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钟铭起身把桌上的小盒子小心翼翼放进保险柜里:“我就这一个宝贝弟弟,他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
午饭时间到,郎钟铭领了人去负二楼取车,准备带小孩儿出去吃顿好的,却不知什么心态作怪,先停在了负一层。
郎钟铭回头对阿旭吩咐:“你等等,我再叫个人。”
肖扬本来就没打算吃饭,这会儿还在研究他的“绝对完美资料整理系统”,桌上铺了一堆白纸,上面鬼画符一般罗列了各种名目,中间连着乱七八糟的线条,任谁都看不懂这是啥玩意儿。
郎钟铭敲了敲门:“肖扬,我带了个学弟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肖扬从一堆东西里幽幽地抬起头来:“不了,你们去吧。”
郎钟铭一笑:“成,那你自己去食堂吧……哦对了,今晚你早点睡,不用来我这了,我大概要带他回去。”
肖扬一愣,看向这位满脸不好意思的“学弟”,默默垂下眼“嗯”了一声。
郎钟铭只以为他吃醋,顿时心qíng顺畅地搂着人走了。
肖扬却是想起了别的事qíng。
十年前,他刚毕业。
E大热门专业毕业的学生,又是年年都得奖学金的成绩,自然早早拿到了非常好的offer,前途一片光明。
那时候他真以为,自己替郎钟铭背负的骂名可以被淡忘,等到渐渐有了稳定的事业和生活,他就能脱离郞家,好好过日子。
可惜一切美好的憧憬都结束于郞家老爷子的一通电话。
那天他还在和同班同学一起喝毕业送行的酒,几个任课老师也在场,袁教授喝多了,直拉着他夸说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他又不好意思又有些自豪,想到快离校了,不禁鼻酸。
然后就接到了郞德文的电话,让他回家顶罪。
“爷爷,您找我?”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没了自己的人生。
不像刚才那孩子,还有机会享受学校生活,毕业后,也会有美好的前程。
其实也没什么,他只是有些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见围脖】
第10章 第十章
晚上郎钟铭果然带了阿旭回家,仗着老爷子最近不常出房门,大摇大摆就把人送进了自己卧室。
郎钟锦乐呵呵看着小学弟年轻的样貌和神色,对自己送的这份礼物还挺满意。
肖扬也乐得清闲,吃过饭就回了屋里,洗漱完早早就睡下了。
连续两天被折腾得不成样,腰腿酸胀到没法平躺的地步,只能侧着身子裹紧软被。
好在这里到底比监狱好太多,肖扬就算再不舒服,迷迷糊糊想了些事qíng,也就睡着了。
郎钟铭洗完澡就开始“拆礼物”。
阿旭懂规矩又有经验,做起来不仅不费事,还总能让他得到最大程度的舒适。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够满意。
郎钟铭想起今天中午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忽然有了个好主意:“阿旭,你介意再加个人么?”
阿旭一下子懂了郎总的意思,羞涩地一笑:“不会,郎总安排吧。”
郎钟铭现在的样子不方便出门,只能给肖扬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听里头传来的那声迷迷糊糊的“喂”,像是被吵醒的。
郎钟铭:“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肖扬听出是他,一下子没了声音。
郎钟铭笑:“到我房里来吧,还早呢,一起玩玩。”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容他反驳。
肖扬来得有点慢,大概是他卧室里开了暖气的缘故,脸色不像平日里那么苍白,倒多了几分暧昧。
今天中午走得急,郎钟铭忘了给俩人作介绍,现在正好补上:“来,这阿旭,你今天见过的。阿旭,这是肖扬,咱们学长。”
肖扬冷冰冰地没做反应。
倒是阿旭,在近距离看清肖扬的长相以后,颇为吃惊地“啊”了一声。
郎钟铭一挑眉:“怎么了?”
阿旭:“我见过学长的照片!在我们导师桌上!”
肖扬一愣,郎钟铭也有点意外。
阿旭好奇地问:“我们导师叫刘帆,肖扬哥你认识不?”
肖扬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明显变得有些发白,却还是摇了摇头。
郎钟铭见他明显在撒谎,顿时眯起了眼睛:“是什么活动的集体合影吗?”
阿旭摇摇头:“才不是,是肖扬哥一个人的,大概是领奖学金的时候照的单人照,刘老师用个木相框框着,一直很宝贝地摆在桌上呢。说起来~刘老师好像也是同道中人来着……”
阿旭的表qíng带着点暧昧的暗示,口中所说“同道中人”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郎钟铭的脸色也难看起来,目露凶光直指肖扬。
他平生最恨那种藏起来秘而不宣的感qíng,所以他自己向来“坦诚”,把所有好看的不好看的爱好都大方地摆在台面上。
要不是家里有老爷子坐镇,他在年轻那会儿大概能就因为花边新闻把整个宏盛给葬送了。
这几年他学会了“在自己圈子里大方、在外人面前收敛”的把戏,也担起了他沉重的责任。
但要说心里,他还是反感躲躲藏藏。
肖扬如果真和这个刘老师有些什么,他想他大概会把这人送到邱少的“学堂”里去。
阿旭还在接着说:“刘老师做过一个青年大学生犯罪的专题,在行业里特别火,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死皮赖脸非要去他门下的,老师知道我的取向,却一直保持距离,感觉特别有风度,对人又温柔,真的超~好!”
阿旭到底是个学生,说起喜欢的老师时那份崇拜和维护溢于言表,看得肖扬心寒,也让郎钟铭莫名起了火气。
郎钟铭动作轻柔地拉过阿旭:“那我得更温柔一点,才能比得过你家刘老师咯?”
说笑中,眼神里却没有了一丝笑意。
他顿了顿,继续说:“肖扬哥最近累了,还是少cao劳为妙,就在一旁看着吧。”
说完,郎钟铭就开始在阿旭身上各处煽风点火,阿旭也配合地□□着,屋里顿时升腾起一股chūn意。
折腾了两回,郎钟铭吃饱喝足方才停下动作,一边安抚着怀里的小学弟,一边看向站着的肖扬。
肖扬涨红了脸,身体的反应只消一眼就能看出来。
刚刚目睹了一场好戏,虽然他尽量不去看两人,可声音却是挡不住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变成这幅样子了,不怪郎钟铭爱作弄他,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贱。
郎钟铭语重心长地“规劝”他:“你啊,昨天和今早都挺累的,就别那么激动啦,控制下qíng绪,否则对身体不好。”
阿旭笑起来:“郞总不打算给肖扬学长吗?”
郎钟铭喜欢听阿旭叫他们“学长”,满意地给了他一个吻:“你肖学长身体会吃不消的,总不能一味老惯着他,是吧?”
阿旭又笑:“郞总对肖扬学长真好~你对谁都这么贴心吗?”
郎钟铭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当然,我对你不好吗?”
阿旭甜蜜蜜地摇摇头,郎钟铭就又撑起身子,暧昧地吻他的耳廓。
肖扬继续被迫看着这刺激的画面,想起郎钟铭之前对他,就算是最“体贴”的第一次也没有用上“亲吻”这样稀罕的招数,不知道是不是面对学生,郎钟铭也和他一样羡慕。
肖扬心里明白,他自己qiáng烈不可控制的反应和郎钟铭没关系。
他只能一边忍受着内外刺激,一边厌恶自己这幅德行。
大概是肖扬脸色越来越难看,连阿旭都注意到了:“肖扬学长是不是不舒服啊?”
郎钟铭瞟了他一眼:“可能是睡到一半被我拉起来,又起了这么大反应,有点低血糖了吧……算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再去找你。”
肖扬眼睛里已经起了红血丝,表qíng也像是快哭了,听到这话,忙转过身去,快步离开。
郎钟铭忽然一下没了兴致。
他想起肖扬以前总是很爱面子,因为父母双亡又寄宿在别人家,所以总比其他小孩更要qiáng些,骨头也更硬。
进了大学后,肖扬在为人处世上的进益更加明显,连他那个严厉的老爸都对这个收养的孩子赞不绝口,夸他做事gān脆利落有决断。
现在肖扬变成这幅样子,也都是拜他所赐。
郎钟铭忽然又自嘲起来,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在肖扬变化的过程里他最多算个引导人,更关键的多半还是在监狱里被□□过了的缘故。
可是……本来进去的人该是他自己——
这个念头一起来,郎钟铭心头一跳,赶紧止住胡乱扩散的思绪。
他是宏盛现在唯一的领头人,他肩上有那么多人的升迁和抱负,必须把过去全都推开,他才能做最好的那个郞总。
其实本来,如果父亲还在世,他也不用这么早就独自承担起这些东西。
当年母亲怀着钟锦,临盆期已经接近了,他却目睹了父亲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和另一个女人热烈相拥。
后来母亲又难产而死,他那时年少气盛,为了报复自己父亲,不仅在家里、公司里两头搞小动作,还把机密告诉给了作为竞品公司的聚丰集团,结果惹出后面一堆风波来。
过去的他不成熟,如果让现在这个郎钟铭来下判断的话,父亲的错怎么也不该让整个宏盛和无辜的合作伙伴来承担,还连累肖扬替他坐了十年的牢……
如果肖扬当初不是喜欢他,大概也不愿意替他做这些。
毕竟这人本来都已经站在美好生活的起点上了。
母亲去世后他和父亲之间就一直有着嫌隙,出了公司里的事就更加尴尬,直到郞泉突然因病离世,父子俩都一直保持着冷淡的态度。
后来他在爷爷的扶持下坐上了郞泉的位子,拿下整个宏盛所有的产业,没让外人瓜分去丝毫,qiáng大的手腕下,是巨大的压力。
肖扬的回来更加重了他心里的负担。
他要保持郞总的绝对权利,保证自己行事的完全自由,就不能让这个对他有大恩的人——而且还是个追求者——拥有太多话语权。
所以他总是为难肖扬,给他折磨,也从肖扬的反应里更加确定肖扬对自己的心思。
但说到底他也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妥妥的都算是人渣。
罢了,人渣就人渣吧,他郎钟铭从给自己父亲使绊子开始就不算什么好人了。
肖扬的付出太多、太沉重,他早就还不起了,还是维持现状得好。
郎钟铭摩挲着身下人的皮肤,qíng绪慢慢平淡下来,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放开阿旭洗澡去了。
阿旭若有所思地看着郎钟铭挺拔的背影,上面还残留着不是他造成的指甲痕迹——看起来很新,应该是肖扬留下的。
刚才郎钟铭有意为难肖扬,他不是看不出来,甚至还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替肖扬添了把火。
他说的关于刘老师的事都是实话,就算这中间有什么隐qíng也与他无关,他只是好奇……
这个郞总对人既体贴又大方,为何就偏偏容不下一个肖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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