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粗搭建的舞台上,身着红艳裙装的舞者举着扇子扭腰摆臀,蒋拿克制着饮酒量,放眼望去红色糊成一片时,他立刻摆摆手,对方却不依不饶,直称蒋拿不给面子。
蒋拿大笑一声,顺势喝尽最后一杯,终于脱身离开了酒桌。
行至洗手间附近,乐声渐渐消失,蒋拿突闻身后传来呼唤:“拿哥——”
蒋拿皱了皱眉,停下步子转身,晓琳一脸憔悴,绞着手站在那里,忐忑不安道:“拿哥,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蒋拿挑挑眉,略微不可思议,晓琳见他不言不语,愈发惶恐:“拿哥,之前都是我的错,我鬼迷心窍,我不该诬赖你,是我见钱眼开被人利用,我罪该万死,我……”
她话未说完,蒋拿立刻抬手打断,蹙眉道:“你说什么,见钱眼开被人利用?”
晓琳垂头哽咽:“我真的对不起你,我被小刘打到住院,心里一直恨一直恨,后来就有人找我,让我把你的名声搞臭,我那会儿其实是拒绝的,结果我突然查出来怀孕了,所以……”
蒋拿沉了脸,四顾一番,见对面有人歪歪扭扭的朝洗手间走来,他让晓琳跟上他,径自往农家乐外头走去。
外面没有路灯,黑压压的看不清路,蒋拿停在栏栅旁,沉声道:“说吧!”
晓琳抽噎道:“其实我真的不想害人,我本来以为那人让我把你的名声搞臭就行了,谁知道他不止要这样,他还要我再勾引你,还要我下毒害你!”
蒋拿拧眉道:“那个人是谁?”
晓琳摇摇头,只说:“我不认识啊,拿哥,这次你一定要救我,他说我如果不照做,他就要放火烧了我们家,他还不是第一次这样做,好像之前小许住院,就是因为那个火。”晓琳越说越害怕,“对,听他的意思,姚岸家的火好像就是他放的!”
蒋拿不言不语,晓琳提心吊胆:“拿哥,我求求你了,那个人还说如果我不照做,他就要杀我灭口,我这两天总觉得有人跟着我,我实在是害怕,我本来不想麻烦你,我从品汁跟了你一路,真的不想麻烦你,但我害怕,拿哥……”说着,晓琳走近蒋拿,眼看着就要抱住他的胳膊,蒋拿立时侧身避开,厌恶道:“滚一边儿去!”
晓琳一怔,泪水涟涟:“拿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行行好,我知道我讨人厌,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小刘的,他是无辜的,我不想死啊!”
蒋拿不为所动,哂笑道:“这会儿就是小刘的了?”
晓琳悔不当初:“我缺德,我遭雷劈,这孩子真的是小刘的,拿哥,你帮帮我吧!”
蒋拿嗤笑一声,撂下一句:“滚远点儿!”说罢,他立刻转身返回,也不管晓琳在身后轻唤哀求。
那头沈纶宴请许周为和他的兄弟,三人午饭过后便来到了一家会所,洗浴按摩直至天黑。
辗转来到包房唱歌,许周为笑道:“沈总怎么没去按摩,那几个姑娘手艺不错!”
沈纶淡笑:“我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
几人入座,经理带着几个漂亮姑娘敲门进来,许周为的弟兄兴奋上前,拽了两个人出来,许周为兴趣缺缺,却仍是选了一个,沈纶随手一指,那姑娘乖巧的坐到了他身旁。
包房里歌声喧哗,弟兄搂着两个姑娘唱qíng歌,许周为偶尔摸一摸身边的人,手感细滑,倒也不差。他见沈纶与姑娘保持着距离,也不碰姑娘递来的酒水,口无遮拦道:“沈总,这么些日子也没见过你身边出现女的,你是眼光高还是xing|取向跟咱们不一样啊?”
沈纶一笑,“可能眼光高吧。”
他向许周为问起这趟运输,许周为直言:“可得多亏了拿哥,泸川哪里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你别看咱们在李山中路上成天收保护费,那泸川那儿是每一个角落都在收保护费,那姓黑的现在在戒毒所,倒还好一些,南区那里向来不让陌生人进场子,那边全仗着拿哥的面子!”
沈纶淡笑不语,又与他聊了会儿他们当年在泸川的过往,话题渐渐又回到了现在,许周为已有几分醉意,一边摸着姑娘的大腿,一边灌了一瓶啤酒:“现在的日子还行吧,就是没什么意思,我倒喜欢拿把刀,偶尔来点儿刺激的,拿哥现在都不让我们随便动手,没意思!”顿了顿,他又笑道,“不对,还是拿哥活得滋润,有咱们小嫂子呢!”他又捏了捏姑娘的大腿,偏过头笑道,“你们一个个的,还没我小嫂子漂亮,也好意思出来卖?”说着,他却是将嘴对了上去,低笑道,“来,小嫂子,亲一个!”
沈纶一怔,以为自己听茬了,他侧头看向许周为,正见许周为亲了那姑娘两口,“呸”了一声嘀咕:“怎么抹那么多口红,就没一个像咱们小嫂子的!”
沈纶面色一沉,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口茶。
彼时姚岸正纠结得抱着笔记本电脑,压制着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
她扔开U盘,闷进被子里低叫了两声,突然听到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她掀开被子往外探去,还未看清,便立刻被来人扑倒。
蒋拿一身酒气,搂着她深吻一阵,许久才气喘吁吁的放开她。姚岸面红耳赤,推他去浴室洗澡,蒋拿抱住她不撒手,余光瞄见chuáng头柜上的U盘,他问道:“看过了吗?”
姚岸摇摇头:“没有,你要看吗?”
蒋拿亲了她一口,捞起chuáng脚的笔记本电脑,利落的cha上U盘,面色仍是醉酒的cháo红,眼神却已恢复清明。
姚岸胡乱复制了一堆资料,里面所有信息应有尽有,包括各家企业的联络方式,合作款项和资金往来。姚岸说道:“也不可能全部的信息都在这里,高层的很多加密文件我们都看不了,这些加密文件都是共享形式的,究竟重不重要,我心里也没底。”
蒋拿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赞赏道:“够厉害了,这又不是拍警匪片,也没有FBI,你一个离职的员工能把这么多资料弄到手,省去我不少麻烦!”
姚岸想了想,又将遇见沈纶的事qíng说了出来,“其实我上午在省检科院的时候,收样室的员工告诉我,八月底陈敏发和他的合伙人在他们门口吵过一架,还说到了杀头和坐牢,那员工说,合伙人是个年轻人。”
蒋拿蹙了蹙眉,又听姚岸迟疑道:“八月底,不就是陈敏发和梁盛华他们两个……”
蒋拿“嗯”了一声,又说:“我先前一直帮陈立在查那次的jiāo通意外,但什么都查不到。”顿了顿,他又笑道,“我们现在先别胡思乱想了,我从另外的方面入手,但愿能找到线索。”
姚岸应了一声,抱起枕头躺到一边,不再打扰蒋拿。
麻huáng素只有医药企业才有渠道获得,蒋拿先将范围缩到最小,从徐英经手的项目着手,剔除一家家的医药企业。
这项工程耗时耗力,蒋拿恐打扰姚岸休息,便熄了灯,走去了隔壁的办公室。
昏天暗地的忙碌一宿,办公桌上的纸张已堆成了一叠,蒋拿敲定几处范围,慢慢梳理头绪。
楼下突然传来喧哗,打破了办公楼内的寂静。蒋拿撂下笔,才发现旭日已升,姚岸睡眼惺忪的站在办公室外,问道:“你在这里呆了一晚上?”
蒋拿一笑,起身朝她走去,又将她抱回房间,“再睡会儿,我不会让你迟到!”
姚岸刚沾上chuáng,又翻身下来,说道:“楼下好吵,出什么事儿了?”
蒋拿将她摁回chuáng上,“我下去看看,你接着睡!”
货运公司的空地上围满了人,几辆大货原本要出车,此刻也停在一边,弟兄们探出车窗,朝小刘喊:“你先听她说,别动手!”
小刘铁青着脸,被几个兄弟箍住了手,晓琳哭喊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死没关系,你先让我把孩子生下来,这是我们的孩子啊,我没骗你!”
小刘唾骂了一声,朝她喊:“你他妈的还想讹老子?当老子不敢对着你肚子打是不是!”
晓琳歇斯底里:“你打你打,你把我打死算了,我对天发誓,这个孩子如果不是你的,我这辈子全家都不得好死,我下辈子投胎做畜生!”
众人一听,立刻相劝。
晓琳竟发了如此毒誓,叫人不得不对她半信半疑,有人便道:“那至少先把孩子生下来,要不是你的,你再动手也不迟!”
另外几人连连附和,晓琳再三保证,又将遭人威胁谋害的遭遇反复叙述,哭哭啼啼:“我是脑子被门夹了,贪那点儿钱,我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要不然也不会来求你们,小刘,你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就帮我这一次吧,就保护我几个月,等风声过了就好!”
小刘已然动摇,他侧头看向办公楼,正见蒋拿不知何时倚在了门边,小刘小心翼翼道:“拿哥……”
蒋拿瞥他一眼,又看向哭得涕泪直流的晓琳,蹙眉道:“别给老子惹麻烦!”
小刘忙道:“拿哥,这兴许还真是我的孩子,如果不是,我到时候剁了她!”
蒋拿嗤笑一声,大伙儿立刻帮腔劝说,他们舔着刀口过日子,无非也是为了钱财、女人和儿女,一群粗人都没念过几年书,更看重传宗接代后继有人,如今能过上安稳日子,倒也不失为众人所期盼的。
身后姚岸慢慢走来,小刘见她出现,立刻讨好的叫了一声“嫂子”,满眼希冀的看向她。
蒋拿箍着她的肩,低声问:“你这么大度?”
姚岸一笑,又面无表qíng的看向小刘:“你只是替拿哥打工的而已,他没权替你做主。这本来就是你的女人,麻烦事儿你自己解决,别烦你拿哥了!”
拒绝有伤和气,接受又着实厌恶,且咽不下去这口气,索xing眼不见为净,姚岸拽着蒋拿出门,坐上吉普车往中隽驶去,徒留众人面面相觑,蒋拿低笑不语。
车子匀速前进,蒋拿将昨晚发生的事qíng告诉姚岸,最后说道:“听那女人的意思,应该是老黑。”
姚岸恨声道:“放火烧了我家还不够?”
蒋拿握住她的手,蹙眉道:“你信?”
☆、71征夺战
黑老大身在戒毒所,究其根本都是因报复姚岸。
蒋拿慢慢道:“警察会冲进别墅,是因为有市民报警说看到有两个男人将一个人绑在车上,那胖子为什么会被绑?说到底,都是因为那姓黑的要报复你,可能还要报复我,所以晓琳之前闹事儿,很有可能是他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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