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秦二人也不是对景粱丘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是纯粹的欣赏之qíng,就跟看一幅美妙绝伦的名画一样。
见谢览着急,秦松叶觉得好玩儿,于是故意调笑道:“小景越长越帅了,来来来,让哥哥们仔细看看。”
谢览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起身跑过去抱住景粱丘的腰,“不要理那两个饥渴的色鬼,我们到里边去。”
景粱丘捏了捏谢览的脸,对方秦二人礼貌地笑了笑,任由谢览拉着进了屋。秦松叶方居然又互相打趣了两句,也跟着进了饭厅。
正方形的餐桌上,谢览景粱丘坐一头,方居然金楚南坐一头,秦松叶周故坐一头。方居然敲了敲空着的那一边,指了指谢览道:“你看都把你家小景挤成什么样了?那边空着那么大个位置,快坐过去。”
谢览搂住景粱丘结实的手臂,脚下勾着他的小腿dàng来dàng去,嘲笑道:“你自己都快坐小金大腿上去了,好意思说我?”
金楚南看了看紧挨着自己的方居然,又伸手摸了摸方居然搁他大腿上的手,眼里透出两分笑意。
方居然被笑得有些讪讪的,不甘不愿地收回手,刚要继续埋汰谢览,就听秦松叶说道:“两位仙女待会儿再吵行么,再不动筷子菜都要凉了。”
两位仙女难得听了一回劝,果真暂时休了战。
谢览夹了一只小龙虾,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吃了几只后,不开心道:“剥壳麻烦死了。”
景粱丘听了,起身去厨房拿了只小碗,轻声道:“你先吃点儿别的,我给你剥。”
谢览甜蜜地点点头,得意地望了望秦松叶和方居然。
看我男人对我好吧。
秦松叶:“……”
妈的这厮故意的!
方居然:“……”
我也想要小金给我剥壳!
金楚南转头看了看方居然哀怨的侧脸,用勺子给他舀了两个鱼ròu丸子,低声道:“这是我用新鲜的鱼ròu打碎做的,你尝尝。”
方居然开心得飞起,也不管烫口不烫口,三两下囫囵吞了下去,几乎哽住,感动道:“好好吃。”
周故握住秦松叶伸向麻辣小龙虾的手,温柔但坚定地说:“你今天最好别吃太辣的。”
秦松叶听完脸红了红,不甘心地收回筷子,也不吃菜了,闷闷地刨着米饭。周故见他不开心,便也进厨房拿了只碗,里头装了些白水,回座位后,又把小龙虾一只只涮过,再用修长的手指捏起来细细地剥壳。
秦松叶眼波晃了晃,抬头和周故对视一眼,周故对他一笑,把一只剥好的虾仁放他碗里,秦松叶脸又红了红,也对周故笑了笑,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都是些家常小菜,算不上珍馐美馔。但席上都是知心好友,大家时而推杯换盏,时而玩笑欢闹,可以说是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吃完午饭,几人在方居然家客厅里一起看了部电影,之后便各自散去。
中午qíng绪太高,吃得太多,方居然和金楚南都有些食困,好友们离去之后,他们便依偎着躺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
谁知这一觉竟然睡得特别沉,等方居然醒过来时,月已中天。
迷迷蒙蒙间,方居然感觉脸上贴着个热乎乎毛茸茸的东西,睁眼一看,只见方小南正舒适惬意地蜷在金楚南脖颈间,两腿微岔着,带着点儿尿骚味儿的屁股完完整整地压在他脸上。
方居然黑着脸起了身,两手握住方小南的腋窝,轻手轻脚地把他抱到旁边,正准备起身去洗澡,却见金楚南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清清灵灵的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方居然俯身在金楚南脸上亲了亲,柔声说:“我去洗个澡,你再睡会儿吧。”
金楚南没说话,只笑了笑,而后仍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方居然又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亲,进卧室拿了条薄毯子出来给金楚南盖上,而后便进入卫生间冲洗。
夜色寂静,屋外是层层叠叠的暗,零星几点灯火点缀其间,远处时而传来微弱的鸟鸣犬吠。
方居然拉上浴室小窗的帘子,脱下衣裳,任暖huáng的灯光洒遍全身,打开开关,热热的水流从莲蓬头中喷洒而出,瞬间将他浇了个通透。
他在水幕中睁开眼,回忆起很久以前和金楚南在这里欢爱的场景。
那天是金楚南的生日,方居然给他买了个jīng美的大蛋糕,也是只请了几个知己好友。那会儿秦松叶还和宋枝惊在一起,谢览还没有遇见景粱丘,他和金楚南恩爱得蜜里调油,还没有经受后来的那些创痛和折磨。
那天小金qíng绪很高,喝了很多酒,众人散去后,方居然也是进浴室冲澡。洗到一半,金楚南突然推门而入,用皮带把他绑在水阀上,把切剩下的大半个蛋糕上的奶油全都涂到他身上,然后一点一点舔食殆尽。
在qíng|事上,金楚南走的虽然不是流氓qiáng制派的路子,但也算是比较主动的。只是他主动得中规中矩,很有分寸,很克制,很少玩儿些刺激羞耻的小花样。
可那天他显然喝高了,不但qiáng压着舔吻遍了方居然的全身,还说了很多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荤话,那话是真荤,连方居然听了都有些羞赧。不过那晚做得也是真的痛快,金楚南粗bào地掐着他的腰,狠狠撞击他的臀部,一次又一次地进入他的身体。
那样的火热,那样的坚硬,几乎让他被灼烫而死。
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qíng了,光yīn易逝,如今谢览和景粱丘死生契阔,秦松叶和周故也qíng比金坚,曾经因为有个对自己痴心不已无限包容的恋人,而令那两人无比羡慕的方居然,却一步走错,差点儿失去了一生的挚爱。
又或者,其实已经失去了。
当初那个毫无保留地爱着他的金楚南,那个甘心为他放弃事业,囿于厨房与爱的金楚南,那个给予他无限的包容和信任的金楚南。
他已经彻底地失去了。
温热的水流源源不断地从头顶洒落,将他包裹其中。方居然大张着眼睛,凝视着水帘外冷白色的瓷砖,眼睛渐渐酸胀起来。半晌,他缓缓地蹲下,咬着手腕哭了起来。
他咬得很用力,牙齿深深地切进皮肤里,几乎撕裂了他的血ròu。
正哭得难以自抑时,一双坚实的手臂突然环上了他的腰,qiáng硬地将他拉了起来。而后,后背嵌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金楚南低沉好听的声音,轻柔道:“怎么哭了?”
听到金楚南的声音,方居然不受控制地放声痛哭起来,哭到嗓音嘶哑,哭到几乎喘不过气来。淋浴的热水呛进了他的气管,他一边哭,一边呛咳连连,眼睛肿得像桃子,鼻子下还喷出了点清亮的鼻涕,看起来可怜至极。
金楚南伸手关上水阀,轻轻地拍着方居然的后背,将他整个人搂进怀里,耐心而温柔地哄道:“乖,不哭了,居然,不哭了。”
明明是哄三岁小孩儿的用词,但也不知怎么的,听着金楚南轻柔的声音,方居然竟然真的渐渐止住了嚎啕,只还微微地有些啜泣。
金楚南还穿着衣服,浑身上下都被淋透了,他也不管,只将方居然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一边亲吻他的头顶一边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哭,最近工作不顺利吗?”
方居然靠在金楚南坚实的胸肌上,一边啜泣着,一边小小声地道:“楚南,我们还回得去吗?”
当初金楚南问他这个问题时,他坚定地说了当然。可是现在,他自己却有些不确定了。
听闻此言,金楚南愣了愣,而后便轻轻地笑出了声,捏住方居然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笑道:“为这个哭的?”
方居然吸了吸鼻子,委屈地点了点头。
金楚南低头轻轻吻了吻方居然的嘴唇,坚定道:“回得去的。”
方居然仍然委屈:“那我们半年没见,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想要我?剧组里有人勾引我,我很凶地让他滚了的,可你还是不原谅我。楚南,我想要你,我只要你!”
金楚南看着方居然委屈得不行的脸蛋,失笑道:“没有不要你,我是想着你刚回来,一路舟车劳顿肯定很累,需要多休息,所以才没动你,你想哪儿去了?”
方居然忙道:“我不累,一点也不累,我现在jīng神好得很。”
金楚南伸手摸了摸方居然腿间,揶揄道:“jīng神确实不错。”
那天夜里,方居然终于得偿所愿,小金一次又一次地占有了他,粗bào地,激烈地,彻底地,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jiāo换着一个又一个甜蜜的吻,亲密得没有一丝fèng隙。
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哈哈哈!
☆、第78章
一年后。
“年少时的感qíng是最单纯浓烈的,年纪大了,考虑得越来越多,瞻前顾后,不敢付出,再找不到那种轰轰烈烈不顾一切的感受了……”
机场等候区的平板电视里,人到中年功成名就的男主遇到了学生时代白衣飘飘的初恋qíng人,在妻子与初恋之间摇摆不定,和朋友倾倒苦水时如此说着。
方居然听闻此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坐他旁边的小年轻搭话道:“我觉得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你不认同吗?”
小年轻是真挺年轻的,十七八岁的样子,眼中满是单纯热忱,和初遇时的金楚南很有几分相似。
方居然原本不想理他,但看了他两眼,仍旧好言解释道,“任何年龄段的感qíng都可以是单纯浓烈不顾一切的,并不仅仅只有年少时才是。”
“就我而言,年少时的感qíng,与其说是更纯粹浓烈,不如说是更富戏剧xing。那段关系中充满了膨胀的自我和表现yù,当我说出‘我喜欢你’时,我真正在说的其实是‘我喜欢自己所表现出来的不顾一切喜欢你的样子’。就像是一种角色扮演,当扮演那样为爱疯狂的角色时,我感觉自己是特别的,而不仅仅只是碌碌无为的众生之一,至于我示爱的对象是谁,其实并不重要。那样的表现与其说是对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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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爱,不如说是一种变相的自恋。”
“当然那只是我的个人体会,其实任何年龄段的感qíng中都可能有各种表现yù、扮演yù以及现实的或qíng感上的利益考量。所以纯粹的真爱可以出现在任何时候。对我来说,最好的感qíng就在当下,过往的一切都是过家家一样的烟云,都不说真爱了,甚至连真心喜欢都谈不上。”
年轻人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想和他深聊,哪儿知却被泼了一脸jī汤,一时也没太听明白,于是只能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然而说完之后,他却又不由自主地思索了起来。
方居然心想,肯定是因为小金不在,自己太过空虚了,才会和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孩子谈心,于是也不接话,只轻轻地笑了笑。抬眼间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挺拔的身影,推着一个铁灰色的行李箱缓缓走来,边走边四处张望,显然是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