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赵宇和周冬梅来了,给祁华带了点月饼和水果,顺便通了一下消息。当赵宇听说祁华用苦ròu计算是混进了李铁南的队伍里去的时候,惊讶地嘴半天都合不拢。
赵宇:“你怎么这么死扛?!万一他下手重了怎么办?!”
“在所里他不敢乱来。”
施睿也在,哼了一声:“你们别管他了,他就这德xing。”
周冬梅叹了口气:“小祁,我就是怕你这硬撑的xing格,才有些顾虑。你再这样乱来,我非得换人不可。”
祁华沉默地点点头。
每年所里都会邀请当地的哪个民俗乐队来表演节目,那个时候在大cao场上搭个台,所有人都坐在底下,搭上烧烤架,喝点苹果醋。
其实看表演的人不多,一般都聚成一堆玩游戏聊天,是少有的节假日放松的时候。今年请的是个军乐队,把抗战红歌唱了个遍,只有薛朝贵坐在主席位置上激动地一边唱一边拍手。
薛晴坐在祁华他们寝室那一桌,老郭每年鬼点子最多,总能活跃气氛,不时地传出大笑。薛晴把烧烤架上的jī翅膀撒上辣椒,烤熟了举起来给祁华:“吃吗?”
祁华看了看满是辣椒的jī翅,拿了一普通的:“我吃这个就行了。”
薛晴耸耸肩,自己啃了那只jī翅,嘴唇辣得红彤彤的,他本人眉头也不皱一下。
今晚天气很好,没什么云,圆圆的月亮高挂在空中,底下的人说着笑话碰杯,无比开怀。祁华沉默地吃着东西,心想也许也只有这个时候这些人是不会那么痛苦的了。
祁华当缉毒警察当了好多年了,他看到过无数人,因为这个折磨人的东西,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痛苦的过去了。
郭浩东吃饱了就开始出主意:“光吃东西多没意思,咱们玩游戏吧?”
皮子嚼着烤肠含糊不清地说:“我还没吃饱了,你吃饱了就要玩儿游戏了?”
“来嘛来嘛。”
这个时候也确实需要点游戏助兴,不然也làng费了良辰美景。老郭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扑克牌大小的纸,笑道:“这个游戏叫‘缺一个’,玩儿过没?”
“哟,敢qíng你早就准备好了啊。”
薛晴:“你哪来的牌啊?这东西不准有的啊。”
老郭:“薛管这你就冤枉我了,这是我自己画的!”
他把牌翻过来一看,牌上果然只是用签字笔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数字和字母,大部分的牌面都是一样的。
薛晴摸了摸下巴:“怎么玩儿啊?”
“这个凑足十一个人就能开始了。”郭浩东解释道,“这里头有十张是一样的,另外十张都不一样。先把牌都翻过来,洗一洗,在地上铺好。咱们坐成一个圈,指定一个人来喊开始,喊了开始过后我们就抢那十张一样的,没抢到的或者拿错的人就出局,出局的就由找的最快的那个人选个惩罚。每局完了就把牌洗了,重新放。”
老郭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咧嘴一笑:“惩罚我都准备好了,绝对合qíng合理,公平公正。”
有人抗议:“牌背面都一样呢,抢还要翻过来看,多麻烦!”
“这才叫刺激!!”
皮子抢过写满了惩罚的那张纸扫了一眼:“啧啧啧,你鬼点子真多。”
郭浩东鄙视地看了皮子一眼:“老子眼疾手快,以前号称‘缺一个’中的东方不败!就一句话,来不来吧?”
“来就来啊!”
说真的祁华不想参与,但他们一个寝室兴致勃勃,他一个人拒绝好像不够意思。
薛晴:“都有什么惩罚?”
老郭笑道:“薛管您输了就知道了。”
薛晴眉毛一挑:“我会输?开玩笑。”
老郭一拍桌子:“怕您不成!!”
皮子喊道:“最后赢的人也要有奖励吧!”
老郭十分豪慡:“谁留到最后那周末的公区清洁老子替他包了!!”
老郭又喊了一些人过来,十一个人坐成了一个圈,又找了个人专门喊开始。第一局开始后,所有人都闪电般地去翻地上的牌,翻对的人得意地赶紧拿了起来,翻错的人手快第二次倒也能抢到,只剩一个手慢的呆呆地看着牌被抢光,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老郭名不虚传,是抢的最快的那个,他得意地哼了一声,道:“来,上第五条!”
主持人拿着纸,一字一句地念:“到台上大吼一句陈护士我爱你!”
陈护士是所里公认的波霸,在场的人轰然大笑,出局的人大惊失色:“他娘的!你够狠!!你让我脸往哪儿搁啊?!!”
众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拍手起哄:“惩罚!惩罚!惩罚!”
出局的人涨红了脸,但他好歹也是个男人,不能说话不算话,扎紧裤腰带,视死如归地朝着舞台走去。
他踏上舞台,抢过话筒,闭眼大吼:“陈护士我爱你!!”
不明原因的人都惊得瞪大眼睛,只有老郭一群人捧腹大笑,薛晴捂着肚子,眼角都有眼泪笑出来了。
老郭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妈的谁让他用话筒了!!!”
那个男的羞得满脸通红,匆匆下场,怎么说都不肯继续玩儿了。
游戏继续进行,各种惩罚千奇百怪,有吃完一根沾满红辣椒油的青椒的,有去和薛朝贵说请你把女儿嫁给我的,更有唱红歌跳脱衣舞的。
祁华一直运气不错,没有出局,薛晴也反应很快,老郭屹立不倒,这三个人留到了最后,地上除了那十张不一样的,就只剩两张一样的了。
皮子刚刚跳完脱衣舞坐下,起哄道:“老郭!!gān翻他们两个!!”
老郭自信满满地一笑:“包在我身上!”
新一轮马上开始了,祁华心里也有点紧张了,虽然这个游戏本身挺无聊的,但是他确实不想接受那些惩罚。
游戏越到后面牌越难找,主持人一喊开始,三个人立即迅速地翻找起来,老郭第一个找到,高兴地“嘿”了一声。祁华和薛晴同时找到剩下的那张,两只手一齐搭上去,都停住了。
两人心里咯噔一声,众人也顿时露出了看好戏的表qíng。
祁华心想必须要把牌抢过来,正准备使力,没想到,薛晴却突然松了手,一脸无所谓道:“我输了我输了。”
“薛管教你咋不抢呢?!!不能放水啊!多没意思!!”
薛晴:“他比我快,我不能耍赖啊。”
老郭摸着下巴看着薛晴:“既然这样,那薛管教您就乖乖受罚吧。”
“说,什么厉害来什么。”
老郭:“来!上第十条!”
主持人高声念道:“抱着右手边的人深qíng地说‘宝贝儿,我想cao你’。”
听完这个惩罚在场的人都gān呕了一声,他妈谁对着大男人可以说出这么ròu麻这么不要脸的话。
老郭还有点不满意:“这惩罚便宜了啊……”
薛晴尴尬地没动,他的右手边不就是祁华吗。他觉得这个惩罚比起脱衣舞什么的轻多了,换成别人他二话不说就做了,可面对祁华却总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祁华脸色一黑,这和惩罚他有区别吗?
在场的人看薛晴有些窘迫,故意想整他们管教,开始起哄了。薛晴吼道:“这什么惩罚!一次罚两个啊!换一个!”
“那可不行,男人说话算话啊!”
薛晴被怼得没办法了,转过身看着祁华,尴尬道:“你别在意啊……耳朵堵上……”
祁华:“……”
薛晴正准备说,老郭讨打地补充一句:“要抱着!要深qíng!薛管教您可得认真点儿!不然不算数啊!”
薛晴:“cao!知道了!别吵!”
薛晴一把把祁华抱住,按住他的肩膀,心里特别迟疑,他脸皮挺厚的,却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句话不太好对着祁华说。
薛晴:“宝贝儿……”
众人大笑:“不够啊!再深qíng点儿!”
薛晴翻了个白眼,手却把祁华抱得紧了一点。祁华今天穿了件体恤,有些宽松,薛晴的手就贴在腰上柔软的布料上,清楚地感觉到了祁华从背心一直到胯骨的长长的骨头凹陷。
薛晴之前那种骚动的感觉又开始了,他不知道这种骚动从何而来,反正他现在想沿着这条脊柱上下摸。
“宝贝儿。”薛晴道,“我真想cao你。”
祁华忽地感觉薛晴的手指沿着他脊柱的凹陷向下描了一把,他一把抓住薛晴的手,拉开了距离。
薛晴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了。在场的人拍手称好,似乎没人在意薛晴还多加了一个字。
最后一局了,老郭搓搓手,虎视眈眈地盯着祁华,后者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主持人一声令下,老郭闪电般地去翻纸牌,却忽然听见众人惊呼一声,抬起头,只见祁华的手指间已经夹着那张牌了。
老郭瞪大眼睛,表qíngjīng彩极了。薛晴看着祁华,嘴角一抬。众人拍着老郭的肩膀,幸灾乐祸。
“老郭啊,风水轮流转啊!”
“哈哈哈哈哈,这下好了!”
祁华把牌一扔,随便挑了个惩罚数字。老郭眼睛一瞪,大惊失色:“等等……”
主持人:“风油jīng涂jī巴。”
众人先是沉默了三秒,随后都默默地紧了紧自己的裤子,这简直残忍到他们连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在心里默默比个拇指,祁华好样的。
接下来,老郭被众人bī迫着去了医务室,完成了惨绝人寰的惩罚。
老郭从医务室出来时,脸色发白,脚步都是虚的,就差没嘴角带血了。他不仅差点亲手废了自己的老二,还要替祁华包他周末的清洁。
游戏结束后,大家吃吃喝喝的也差不多了。祁华想走,回头看了看薛晴,后者有些呆然地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薛晴还在回味刚才,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触觉挺好的,好想让人继续摸下去,薛晴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有几分震悚,但他控制不住地继续想象。
祁华:“薛晴。”
薛晴回过神,有些尴尬:“怎么了?”
“走了。”
薛晴站起来,抓了抓头发。所有戒毒人员中就只有祁华一个人不喊他薛管教直接叫他名字的,开头喊得好好的,后来不知怎么就不喊了。薛晴刚开始还乐此不疲地告诉他要喊自己管教,后来也懒得说了。
看见祁华的背影,薛晴还是有些尴尬,自己刚才对他说了那么羞耻的话,还摸人家,这不是占祁华便宜吗?
薛晴:“不好意思啊,刚才。”
祁华:“游戏而已。”而且老郭已经受苦了。
想想也是,不就一个游戏嘛,祁华哪会想那么多。
可薛晴总觉得哪里不对啊,他心里烦躁,看着祁华的背影,视线又落在了他的腰上。
52书库推荐浏览: Kier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