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能微扇着眼“嗯”了一声,意识清醒了一丝,克制着睡意仰头问道:“哥,什么?”
甘宁泉重复道:“我也喜欢你,知不知道?”
周能颔首应道:“嗯。”心下却对甘宁泉的古怪模样颇为疑惑。
愉快的铃声打断了诡异气氛,甘宁泉替周能取过手机,一串数字忽闪在屏幕上,周能忙跳下沙发奔进了卧室。甘宁泉怔了怔,望着阖紧的木门,呼吸有片刻停滞。
电话那头姜昊问道:“背包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周能小声道。
顿了顿,姜昊又问:“你哥哥在家?”
“嗯……”周能犹豫道,“浩浩,我没告诉我哥,其实跟他说也没事,只是我怕我妈妈……”
姜昊忙道:“我知道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没必要说来说去。”
两人匆匆说了几句,姜昊见赵琦从休闲吧走来,说道:“姐,先不说了,我听你嗓子还哑得很,你好好休息,这几天别想着我,外面风大雨大,你也别出门了!”
挂了电话,赵琦刚好走到近前,笑道:“听说昨天你女朋友来看你了?”
姜昊无奈道:“一个两个都喜欢瞎说,什么女朋友,是我姐!”
赵琦不信,“你姐?也没听你说你有姐姐啊,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姜昊笑瞅着她,“我有必要到处宣传我有个姐姐嘛,找我gān嘛,又有免费电影票了?”
这种天气酒店里并没多少客人往来,员工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有人睨见姜昊和赵琦,笑道:“我觉得他们俩还是挺般配的。”
南湖边的这栋建筑矗立十年,闲看山湖在风雨骄阳间日益变幻,古建筑被推倒覆灭,唯有南湖记载下了百年沧夷,也见证了无数痴男怨女。
冯义和胡晓霞的婚礼在冯至的酒店举行,诸多细节事宜都jiāo给了宋水qíng处理。胡晓霞与宋水qíng通完电话,不由对冯义抱怨:“我的天,这什么公关部总监啊,我怎么还没见到她人,就闻到一股骚狐狸的味儿啊!”
冯义撇撇她脑袋,笑道:“你这嘴里怎么总吐不出象牙,嫉妒人有女人味儿吧?”
“去!”胡晓霞抽起抱枕往他头上砸去。
冯至姗姗来迟,一进屋就喊道:“四婶,煮什么好吃的了?”
冯义母亲从厨房出来,笑道:“全是你爱吃的,好不容易请动你了,我可不敢亏待了你!”
屋内各展灯齐开,袅袅菜香弥漫四溢,柔色印照下愈发诱人食指大动。
几人商量了一番婚事,南江举办的婚礼只邀请少量宾客,回了北京还需隆重举行一次。胡晓霞最怕如此
繁琐,当着冯义母亲的面却不敢忤逆。
话题转而移向北京,冯义母亲说道:“你们俩呆在南江倒也不错,天高皇帝远的舒服自在。家里另外几个小的,chūn节的时候开了军部的车子出去,白花花的车牌挂在几百万的车子上啊,还不被那些人拍了照发到网上去,你们爷爷气得可以,大过年的,家里一点儿喜庆都没有,我还是在这里多呆呆吧!”
冯至笑道:“我还当什么大事儿呢,过一阵就没人记得了,爷爷也不过装装样子给个下马威。”
饭后冯义请了冯至去书房,拿了几个广告案子递给他,说道:“这些小的我还真看不上,不过这两年可以当做过度。地铁是不是还有两年就可以开通了?我倒想拿下那里的广告。”
冯至翻了翻手上的案子,笑道:“公司才开呢,胃口就这么大了?也行,到时候我可以帮你一把。”
两人聊了聊工作,冯义思量许久,终于咬牙问出了疑惑,“大哥,你还没说到底把能能怎么了,今儿能能可是连我都打了。”
冯至轻叩着桌面,不知想到了什么,噙笑道:“那个小家伙,张牙舞爪的,力气半点儿没有,还逞能。”把他砸出一块淤青,刚才饭桌上冯义的母亲已经偷看了好几眼,只是没人敢问出声。下次逮着她,要她好看!
冯义瞅着他嘴角那抹笑,心慌道:“大哥,你什么样儿的女人没有啊,你就别去招惹能能了。”思忖着话语,gān脆说道,“你别看她平常乖乖的,她这人不是一般的娇气,四川地震的时候全国人民都伤心,就她伤心的哭了一整晚,第二天还住院了。大学四年胡胡给她当爹,赵尽染给她当妈,那丫头宝气的,动不动就生病,磕一下就青紫,你要是把她惹了,她真玩儿命!”
冯至静默着不吭声,冯义以为他听进去了,才想松口气,却突然听他道:“怎么不说了,还有什么?她平常喜欢吃什么,爱上哪儿玩儿,你全给我说了!”
冯义突觉乌云压顶,力不从心。
饭后周能窝在chuáng上写毕业论文,甘宁泉翻了翻书,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对她道:“明天再写吧,早点睡。”
周能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把这段写完。”
鼻涕都快流下来了,甘宁泉抽了张纸巾替她抹了抹,gān脆拿开电脑扔到一边,周能伸着胳膊“哎哎”的叫了两声,甘宁泉把她身子压下,哄道:“听话,等感冒好了随便你写。”
周能撇着嘴撒娇,见他不理会,最后只好钻进被子里不理他。
甘宁泉掀开被子躺了
下去,将她捞进怀里,笑道:“生气了?要不让你打几下?”
周能捶了他两下,又问道:“我把那段写完行不行?要不然明天就没感觉了,你也知道写论文感觉是很重要的。”
甘宁泉拧了拧她的脸,说道:“我只知道,现在好好休息是很重要的。”见周能撅着嘴“嗯”了一声,他手臂不禁收了几分,吻上她面颊道:“乖了,睡觉。”
浅浅的呼吸沁在耳边,甘宁泉又往她面上啄了几下,周能想着要同姜昊打电话,便道:“那我睡了,哥你回房吧!”
甘宁泉顿了顿,贴着她的脸道:“今天一起睡吧,省的你晚上又踢被子。”说着,又埋进她颈项深嗅,若有似无的轻吻着。
周能微颤,今日甘宁泉的言行实在有些怪异,不知为何她有些害怕,便挣了挣往chuáng侧靠去。
甘宁泉探到了她的动作,又将她捞紧搂住,问道:“怎么了?”
周能摇了摇头,僵硬道:“没,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一个人睡吧。”
甘宁泉怔了怔,凝着她笑道:“嗯,不是小孩子了。”说着,便俯了头吻上了她的额,又延颊往下吻去,呢喃道,“能能,哥哥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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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老公
唇轻触在颊侧,如羽毛逗弄,不似从前或夸奖或宠溺的吻,周能慌乱侧头,再一次朝chuáng沿缩挪,心莫名揪紧,“哥,你别吓我!”
甘宁泉空了怀,怔然凝视周能失色双瞳,喉头几番滚动,终还是将脱口话语压了下去,招招手说:“我吓你什么,回来!”
周能扒着被单不动,迟疑道:“哥,你真没事吧?”
甘宁泉向她靠去,见她微不可见的朝后挪蹭,伸了臂将她一把捞回,若无其事道:“小心掉下去,乖乖睡觉,我还是回房了。”
周能这才如释重负,却又对自己刚才的惊惶犹疑莫名。
待熄了灯沉寂黑暗,那一句“哥哥喜欢你”仿似一直轻呢在耳,扰得周能噩梦连连,醒来苦思冥想着梦境,却又记不得一丝半毫。
余诺一听说周能又病了,追了电话来教训,“你说你怎么回事,啊,说你小孩子你还总逞qiáng,连自己都不会照顾,下雨不知道躲吗,成天叫人担心!”
周能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扯着甘宁泉的胳膊求救,甘宁泉笑接过手机,替周能领下一堆训斥,最后笑道:“所以我现在关她禁闭,十天内都不许她出门。”
余诺一这才作罢,“早就该关关她了,也不知道这几天总跑出去gān嘛。”说完了周能的事qíng,两人之间似乎没了其他话题,余诺一几番斟酌后才说:“最近这雨还要下几天,听说qíng人节的时候才天晴。”
甘宁泉“唔”了一声,推了推碗让周能快吃早餐,见她嫌弃的看了一眼粥,便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周能这才不甘愿的接了过来。“天气不好,你呆在研究所别乱跑了,我还要赶着上班,下次再聊吧!”
挂了电话,盯着周能将粥喝尽,甘宁泉抬头看钟,见时间差不多了,才穿上外套准备上班。
周能站在玄关处送他,对他的叮嘱一一应下,甘宁泉没好气的拧了拧她的脸,“别左耳进右耳出,一定跑上半个小时。”
周能连连点头,“知道啦知道啦,你快迟到了!”
她的声音仍有些沙哑,却比昨日好了许多,双颊也红润了起来。甘宁泉倾身吻她,周能突然错步往后一退,身后的鞋柜轻晃出声。
两人俱是一愣,周能讪讪道:“呃……快去上班吧。”
甘宁泉沉眼看她,跨前一步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毛毛躁躁的,记住了!”说着,拽了她的颈近前,仍是在她颊上印下一吻。
雨帘挂在窗外,景致全都湿漉漉的,家家户户都起了炊烟,周能将食物热了热,便随意吃了两口。胡晓霞打来电话抱怨婚礼,周能劝慰一番,浓浓心事不知该不该对她说。
赵尽染是最佳倾诉对象,可惜她出差在外,忙得不可开jiāo,自身也是麻烦不断,周能不愿徒添她的烦恼。
挂了电话,她只好无力叹气,乖乖的站到了跑步机上锻炼了起来。
大雨倾盆数日,只有深夜时分才留给土壤喘息的机会,衣服被褥总有些cháo湿,家里空调全部开启,风口上的衣服chuī鼓得涨涨的。
周能站在空调前玩蓬起的衣服,伸指弹棉花般压下,不过效果全无,没法与qiáng力劲风抗衡。
甘宁泉把她拉回沙发,抹了抹她额头的汗说道:“怎么跟个小孩似的,看把你chuī得满头汗。”
周能叫了两声要起来,甘宁泉gān脆将她搂抱到了腿上,“陪我看会儿电视,别跑来跑去。”
周能挣了挣,又伸手推他,“哎,那我坐边上。”
“别动,让我抱会儿。”
腰上大手紧箍,从前无数次的白天黑夜,甘宁泉总是这样哄她,作业本摊在书桌上,最简单的加减运算十题有八题打了叉,周能对甘宁泉又踢又咬不愿学习,甘宁泉便对她采取怀柔政策,抱着她哄着她,直到周能心软如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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