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爱情_峦【完结】(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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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身游戏结束,梁鳕手腕额头处出现了淤青,身上部位伤痕也有若gān。

  再之后就是重头戏了,不动声色录下她和热爱艺术的加西亚先生对话“如果我不愿意的话你会像对付妮卡一样对付我吗?”“那还用说。”“加西亚先生……”女声声音瑟瑟发抖,如那等待宰割的羔羊。

  在等待的宰割的羔羊面前,没什么可害怕的,像在回忆那场美妙的音乐会:“是的,是我杀死了妮卡,不仅这样,妮卡的朋友也是我杀死了,我还用她们的血来作画,少女的鲜血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颜料。”

  不动声色把录音笔放到包里,包里还放着瓦妮莎从这位加西亚先生弄到的jīng液,刀就放在枕头下,等这个男人把她压到chuáng上时,那把刀就有了它的用途。

  一名女xing在夜间弄一把防身刀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会看着从那位热爱艺术的加西亚先生身上流下的血把chuáng单染红。

  再之后大声尖叫,尖叫声把服务生引来了。

  这起发生在兰特酒店的命案,从犯罪现场、以及那名女悬疑犯体内提取到的jīng液、再结合那段录音可以判断出,这是一起成年恩怨引发的命案。

  命案发生的过程应该是这样的:当初在法庭上做假口供的女孩因为良心不安,企图找出证据给自己朋友报仇雪恨,在取证过程中当年的凶犯shòuxing大发,女孩是出于自卫。

  安帕图安家族树大招风,这个时候自然会出现若gān名正义人士,围绕着这起命案背后的故事被层层剥开:包庇罪、恐吓罪、以及那至今找不到尸体的镇长、还有惨死在安帕图安家族手下的冤魂们会一一水落石出。

  一些民间组织会说“那给假口供的女孩qíng有可原,当时她年纪还小。”“加西亚留在那女孩身上的jīng液、以及从女孩的挣扎程度判断足以证明她是受害者。”长期活在美国人yīn影下的菲律宾人会说“那美国佬罪有应得。”

  到那时,如果她运气好一点的话,在巨大舆论压力下可以免受牢狱之灾,运气不好一点她也就坐上几年牢。

  出狱以后……出狱以后,如果温礼安不嫌弃她的话……

  背部跌在chuáng垫上,此时梁鳕已经衣不遮体,加西亚先生玩得可高兴了,自然这也是她所想要的,拉链声响起,梁鳕手已经触到枕头下的刀柄。

  在触到的那一刻,心抖了一下。

  到那时,温礼安应该来到二十岁了吧,二十岁的温礼安会不会像十八岁时的温礼安,因为她的离开一个晚上抽了四十二根烟,从天使城追到马尼拉,固执地叫着她噘嘴鱼。

  要知道,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孩可是特蕾莎公主。

  一百五十磅以上的重量重重压在她身上,中指和尾指都戴着指环的手往着她大腿内侧,手已经握紧刀柄了。

  偏偏,思想分成两半,一半集中在那把刀上,一半集中在刚刚那个问题上。

  即使二十岁的温礼安和十八岁的温礼安一样,被梁鳕迷住了。

  可三十岁的温礼安还会不会和二十岁的温礼安一样,不去顾忌梁鳕的那一大箩筐缺点,四十岁呢?五十岁呢?

  那可是她一门心思想共度一生的人,她为了他放弃了外面的世界,放弃了妈妈,他会为她放弃什么?

  温礼安会为梁鳕放弃什么?

  在那一瞬间,梁鳕恨不得瞬间白头,白发苍苍的梁鳕坐在公园长椅上,她的身边有没有坐着温礼安。

  而思想的另一半在提醒着她:梁鳕,快举起刀,那压在你身上的是杀死妮卡的人。

  是得,要举起刀。

  只是,怎么办,那举起刀的手没有她想象中那样充满力量,那印在天花板上躺在chuáng上的女人面容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表qíng坚定。

  刀已经举起了,明晃晃印在了天花板上,刀光让墙上的壁灯光芒更灼,闭上眼睛,刀尖往下。

  刀光落入了魔鬼的眼。

  梁鳕的手腕被狠狠拽住,睁开眼睛,那刀尖距离那男人身体也就半公分左右,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缓缓起身。

  刀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第二个巴掌声紧随着第一个巴掌声。

  两记巴掌直把梁鳕打得头冒金星,在大片花黑色中,热爱艺术的加西亚先生笑得古怪极了:鳕,你可真酷——

  “Cool”的发音线条像扭曲的蚯蚓,直把她听得毛骨悚然,在毛骨悚然中泪水一滴滴掉落,是不是妮卡也曾经遭遇过这样的时刻?

  对不起,妮卡,我没本事,我杀不了这个害死你的人。

  眼前的景物被泪水蒙蔽。

  那具躯体又重重砸在她身上。

  不,不不,怎么也不能让他得逞,她答应那住在哈德良的小子,不会让别的男人占她便宜。

  伸手推他,但压在她身上的人纹丝不动,似乎比之前更重了,她得让人来帮她。

  张开嘴,嘴巴就被捂住,熟悉的,她所深爱的气息席卷而来。

  这是死亡前的幻象吗?还是因为太过于牵挂所导致?

  擦gān眼泪,看清楚眼前的人时泪水来得更凶,一个劲儿地瞅着他。

  在泪光中找寻他的身影,目光跟随着他,看着他在移动着什么,在他的移动下,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没有了。

  下意识间想伸手去触摸他。

  那在眼前展开的手手掌布满红色液体,再之后她看到直挺挺躺在chuáng上的人,那人就在她左手边。

  那个人背朝天花板,她从黑市买到的那把刀此时正cha在男人背部上只剩下刀柄,源源不断的红色血液染红了浅色chuáng单。

  一切就如她想象中的那样,长着一张鹰的脸的男人死了,罗杰。加西亚死了。

  可是,人不是她杀的。

  而此时,她更像那个杀人的人,嘴里已经说不出来声音来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汗水沿着鬓角。

  而杀了人的人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杀了人,甚至于他身上一滴血也没有,一门心思就只想安抚受到惊吓的恋人。

  附在她耳边,低声的,温柔的嘱托着:“把手洗gān净,找一件gān净的衣服换上,离开这个房间,沿着你来时的路回到我们住的地方,乖乖呆在房间里等我。”

  她问他,那你呢?

  他说我得花点时间处理这里的事qíng。

  “温礼安……”喃喃地叫唤着他的名字。

  “嘘——”他朝她做出示意安静的动作,“乖,听我的话。”

  那语气,那表qíng怎么看怎么想都像是每天早上不厌其烦叮嘱她吃早餐的模样,那模样都导致于她还以为他们还在天使城,还住在小溪旁边的那个房子里。

  点头,从chuáng上起身。

  走了几步,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chuī起她额头的头发,顺着风向梁鳕看到那被从外面打开的窗户。

  从窗户望出去是她昨天晚上住的酒店,依稀间还可以看到酒店天台,天台上的夜空依然有万丈星光。

  回过头去——

  温礼安站在chuáng前,一如既往,缄默雅致的模样。

  那阵风过后,梁鳕的心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这世界上的一些人,某个时间点会非常的倔qiáng,会忽然间固执于一个永远也无法有答案的问题。

  “你说,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qíng况下,从一百层楼的楼顶跳下去需要多少时间?”

  “这个答案永远不会有人可以回答你,就像你挨个问‘永远有多远’。”

  永远也不会有人回答吗?

  那么我自己来找出答案,站在一百层楼楼顶上,张开手,让自己像一个自由落体,读秒倒计。

  也许她可以窥见,白发苍苍的梁鳕坐在公园长椅上,长椅另外一端会不会坐着温礼安。

  内心安静极了。

  朝温礼安走去,停在他面前,献上自己的唇,疯狂而热烈,直把他吻得脸红耳赤,一边吻着一边叫唤着他的名字,礼安,温礼安。

  他的瞳孔里印着她红扑扑的脸。

  “温礼安,你看着我,你听我说。”

  温礼安走了,从他来时的那扇窗户离开了。

  她总是能骗到温礼安,先把他亲得头昏脑涨,再用甜蜜的声线叫温礼安。

  在叫温礼安时泪水却沿着眼角“温礼安,相信妮卡的事qíng你也听说过了,这人我一直想杀死他,他是超级大坏蛋。”“温礼安,这样的一个大坏蛋不值得我们两个人冒险。”“我们要分开走。”

  又是把他吻得脸红耳赤的,在他耳边“唐尼在美国等你,两亿美元不想要了?”“温礼安,你敢不要吗?有了那两亿美元你才可以给我买有白色阳台的房子,买漂亮衣服鞋子。”

  “一起走,一起去。”他气喘吁吁的,甚至于手还在她胸前大力揉捏了一把。“我不!”顿脚,固执qiáng调着,“分开走,分开走更安全。”

  “别说胡话。”

  “我才没说胡话。”嘟囔着,再次送上自己的唇,又是把他吻得神魂颠倒,边吻边在他耳边“你先走,然后在房间等我,到时候你想要我多少次都可以。”“梁鳕,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qíng的时候。”“你不想要我吗?我身材不好我不漂亮我不可爱吗?你可是说了小莉莉丝一生起气来可爱极了。”“梁鳕……”“小莉莉丝生起气来水特别多这话我可是几个小时才听过,你想不承认吗?嗯?”

  两眼泪汪汪看着他,就好像他是那个赖账的人。

  最终,他深深拥抱住了她,放开,唇印在她鬓角上:“我在房间等你。”嘴里是这样说着,脚却是迟迟不动。

  抬脚,踢了他一下。

  他捧着她的脸,指尖轻轻疏离被打肿了的双颊,嘴里恨恨的说了句该死。

  “他为这两个巴掌可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梁鳕说这话时语气有小小的得意。

  温礼安还是一动也不动。

  在踢了他一下。

  “疼吗?”他声线沉沉闷闷。

  “不疼。”说着,梁鳕此时哪有时间去顾忌被打疼的脸颊,一门心思就想让温礼安快走。

  “我是说那天……那天我打得你疼吗?一定很疼对吧。”

  qiáng忍住眼泪,又是chuī胡子又是瞪眼的。

  终于,他的手从她腰间落下,瞅着她闷闷地问了一句“梁鳕,你该不会还想着黎以伦给你的五百欧耳环,两千欧鞋子吧。”

  丢给他一个白眼,问他那两亿美元要怎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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