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大娃一脸严肃地问道:“那妈妈的丈夫呢,他为什么不要我们?”他没有叫出“爸爸”这个称呼,而是用“妈妈的丈夫”这个称呼来代替,足以看出他对那个人的抵触。但对于这个问题,陈树瑜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不要他们。
旁边程衍突然道:“因为他是个胆小鬼,他怕他自己照顾不好你们,但是你们爸爸可以。”
三娃像是很满意这个答案,“对,爸爸最厉害了,他什么都会!”
二娃突然说了一句,“我姓陈,我只有一个爸爸,也姓陈。”
大娃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陈树瑜。
陈树瑜被他说得心热,搂着他们三个道:“没有人能把你们从我身边抢走,谁都不能,你们只是我的儿子,别担心,爸爸会永远和你们在一起的。”
说完了话,又和孩子们玩了一会儿,看着三娃和往常一样活泼,宽了心,陈树瑜终于想起来自己应该给唐宋打个电话。
电话通了之后,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唐宋,而是刘胖子。
“胖子?唐宋呢?”陈树瑜诧异道。
“唐哥正打人呢!”刘胖子兴奋道,说完大声道:“唐哥,厨房还有我新买的一把菜刀你要不要?”
然后那边还时不时的传来“哎呀!我错了!你轻点啊!别挑一个地方打呀!”
陈树瑜挂了电话,连忙去穿衣服,程衍看到之后问道:“你怎么着急gān什么去?”
陈树瑜一边穿一边道:“去店里,唐宋和别人打起来了!”
程衍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陈树瑜穿好了衣服,正在换鞋,道:“我给他打电话,是胖子接的,说是唐宋正打人呢。”
程衍道:“那店里不是有人嘛,怎么没人管?”
陈树瑜穿好了鞋,道:“管个屁!胖子还问唐宋要不要他新买的菜刀,你说这是人话吗!”说完就开门要走。
程衍一听“菜刀”吓了一跳,连忙拦着陈树瑜,道:“你等我一会儿,我穿件衣服和你一起去。”
陈树瑜看他去找衣服,大声道:“哎呀,你自己慢慢穿吧,我先走了!”说完开门就走了。
一路跑到了店,门是关着的,还没有开门迎客,没有客人,唐宋是和谁打起来了?陈树瑜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推开了门,结果看见刘胖子领着一众服务员趴在偏厅的门口看热闹,他气得够呛,“胖子!有人欺负唐宋你居然在这看热闹,是人吗你!”
刘胖子看他来了,急忙向他摆手,示意他快来。
陈树瑜被他弄得糊涂,走到偏厅的门口一看,发现唐宋一手拿着扫把,另一只手扶着腰在喘粗气,隔着桌子站了一个人,灰头土脸的在求饶,“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没忍住才摸了一下你屁股,就一下,要不,你摸回来?”说完还把屁股向唐宋那边凑了凑。
唐宋看着陈树瑜进来也在门口看热闹,又听见那人说的话,气得一把把手里的扫把扔到了那人身上,“我昨天晚上就不应该让你进来,就应该让你在外面冻死!像你这种祸害冻死了我都算是为民除害!”说完,又瞪了那人一眼,转身出了偏厅,上楼了。那人被砸的“哎呀”一声,看着门口看热闹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家丑,家丑。”
陈树瑜被唐宋路过时的煞气喷了一脸,他对着刘胖子喃喃道:“卧槽,果然生活才他妈是一部好剧啊!”刘胖子在旁边颇有感触的点点头。
第34章 第 34 章
程衍急匆匆的赶到陈记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唐宋在楼上不肯下来,被打的那个人坐在大厅里,不敢上楼,但也厚着脸皮不肯走。服务员们正在整理被两个人弄乱的桌椅,陈树瑜也在帮他们弄,只是时不时的瞥一眼被打的那个人。
程衍推开门,陈树瑜刚想问他孩子们呢,结果被打的那个人连忙跑到程衍身边,狗腿道:“哥,你过来啦,嫂子呢,怎么没一起过来啊?哦,我知道了。”最后一句话他是拉着长音说的,显得无比暧昧。
店里的服务员被他说得都看着陈树瑜笑,陈树瑜被他们笑得脸热,刚想骂他们好好gān活,就听程衍道:“你瞎呀,那边擦桌子的不就是吗!”
陈树瑜第一次听见程衍这么说话,手里抹布差点没拿住。
程衍说完直接绕过他,走到陈树瑜身边,关切道:“谁在这儿打架了?你没事吧?”
陈树瑜被程衍这样巨大的反差逗得不行,笑道:“我没事,来的时候已经结束了,打架的就是那‘瞎’。”说完指着那边看起来有点委屈的人。
程衍看过去,嫌弃道:“那是我姨家的孩子,我表弟,林放。”说完,对林放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放委屈道:“我昨晚来的,我走得急,忘拿钱包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管我,再打就一直在通话中,你是不是把我拉进黑名单了?”
程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那你怎么知道这儿的?来这gān嘛呀?”
林放道:“我问了大姨,她告诉我的,说嫂子的店在J大旁边,叫陈记,我就找来了。再说了,我是来找人的,又不是专门来找你的,你看看你那态度,我这不是有点脸盲,没认出嫂子嘛。”
陈树瑜被他一口一个“嫂子”说得脸红,对程衍道:“就是他和唐宋打架,害得我到现在都不能开门,我先上去找唐宋,你得叫他给我赔偿费啊。”说完他就上楼了。
程衍一听林放的话就明白了,道:“来找人?几年前自己不要脸把人气走了,现在又腆着脸来找人家,我要是他我也揍你。”
林放被他这么说给说急了,“哥,你还是不是我哥啊,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呀!”
程衍冷哼道:“就算我是你哥,我也是站在有理的一边。”
楼上,陈树瑜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进去了。
唐宋正在对着窗发呆,陈树瑜走到他身边,他问道:“孩子回来了?”
陈树瑜道:“回来了,今天三点多的时候接回来的。”
唐宋道:“没什么事吧?”
陈树瑜道:“没事,好好的呢。”
唐宋道:“我认识你五年多了,从来不知道你认识那么多人。”
陈树瑜笑道:“我又不像超人似的爱装bī,喜欢把红内裤穿在外面,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本命年似的。”
唐宋被他给逗笑了,道:“楼下那是个贱人,今天耽误你生意了,钱从我工资里扣吧。”
陈树瑜道:“既然都是贱人了,为什么要把你的工资扣了?我告诉程衍了,让他向那贱人要损失费。”
唐宋道:“关程衍什么事啊?”
陈树瑜道:“那是程衍他表弟,不是一表三千里的,是亲的。”
沉默了一会儿,唐宋道:“我是大二的时候认识那贱人的,他追了我半年,然后我就同意了,结果他直接把我带回家了。他妈人特别好,看我没爹没妈的可怜,有什么吃的穿的就给我往学校送。过了不到两年,那贱人居然和我一个关系不错的学弟搞到一起去了,那学弟是知道我们的关系的。他妈知道他们的事,还帮着他们一起瞒我。他们的事被我知道了之后,我要和他分手,那贱人不gān,就把学弟给甩了。”
“贱人家有钱,学弟被甩了之后急了,把我和那贱人的照片发到了学校的论坛上,拥抱的,接吻的,什么都有。我上的是师范学校,毕了业是要当老师的,一个要当老师的人居然喜欢男人,在别人看来那就是伤风败俗,道德败坏,不配当老师。我当时正在见习,学校直接把我叫回了学校,说我要是同意记大过,写检查,或许在毕业的时候还能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如果我不同意就一切免谈。”
“我知道这是因为照片被发到了网上,让学校蒙羞了,但是我喜欢个人有什么错?我没有写检查,直接收拾行李走人了。就这样,上了三年多的大学,结果什么证都没有,就算白上了。”
陈树瑜听他说得难过,道:“我现在就下去把他赶走,以后门口得挂一牌子,写上‘贱人免进’。”
唐宋被他说得想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是我自己眼瞎看上他,那这后果我也受得起。昨天晚上我担心你就一直没关店门,想着你万一有什么事,结果他不知怎么找过来了,说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没法住酒店。我想这天气他要是在车里睡一晚上就得冻死,然后我就让他进来了,现在看来,我就应该让他在外面冻着。”
陈树瑜道:“你现在楼上待会儿,我下去让程衍把他撵走。”他说完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唐宋想拦都没拦住。
到了楼下,陈树瑜看到程衍正在柜台里面站着,林放不见了。
“人呢?”陈树瑜走到程衍身边问道。
“我给了他点钱,让他走了,那副样子还好意思来追人。”程衍道。
“虽然他是你表弟,但是我不得不说他真是个贱人。”陈树瑜道。
“我赞成,我也是才知道他以前喜欢的那个男孩就是唐宋。”程衍道。
讨伐完了林放,陈树瑜道:“你这次能在这儿呆多长时间?”
程衍道:“还能再呆两天,李致听说了孩子的事,难得有良心多给了我两天假。”
陈树瑜道:“那咱俩回家吧,孩子们还在家,我不放心。”
说完他给唐宋发了个短信:【贱人已走,再来放狗】
然后和程衍一起回家了。
唐宋收到陈树瑜的短信,打开之后笑了,深呼了一口气,转身下了楼。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陈树瑜带着孩子们难得的睡了个懒觉,又在家玩了一会儿,吃过了中午饭,一家五口才穿上棉袄准备去店里玩会儿。
冬天的周末店里客人更少了,陈树瑜他们到的时候大厅里只有两桌客人,偏厅一桌也没有,更别提楼上包间了,没过一会儿,大厅那两桌也走了。陈树瑜gān脆给厨师和服务员们放了假,让他们休息半天。
陈树瑜只要一和唐宋到一起,程衍就变成了带孩子的保姆,他们两个在柜台那儿聊天,程衍就在偏厅带着四个孩子玩儿。
两个人说了没一会儿,店门突然开了,进来了一个人,带进了一阵凉风。陈树瑜背靠着柜台没看到谁进来,他刚想让唐宋告诉来人说店今天不开了,就看到唐宋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卧槽,我是不是穿越了?”
陈树瑜不是很理解他的话,问道:“什么意思?”
唐宋道:“明明胡萝卜花儿在偏厅哄孩子,结果从门外又进来了一个黑色的胡萝卜花儿,是胡萝卜花儿穿越了,还是我穿越了?”
陈树瑜听他说得迷糊,连忙转过身看向门口,结果看到那天的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站在大厅中间,正往偏厅里看。那人回头看见陈树瑜在看他,对着陈树瑜笑了笑。
陈树瑜一脸防备道:“你来gān什么?”
那人道:“我来看看孩子,大家既然都见过面了,也都不是什么外人,那就多走动走动嘛。我叫瞿东,你可以叫我东哥,反正从那谁那边论你也得叫我哥,当然你要是想叫我姐夫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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