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直接说:“我自己洗,还有小八的。”。
洁癖周三臭着脸:“……”。
周一面无表qíng地看了眼周日,沉沉说:“各自洗。”。
周四眉眼弯弯:“难道不应该让三哥洗?正好让三哥克服一下过分的洁癖,要是总这样下去,三哥会永远无法摆脱处-男身呐。”
周六淡漠脸:“附议。”。
周五浅笑脸:“附议。”。
周二想了想,笑着说:“附议,大哥你说呢?”。
周一顿了一秒,答应了:“就这样决定。”。
周三:“……问一下我的意见会死?”。
兄弟们已经各自走远。
将洗衣大业丢给周三,兄弟们准备分队完成食人花父亲的任务,他们得进森林探路,绘制让客人体验尽兴的多条路线,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提醒他们,装着生活用品的其中一个背包口袋里塞满了纸笔。
兄弟们分别拿了纸笔和防身的匕首刀子,出发前,周二问花雾要跟着来吗?
花雾看着面色尚且苍白的周四,说:“四哥有伤还要去吗?”。
周四弯着眉眼,笑容甜美:“不碍事,小花留在这里吧。”。
犹豫了一下,花雾回头望着蹲在海边洗衣服的三哥,莫名觉得三哥的背影看起来很萧条。他想了想,同意了:“我留下陪三哥。”。
目送哥哥们走进森林,花雾走到周三身边,蹲下,“三哥,我帮你洗?”。
“不用。”,周三笨拙地搓着衣服,毫不掩饰的嫌弃脸,“你去上面坐着,不要过来。”。
花雾没动,蹭过去,偷偷伸出手……
“小丑人!你连兄长的话也不听了吗!”,周三盯着他,眼眸锐利。
花雾一愣,“我又是小丑人了吗?”,话说好久没听到三哥这么喊他,乍一听还真不习惯。
这一打岔,周三怔了怔,随即扭开头,闷声说:“你长得还、还是那么丑,当然是小丑人了。”。
并不!
周三低下头,恨不得自己别说话。
难道要他对弟弟说:我突然get到了你的脸,确实挺好看的?
……周三你醒醒!这是自打脸!啪啪啪的很痛啊!
周三死死压下自己发散的思维,继续搓着手下的脏衣服,有弟弟在旁边看着,什么嫌弃什么恶心瞬间抛到脑后去了。
因为周三qiáng硬的姿态,花雾只好作罢,一边巴巴地馋着在海里游来游去的鱼,一边和三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全部衣服用海水洗了一次,然后倒了几瓶矿泉水将衣服过一遍水,勉勉qiángqiáng算洗gān净了。周三满意地点点头,自觉洗得挺gān净,接着选一块光溜溜的巨石,把衣服铺平在上面,太阳很大,估计一会儿就能gān。
花雾转移了位置,坐在巨石下面,遮住了些许阳光。他默默啃着巧克力,见周三忙完了,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三哥,歇歇。”。
周三脚步停了一下,远远望去,弟弟纤瘦的身影在巨石的衬托下,更显弱小。海风很大,chuī起他漆黑的发丝,如墨般深邃的颜色,令人沉迷。
心跳越来越快,周三皱紧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qíng绪走过去。
他没有坐,背靠巨石,眺望波光粼粼的大海,声音低沉:“小八,昨晚老四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或者对你做什么。
这句话到嘴边,被周三生生咽了回去。
“说什么?”,花雾啃着巧克力,仰起脸,“没有呀,四哥昏迷了一阵。”。
自家幺弟诚实的xing子,周三还是了解的,既然说没有,那就是真没有了。他双手抱臂,垂着眸,没再开口。
花雾看了眼奇奇怪怪的三哥,啃完巧克力,随口问道:“三哥,你的恋人长得漂亮吗?”。
……能符合三哥审美的人,应该很少吧。
冷不丁一问,周三怔了怔,“什么恋人?”。
话音落,他陡然想起那天自己作死的对弟弟说过有恋人的谎话……啧!男人的自尊心真是糟糕啊。
他捂着脸,撇开视线,“小、小孩子不要问这种事。”。
对于三哥瞬间发红的耳尖,花雾是茫然的,“三哥,为什么不能问?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呀,读完高中就差不多成年了。”。
成年,意味着即将进入如同社会缩影般的大学,弟弟在那里应该会遇到更多形形色-色的人,学到更多不曾听闻的事qíng。
……如果弟弟在大学里找到恋人了呢?如果弟弟学会了不好的事qíng呢?
各种各样的想法如滚雪球般越滚大,周三沉着脸,心qíng恶劣极了,许多不愿去想的事qíng猛地涌上脑海,让他的心脏如针扎般微痛。
没得到回答,花雾站起来,走到周三对面,疑惑地歪了歪头,“三哥?”。
周三身体一震,抬起头,锐利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
半响,周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盒子。
花雾眨眨眼,这个盒子很眼熟啊,“三哥,这是被我弄坏的那一条红绳吗?”。
“嗯。”,周三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条鲜艳的红绳,和随着动作而清脆作响的银铃。他单膝跪地,手微微颤抖着托起弟弟白净的脚腕。
浅浅的光辉落在肤色如雪的脚腕上,晃着周三的眼。他睁了睁眼,低下头,专注而认真地将红绳戴上。
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埋在自己心里深处的感qíng是什么。
禁忌之qíng,谁敢触碰?
柔美的银铃在安静的海滩上不断回响,仿佛为这美丽却孤寂的风景而吟唱,无形的歌声莫名悲凉。
如周三的心,一片苍白。
仔细打了个死结,周三抬起头,面前的弟弟背对阳光,秀气的面容初现清隽,眸子澄澈gān净。他张开手,微微一笑:“小八,和哥哥抱一下吧。”。
他从未自称“哥哥”二字,这时却自nüè般以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他对于弟弟而言,仅仅是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而已。
——以后和弟弟携手此生的人绝不会是他。
花雾疑惑着弯下腰,抱住哥哥的脖子,说:“三哥你在难过吗?”。
三哥那双黑得如同一汪墨水的眼里,沉淀着他并不清楚的悲伤,花雾抿了抿嘴,更加用力地抱住周三,清脆的嗓音低低安慰着:“三哥不难过,摸摸,不难过。”。
这么说着,花雾轻轻摸着周三微湿的头发。
周三双手如铁臂般紧紧抱着弟弟的腰,闭上眼的一刹那,眼底闪过一抹痛苦。
这种不该有的感qíng,应该毁掉。
☆、第五十三章
周三说到做到,开始慢慢疏远花雾,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
中午,兄弟们从森林里出来,里面的路确实太难走,他们花了一个上午才勉qiáng绘制了两条没什么危险的路线。
出来后,他们各自吃了一点儿饼gān垫垫饥,那么,午饭该怎么办?
花雾兴冲冲地举起手:“哥哥,我来抓鱼吧!”。
抓鱼无能的六个哥:“……”。
花雾特地拆了绷带,伤口确实愈合的不错,不会出现渗血的qíng况。虽然如此,几个自尊心能突破天的哥哥还是决定他们先下海试一下。
一个个脱掉鞋,脱掉上衣,挽起裤腿走进海水里。
花雾坐在海滩上,看着一溜水的光膀子,想了想,说:“哥哥不脱裤子吗?在海面上抓不到鱼,游到水里一抓一个准,但是穿着长裤游泳很不方便的。”。
几个即将下水的兄弟不是很能忍受光腿在海里游泳的触感,但是既然弟弟都提醒他们了,他们还是接受弟弟的好意吧。
于是兄弟们脱掉长裤,几双大长腿gān脆又豪迈地迈进海里,然后一头扎进去。
周四背上有伤不能下水,便走到花雾身边坐下。他看了眼弟弟脚腕上那抹鲜艳的红绳,声音温软:“小花,那是三哥送的么?”。
闻言,花雾低下头,拨弄着银铃,“嗯,三哥说辟邪。”。
周四正想说什么,海里突然冒出几个脑袋,除了周六抓了两条鱼,其他兄弟依然一无所获,连一条小鱼都没见着。
周日甩了甩头发,扬着眉,说:“这些鱼是多不待见我们?一个劲缠着六哥,看也不看我们一眼。”。
鱼:我们是颜鱼,只看脸。
兄弟们上了岸,身上淌着水,阳光落下来,一个个劲瘦高大的身体显得晶莹剔透。
眼也不眨地盯着哥哥们的身体,花雾默默把外套拢紧了一些。
……他应该还能发育的吧qaq!
兄弟们聚在一起,商量着要不要抓一些别的海鲜弄来吃,毕竟鱼真的不待见他们。
花雾饿了一上午,见哥哥们实在没有鱼缘,站起来,毅然决定自己上!
想到就要做,花雾脱掉所有衣服,穿着一条内裤,拿了树枝做成的鱼叉。他一脸严肃地站在岸边活动身体,声音清脆:“哥哥,我要下去抓鱼了。”。
说罢,他在兄弟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跳进海里。
花雾游泳的技术很不错,小时候师傅教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憋气,眼下正好派上用场了。
默默在心里第三百零七次感谢师傅的英明,花雾灵活地摆动身体,往深处游去。
兄弟们在岸上等着,等了大约两三分钟,周日开始有点焦躁:“小八怎么还没出来?”。
话音刚落,幺弟登时从海里冒出来,往岸边扔去两条鱼,抿着嘴角笑了一下:“哥哥,我再来抓几条。”。
没等兄弟们说上几句,他又连忙一头扎进去。
周一环顾着辽阔无尽的大海,心头猛地一跳,他蹙了蹙眉,沉沉道:“我下去,二,你们处理鱼。”。
花雾在海里畅游着,许多稀里古怪的生物从他身边游过,他躲在这些生物身后,专心地盯着前方两条正在耳鬓厮磨的肥鱼。
生物们缓慢地飘过去,花雾伺机而动,陡然从遮掩物后面现身,举着鱼叉扑过去,下手快准狠。
一cha-cha俩。
叫你们在众目睽睽之下làng成一团。
花雾心满意足地转身准备离开,左脚却突然动弹不得。他顿时惊慌地回头去看,一簇簇海糙在水里鼓动,仿佛有生命一样,死死缠着他的脚腕。
他弯下腰用手拽了拽,拽不动,反而缠地越来越紧。
缺氧的征兆开始袭来,花雾拧紧眉,扔掉手里的鱼叉,用手去掰疯狂涌动的海糙,然而因为缺氧,他体力逐渐流失,整个身体变得很沉重。
花雾闭了闭眼,最终憋不住气,源源不断的海水如同找到入口般,蓦地灌进他嘴里。
身体缓慢下沉,花雾茫然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就在他渐渐失去意识时,忽然有一只冰冷的手用力地拽住了他。
花雾倏然睁开眼,下一秒,周一俊美的面容覆了上来。
双唇相贴,两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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