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至罩在yīn影下,静默片刻才笑道:“还生气呢?我向你道歉,来这儿坐下,我跟你说说沈老师的怪脾气,别到时候不小心得罪了他!”
周能自然不信他的说辞,站在原地应道:“大哥您说吧,我听着。”
冯至蹙眉不悦,压下动手的冲动,沉吟片刻,还真当说起了沈国海的事qíng。
周能原先当他找借口骗自己过来,此刻见他说得仔细,不由凝神静听,一一记在心中。
冯至说罢,又苦笑道:“你看,其实你现在见着我总没好脸色,晓霞迟早要看出来的。我知道自己那天是冲动了,再跟你道个歉,你就还像原先那样,把我当成冯义的大哥,怎么样?”
周能自然点头应下,只是心中对他的厌恶,却不是凭这三言两语就能抹去的。
宋水qíng一早便留意着那处角落,与冯义母亲相谈过后,又问道:“阿姨,那小姑娘很漂亮啊,是晓霞的妹妹?”
冯义母亲笑道:“不是,是晓霞的同学,到时候做她伴娘。”
宋水qíng“哦”了一声,又朝周能瞄了一眼。
婚礼细节商议妥当,冯义母亲便去了趟洗手间,几人又慢慢走去了大堂候她。冯至扯住冯义落后一步,对他咬牙耳语:“回头你把周能的新号码给我!”
冯义怵道:“哎哟我没有!”见冯至不信,他连忙举手发誓,“你当能能傻了啊,她现在提防着我呢!”
冯至朝面前的小人儿狠狠瞪去一眼,想了想,
又说道:“去翻胡晓霞的手机,我今天就要她的号码,还有,她为什么离家出走到你这里,全给我仔细打听清楚!”
冯义叫苦不迭,实在后悔自己生在冯家。
那头孟予寻到了冯至,上前对他说张奇伟和沈志宏已经来了,话音刚落,就见那二人已经相聊着踏进了大堂。
冯至对孟予小声说了句“打给曹禺非”,便忙向他二人走去,笑道:“哟,二位可来了啊!”
张奇伟与他握了握手,“哎,好像来早了啊,还没开饭吧!”
冯至笑了笑,“你们二位来了就只找饭吃啊,来来来,先试试咱们这儿的spa,前一阵刚开设的,还没正式对外营业呢!”
使了个眼色给孟予,孟予忙上前将他们引往水疗区。冯至又回头叮嘱了冯义几句,这才跨步跟了上去。
沈志宏回头看了几眼,见冯至跟上来了,笑道:“冯总,这是不是耽误你了?”
“哪里啊,刚才跟我家里人说了几句话,没事儿!”
“家里人?”沈志宏又望了望大堂,长发的漂亮姑娘拉着另一个高个儿姑娘絮絮叨叨的说着话,颊上的泥窝离得这么远都能瞧清,“那个穿着huáng色衣服的小姑娘,是你家里人?”
冯至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回眸看去,心中一怔,笑问道:“怎么,看上了?”
沈志宏忙摆了手,“没有没有,就是有点儿面熟。”
听他这样说,冯至才将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我决定了,明天下午六点前一定更新,不给个保证的话自己一定会拖着的,嘤嘤嘤~
☆22、工作
曹禺非在一小时后赶到,张奇伟和沈志宏与他打趣,“哟,帅小伙儿来了啊,那这些美女们还有心思陪我们说话嘛!”
曹禺非朝美女们看去,“哎你们说,咱们仨谁最俊吶!”
美女们纷纷捂嘴窃笑,那手愈发不规矩的往身边的男人身上摸去。
不过短短一月,曹禺非已与那二人打得火热,这是冯至没有的本事。
孟予已备好包厢,引了几人往楼上走去。此番冯至只是作陪,主角却是曹禺非。
南江地铁一号线将于两年后开通,从前穷乡僻壤的褚钱作为一号线始发站,周边地皮跟着水涨船高。曹禺非肖想周边的地皮,冯至也想将触手伸向地产业,只是他们动作均慢了杨启怀一拍。因此,张奇伟便是他二人急需笼络的对象。
中午这顿不过是便饭,饭后各自回去工作,只是四人心中都有了几番计较。
qíng人节至今不过相隔一日,甘宁泉家中已没了周能的痕迹。余诺一将每个角落都收拾的一尘不染,连周能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你连工作都放下了,能有什么用?”余诺一端坐沙发喝了口清茶,怔怔地看着徐徐蒸汽脱离了桎梏,只是片刻便消失在了空气中。“我让能能离开两个月,这两个月,你可以自己想清楚,你对她究竟有几分愧疚,几分喜欢。”
甘宁泉阖眼靠在椅背上,似乎累极,哑声道:“你就凭着能能对你的感qíng,让她离家出走?”
余诺一轻哼一声,笑道:“是又怎么样,难道你要凭着能能对你的感qíng,真的要她跟你好?你别恶心我了!”
甘宁泉此时才睁了眼,凝着余诺一缓缓开口:“好,这两个月的时间,希望你自己也能想清楚。”
大好晴天,阳光如此刺眼。余诺一在返校路上终于忍不住落了泪。等红灯的间隙她掏出纸巾将泪抹去,那片刻的脆弱仿似幻觉。
年少时飞蛾扑火的爱qíng,十几年后也不过如此。她怨恨甘宁泉,却又何尝不怨恨自己。她以为自己对爱qíng至死方休,到头来不过如长辈们所言,爱着爱着,最后只是变成了舍不得。
她相信自己还爱着甘宁泉,只是这其中参了多少不甘心,又参了多少“人近中年,得过且过”的心态,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她恨自己的爱qíng渐渐消逝于时间的不留qíng面中,回忆如此单薄,她抓不住那一丝留恋的尾巴。
只是红灯终将转绿,她必须跟着车流不断向前,那一道路她走过无数次,如今闭着眼睛都能摸向目的地,即使有数不清的
堵车和jiāo通事故阻碍道路,她仍是不愿改道从未踏足的地方。
彼时周能正与赵尽染相约周末聚会,赵尽染在电话里安慰:“不是什么大事儿,你看你有糟糕过我吗?”
周能“唔”了一声,又对她报了喜事。如今只有胡晓霞的婚事和她新得的工作才能让她开怀。
赵尽染羡慕道:“真好,沈国海的助理啊,算你塞翁失马,以后如果有机会跟着去作协或者北京之类的地方,记得捎上我啊!”
周能与她通完电话,总算轻松不少。
平日胡晓霞总在冯义的公司帮忙,只是现在周能在家,她自然不能留她一人。
两人在chuáng上滚了滚,周能又抱了电脑来给她看论文,胡晓霞嚎叫道:“天哪,我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话音刚落,她连忙奔向了书房,周能忍俊不禁。
越居阁苑有一片湖,湖上架了道竹桥通向岸边,几道凉亭错落分布四周,绿意袭暖,还有两只鸳鸯戏水扑腾。
周能立在窗前看夕阳晕色,祈祷生活如旧。
晚上冯义洗漱上chuáng,搂着胡晓霞又抱又亲,胡晓霞将他狠狠一推,低声道:“别乱来,你妈和能能都在隔壁呢!”
冯义泄了气,抱怨道:“我妈过一阵就回去了,你说能能不会一直住这儿吧!”
胡晓霞瞪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啊,嫌弃能能?”
冯义连忙摆手,“我哪敢啊,只是毕竟不太方便。”思量片刻,他终于咬牙问道,“哎,你没跟我说实话吧,能能跟他哥吵什么能吵到离家出走?再说了,她哥有多疼她,谁不知道啊,怎么可能吵起来!”
胡晓霞顿了顿,实话在嘴边徘徊一阵,还是无法说出口,拍了他一下说道:“你别管,女孩儿家的事你cha什么嘴!”说完,两人又钻进了被窝玩起了敌退我进的游戏。
夜深人静,周能的房间还亮着chuáng头灯,她登上网银看了下账户里的余额,又搜索出南江的租房网。姜昊打来电话,问道:“你今天去南湖大酒店了?”
周能“啊”了一声,又问他怎么知道的。
姜昊笑道:“赵琦看见你了。”
周能顺势关心了一下他的感qíng生活,又问道:“你的房子是不是租在学校边上?”
“是啊,怎么,你想来参观?”姜昊平日打工晚归,他那栋楼的宿管员并不好相处,过了门禁时刻就绝不放人进去,姜昊只得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便宜的单间。
周能与他说了想租房的事qíng,姜昊沉默片刻才问:“怎么想搬出来了,跟你哥哥吵
架了?”
周能支支吾吾的与他应付了几句,并不愿将事qíng对他全盘托出,只是听他提起甘宁泉,才静下的心又起了波澜,如大石砸过浮萍,嵌进湖泥难以挖掘。
凌晨一点多,冯至终于收到了冯义的短信,周能的手机号码又落了他手。将这串数字默念几遍,仿佛周能的面庞就在自己唇边。
第二日甘宁泉来到越居阁苑,将纸袋递给胡晓霞道:“这些都是能能经常吃的药,你给她备在家里,她身体不好,让她自己小心。”
胡晓霞现今见到甘宁泉,总有些窥探了他人秘密的尴尬,尤其是这种秘密之事。悻悻的接过纸袋,她犹豫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甘宁泉摇了摇头,笑道:“我还要上班,能能回来了我再给她打电话。”
临去前他又对胡晓霞叮嘱拜托一番,见胡晓霞yù言又止的模样,甘宁泉忍不住开口:“晓霞,你知道我和能能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只是远亲而已。”
胡晓霞自然知道,若非知道这个,乍听周能对她说得话,她还不得毛骨悚然。
只是亲人不是以血缘来衡量的,甘宁泉对周能来说是挚亲,没有什么能够改变。
沈国海家住城东临河的一栋老旧四合院。四合院不过兴建三十年,砖木特意修葺成了明清古建的模样,只是院内没有小桥流水环绕亭台楼阁,少了一份百年前的悠古气质。
周能被建筑施工场地熏了一脸灰,沈国海开了门,笑道:“电话里忘记跟你说了,这一片拆迁弄得乌烟瘴气的,下次来记得绕一下路。”
周能忙礼貌地道了声早,随沈国海踏入了院内。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这么点字真的没办法,我没算到老妈今天不打麻将啊,害我一下午偷偷摸摸的码字,老妈还要让我帮忙做家务,现在只有这么点儿,5555555555下章会肥美的,我等爸妈出去了接着码!!!
☆23、堵车
南江周边城镇多如诗画中所述的那般,乌瓦白墙,小桥流水,三月的绵雨中油纸伞遮住石板路的那一抹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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