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夺战_金丙【完结+番外】(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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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模仿,她的动作并不快,却也极其利落,下笔起承不犹豫不拖沓,边写边说:“以前徐老师有一阵身体很差,我就每天帮她批改作业和试卷,很多手写的批注我就照着她的字模仿,同学都没察觉到是我写的。”她不知不觉眼眶微红,每每思及徐英,她总有数不尽的担忧和莫名的恨恼。

  沈纶拿起一张信纸,看了一眼后笑道:“真的分不出来。”

  总共有五十多个地名,南江市大大小小的城区和小镇都列入其中,姚岸边写边记,速度渐渐放慢。

  沈纶看了看她的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姚岸倒抽了一口气。

  细小的腕子上青紫一片,昨晚蒋拿掐得有些失控,如今指印都隐约可见,沈纶面色一沉,睨向姚岸:“我先给你上点儿药。”

  姚岸本想拒绝,沈纶已从立柜的抽屉里取出药箱,托起姚岸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涂抹药膏。

  药膏清清凉凉,入肌后极为舒适,姚岸斜眼瞟向纸张,默背地址,沈纶动作柔缓,低声道:“其实你究竟喜欢蒋拿什么地方?”

  姚岸一愣:“不知道。”

  沈纶笑了笑,放下她的手,将药膏递给她:“当一个人,自己都模糊不清的时候,又怎么能肯定的说出喜欢的话?”

  姚岸蹙眉不语,重新拿笔书写,两人安安静静的不再开口,只有落笔时偶尔发出一些沙沙声。

  片刻终于将五十几张信纸写完,抬头和落款按照沈纶的要求,均模仿徐英的口吻。

  沈纶稍稍整理了一下,便带着姚岸出门,往附近的酒楼驶去,点了一桌颇合姚岸口味的清慡菜肴。

  饭后两人回到公寓,司机已按照吩咐,买来了几袋换洗衣物,姚岸变扭的去浴室洗漱,又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回到客厅。

  司机在沈纶的书房,领了一张信纸塞进口袋,又犹豫道:“沈老板,姚小姐住在你这里,会不会不太安全?” 沈纶淡淡道:“她一个小丫头,能做什么。”

  司机说道:“也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女人在身边总是不太方便。”

  沈纶瞟了他一眼,说道:“可我难得对一个女人有兴趣,试一试也无妨。”

  司机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蒋老板那里虽然没说什么,运输也照样跑,但出了现在这种事qíng,把货托给他,总是不太放心。”

  沈纶蹙了蹙眉,低低道:“我本来可以控制他的。”

  司机不解,沈纶说道:“就像控制徐英那样,可惜……”可惜误打误撞,害得姚岸受累。

  司机恍然大悟:“难怪,我打听到的消息明明是黑老大的手下使了点儿小绊子,结果却偏偏出了这样的事。”

  沈纶不再说话,挥手让他出去了。

  姚岸等在客厅,许久才见沈纶出来,她上前讨要手机,沈纶将手机递给她,坐到了沙发上。

  姚母许久未见姚岸,难免想念,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又心疼漫游费用,姚岸笑道:“没事的,公司报销。”她叮嘱姚母注意身体,又让她别整天出去摆摊,电话换到了姚燕瑾的手上,姚岸又细声细语的与她聊天,听她抱怨陶志的愚笨。

  沈纶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与家人说笑,眉眼间全是无忧无虑的纯真,他想,二十二岁的小女生,就该是这幅模样,赚钱养家,初初长成人,却能在夜深人静时与最亲的人撒娇,露出少有的娇憨。

  熄灯回房,姚岸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不知该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沈纶几乎寸步不离。

  卧室朝南,正好能看到对面楼的客厅,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屋里究竟有没有人。半夜姚岸起chuáng去洗手间,匆匆回忆那五十多个地名,她不确定卧室里究竟有没有监控,以防万一,她呆了十分钟便出来了,统共只默写出了二十几个地名。

  第二日清晨她如法pào制,利用洗漱时间将地名全部默写完,只等沈纶再次带她出门。

  可沈纶却派来了司机看着她,独自离去了。

  姚岸微愣,食不知味的吃着早饭,司机坐在一旁看电视,偶尔与姚岸聊上一句。

  那头沈纶驱车前往品汁,开到小区门口时,正见许周为撑着一辆车,骂骂咧咧的打电话:“老子就在这里停了两天而已,他妈的谁给老子戳的轮胎,别被老子抓到!”

  沈纶鸣了鸣笛,探出车窗淡笑:“我送你一程?”

  许周为立刻怒瞪他,朝手机里喊了一声“有事儿”,便撂下了电话。他正要冲沈纶嚷,沈纶立刻抬手阻止:“上车,我跟你说说姚岸的事qíng。”

  许周为一愣,摸不透沈纶打得算盘,犹豫几秒,他便上了车。

  车子往郊区驶去,路边的绿化带整齐美观,穿过“中隽欢迎你”的字样,片刻便又经过了一家温泉山庄,沈纶说道:“这个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钱人其实到处都是,那家山庄的老板听说资产上千万,前一阵刚在士林买了一栋排屋。”

  许周为打断他:“你跟我说这个gān吗,姚岸呢?”

  沈纶笑了笑:“感qíng的事qíng,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姚岸也不例外。”

  许周为“呸”了一声,又听沈纶说:“姚岸可以跟蒋拿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在一起?小许,工作归工作,女人归女人,只有公私分明,我们才能做大事,赚大钱。”

  许周为懒得听他废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纶说道:“姚岸长得漂亮,有学历,xing格又好,温柔不娇气,蒋拿坐过牢,没有学问,为人粗鲁,姚岸如果跟他在一起,你不觉得可惜?如果姚岸能跟他好,这和跟你好有什么区别?”

  许周为闻言,怒道:“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沈纶勾了勾唇:“不管姚岸最后选择谁,我都不认为她最后会跟蒋拿这种人在一起,她值得更好的,只有能给她安稳富裕生活的人,才配拥有她。”

  许周为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沈纶继续道:“公事和私事我们分开谈,在公事上,我们依然可以合作的很愉快,但蒋拿也许会公私不分,我不希望我的合作对象带着负面qíng绪来工作。”他看了一眼许周为,说道,“听说你也二十七岁了,这个年纪,你爸妈也该着急你的婚事了。你能够打打杀杀多少年?现在货运公司也许是个安稳的去处,可你做来做去,也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已,每个月拿几千块,一年下来也许有十万,收入虽然不低,却也不高,能娶到多漂亮的女人?像姚岸这样的,你一辈子也娶不到。”

  许周为突然红了脸,梗着脖子道:“老子还不稀罕姚岸这种水xing杨花的女人!”

  沈纶微微不悦,却不动声色道:“我单独找你,是因为我手上有一批货,也许这两天就要运输,数目比较大,能拿到的钱也很可观,我希望找一个长期合作的对象。”

  许周为蹙了蹙眉,沈纶又道:“有了钱,才能要什么有什么,你现在处处被人压,能捞到什么好处,以后万一碰上自己喜欢的姑娘,要是被像蒋拿这样的人看上了,你能争取吗?”

  许周为立刻道:“放屁,老子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顿了顿,他又问道,“什么要紧的货你要找到我?”

  沈纶勾了勾唇:“一批质检不过关的饮料,我想绕一个圈,再重新出售,捞回点儿本钱。”

  许周为嗤了一声:“就这点儿破事儿?”

  沈纶伸了几根手指:“这个数。”

  许周为一愣,心底咋舌,沈纶说道:“我跟蒋拿也许会因为姚岸,以后都没法合作了,他不太管你们私底下接的运输生意,以后每一季可能都需要你帮忙,价钱可以再慢慢加。”

  许周为听罢,不再说话,沈纶勾了勾唇,将方向盘转了一个弯,按原路返回。

  那头蒋拿喝得醉醺醺的醒来,抱着姚岸的枕头亲了两口,梦里似乎是姚岸躺在他人怀中的qíng景,蒋拿冷哼一声,姚岸爪子锋利,一定不会被别人占便宜。可他又担心姚岸的毒瘾,想了想,他抓起手机拨打了医生的电话,声音仍是酒醉时的沙哑。

  医生并不能给蒋拿百分百的保证,却给了他足够的信心:“我之前在桥心见过姚小姐,听说是她的阿姨有毒瘾,姚小姐对这个东西深恶痛绝,潜意识里就一直在抵制,我相信她的毅力足够坚qiáng,她能够不用药物支撑这么多天,以后也一定可以。”

  蒋拿却仍是有些不安,可如今他无能为力,只能配合姚岸的行动。

  傍晚时分,沈纶从品汁回到公寓,司机这才离去。

  姚岸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前面是倒出一小杯的美沙酮。沈纶问道:“喝过了?”

  姚岸摇摇头:“没有难受到极限,我不喝。”

  沈纶一笑,进厨房做了一些饭菜,让姚岸过来吃饭。

  姚岸扒着饭碗说:“我明天想出去吃饭,你把我关在这里,很闷。”

  沈纶动作一顿,替她夹了些菜,“我没有关你,我是在留你。”

  姚岸一怔,沈纶笑了笑,说道:“我想我们需要多点时间相处,现在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我们都知道彼此的秘密,我不认为两周后你会若无其事,不如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吧,你现在还想着蒋拿,我给你点时间,不急。”

  姚岸一时没了胃口,垂着头不再吭声。

  她掰着指头数时间,不过短短两日,她已觉得度日如年,时针分针和秒针仿佛分开游走,被掰离成三瓣,每一瓣都将速度拖延到最慢,她被关在时间桎梏出的黑暗角落,连呼吸都焦灼疼痛。

  第三天姚岸终于有机会出门,夜里沈纶带她去士林看烟火晚会。

  晚会场地位于湖泊景区,附近旅游开发极佳,不远处是茶园,一到时节便有旅客来此采茶。

  山下便是几家茶庄,亭台楼阁古色古香,晚会在距离茶庄较远的湖泊旁举行,县电视台早早到来,做足准备,有记者驻扎在茶庄,采访那些茶客今晚来此的目的,许多人都是冲着烟火来的,县文化节的活动层出不穷,这是继大会堂晚会后的第二个活动。

  沈纶预定了三楼的包厢,站在窗前便能见到烟花盛放的震撼场面,包厢用薄薄的竹制屏风隔断,整个茶楼都透着一股静谧的古韵。

  菜色仍旧清淡,许多都用茶叶烹制,幽香特别,引人食指大动,姚岸慢悠悠的吃了几口,沈纶静静地看着她,时不时的替她斟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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