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就是盛江,他再次看到杜书遥时特别吃惊,他上次走后中途只去看过一次杜书遥,那时杜书遥才刚刚能自己上下楼,看起来像一个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和现在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看到他已经好的差不多的疤痕,心里一块石头重重的落下。
其次是陈晗,她和盛江一样,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来了,虽然之前杜书遥恢复的很好,但陈晗每次看到他脸上的伤都提心吊胆,一旦留下疤,那就是在演艺圈被取消了通行资格,尤其是像杜书遥这样刚刚起步的人,没有那张脸,即使有再好的演技都无济于事。
至于陆振清,他qíng绪不喜外露,但也是开心的吧,至少能在他眼里看见笑意。
虽然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杜书遥还有个心结,就是那部电影,思来想去,他还是想拍完。
所以回去的第三天他就联系到徐石,听到他的请求徐石很意外,那部电影,他几乎打算放弃了。
很快,了解到他现在的qíng况后,徐石改了剧本,删掉了所有的特写镜头,动作戏全部用武替,尽量在杜书遥身体能承受的范围内完成。
九月份的天气相比于六月凉快了很多,所以再拍起来,并没有之前那么难熬,但是像以前那样高qiáng度的任务杜书遥已经很难完成了,即使是文戏,往往拍上一会他就会满头大汗。
徐石也发现了,所以调整了拍摄方式,尽量让他得到最好的休息。
拍完这部电影,杜书遥算是真的成了闲人一个,陈晗帮他推掉了所有工作,确实他现在的身体qíng况不适合长时间工作,尤其是拍摄,他脸上受过伤的痕迹还是隐隐能看出来的。
公司没有什么意见,因为这次杜书遥受伤直接的受益者就是他的公司,大部分的赔偿被公司抽走作为影响艺人事业给公司带来的损失费,让杜书遥多休息一段时间也是qíng理之中的事。
陆振清提出让杜书遥继续去他那里住,那边远离市区,相比之下更清净,也有人照顾,但杜书遥没有再去,主要是因为杜徵洋现在几乎天天往他这里跑,生怕他出什么事。虽然他的身体确实大不如以前,但照顾自己还是没问题的,可是杜徵洋不听,还有两个多月他就真的出国了,那时候再见可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突然闲下来的日子杜书遥过得还是有些不习惯,习惯了忙碌,停下来反而不知道做什么。家里的绿植全都死掉了,被杜书遥换了新的,厨房他再也没有进过,对火的恐惧让他没办法再踏进去一步。
陆振清不忙的时候会来看看他,有时候自己一个人,有时候和杜徵洋一起,往往坐一会儿就走,那些非分的要求他没有再提过,两个人就像普通朋友一样。
这天上午,杜书遥接到了郭岸柏的电话,这才想起来他还欠着一个答案,打车去了约定的地方。
前段时间郭岸柏打了几次电话无果后,才知道杜书遥拍戏受伤的事,虽然他很想去探望,但听说陆振清在,他只好作罢,万一被误会了什么,倒霉的反而是杜书遥。
没想到这一耽误就是三个月,这个时间不长,但也足以改变很多事qíng,虽然他没有等到杜书遥的答案,但他知道,杜书遥不会对这百分之十的股份视而不见。
事实证明,他猜的没错。
“书遥,你来了。”看起来郭岸柏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郭先生。”
“怎么样,想好了没?”虽然他早就知道杜书遥的选择,但还是要过问一下的。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不然也不会连合同都带来。”杜书遥一进来就看到了他手边放着的合约书。
“哈哈,还是你聪明。”
“过奖。”
“怎么样?听说你受伤了,好点没有?”郭岸柏注意到他一直带着口罩,jiāo谈时才取下来。
“谢谢关心,已经好了。”
郭岸柏听得出来杜书遥对他依然不友好,每句话几乎都是客套的腔调,官方的不能再官方,这可不是朋友的聊天模式。
“这是合约书,你可以带回去慢慢看。”
“好。”杜书遥翻了两页,放到一边,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说服你父亲。”
杜书遥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仿佛在说,这怎么可能?
“或者想办法让陆振清放弃收购。”郭岸柏摆摆手,显然第二条路行不通。
“我可以试试,但不一定成功。”要知道,这两种方案对杜书遥来说都不容易。
“没关系,尽力就好。”
“还有其他事吗?”杜书遥问。
郭岸柏苦笑,难道除了工作就不能像朋友一样聊聊天吗?
“我们算是朋友了吧?”郭岸柏问。
杜书遥没有回答。
“作为朋友,一起吃个饭不过分吧?”
两个人找了对面的一家法餐厅,这个时间点店里还没有多少人。
“首先,那次的事qíng我向你道歉。”郭岸柏帮他倒了一杯红酒,也帮自己倒了一杯,向杜书遥敬酒表示歉意。
“我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只是当时...头脑一热,就...”如果不是当时自己向陆振清提出那种请求,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还差点害得杜书遥咬舌自尽。
杜书遥端着红酒,没有喝,也没有说话,原谅两个字,哪有说说那么容易。
“但是,我不收回当时的话,如果有天你觉得陆振清不好了,希望也能考虑考虑我。”郭岸柏突然很认真地说。
“其次,庆祝你伤好了,还有电影杀青。”虽然不是完全好了,但劫后余生确实该庆祝一下。
“最后,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这时杜书遥才拿起酒杯,和他碰杯,说了句,“合作愉快。”
陆振清正在开会,收到了一条杜书遥发来的短信,说要过去收拾一下以前的东西,问他方不方便。
他这边自然是没有问题,既然杜书遥执意要回去,他也不好勉qiáng。跟管家说了一声之后,让他直接过去就行了,自己恐怕还要等一会才能回去。
其实杜书遥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不过几件旧衣服罢了,洗漱用品买了新的,旧的不要也罢,只是放在陆振清那里白白占空间。
他很快就收拾完了,正准备走,被管家叫住。
“杜先生,先生让您等他一会儿,他开完会就回来。”
“还有什么事吗?”
“这我不知道,您可以再到处看看遗漏了什么没有。”
“好。”
杜书遥发现虽然他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但是很多地方几乎没有去过,比如厨房,多数时候都是陈叔做饭,再比如书房,虽然离杜书遥的卧室不远,但他一次也没进去过。
书房的门关着,但没有锁,正对面是一个高大的复古书架,上面摆满了书,从经济到哲学无所不有,书架前是书桌,上面放着几张文件,被从没关的窗户里chuī来的风chuī的有些凌乱,甚至有一张掉到了地上。杜书遥弯腰捡起。
从窗子看出去是一片糙地,今天天气很不错,阳光洒进来暖暖的。
杜书遥站在书架旁随手拿了一本书看起来,过了一会儿管家来敲门,说陆振清回来了。
“等了很久?”陆振清把外衣递给管家,松了松领带,问他。
“没有。”半个多小时而已。
“东西收拾好了?”
“嗯。”
“就这些?”陆振清看了看沙发上放着的两个袋子,他连行李箱都没有拿,原来这么大的房子里,只有这么一点是属于杜书遥的。
“嗯。”
陆振清看看时间,四点多,转身对管家说,“老陈,你孙子不是还病着吗?今天就早点回去吧!”
“欸。”管家应答一声,会意地走了。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最近忙,没时间去看你。”
陆振清承认,没有杜书遥的日子他确实过得不舒坦,杜书遥做事仔细认真,现在没了他反而觉得有些不顺心,第二天穿的衣服没人提前整理好放在chuáng头了,宵夜也不合胃口了,连熬夜时的咖啡都不对味了。
杜书遥笑了一下,但稍瞬即逝,陆振清这么忙还偶尔绕到他家去坐坐,真是为难他了。
“最近身体怎么样?”陆振清问过医生,医生说上次他出院后没有再回去检查过。
“挺好的。”在陆振清面前,杜书遥说起话来显得十分拘谨。
陆振清发现了,杜书遥一直很害怕他,难不成自己真的就像豺láng野shòu?
“对了,老陈走了,晚饭可怎么办?”陆振清中午因为开会匆匆吃了点东西,现在已经饿了。
杜书遥心里一惊,不会要让他做饭吧?
陆振清看着他,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我出去买吧。”杜书遥只好说。
“冰箱里有食材,简单加热一下……”陆振清话还没说完,突然想起来什么,意识到自己的大意,改口说,“是我疏忽了,忘了你不能碰火。”
不过不能吃到杜书遥做的菜何尝不是一个大大的损失呢!
“要不我来做吧。”陆振清挽挽袖子,大有大gān一场的架势。
“你?”杜书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怎么?不行吗?”陆振清还真不信了,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难道连几个菜都搞不定?
“……”杜书遥选择保持沉默。
说话间,陆振清就系上了围裙,看起来像模像样的。最后还把极不qíng愿的杜书遥拉到厨房当指导。
“这个火怎么打不开?”阀门没开啊!
“书遥,油应该倒多少?”说着,大半瓶油已经下去了。
“先放菜还是先放ròu呢?”陆振清碎碎念着,向杜书遥求助。
“……”
杜书遥站在厨房外,看陆振清在里面呛得咳了好几声,才发现他连油烟机都没开,无奈地说,“还是我来吧。”
“不用,你告诉我就行了。”
可是做饭这种事哪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
果真,过了一会儿,陆振清就放弃了,不但没做成菜还弄得一身油烟味。
“我先上去洗个澡。”陆振清摘下围裙,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才知道原来做个饭这么麻烦。
等他冲完澡,换了身衣服下来,两碗面已经放在了餐桌上,旁边还有一碟小菜,杜书遥摘下他刚才带过的那个围裙,拿了双筷子递给他。
“我用电磁炉煮的。”看他惊讶的样子,杜书遥解释道。
陆振清尝了尝,还是不变的味道。
饭后,杜书遥正在刷碗,陆振清过来关住了水龙头。
“医生不是说不能着凉水吗?”
“两个碗而已。”
“那也不行,万一伤口复发了呢!”
伤口复发倒是不会,不过医生确实说过不宜着凉水,尤其是现在天已经凉下来了,如果落下病根,以后更会疼痛难忍。
“放那吧,明天会有人收拾。”陆振清发现杜书遥现在双手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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