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要求你接受我的口味。”
“不过我喜欢。”他嬉皮笑脸地说着又喝了一口。
反复无常!我在心里下了评语。
这时景天接内线进来向我请示了几个关于公司方面的问题,放下听筒,发现陈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语焉不详地问:“那个莫景天结婚了?”
再怎么不想理会也不能不为他的龌龊心理感到愤怒,我怒斥他:“陈安你最好搞清楚,我可不是你。”况且你有什么资格介意?
他立刻高举双手,连声说:“算我说错。我只是想要确定。”
我不想再跟他说话,回到椅子上再次浏览起最终敲定的合同,过了一会儿陈安也走过来,一只手臂架上我的皮椅靠背,一只手撑在桌子边缘,凑过头来和我一起默默地看着。
我指出了几处还不够明确的地方,他一一看过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当我出神地思考其中的某处疑点时,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长时间沉默在不知不觉中已演变成一种躁动不安的暗涌,气氛紧绷到仿佛随时都可能发生点什么。等我回过神来,意外地发觉耳边那股过于cháo湿火热的气流,陈安的呼吸有些不正常的沉重,我诧异地看向他,他对我神秘地一笑,继而准确地吻住了我。刚才还在耳边吐纳的气息此刻已充满了口腔,qiáng烈的男人味仿佛有自我意识般地通过肺部向我的腑脏更深处钻去。
震惊过后,我立刻做出反应——伸出手扣住他的后颈用力,迫使他离开我。
“唔——”他呻吟一声,我想是因为痛。
我稳定着自己的呼吸,眯起眼睛看着他。
他用手背抹了抹嘴,深深地换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就是这种感觉!”
我不得不说:“你***到底说的是什么感觉!”我很少说脏话,不过现在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qíng绪。
“你想知道?”他的呼吸依然有些不平稳,他轻笑了一声,然后拉着我的手来到了他的腿间,我立刻就感到了那个部位的蠢动,我仿佛被烫到一般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另一个男人的xing器官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让我感到怪异非常。
“看,我已经如实地向你表达了我的感qíng。”他轻轻松松地说道。的
“你的‘感qíng’还真容易勃发。”我真不敢相信他这么轻易就有了qíngyù。
他这时露出很无奈地表qíng:“所以我说你很特别。”
此时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虽然一直对陈安有这方面的认知,但当我“亲手”体验到他的yù望,而这yù望的对象居然是我,震惊足以让我的头脑无法思考。
我喝光杯子中的咖啡,不管它刚刚是不是被另一个人使用过。很快,我平静下来。这个世界上可以让我乱了阵脚的事qíng已经不多,而每次陈安都能引起我或欣赏或不解或愤怒等等qiáng烈的qíng绪让我感到不快。我深深地看着他,想要看穿他。
“你总是用这种眼神看我。”他迎视我,淡淡地说。
“什么眼神?”
“带着评估和审视的意味,如同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
“这始终是我对待你的态度。”
“不过我并不接受。”说完他转身离开。
看着陈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苦恼起来,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已经不记得了,控制自己把握他人,时间久到我已经忘了失控的感觉。虽然镇定下来,但依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唯一清楚的就是——这个陈安会是个大麻烦。
8
今天是成胜和行宇正式签约的日子。
仪式很简单,陈安带着尹同程和公司的首席代理律师来到成胜,签过字之后,景天打开提前买好的香槟酒算是庆祝,连饭局都省了。
当我从利华手中接过咖啡的时候,陈安去而复返。的
我有些惊讶,立刻询问:“是不是有合同什么问题?”
“别紧张,梁纪业,一切很好。”
我让利华出去,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皱着眉问:“那你——”还回来gān什么?
“据说行宇的总裁办公室里正有一个我不太想见到的人在等我,所以我只能在这里打扰梁总工作了。”
我并不关心他的风流韵事,但作为普通的合作伙伴我认为自己没有义务丢掉手中的工作去陪他打发时间,于是我说:“陈总,这条街转角有家咖啡厅的拿铁很地道,你可以去试试。”
“你也一起去吗?”他居然这样问。
“不,我还有工作。”我试着保持耐心。
“那你工作好了,我——在这待会儿。”说着他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抄起一份报纸。
我看着他,他则过于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报纸。我在想该怎么应付这个突然变得难缠起来的人物,最后我决定随他的便。
当我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的同时,就感到陈安的视线离开了报纸转而投向我,并且没有再移开。
我不动声色专心做事,慢慢地就真的忘了这间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直到陈安再次说话:“看起来我们都是重视过程而忽视结果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我没有抬头一边继续看文件,一边问道。的
“合同里最微不足道的细节我们都小心谨慎地确定它,等到正式的签约仪式时却寒酸得连庆功宴都省略。”
“你埋怨成胜招待不周?”我挑眉。
他耸耸肩,说:“有点。”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抱胸往后靠在椅子上,问:“那么陈总想要怎么庆祝,嗯?”
“一起去吃饭?”
看起来他也没什么新点子。我看了看时间,站起来把文件装起来准备带回家看,然后拿起外套,说:“叫景天一起,陈总不介意吧?”话是这样说,但我的语气中绝没有一点询问对方意见的意思。
我迈出办公室正好看到景天胳膊下夹着文件夹从电梯里出来。
我叫住他,说:“还有事吗?一起吃个饭?”
“老板,这个时间应该饮茶而不是去吃晚饭。”
“没错,但是我们今天要招待客人。”我闪身,让他看到后面正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陈安。
“行宇的人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景天低声对我说。
“可是对方认为我们怠慢了他,特地赶回来讨饭吃。”
“我老婆煲了汤——这回是真的煲了汤。”他qiáng调道。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去。”陈安这时走上来说。
景天当然没有听他的,转身给孟迪打了电话就跟我们一起下了楼。
下到停车场,陈安又说:“我的车子被同程开回去了。”
“我很愿意当陈总的司机。”景天说着打开自己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叫我名字好了。”陈安对他说,然后转头看向我:“你也是,梁纪业。”我点头。
“不过我还是坐他的车好了,我不喜欢你车子的线条。”说着走到旁边那辆我的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景天看看自己的宝马爱车,很无辜地对我摊摊手深表无奈。
好吧!我对自己说。
从酒店出来,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而且不算小。景天的家有些远,而且和我不同方向,我们直接在此分手。
车子刚刚开出一段路,陈安就要求停车。
“gān吗?”
“总之停车,就停在那边那个小广场那。”他一边说还一边指挥着。
我狐疑地看看他,还是在他的坚持下把车子停到了那边。
“到底gān吗?”我又问了一次。
陈安没有回答我,而是兴致勃勃地向外看着,然后居然放下车窗,把头探出去。
我提着他的衣领后面把他拉了回来,迅速地升起窗子。雨水都飘进来了,这个家伙到底要gān什么?
“淋个雨怎么样?”陈安转头问我,脸上的表qíng很热烈。
“没人陪你疯!”我毫不留qíng地拒绝。
正打算重新发动车子,没想到陈安眼疾手快地拔下车钥匙,收进口袋,扔下一句:“想要就自己来拿!”随即跳下了车。
“你——”我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推开门追了出去。
这雨非常大,几尺之外的东西都难以看清。前方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奔驰,我也只能身不由己地在后面追。
终于,我喝住他:“够了,陈安!”我可不想像个傻子似的在冷雨里跑个不停!
我不确定这喊声是否能传到对方的耳朵里,哗哗的雨声将我的声音淹没,甚至连我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不过陈安应该是收到了信号,因为这时他已站定,在原地转身面向我。他已经被大雨淋得湿透,西装紧紧地包裹住挺拔健硕的身躯曲线,湿发软绵绵地搭在额前,他的站姿吊儿郎当,好像身边并没有磅礴的冬雨,但是眼神却异常执著地盯住我,带着鲜明的蛊惑——我确定他是在勾引我。然而,虽然有这样明确的认知,我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我用带着些微困惑迷茫的目光在他眼中搜寻,想得到更多的信息。这样一个外表出色,特立独行的男人,几次三番近身试探,不顾我的冷漠与拒绝持续不断地发动进攻。他想要的是什么?
“怎么?看呆了吗?”陈安走过来,亲昵地拍拍我的脸。
我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伸手进他的口袋里拿回车钥匙,径自上车。
陈安也乖乖地跟了上来。
浑身的湿意让我很不舒服,我动了动肩膀,趁红灯的时候把外套脱了下来,扔在后座上。
“去你家吧,那样比较近。”陈安很随意地开口建议道,他好像一点也没受到淋雨的影响,看上去心qíng愉快,嘴角依然有微笑。
我考虑了一下,然后在路口转左。 9
“你今晚住我家?”我向陈安确认。
“难不成我要坐在沙发上等你洗完澡换好衣服,然后开车送我回家?”
“好吧。”我示意他跟上,带他来到楼上的一间客房,推门让他先进去,然后说道:“这里有浴室,至于衣服——”我看了看他的身材,“也许我可以借你一套,或者你会使用机器烘g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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