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居然本以为小男生脸皮薄,被自己甩了脸子,肯定不好意思继续纠缠。谁知金楚南是个轴货,认准了的事qíng八匹马拉不回来。
方居然不胜其烦,这小子跟块牛皮糖似的,沾上了甩不掉。最后无计可施,勉为其难同意了让他负责。他一开始想的是,这小子颜挺不错,xing格也还行,虽然活儿不大好,但是器比较大,硬件条件不错,多实战实战,也是个不错的chuáng伴儿。不管那小子怎么想,反正他就把他当个固定pào|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等那小子受不了了,自然会跟他提分手。
那会儿谢览他们知道方居然又跟人勾搭上了,还以为是哪个山头的小妖jīng呢,结果一看,是一gāngān净净的大男生,立马嚷嚷着要报警,说怀疑他qiáng抢民男。方居然懒得和他们掰扯,直接拿“老子跟他是真爱”把他们摁了回去。
刚同居那会儿,方居然对他是横挑鼻子竖挑眼,jī蛋里头恨不能挑出来一副恐龙骨架。金楚南也是个面的,一点儿火气没有,方居然说什么是什么。
后来方居然故意找茬儿,说他出去接活儿跌他方制片的份儿,不准他出去演戏了。他原本想着,这下总该受不了了吧,谁知金楚南默默地推掉了手上的两个邀约,而后安安心心在家伺候他饮食起居了。
方居然彻底没了脾气,勉勉qiángqiáng跟他过起了日子,谁知这一过就过了四年。
从酒后乱xing的pào|友过成了左手摸右手的老夫老妻。
要不出意外,指不定就能百年好合了。
方居然吃过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边看边回忆两人的过往,越回忆越憋闷,想他一生làngdàng不羁爱自由,结果栽在一小面瓜手上。
小面瓜洗了碗,收拾了厨房,见天色不早了,把电子泡脚盆放他脚边,注了大半盆水,看着他把脚放了进去,而后又给他热了一杯牛奶。
方居然泡着脚,喝着奶,看着肥皂剧,心说再加副老花镜和毛背心,自己就是跟个热衷养身的居委会大妈没两样了。
对了,回家泡脚前还得跳会儿广场舞。
他正郁闷呢,金楚南突然从厨房里探头出来道:“呀,我差点儿忘了,今下午谢览哥来了个电话,说找你有事儿,你记得给他回啊。”
方居然问道:“我手机在哪儿呢?”
金楚南:“就在沙发上呢,你找找。”
方居然转头看了看,见手机在靠垫旁,拿了过来,给谢览拨了电话。
谢览:“你个渣受,怎么现在才回来?又撇下了我家小金去哪儿làng了?”
方居然:“老子嫖|娼去了,怎么地?”
谢览:“垃圾!垃圾!垃圾!剁了你的小*!”
方居然:“那不行,我怕疼,换个人道点儿的方法成不?”
谢览:“……那就化学阉割。”
方居然:“好,赶明儿就去,你要不阉了我我跟你急。”
谢览:“不要脸!”
方居然往沙发上一靠:“哎呀不扯了,你找我什么事儿?”
谢览哀怨道:“我喝醉酒了,不小心跟人亲了个嘴儿,被拍了,小景要跟我分手,你帮我想个招儿,看看怎么能把他哄回来呗。”
方居然:“哈哈哈,你那破事儿我知道,你这就是没经验的表现,约|pào都敢不拉窗帘,也是棒棒的。”
谢览:“约你大爷!老子心里只有我家小景,那就是个意外。”
方居然:“我大爷没空,要不试试我?”
谢览:“滚蛋!”
方居然笑道:“你家那个我心里有数,不可能真和你分手的,就跟你闹个别扭,随便哄哄得了。”
谢览哭唧唧道:“他今儿回酒店房间了,我跟他……然后他就走了,我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接,发短信也没回。”
方居然问道:“你跟他gān了一回对吧?”
谢览:“……对。”
方居然笑道:“那你还着什么急?只要他还愿意cao|你,你们俩就分不了。别胡思乱想了,该gān嘛gān嘛。”
谢览犹豫道:“但是我联系不上他呀,不接电话不回短信。男朋友闹别扭了,你一般是怎么哄的?”
方居然摸着下巴想了想,要说男朋友,那也就金楚南和江长堪能算,别的都是露水qíng缘。
金楚南脾气好,没和他闹过别扭,他自然也没哄过。
至于江长堪么……
方居然低声道:“要不然你给他写qíng书?”
谢览怀疑道:“这能行?”
方居然:“反正我年轻那会儿挺管用的。”
谢览:“行,那我试试。”
方居然:“好嘞,那挂电话了,回见。”
挂了电话,方居然打算趁金楚南不注意,偷喝点儿酒。正打算起身,手机又响了一声。
方居然划开一看,是个微信好友申请,申请人是……江长堪……
也不知道这人从哪儿弄来他联系方式的。
方居然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厨房,心说又不gān什么,加个微信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就点了通过。
☆、第十五章
秦松夜蹲在地上扒拉盒饭,身后一个灯光师对他吆喝了一声:“搬东西呢,别挡道。”
秦松夜不吭声地挪到墙角,盒饭实在难以下咽,他从包里摸出早上在小超市买的麻辣牛ròu丝,挤在白饭上,正要大快朵颐,现场制片远远地喊道:“那个谁……吃盒饭那个,过来帮忙搬下机器,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秦松夜心说眼力见儿个jī|巴,老子是演员又不是场工,凭什么帮你搬东西?
自从他昨天怼了宋枝惊,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
他戏份本就不多,角色也没什么难度,凭他的演技完全能够驾驭,之前拍戏也从没出过岔子。
昨天下午有一场吊威亚的戏,他作为反派小头目,带领一群由武行组成的小喽啰,一起飞身踏上房顶,然后被机智的男主角用计gān翻。反派小头目又趁男主不备,yīn险地用暗器伤了男主,而后láng心狗肺地丢下一众手下逃走。
秦松夜重生前拍戏也没少吊威亚,所以一点儿不怵,想着只要小伙伴们不给他拖后腿,铁定能一条就过。
他弄好妆发,系好威亚,场记一打板,立刻进入状态,先是鬼鬼祟祟四下扫视,而后对着身后手下一招手,一行人足尖点地,一跃而起,刚踏上房顶,就听见副导演喊“cut”。
秦松夜一楞,心说这镜头还没完呢,怎么就“cut”了?
就听见副导演在底下破口大骂:“那个演头目的,你他妈演的是什么玩意儿?让你演反派头目,不是偷jī摸狗的毛贼,你那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gān什么?还玩儿点儿本色出演不是?”
秦松夜懵得不行,心说剧本上写的就是“反派鬼鬼祟祟四下张望”,哪儿错了?
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边儿就喊道:“重来,都给我重来!”
秦松夜心里后知后觉地生出了点儿火气,但想着还有两天就能离组了,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于是qiáng自忍耐了下去,心说重来就重来吧,然后就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他记住了之前的教训,这次处理角色时加入了几分沉着和威严,尽量表现得既不抢主角风头,又不过分猥琐。
然而还是过不了。
副导演再次对他破口大骂时,他心里那句cao|你妈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了,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宋枝惊悠然的目光。
宋枝惊坐在导演椅上,双手抱胸,优哉游哉地看着他,眼里透出几分戏谑。
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开心了?
秦松夜一咬舌尖,硬生生冷静了下来。心里明白这是副导演不是突然抽风,是从宋枝惊那儿得到了授意。宋枝惊被他下了面子,于是就让人给他穿小鞋儿,要找回场子,出一口气。
秦松夜深吸一口气,心说,可以,心眼比针尖还小。
这很宋枝惊。
现在他有两条路,要么乖乖挨骂,之后该拍拍,过两天日子一到,从此江湖不见。要么现在下去给宋枝惊一拳,而后直接撂挑子走人。
选前一条路,这两天就得夹起尾巴做人,忍气吞声,打落牙齿和血吞。好处是宋大导演撒了这口气,往后估计就把他抛到脑后了,没太多后患,坏处是憋气憋得心疼。后一条路,当下是痛快了,但他要是揍了宋枝惊,这满院的剧组工作人员估计也得让他好看,之后不但片酬拿不到,还得赔付以百万计的违约金,估计片方还要发通稿,“新人演员古商演技受质疑,竟丧心病狂殴打导演”、“古商的后台扒出来了,竟然是同xing恋富商谢览”,后续一系列糟心事儿,简直后患无穷。虽然他可以向谢览求助,让他帮忙找人公关,帮忙处理违约事宜,但谢览自己如今也是一脑门官司,秦松夜实在也不想去给他添乱。
那要不然直接拍屁股走人,不和他们起冲突,但也不继续拍,免得受这份儿鸟气?
秦松夜考虑了一下,然后否定了这个想法。真要现在走了,之前拍的戏全白gān了,今天这骂也白挨了,片酬没有,还得付违约金,那不成了自己倒贴钱让他们骂了?况且自己也没钱付违约金,只能跟谢览借。这才刚借了五万,现在又要借,还不定哪时候能还,他要真开口,谢览肯定是不会不借的,但他一大老爷们儿,天天靠朋友救济,实在是有些没脸。
秦松夜定了定心神,沿着梯子爬了下去,低声下气地去向副导演请教,哪里拍得不对,哪里需要改进。副导演驴唇不对马嘴地跟他说了几句,然后一挥手,让他赶紧拍戏,不要耽误剧组进度。
之后秦松夜又吊上去爬下来,如此循环往复,折腾了五六次,才终于见到宋枝惊对副导演一点头,副导演大喊道:“过!”
秦松夜松了口气,转身跟旁边的武行们赔不是。
烈日当头,一群人又捂得跟粽子似的,这么个cao行被吊一次就够呛的了,他们还连续吊了五六次,一个个的口gān舌燥,脸上一层汗,热得都快中暑了。在这儿混的都不是傻子,见副导演一直揪着秦松夜骂,就知道肯定是他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找茬儿教训,他们是被殃及池鱼了。
于是秦松夜道歉时,武行们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
秦松夜也不打算和他们计较,都是过客,往后指不定一辈子都见不到了,犯不着置这份儿气,收工之后,他回宾馆洗了个澡,夜里躺在chuáng上,只盼着离组时间赶快来临。
秦松夜头天夜里有点儿失眠,第二天早晨闹钟被他迷迷糊糊摁了,于是一不小心迟到了,他也想得开,心说反正迟到了,多几分钟少几分钟没太大差别,gān脆就绕道去小超市买了点儿牛ròu丝,然后再去片场。
虽然他的戏份排得比较靠后,迟到也并没有影响拍摄,但还是被臭骂了一顿。经此一役,整个剧组都知道他不受导演待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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