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焉知喝了口水,说道:“不一样的,真人秀的话,很多套路,很多剧本,而且导演组会用各种方式帮助参加者,变着法儿地给他们投放食物,跟真正的野外生存是两码事。参加这个,主要不是为了赚钱或者别的,就是特别好玩儿。”
谢览:“……”
没吃没喝,风餐露宿,哪里好玩了?
王焉知见谢览那边劝不动,转向景梁丘道:“你觉得呢?”
谢览也问道:“梁丘,你想去吗?”
景梁丘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想。”
谢览:“……”
王焉知立马添把火道:“景梁丘和我在大学暑假的时候,一起参加过一次,可好玩儿了,而且吧——”王焉知拖长了声音道,“还遇到了不少漂亮姑娘,其中有个很喜欢景梁丘,想追他来着。”
“听说这次那姑娘也要参加,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可别被人小姑娘比下去了。”
谢览问道:“梁丘,你真想去啊?”
景梁丘确实比较想去,大学那次玩儿得很过瘾,算是非常有趣的经历,他希望谢览也能体验一下,于是点头道:“想去。”
王焉知激他:“怎么样?去不去?别是不敢吧?不敢就直说,不然去了吓得尿裤子,会被大家恶意围观的哟。”
谢览踹了他一脚:“去去去,谁尿裤子还不一定呢,你放心,我这人很仁慈了,你要是尿了,我肯定不会嘲笑得太狠的。”
☆、第36章
金楚南出院没多久,方居然那校园剧的项目起就了头,忙起来经常好几天不着家。金楚南一个人待得无聊,开始玩儿起了烘焙。
为了这爱好,他买了台家用揉面机,又买了台电烤箱,还有蛋糕模具、饼gān模具、披萨底模具等等,jī零狗碎一大堆,每天泡在厨房,弄得一身都是面粉。
刚开始出了不少岔子,要么就温度没掌控好,蛋糕烤出来糊了塌了。要不就是蛋白打发不充分或者面粉起筋,面包缩成小小的一团,根本发不起来。
那一堆试水失败品他舍不得扔,方小南不吃,他也不舍得把烤坏的糕点给方居然吃,gān脆就把它们全放冰箱里头,方居然不在家的时候,他就拿来当饭吃。
都是高油高糖的玩意儿,他吃了俩星期,上电子秤一称,重了六斤。自他入了烘焙坑,已经好些天没带方小南去小公园儿放风了,方小南每天哀怨得不行,嗷嗷嗷地咬他裤子表示抗议。称完重,觉得这么见天儿地搁家泡着不行,每天好歹也得花一两个小时出去遛个弯儿,于是就又恢复了逛公园儿的习惯。
去那小公园儿的都是附近小区的居民,晨练的老头儿、跳广场舞的老太太、遛孩子的妇女,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人,逛得久了,彼此都脸熟,见了都能打个招呼。上次遇到的那位方先生,是个少见的生面孔,后来金楚南也没再见过。他也没当回事儿,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闲,那位方先生看着也是年轻有为的,肯定有自己的事业要忙,见不着也正常。
秦松夜最近赋闲在家,金楚南有时候会去他那儿串串门儿,但也不能串得太频繁,毕竟小秦和周故刚在一块儿没多久,需要二人空间,他去cha一杠子,耽误人家培养感qíng。金楚南有时候也觉挺沮丧,他以前的室友们,都在娱乐圈儿摸爬滚打,虽然也吃亏栽跟头,但混到现在,大小也是个二三线明星了,不说多么事业有成吧,至少人生是有奔头的,反观他,每天浑浑噩噩无所事事,无聊了找朋友扯个闲篇儿,都怕耽误人家正事。
想找方居然说说话,可方居然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候回家连澡都不洗,沾枕头就睡,即使偶尔回来得早,也是窝沙发里玩儿电脑手机,金楚南和他聊天,他就嗯嗯啊啊地敷衍,一副我很累我不想说话的样子,闹得金楚南挺没趣的,觉得自己简直都有点儿人嫌狗不待见了。
谢览最近不在家,跟景梁丘去参加个什么户外生存项目了。金楚南觉得挺羡慕的,他也想去,户外生存,想想就刺激。谢览邀请他一起去,金楚南跟方居然提了一句,方居然看着不大乐意,他也就婉拒了邀约。
谢览挺逗的,临走前把自家的一猫一狗寄养在秦松夜家,说是让他们跟兔子毛毛偷偷师,学学拉屎绝技。谢览临走前对那猫狗依依惜别,那狗还贴心点儿,拿头蹭蹭他,那猫可就抖范儿了,一点儿离愁别绪没有,转身就走,留给他一个高贵冷艳的猫屁股,气得谢览直说它是白眼儿猫。
这天金楚南逛完小公园儿,回家安置了狗,又去超市买了新鲜的ròu菜,紧赶慢赶地回去做饭。
他今儿逛公园儿的时候,突然收到方居然信息,说晚上要回家吃饭,让他随便做点儿。金楚南给方居然做饭,从来没有随便一说,都是jīng心烹调的,今天时间虽然紧,但他还是弄了个四菜一汤。
糖醋里脊、红烧鲢鱼、蒜蓉虾、耗油杏鲍菇、白菜豆腐汤,还把早上做的拿破仑苏和蔓越莓饼gān放在小碟子里,打算让方居然当餐后零食。他最近烘焙手艺见长,能做好些工序复杂的糕点了,而且味道都还不错,不再是口味清奇的半成品了,就有心想让方居然尝尝。
方居然回来得也不算早,晚上八点半,夜幕方至,华灯初上。金楚南等得肚子咕咕叫,又不想撇下他自己先吃,于是吃了两块饼gān垫着。等到方居然回来,他把菜翻热了一遍,两人上桌开吃。
方居然一脸疲惫,qíng绪不高,金楚南说话,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吃了小半碗饭,菜没吃几口,就说饱了,撂下碗筷要去休息。
金楚南看他最近瘦了不少,脸都尖了,知道他是累得狠了。可再累也不能不吃饭啊,不吃不喝那不叫工作,叫玩儿命,于是就变着法儿地劝他多吃点儿。
方居然只是推说累了想休息,金楚南就把虾一只只剥皮去头,又挑了鱼肚子上的嫩ròu,给他一根根去了刺,拌着饭盛在小碗里,让他多少吃点儿。方居然应付着吃了两口,死活不要了,说腥得慌。
金楚南吃了剩下的,心说挺好吃的,又香又鲜,哪儿腥了?
方居然说累了,但也没睡,靠在chuáng头,转着手机发愣。金楚南以为他在烦工作的事儿,也就不打扰他了,出去收拾了饭桌,洗碗刷锅。完事儿之后,实在还是放心不下,又端着那一小碟子拿破仑苏和饼gān去了卧室,让方居然尝尝自己的烘焙作品。
方居然原本在看手机,金楚南一进去,他就把手机摁熄了。金楚南也没在意,只说让他好歹尝一块儿。方居然也不是特别喜欢吃甜点,饼gān面包都不喜欢,觉得又gān又噎,还齁甜齁甜的。他意思意思地拿了一块饼gān,咬了一小口,就要放回碟子里。金楚南见他实在不吃饼gān,就又让他吃块拿破仑苏。
方居然摇头说不吃,金楚南见怎么劝都没用,gān脆直接拿了一块往他嘴里塞。拿破仑苏比较脆,容易掉渣,金楚南塞过来的时候,方居然嘴又是紧闭着的,于是那拿破仑苏扎了他嘴唇一下,然后掉了一堆小屑屑,弄得他一裤子都是。
他今天本来就诸事不顺,心里挤压了一堆qíng绪。这会儿看着裤子上的碎屑,心里突然就升起一阵无名火,鬼使神差地就伸手一挥,把金楚南那一碟子小糕点挥落在地。
碟子当啷一声跌落在地,碎成了几块,金楚南忙活了一上午的糕点滚得满地都是。
☆、第37章
这事儿一出,俩人都愣了,金楚南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个,又震惊又难过,脸都白了。
方居然撒了那股无名邪火,怔了片刻,立马就后悔了。
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
金楚南是真被伤到了,摆了摆手,也不看他,一言不发地去了厨房,拿来扫帚簸箕把碎片打扫gān净,去了浴室洗手。
方居然懊悔不已,追着去了浴室,臊眉搭眼地看着他,期期艾艾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最近压力比较大,气儿不太顺,你别往心里去。”
金楚南把水开到最大,使劲儿地搓着手,也不理他,旁边的垃圾桶里,装着碟子碎片和弄脏了的糕点。
在一起这么多年,金楚南没这么跟他撂过脸,方居然急了,伸手去搂金楚南腰。金楚南也没挣扎,关了水龙,拿纸巾擦了擦手,而后侧头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
金楚南比方居然高半个头,这么居高临下的,竟然显出了几分少见的压迫。方居然略抬着头,硬着头皮道歉:“楚南,你别生气,我真就是压力太大了。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金楚南仍然没有回话,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是能看进他心里去。
方居然有点儿心虚避开了他眼神,觉得不妥,又移回来和他对视。
金楚南是个很奇妙的人,他长得很英俊,不是憨厚的英俊,而是很有冲击力的英俊,往往能让初见的人眼前一亮。可他的气质实在是太过纯良了,见人总带着三分笑,遇到人多的场合会不好意思,你跟他说话,他就认真地看着你,眼神里没有一丝城府,坦dàng又真诚。或许是他这种居家纯良的气质太过浓厚,浓厚到掩盖了他过分英俊的容貌,人们和他相处久得越久,越会忽视他的相貌,而只记得他的好脾气。
可是此时此刻,当金楚南沉下脸来,收起了他的平易近人,突然就变了,变得好像不是金楚南了。
变得异样的英俊迷人起来了。
在这种一地jī毛的qíng况下,方居然的心竟然漏跳了两拍。
方居然忐忑地扬起下巴,在金楚南脸颊上亲了下,紧了紧搂着他的双手,低声道:“楚南,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了行吗?”
金楚南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说道:“以后别这样了。”
方居然赶紧点头。
金楚南的脸色和缓了下来,两人间的气氛也不那么紧绷了,方居然赶紧卖乖,表示自己有点儿饿,想吃糕点。
金楚南从冰箱里拿了一只马卡龙、一只拿破仑苏、一只蛋挞,用微波炉打了30秒,想了下,又给他冲了一杯黑咖啡,咖啡里头打了点儿奶泡。
方居然确实不喜欢吃甜点,但正是卖乖讨巧的时候,别说是甜点了,就是刀片他也得生吞下去。他边吃边夸,马卡龙甜而不腻,拿破仑苏香脆可口,蛋挞味道浓郁,满嘴跑舌头,把这一碟小糕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金楚南知道他是胡侃,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他逗笑了。吃完糕点,方居然还破天荒地陪金楚南看了个电影。
于是两人的关系恢复了融洽,这事儿也就这么翻篇儿了。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之后的几天,两人之间一直相安无事。方居然仍然忙得脚不沾地,金楚南每天在家做饭做家务玩儿烘焙,到了下午就带着方小南去逛公园儿。
这天他照常出门,牵着方小南,围着公园小跑了两圈儿,跑完就坐在长椅上发呆。正愣神间,身后的椅背被人拍了下,金楚南回头,看见之前遇见的那位方长方先生。方先生正站在身后,笑意盎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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