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堪礼貌地道了声谢,在离金楚南不远不近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方小南晃着头上的丝袜往江长堪腿上蹭,金楚南忙拉狗绳,“方小南,不许乱蹭,”又转头对江长堪歉然道,“不好意思,我家这狗比较好动。”
江长堪大度一笑,道:“没关系,我也很喜欢小动物。”
金楚南对江长堪笑了笑。
江长堪搭话道:“我刚听你叫他方小南,是他名字吗?”
金楚南摸了摸那蠢狗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啊。”
江长堪笑道:“名字很特别,像是人名一样,你怎么想到取这样一个名字的?”
金楚南笑道:“我爱人姓方,我名字里头有一个南字,就各取了一个字,叫方小南。”
江长堪惊讶道:“太巧了,我也姓方。”
金楚南笑道:“真的吗?真是太巧了。方先生你也住这附近吗?”
江长堪对他绽开一个友好的笑容:“是啊,住这附近。算起来大家还是街坊,这样,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长。”
金楚南笑着重复道:”方常?是常常的常吗?”
江长堪笑道:“不是,方长,来日方长的方长。”
☆、第二十九章
金楚南遛完狗,回家给方小南洗了个澡,日近中天,方居然也回来了,俩人就一块儿往秦松夜那边去。
那傻狗身上的毛还没完全gān透,在后座上蹭来蹭去,蹭出一条条的水痕。
方居然呵斥道:“方小南你给我坐好,别给我弄一车座的毛!”
方小南呜呜两声,一边继续蹭来蹭去,一边可耻地翻出肚皮卖萌。
方居然不吃他这套:“一把年纪了,严肃点儿。”
方小南自觉是个年轻貌美的小鲜ròu,他爹这话让他深受侮rǔ,仗着方居然现在收拾不了他,变本加厉地挑衅,不但在皮车座上蹭来蹭去,还露出小丁丁耀武扬威。
方居然凉凉道:“你不晾出来我都忘了。诶,小金,上回不说要给他做绝育么,咱们定个时间呗。”
方小南受到了惊吓,呜呜两声,缩成一团,捂住了自己的小丁丁。
金楚南听得直乐。
方居然对金楚南道:“大清早的洗什么澡啊,该等晚上回来再洗的。秦松夜把他那蠢兔子接回来了,待会儿方小南看到他又得疯。”
金楚南歉然道:“本来不想洗的,可早上遛弯儿的时候,他在地上滚,滚出了一身的泥。”
方居然开玩笑道:“又是那个小公园?你可得注意点儿,那里头都是些晨练的大爷大妈的,万一方小南冲撞了他们,我们可赔不起啊。”
金楚南笑道:“不是,年轻人也很多,我今天就遇到了一个晨练的人,跟你一样,也姓方,人挺好的。”
方居然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又说:“那敢qíng好,说不定你遇上我诈尸的老祖宗了。”
金楚南:“……”
秦松夜新家在市中央,城心别墅,寸土寸金的地方。不用多说,肯定是霸道总裁周故的手笔。
俩人一狗到秦松夜家时,谢览正咬着小手绢看狗血家庭剧,景梁丘在一旁给他递纸巾。
方居然大爷样在谢览另一边坐下,金楚南给自家那蠢狗解了绳子,进厨房帮忙去了。
方居然看了一会儿,从女主的控诉中,大概弄清了剧qíng。
女主跟男主结婚,女主爹妈出的首付,男主爹妈出的装修,小夫妻俩人共同还贷。婚后没多久,男主父母硬要来和小夫妻一起住,婆婆跟媳妇合不来,撕得腥风血雨。女主爹妈见不得女儿受气,于是也qiáng势搬入。一家六口继续撕,婆婆跟媳妇撕,婆婆跟丈母娘撕,丈母娘跟女婿撕,女婿跟老婆撕,老婆继续跟婆婆公公撕。后来女主怀孕,男主出轨了,丈母娘和岳父帮女儿捉jian,婆婆和公公帮儿子反捉jian,斗智斗勇,其乐融融。目前的剧qíng是,女主难产,医生让他们商量保大保小,婆婆坚决保小,丈母娘坚决保大,男主摇摆不定左右为难,女主听闻男主的犹豫,躺在产chuáng上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男主全家。
方居然失笑:“现在的家庭剧都这德行?这也太能编了。”
谢览对他展开批评:“你一个电视剧制片人,这点儿行市都不了解,还混什么混?”
方居然懒洋洋靠在沙发背上,不疼不痒道:“我主攻纯qíng偶像剧么,家庭剧我接触不多,这叫术业有专攻懂不?”
谢览:“树叶?什么树叶?”
方居然嘲笑他道:“哈哈哈你个文盲。”
谢览:“滚!”
方居然从茶几上拿了个橙子,边剥边说:“少看点儿这种脑残剧吧,保护下你那所剩无几的智商。”
谢览啐他:“你懂个屁,艺术源于生活,生活懂不懂。我觉得这剧很现实,很有借鉴意义。”
方居然挑眉:“借鉴意义?”
谢览擤了把鼻涕,转头看向景梁丘,眼神中充满哀怨。
景梁丘一头雾水:“怎么了?”
谢览咬着纸巾,哀怨道:“梁丘,要是我生孩子难产,你保大还是保小?”
方居然喷了:“你还有这本事?”
景梁丘:“……”
谢览眼神更哀怨了:“保大还是保小?”
景梁丘不想回答他,并向他扔了一张餐巾纸。
谢览拿下自己脸上的纸巾,作泪盈于睫状,继续哀怨道:“保大还是保小?”
景梁丘抽了张纸,给谢览擦了下鼻涕,面无表qíng道:“保大。”
谢览感动至极,作小鸟依人状,扑进景梁丘的怀里。
方居然在谢览身后,对景梁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英雄出少年,小生佩服!
谢览在景梁丘怀中腻来腻去,间或摸摸他的胸肌,辗转半晌,突然又抬起头,幽怨道:“梁丘啊,你以后工资卡给我管么?”
方居然:“……”
景梁丘:“……”
谢览幽怨道:“不愿意吗?”
景梁丘:“愿意。”
谢览又扑进景梁丘怀里,小拳头对着他胸肌一番捶打,开心道:“梁丘我爱你。”
方居然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道:“说话就说话,摸人家胸gān什么,你个老色鬼。”
谢览一脚踹方居然小腿上,方居然撩起蹄子反击,一时间硝烟四起,橘子皮与卫生纸齐飞。
两人一番你来我往,最终互有胜负,总的来说,算是打了个平手。
方居然用指尖捏起头上的卫生纸,里头还包着晶莹剔透的鼻涕:“谢览你恶心死了。”
谢览抖掉身上的橙子皮,还击道:“恶心不死你。”
两人暂时休战,谢览又依偎进景梁丘怀里:“梁丘啊,我好爱你啊,你爱不爱我啊?”
景梁丘嘴角浮现两分宠溺,摸了摸他脑袋,应了一声。
谢览略微起身,掰着指头算着。
景梁丘不知道他又闹什么妖,头疼地问道:“怎么了?”
谢览:“我在算你往后的片酬。”
方居然作怪道:“你个拜金受,还没结婚呢,就开始算计你老公的财产了。”
谢览踹他一脚:“我算计我老公的财产,关你屁事。”
掰完手指头,谢览抱着景梁丘脑袋亲了一口,“梁丘你可是个潜力股啊,以后会成为亿万富豪的。”
方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随口问道:“对了,他刚杀青那部片子,片酬多少?”
谢览用眼神给他发she小飞刀,方居然愣了楞,转过弯儿来,才想起,景梁丘目前的片酬好像不是特别高。
他立刻找补道:“一般新人第一部片子都不算特别多,但是只要发展的好,会节节攀升的。”
谢览随即附和:“对啊对啊,况且我家小景第一次拍戏,片酬就有好几百万呢。最近那个当红小生,就那个谁,不是曝出了天价片酬么,有一个多亿呢。以后梁丘你随随便便拍几个月的戏,就抵我一年的收入。那你一年拍两部戏,再接点儿代言,参加点儿商业活动,我就不用工作了,天天坐在家里数钞票。”
方居然:“那我就来你家蹭吃蹭喝。”
谢览无qíng拒绝道:“匀点儿剩饭给你,不能再多了。”顿了顿又道,“诶,对了,小金不也是影视科班出身的么,你手上也有些资源么,捧捧他呗,以后让他赚钱给你买包包。”
方居然面无表qíng道:“他那xing格,不适合这行。”
谢览嗤他:“装吧你,你就是怕小金翅膀硬了,你管不住他,你个心机受,我要向小金揭穿你!”
金楚南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厨房那边跑出来,问道:“你们叫我?”
谢览怪声怪气道:“哎呀呀,方居然个无qíng无义的家伙,我让他捧你当大明星,他非不gān。不过小金你不用担心,他不捧你我捧你,什么时候想出道了,知会哥哥我一声。”
方居然凉凉道道:“是啊,你谢婶子最热心肠了,有事儿招呼他啊。”
金楚南知道他们在闹着玩儿,笑了笑,又钻厨房去了。
☆、第三十章
谢览见小金进厨房了,又拉着景梁丘的手说:“你上次不说要给我买核桃么,等你成大明星了了,一年赚个几亿,你算算能给我买多少核桃了,不止能买核桃,你还能买大别野,以后我就躲在你后头吃白饭。”
方居然挖了挖耳朵:“别野是什么玩意儿。”
谢览嘲笑他道:“我住的就是别野,半山别野。你呀就是太穷了,见识太少,连别野都不知道,太可怜了。我说让小金出来工作么,靠他那长相,红了之后就是摇钱树,你就不会闹这种笑话了。”
方居然拍着大腿大笑,景梁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方居然笑道:“哈哈哈别野,半山别野,唉,有钱人就是不同,用词都这么别致。别人住的都是别墅,就你住别野,不拘一格,独树一帜,有文化,相当的有文化。”
景梁丘摸了摸谢览懵bī的狗头,低笑道:“那字儿念墅,别墅,我之前给你纠正过的,你忘了?”
谢览懵bī了没两秒钟,反应过来了,立刻筑起厚重如城墙般的脸皮,大着脸道:“别墅,别墅!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看看你,上钩了不是。你啊就是太穷了,没见过市面,才会这么容易就被我骗到。我都不稀得笑你,不说了不说了,来,看电视看电视。”
方居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嘲笑道:“别野哈哈哈,别野,土豪你们那大别野住起来肯定非同凡响,哪天兄弟我也来感受下?”
谢览:“你们老年人,不要大喜大悲的,qíng绪起伏太大,一口气上不来,驾鹤西去了怎么办?小金还这么年轻,不可能为你独守空chuáng的,我合计合计,等你死了,看给他介绍个什么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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