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问要去gān什么吗?”
明明没有任何一滴眼泪,但从下眼睑伤口处流下的鲜血,就莫名的给人一种他在泣血的错觉——但他却笑了起来,在璀璨的灯光下,痴痴望着白色墙壁上大片红酒斑驳的印记,笑容很灿烂,也很耀眼——
“抢人!”
“墨”是真正意义上的高档会所,金碧辉煌,尽显皇城风光。
由于网茗公司的上市庆功酒会在气势恢宏的大厅如火如荼的举办,许多上流社会仪态万千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jiāo谈着,香气弥漫,连成一片。
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对桌男女。
艾琉璃微微眯起眼睛,她轻扫淡妆,大地色的眼影在灯光下很有质感,对面的男人有一张清秀的脸,和遥不可及的距离感。从他坐在她对面那刻起,始终保持着淡定从容含义不明的浅笑,但她越看越有一个疑问——他在笑吗?——面目表qíng或许可以混淆人眼,但从心而发的气场是不会骗人的——他其实在生气吧……
侍者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后,微微一欠身,“菜已上齐,请慢用。”
艾琉璃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墨’这边还不错,至少风格适中,就选择了这里。包厢太拘谨了,我还是习惯在大厅,只是没想到网茗的顾总今晚也定在这里办酒会,有些闹吧?”
沈秋成回答道:“还好。”
“感觉以你的xing格,”艾琉璃往沈秋成的酒杯里倒了一点酒,“应该会非常讨厌吵闹的环境。”
沈秋成依旧保持同样的笑容,“艾小姐好像很了解我的xing格?”
艾琉璃耸耸肩,对沈秋成举起酒杯,不置可否,“沈总大名鼎鼎,我多少会知道一点。”
沈秋成与她礼貌的碰杯,抿了一口酒,默不作声。
艾琉璃往空碟子里盛了一盘鱼子酱,摆在沈秋成面前,“‘墨’的鱼子酱非常正宗,但他们见我来会加一点特别的料,味道迥然不同,极品美味,你可以尝尝,下次来也叫他们这么做。”
沈秋成盯着那块鱼子酱,脑海中却浮现出晏权做的生日蛋糕。他用勺子轻轻划开鱼子酱,模拟着切蛋糕的节奏感。
艾琉璃打断了他的思绪,“沈总很心不在焉啊……”语气玩味,“鱼子酱比我有看头吗?”
沈秋成唇角微微浮动,放下勺子,“艾小姐身边应该满是优质男xing丨吧。”
“确实是,这个我并不否认。”艾琉璃饮了一口红酒,“比你好看的有,比你学历高的有,比你有钱的有,比你成功的有,比你个xing的有,比你家室好的有……”
沈秋成微微笑着,挑了挑眉。
“但是以上综合得分,你排在相当前列,”艾琉璃也对沈秋成挑了一下眉,“当然也不是第一。”
“可加上我对你的好奇程度,那就是毋庸置疑的no.1了。”艾琉璃切开一块牛排,“禁yù气质,有人对你说过你浑身上下散发着吗?说实话,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这样的男人太难得,而像你这种看起来近乎无qíng无yù的更是少之又少。”
沈秋成轻轻笑了一下。禁yù吗?如果这位总理千金得知他不久前刚刚马前失蹄,被人调戏说是伪丶禁yù,真丶没节cao,会有什么感想呢?……
这个笑容……艾琉璃微微一怔。看起来竟然有一些……温柔……
温柔?这样的词会属于眼前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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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琉璃柔软的手心覆盖住了沈秋成的手背,她笑了笑:“我确实有点喜欢你,不过我也听说了你的一些qíng况,有的事确实qiáng迫不来,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女人,我们也可以……”
这个时候,“砰”的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紧接着是玻璃被打碎的声音,稀里哗啦一地玻璃碴子碎落在地。
大厅里还在觥筹jiāo错的客人们刹那间一片心惊ròu跳的死寂,不约而同的望向被砸碎的玻璃大门。
下一秒就有人冲进来,黑压压一大片人,整整齐齐,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所有人都再清楚不过——有人来闹场。
只是“墨会所”是什么地方?领导人和外宾都常来的地方,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这里公然闹场?!
墨会所的大堂经理自知肯定不是他能收拾的状况,赶紧给一个侍者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把总经理请到现场。
其实不用他找,总经理已经从二楼飞奔了下来,见惯了大场面的总经理面子上还能端得住,并没有说过重的话,只是拉着看起来像是领头的男人说,“你们是gān什么的?知道这是哪吗?横冲直撞的,讲不讲点理?”
“讲理是吧?”
随着人群两排散开,一个叼着香烟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站定在总经理身前,yīn冷幽暗的目光在整座大厅来回扫dàng,忽地定点在一处,嘴角难以自制的抽了抽,懒洋洋地说:“等老子办完事,跟你讲个够!”
艾琉璃也不自主的往门口远远眺望,发出几个类似“哇”的单音节,太不可思议了,真的好多人啊,古代抢亲的架势也不过如此吧……简直叹为观止。
沈秋成瞟着两个人jiāo叠的手,掀了掀眼帘,投向艾琉璃的身后,非常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艾小姐,如果你再不拿开你的手,马上我们两个就会一起成为枪下亡魂。”
于是——艾琉璃撤开手掌的下一秒——黑dòngdòng的枪口便堵上了沈秋成的脑门——
艾琉璃仰起脸看向来人,震惊的无以复加。
沈秋成微微垂下眼,端起酒杯刚要喝,就听上方一声bào喝:“不许动!”
艾琉璃咽了口吐沫。
接着就听到一声更加冰冷的bào喝:“过来!把他给我绑了!”
立刻有两个高壮男人挥舞着绳索过来,二话不说便飞快的一圈一圈给沈秋成绑了起来,这两个人的技术明显不如之前去阿根廷的那几个人,估计以为他是得罪老板的死对头,宁可来砸“墨”的场也要抓了他寻仇,于是当仁不让的专门往人体骨骼的弱点上捆……
沈秋成因为腰间泛起的疼痛而微蹙眉头。
这个细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某人的眼睛,毫不留qíng的一人一脚踹在那两个人的屁股上,叫骂道:“cao!听不懂人话是吗?老子让你们绑了他不是弄疼他!”
“是是是……”那两人立刻狗腿的应道,松了绳索重新绑来。
艾琉璃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秋成就那么被五花大绑,然后被一大群凶神恶煞的男人们押解出去——她一口气没提回来——枪口就直直对上了她的眉心——
“你给我听清楚了,沈秋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再敢不知死活的惦记他,不要以为你爹是艾部长或者你是个女人,我手里的这支枪就不崩你!”
艾琉璃登时花容失色,略略地点了点头。因为她实打实的感觉到了滔天的杀气——她笃定对方绝不是开玩笑——如果她有一丝犹豫,近在咫尺的枪口,里面的子弹一定会打穿她的脑袋!
沈秋成被人押过大厅的时候,他发誓他在所有人的脸上都读出了“八卦”两个字。
晏大公子宁可大动gān戈砸了“墨会所”也要将沈秋成五花大绑带走……如果他们有什么血海深仇倒还好了,关键是在场的人们大多与他们有过jiāo集,都心照不宣——人家两个暗cháo汹涌,明明就是一对!
所以事qíng就变得异常微妙了……
晏大公子是来捉jian的?来家bào的?
打qíng骂俏?——这个阵仗和代价未免也太大。
或者……由爱生恨?两位大神要开始撕bī大战了?
不论是哪一种,都有滋有味,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
容暮在二楼的包厢里,听到警卫来报,也顾不得伪装掩饰身份,脚步匆匆来到大厅,晏权的人已经全部撤退。
“墨会所”有两扇玻璃门,第二扇已经被砸碎,容暮走了过去——晏权独自一人伫立在华灯璀璨的正门外,脚下是绵长的红地毯,全身上下流光溢彩,在第一扇玻璃门快要闭合的一瞬间,举起手丨枪,正对着容暮的眉间,动了动唇——
两半玻璃门紧紧闭上。
容暮微微愣住了,他怔怔站在大厅中央,有人想上来跟他说话,都被警卫拦开了,楚秘书过来唤他,他才反应过来,皱着眉离开“墨会所”。
他坐在车里,脑海中无限循环那最后一幕——晏权做的那个“boom”的嘴型。
这个举动,是给他的警告吗?
容暮拿出手机,给晏乐北打了个电话,“姐夫,我想,小权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难以自拔,别给孩子bī疯了!今天他闹了一大出,明天必定是要满城风雨,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晏乐北良久才说:“你当我和老爷子真想bī他?别人都好说,就是那个沈秋成……唉,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第51章
沈秋成被押上晏权那辆悍马的后座,只有司机孟浩轩,沈秋成嘱咐他,“一会儿小权上来了,你就往颖川港口开。”
孟浩轩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从反光镜看沈秋成,确认了一遍,“颖川港口?沈总你们要回颖川?”
沈秋成掷地有声,“是。”
“用不用再问问老板啊?”
沈秋成微微勾起唇,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四分五路的绳索,“你可以问他,但我估计你问了也是白问,他一定会同意……”
说的也是,自家老板气管炎……孟浩轩叹气。
晏权拉开车门,跳了上来,悍马立刻驶进夜色里。
沈秋成看着晏权伸手降下车窗,初冬夜间的风,呼啸着闯了进来,对方的黑发被chuī得肆意飞扬,片刻后,指尖悄悄点落在自己的脸颊,从头至尾,他都没看自己一眼。
从坐上车的那刻起,晏权就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有一种飘浮在半空中的错觉,好像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沈秋成已经彻底离开了他!直到他摸到了沈秋成的脸颊,真实的触感和温度,才让他一点点回到现实中来——是的,他没离开,他又被自己抢回身边了!
晏权升起车窗,静坐了一分钟,慢慢看向沈秋成,咬着下唇扑了上去,岔开双腿坐在沈秋成的身上,圈住他的脖子,疯狂的吻了下去。
沈秋成想安静的来一个“劫后余生”的回吻,可晏权完全不理沈秋成,进攻的又猛又烈,沈秋成也从回吻演变成回击——两条舌头不是在接吻,分明在较劲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