáng都睡不了,每次摸摸手,搂搂腰就算是极限了。而且自从临阳落了雪之后,陈树瑜还限制了他来临阳的次数。他当然知道下了雪路滑,高速也很危险,但他光棍这么多年,突然有了老婆,谁还能忍得住自己一个人呢,更何况这冬天天寒地冻的,两个人睡总比一个人来得暖和,可陈树瑜驳回了他所有的请求。
不仅陈树瑜不让他省心,他妈也像到了更年期似的天天和他闹,原本是和她说好暑假的时候带陈树瑜和孩子们回家,但他忙得自己回家都顾不上,陈树瑜可能是因为以前的事也不愿意和他回去,结果他妈没见到人就开始天天打电话和他闹,说他不孝,她一把年纪了,本来都觉得自己这辈子是看不见孙子了,但现在有了孙子还是见不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吓得他连忙发了一张陈树瑜和孩子们的照片给她,结果她闹得更厉害了,说孩子们和他小时候长得像,非要去临阳看孩子。
但这也是程衍他自己的心病,他还没搞明白这件事,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问陈树瑜,如果他妈来了把事qíng搞砸了怎么办。所以他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他妈给劝住了,并许诺寒假的时候一定会带着老婆孩子回锦绣,这他妈才勉qiáng同意。
搞定了他妈,但是还有陈树瑜,程衍觉得自己都要愁死了,他最近那几根白头发全都是因为这事长的。
好不容易说服了陈树瑜同意他去临阳呆两天,程衍在去的路上就一直在想怎么劝陈树瑜,但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到了临阳,进了陈树瑜的门,程衍觉得自己这次成功的可能xing比较大,因为陈树瑜终于不给他摆脸色,而且终于肯让他碰了。
晚上哄睡了孩子,程衍终于如愿以偿的再次上了全垒。
事后,程衍搂着陈树瑜说话,在东扯西扯之后,程衍终于说出了那个很早就想问的问题,“今年过年你打算怎么办啊?”
陈树瑜窝在程衍怀里,很自然道:“就正常过呗。”
程衍看他没反应过来他的问题,于是又提醒道:“今年这个年是咱俩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年,你打算怎么过,还在临阳?”
陈树瑜道:“不在临阳我还能……”他突然顿住了,原本放松的身体也变得紧绷起来,然后道:“你什么意思啊?”
程衍在他额角吻了一下,道:“我希望我们能一起过。”
陈树瑜挣开程衍的怀抱,支起身子,看着程衍道:“你想让我去辽城?”
程衍连忙把他拉回来,又给他盖好被子,道:“不是,我不在辽城过年,我得回锦绣,但是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毕竟咱俩不是都决定在一起了吗?我希望你见见我的父母,他们也非常想见到你,也希望见到孩子们。”说着,他在被子下面握住了陈树瑜戴着戒指的左手。
陈树瑜沉默了半天,道:“你让我再想想,而且我也没和孩子们说这件事,突然带他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怕他们不适应。”
程衍看陈树瑜没有直接拒绝,他也知道这件事急不得,于是搂紧了陈树瑜,道:“没关系,慢慢来,他们会明白的。”
第二天,在送了孩子们上学之后,陈树瑜难得在程衍来临阳的时候去了店里,程衍知道陈树瑜这是在考虑他昨晚问的问题,所以他也就没跟着过去,而且他也不是很喜欢去陈树瑜的店,因为里面的服务员们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像是在动物园里看动物一样。刚好他有一个同学知道他来了,要请他吃饭,俩个人在大学的时候也算不错,所以他决定出去一趟,正好让陈树瑜一个人好好想想。
店里唐宋看到陈树瑜愁眉苦脸的样子,难得的没有嘲笑他,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每次程衍来他都眉开眼笑的,怎么这次一脸倒霉相。
“唉,别提了,程衍让我去他家过年。”陈树瑜垂头丧气的趴在柜台上,连手机也不玩了。
“这怎么了?你俩都在一块了,你去他家过年怎么了?反正你也是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去他家不是挺好,还热闹。”唐宋不解的问。
“我不想去,我怕他爸,”陈树瑜道:“而且我怎么和我儿子说啊?原本都是咱们几个一起过年的,这突然让他们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还要见陌生的人,万一他们不适应怎么办啊?”
唐宋想了想,道:“陈树瑜,你不觉得你那三个儿子接受程衍接受的有点太容易了吗?”
“嗯?什么意思?”陈树瑜有点不明白唐宋的意思。
唐宋道:“你看啊,咱们就说你过生日那次,他们送你的礼物上面画了他们三个和你,但是还画了一个程衍站在你身边。”
陈树瑜依旧不解道:“那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嘛。”
唐宋道:“这怎么正常了?他们认识程衍才多长时间啊,他们从记事开始就认识我,认识胖子,他们怎么不画我们俩,偏画程衍啊?”
“这……”陈树瑜“这”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觉得吧,他们可能潜意识里已经把程衍当做家人了,你看他们把家人朋友分的多明显啊,我和胖子在白天,在店里出现,所以我们是你的朋友,我们没有在那副画里出现。而程衍,他只要来临阳就生活在你们家里,和你们一起吃一起睡,还陪他们一起玩,在他们看来只有家人会这么做,所以他们潜意识的把程衍当做了家人,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了那幅画里。”
唐宋说完这一大段话,喘了口气,继续道:“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担心他们,你只要说你们今年过年要去程衍家,会见到程衍的爸爸妈妈就行了,没什么好解释,好纠结的,难道你还要把你和程衍的关系解释给他们听吗?”
陈树瑜愣愣道:“我真这么想过。”
“那你可真牛bī。”唐宋说完还对着陈树瑜竖了一下大拇指。
听唐宋这么一说,陈树瑜觉得这件事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就和孩子们说去程衍家吃顿饭而已,还能怎么样?而且孩子们早就叫嚷着要出去玩。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他爸怎么办啊?我害怕他。”
唐宋觉得今天他这知心哥哥算是做不完了。
“他爸你怕个毛啊?就一小老头。”唐宋也真是不明白了。
陈树瑜解释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嘛,我俩第一次见面他就晕了,我怕他见到我再晕了怎么办啊?”
“他爸现在知道你俩的事吗?”唐宋耐着脾气问。
“知道啊。”陈树瑜道。
“那程衍是怎么和你说的?”唐宋道。
“他说他爸他妈想见见我和孩子。”陈树瑜道。
“那不就得了!他儿子一同xing恋,原本都是断子绝孙的主了突然多了仨儿子,老头老太太多了仨孙子,他们都得谢谢你,你还怕个毛啊?”唐宋激动道,然后他发现整个大厅的人都在看他。
陈树瑜把头低下,在柜台下面踹了唐宋一脚,小声道:“你就不能小点声吗!在大街上都能听见你了!”
唐宋也不好意思的低了头,道:“我这是替你cao心呢,你还怨我?”
陈树瑜扭过头不想搭理他了。
过一会儿,唐宋伸手戳了戳陈树瑜的胳膊,八卦的问:“哎,你第一次见你公公发生了什么呀,怎么把人给气医院去了?”
陈树瑜想了想,对着唐宋招了招手,唐宋好奇的把耳朵凑了过去,就听见陈树瑜在他耳边悄悄的说道:“就,不,告,诉,你!”气得他踹了陈树瑜一脚,陈树瑜笑着跑厨房去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程衍回来了,陈树瑜正在给唐宋显摆他最近听到的一首叫“调皮的小鳄鱼”的歌,店里人不是很多,陈树瑜就直接外放了。等程衍走近的时候就听见一个萌萌的小男孩在那唱“一个傻bī还穿滴酷酷滴,开砖块林肯,还穿着阿玛尼”,陈树瑜和唐宋两个人笑得都要拿不住手机了。
程衍仔细听了一下,然后看着陈树瑜和唐宋笑得那么开心,也就没好意思说这是首德国的童谣,而是礼貌的跟着笑了几下。
陈树瑜发现程衍回来了,对着他笑了一下,这一笑程衍就知道陈树瑜是想通了。
到了接孩子的时间,程衍去把孩子们接了回来,原本打算把唐景舒送回店里,他们就回家的,结果三娃非吵着要吃糖葫芦。
因为是在大学边上,所以城管不让小贩在街上随便摆摊,把他们都归拢在了隔着陈记一条街上,所以要买糖葫芦的话就得走到那条街去买,周围没有卖的。
孩子要吃,宠孩子无原则的程衍立马答应了,在确定好了谁要吃之后程衍带着非要跟着去的三娃去买糖葫芦,陈树瑜和另两个孩子在店里等着,等程衍回来把糖葫芦分完,孩子们吃完他们再回家。
孩子们去楼上玩,陈树瑜忍不住又和唐宋听了一遍那个叫“调皮的小鳄鱼”的歌,两人笑得不行,正听着呢,程衍来电话了。
陈树瑜直接就给按了,对唐宋道:“你看这个败家玩意儿,他那是辽城的号还敢给我打电话,就那几步路,有什么事就不能回来再和我说?”
唐宋没说话,但是在心里默默的吐槽陈树瑜“抠门”。
程衍没再打电话过来,没过多一会儿他就气喘吁吁的拿着几串糖葫芦推开门进来了,陈树瑜看他这样诧异地问:“你gān什么了,喘成这样?”然后看了看他身后,道:“三娃呢?”
程衍喘了一口气,道:“三娃,三娃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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