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见浮生不若梦_水天/seeter【完结+番外】(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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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从绘壁的yīn影里慢慢走了出来,窗外柔和的光线微微映衬出他的侧脸,线条优美分明,神qíng象一个王子般高傲冷漠,却又夹杂着某种天真似的无邪,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揉合在一起,为他的面容带来一种克劳尔家族独有的,魔魅般的吸引力。

  三年前的格雷已经是倾倒众生的美少年,三年后的他只有更出色。我静静地从近处审视他。他的个子也长高了些,或许还超过了我。

  格雷同样也在打量着我,眼神是不可测的幽深:“东方的水土,看来很适合你啊,哥哥。你竟然比以前更迷人……或者,是受到男人滋润的结果?比如说,那个江上天,你教会他怎样满足你了?”

  我厌恶地皱起眉头:“不必提醒我你曾对我做过什么。也不要叫我哥哥,我配不上。”

  “那就用做的?这三年来,我可是很想念,很想念罗觉哥哥你呢……”格雷听若未闻,拎起我的衣领,嘶地一声,从上到下扯成两半,再俯下头,炙热的呼吸已到了我的颈中,动作看似急色,不能错认的,却是那双冰绿眼眸中,几近满而溢的冷酷。

  看似亲蜜如qíng人的拥抱,背后却是无可错认的恨意。

  毋须更多的提示,格雷全身散出的yīn冷气息似要将我冻结,撕碎,再拖下地狱,激烈处,竟较三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谁说时间能冲淡一切?至少有些事就不能。我眼前这男子便是最好的明证。

  “家族的权力,我已全jiāo了出去,我们都要的菲儿……也已经死了,”我垂下眼眸,不想让其中的波动外泄,“无论是谁的错,都已落幕……现在的我,再也不可能和你争任何事物,求你放手。”

  “求我?”我的头发被人猛地揪向后,颈项脆弱地bào露在空气中,瞬间的痛苦让我几乎呻吟出声,耳边传来的是格雷一个字一个字的语声,轻柔得令人发瘆,“当年,菲儿被你迷住,我警告你时,你为什么不肯求我?我不准你跟菲儿见面,你为什么又不肯认输,非要不自量力,动用手中的权力想推倒我?”

  “菲儿不是你的……”头极度后仰,令我的呼吸也有些困难,挣扎着迸出几个字,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更锐的疼痛打断。

  头发必定有几绺扯落下来,颈间肌肤真切地感觉到利齿噬入的痛楚,格雷不怒反笑:“你还是学不乖,到现在还这么说,菲儿自然是我的,当我看中她那一刻起……倒是你,我亲爱的哥哥,你明明知道,我最痛恨别人的背叛,却还敢跟我抢。”

  倒底是谁跟谁抢?

  我紧紧地闭上了眼,不愿再看见这个阳差阳错,毁去我一生的男人。

  如果我有错,就错在不该爱上那个邂逅的温婉女子,不该将她带回家,引起格雷的兴趣,更——要命的是,当克劳尔家两公子抢女人的新闻炒得惊天动地,养父派去调查的手下,却带回令所有人瞠目的消息:菲儿,竟是格雷同父异母、流落在外的、亲生妹妹。

  养父一生风流成xing,在外的私生子不知几何,因都不准进门,家族内外自是谁也没有在意,哪料到三流肥皂剧的qíng节竟有一天也会变成现实。

  戏演至此,结局只能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我,抱得美人归。

  是老天有意,要帮我赢格雷。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真相的那一刻,却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从不知道,格雷对于得失会如此偏执。

  他以菲儿为挟,bī我俯首受他折磨。开头我并不知道他要拿我怎样,以为只要忍他一忍,等他的少爷脾气过掉后,一切自会云开月明。

  当我惊觉这不再是个玩笑时,什么都已来不及。

  人类真是很脆弱的生物,蓝夜的小玉曾猜出我的扭曲,只是她猜对了结局却猜错了过程。她太低估了欧洲心理专家的实力。

  真的不要太多,只要按部就班,轻轻一击,人心便可崩溃。至于ròu体,那反是未节旁枝。

  格雷的唇柔柔地掠过我的眉梢,停留在我闭起的眼上,似咬非咬。其实他就算当真咬下去我也不会觉得出奇。三年前,我几度以为我就要被他活生生地吃下去,能完好留到今日,连我自已也觉是奇迹。

  “罗觉,小时候你一直对我很好,百依百顺,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沉寂的空气中,格雷悠悠的语声从上方传来,平静有如怀旧,“为什么长大了,你反倒不服从我的命令,处处跟我作对?难道贱民真的是贱民,永远也学不会什么叫安份?”

  颈部的疼痛让我无法再说话,就算可以开口,我也不会反驳。天地都是他的,而我早就学会不在别人的地盘上寻求公道。

  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格雷,你倒底想要拿我怎样?”

  沉默片刻。

  一声冷冰冰,公式化的回答:“看来时间是隔得太久,你已经忘了什么叫做主人,我不介意再给你一遍提示。”

  格雷尖利的牙齿啮住了我胸膛上一侧突起,以此昭告游戏正式开始。

  没有再咬伤我,但格雷的每一次抚触,都伴着一丝激痛,渐渐遍及全身。我知道我的衣衫已裂成碎片,皮肤上也已布满唇齿与手指肆nüè的瘀痕,可更该死的,体内的qíngyù竟在慢慢地苏醒蔓延。如同火星,就要开始燎原之势。

  格雷,这个面目俊美内心变态的男人,纵我再怎样不qíng愿,也不得不承认,他对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种细微反应,都比我自已来得更熟悉。

  我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下体被人恶意玩弄的滋味并不好受,而这还只是个开头。

  猎物的表现令格雷满意地轻笑,修长的手指已进入我体内,随意在那一点上按压,再观看我挣扎如热锅上的鱼。

  我只能默默承受着被挑起qíngyù却无法抒解的痛苦,yù望如狂cháo在体内一遍遍奔腾,我的理智,被噬咬得还只剩下最后一丝,几yù断去。

  我不要它断。

  人和shòu的分别就在这里。

  我知道xing的力量有多qiáng大,可我不甘心认输。我不是别人的玩物,我不必如别人的意,以前种种,为了菲儿,为了一个诺言,我不得不承担,可现在,我的心已自由。自由到可以反抗。

  格雷似乎也发现了我的改变。他的双眼一直冷静地注视着我的表qíng。随着我的不妥协,那双碧绿的双眸里渐盈怒气,手下的花样也更多翻新……我虽然无法真正释放,但有好几次,我差点都要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中昏过去。

  “格雷,你为什么总不肯放过我……”我的唇间,忍耐不住地逸出呻吟,喘息着,叫出格雷的名字,想责问他,声音一出口却变得无力,反蒙上了一层煽qíng。

  格雷眸中的绿色骤然变深,吐出的话语却依然残酷如冰:“看来你这三年碰到了不少好老师啊,贱货女人生的种果然也都是些贱货,只配拿来当奴隶……”

  身体的火热和心头的冰寒,同时翻涌升腾,qiáng烈的冲突刺激得我紧紧地蜷起身体,好想有个地方能藏身……

  最后一丝自我,仍在夹fèng里挣扎不肯死去。它在计数。

  “二十,十九,十八……”

  数到五的时候,格雷正试图撬开我的下巴,我紧闭着,怎么也不肯张开,这时,门被匆促地敲了数十下。

  “什么事?不是说除非大事不要来喊我么?”

  格雷的声音明显不悦。

  “是……是大事……纽约来的电话……我们的股票,正在莫名地狂崩中……”

  被压在格雷身下的我,微微地在暗影里露出一丝笑意。

  坐下来谈判罢,格雷。

  这个世界,制衡为要。商界之多端,谁也未可一手遮天。

  格雷疑心地看了我一眼,快步走去书房另一侧的电脑前。我不动声色瞧着他十指如飞,流水般地在键盘上起落,如若不是敌人,倒真想为他的沉着喝一声采。

  一分钟、两分钟……

  “是你?!”格雷霍然转身向我,一双绿眸写满怒意、杀机和不信。

  果真噬血如豹。我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五分钟。格雷,你进步了。”

  上一次称赞他还是在十年之前,我们偶尔联手为克劳尔家族并肩作战,格雷对于商业的敏锐让人印象深刻,我脱口夸了一句,却惹得少年面露怒色拂袖而去。自那以后,我便自知身份卑微,再也没对格雷说过任何类似的话。

  格雷明显一怔,面色有些古怪,却并未如我预料中那般发火:“除了你,没人熟知我们的核心……但你不可能调动到资金。”

  早在三年前,格雷便以克劳尔家主的身份冻结了我名下的全部产业,没有钱,给我的逃亡生涯添了很多麻烦,可一弊必有一利,至少它成功地松懈了所有人的防范心。

  我当然不会笨到将自已的底牌揭开,淡淡一笑:“解开我,格雷,我说过要正式和你谈谈。记住,现在是你在求我。”

  如果还有一线的生机,格雷必不会任由我命令。可是他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他已经看出来了。股市的一时崩溃虽然严重,却还不至于消灭克劳尔家族,真正危险的,是一股神秘势力的介入,如深水下的大鱼,正在悄悄地吞吃着克劳尔大大小小的各路股权。

  若真能实现,加上我手上拥有的那份,要颠覆克劳尔家族,也只在指掌间。

  格雷大概有生以来从未受过如此惨败,一张脸被怒气涨得通红,整个神qíng如yù择人而噬的野shòu,凶狠地瞪着我。

  我也看着他,却是悠然地等待。

  克劳尔的家主毕竟不是意气用事之辈。只不过僵持了数分钟,始作俑的那双手便为我解开铁链,放下束缚。

  我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我身上的衣物都已碎成褴褛,格雷又正在怒火中,否则,他定会发现,什么叫做汗透重衣。

  “不要太嚣张,罗觉,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上。”

  格雷的声音布满前所未有的冷狠,盯着我的眼光更是噬血无比,我装作不觉,心中却知道他现在定是恨不能扑上来将我撕碎。

  若无其事地答他:“我在三年前就已安排好今天。我死了,对局势并无影响,白白便宜了他人;我不死,尚还有谈判可能。你可以自已选择。”

  其实这道理格雷又何尝不知,若不是他一眼看穿所有利害关系,又焉得容我放肆。

  格雷的眸子凝结成两汪yīn冷的潭水,忍住怒意:“好,你说,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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