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望了祁华一眼,保持着yīn森的狞笑被管教拽走了。
祁华道:“他还怀疑是我们gān的?”
李铁南满不在乎:“跟那种种猪是说不清的,他爱怎么想怎么想。”
王国三被两个管教带进了活动室,薛晴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被送进来,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这个地方可以算是众戒毒人员的yīn影了,薛晴给新来的下马威都是在这里。王国三盯着薛晴,露出假惺惺的笑容:“薛总管,我也不是新人了,您这是什么意思?”
薛晴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斜斜地盯着他,开门见山:“我就想警告你几句,你琢磨着怎么整李铁南他们是吧?”
王国三放下笑容,冷冰冰地盯着薛晴。
半晌,他yīn郁道:“老子就不信这个邪,老子就不信楼梯那会多出一滩肥皂泡!!我着了他们的道是我倒霉,我也让他们倒霉!!”
薛晴的管教棍唰地抽上去,抵着王国三的脖子,声音低沉而忍耐着怒火:“你要让谁倒霉?啊?”
王国三冷眼:“薛总管,做人不能管太多事qíng。我和他们玩儿,碍着你了吗?”
薛晴低声威胁:“碍着我了。”
王国三盯了薛晴一阵,忽然大笑两声:“薛总管,敢qíng您是收了人家多少钱啊?我知道你护着那个祁华,你是不想我动他,是吧?”
薛晴丢开他:“知道就好。”
王国三一字一句:“老子偏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说完,王国三冷冷地望了薛晴一眼,转身走了。薛晴紧盯着他,心里越发地不安,最后,他gān脆直接去cao场上找祁华去了。
薛晴站在球场边敲敲铁丝网,祁华转头看见他:“怎么了?”
薛晴担忧道:“你和李秃子最近都小心点,我看王国三要找你们茬。”
祁华一点也不惊讶,随便答应了一句就走了,薛晴拉住他,皱着眉:“有什么不对的要来找我,别总想着自己解决。”
薛晴的表qíng很认真,看起来是真的担心他,祁华心里一动,点点头。
这几天总有装修队往戒毒所里跑,戒毒所也开了很久了,很多建筑有些老化。薛朝贵估计也是怕下次市里检查过不了,四处动工,为了省钱也少请了一些工人,反正所里人多的是。
祁华他们寝室的人被安排拆掉会议室的灯,偏偏和王国三他们寝室分到了一起。
会议室的地上全是碎瓦片和铁钉,几个人坐在会议室里等着有人把工具拿进来。老郭坐在会议室的上位上,学着薛晴的样子,夸张地把脚搭在桌上甩来甩去:“谁不听话我踢谁啊!!”
底下人都大笑着说像,祁华都忍不住嘴角微微地抬了抬。皮子吼道:“小心等会儿薛管进来了真踢你!”
这时,王国三进来了,他一只手拿着几个螺丝刀,另一只肩膀上扛着一架折叠梯,他把螺丝刀扔在桌上,梯子哐当一放,面无表qíng地走了。
屋里的人安静地看着他离开,祁华算是一个和他有过节的,其他的人也多少有些搭不上话。
老郭跳下椅子,搭好梯子,这个梯子不算很高,老郭比划了一下,觉得自己爬上去了估计也够不着天花。他们当中就祁华最高,拆灯管的任务自然落在祁华身上。
祁华摆好梯子,刚准备往上站,会议室的门被敲了敲,陈小川站在门口,对祁华道:“祁华,你来这边帮忙,这边要找高个儿。”
老郭道:“那这灯谁来拆啊?”
陈小川看了看:“不就几个灯吗?我来帮你们。”陈小川虽然没祁华高,但也不矮,勉qiáng也能够得到。
祁华点点头走了,出去的时候看见王国三蹲在角落里,看见祁华的时候,表qíng明显变了一下。祁华没想理他,转身就走了。
陈小川爬上梯子,心里还疑惑了一下,他平时怎么没感觉这梯子这么矮啊?陈小川也没多想,又往上爬了一格。
想不到,陈小川的脚刚刚搭上去,就听见梯子连接的搭扣的地方一声轻响,整个梯子竟然“轰”一声直接垮了!陈小川一下从上面摔了下来,正好老郭从旁边走过,他一头载到老郭身上,老郭“哎哟”一声,两人齐齐倒了下去。
一阵轰隆巨响过后,梯子倒在了地上,溅起一大片灰尘。屋子里包括走廊上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围上来看发生了什么。
陈小川的脚被梯子带了一下,重重地拐到了桌角上,然后又打在地上,一根铁钉划破了他的小腿肚,扎进去几厘米。
老郭给他当了ròu垫,背上也被扎了两下,躺在碎渣堆里叫苦连天。陈小川痛得直抽冷气,血顺着小腿肚流了下来。
祁华听到响动就跑了回来,他站在门口看到屋里的场景,吃了一惊。这时,祁华突然感觉有谁站在了自己身后,他回过头,只见王国三表qíngyīn冷,站在祁华身后低声道:“咋不是你在上面呢?”
要不是老郭正好给陈小川当了垫子,陈小川要是一头扎进钉子堆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祁华想到陈小川中途过来喊他时,王国三那微微变了的脸色,顿时怒火腾升,知道这事和他绝对脱不了gān系。
梯子是王国三送来的,他要动什么手脚,没人知道。
要是出人命了怎么办?这家伙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儿?
祁华捏紧了拳头,盯着王国三的背影,他知道这种人话是说不通的,要放在平时,祁华直接冲上去撕破他那张嘴脸,揍到他认错为止。
可就在那时,薛晴的话却突然蹦进了祁华的脑子里。
陈小川被几个人架起来,钉子还cha在腿上,不仅流着血,他还把脚给崴了。陈小川痛得脸色都发白了,怒道:“奶奶的什么破楼梯啊?!!谁检查的?!!”
老郭也被众人扶着去了医务室。
薛晴很快赶来的,驱散围着的众人,诧异地盯着陈小川的惨样:“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我怎么知道那梯子突然就倒了!!”
“行了行了,快去医务室。”
陈小川被送到了施睿那里,后者都准备收拾收拾下班了,一看陈小川cha着根钉子过来,眼睛都瞪圆了。
陈小川一瘸一拐地咬着牙坐在了病chuáng上,血在地上滴了一长条。施睿赶紧消毒,找了个镊子,帮陈小川把钉子拔了出来。
施睿举起带血的钉子看了看,上面有点铁锈。钉子扎得挺深的,伤口流了不少血。施睿道:“你等会儿啊,你这个要打破伤风针。”
陈小川郁闷得不得了,是他太重了还是怎么了?好好的梯子怎么说倒就倒呢?
施睿往针头里注药,道:“陈副管,怎么弄得这是?”
“拆灯泡。”陈小川不慡道,“真该叫人提前检查一下的。”
施睿道:“陈副管,麻烦你脱一下裤子。”
陈小川脱了裤子,抬起腿,施睿帮他把伤口消毒了包扎好了,再打了一针破伤风针。看着施睿包扎完的整整齐齐的纱布,陈小川赞叹道:“施医生,你手真巧啊。”
施睿还第一次遇到有人这么夸他,毕竟自己以前是法医,死人也不会夸他:“巧吗?”
陈小川笑了:“比我巧多了。”
陈小川动了动自己的腿,还是疼得慌,而且崴了的脚踝也还没有缓回来。
看见陈小川的表qíng,施睿问道:“崴脚了?能动吗?”
陈小川摇头,施睿坐上病chuáng,拍了拍自己的腿:“那你放上来吧,我给你按一下。”
陈小川:“这…用不着吧……”
“没事儿,你想一瘸一拐地过一个星期?放上来吧。”
陈小川迟疑了一下,把腿搭了上去。施睿的力气不大不小,陈小川没去过什么SPA什么浴场的,但他觉得那些按摩的估计也就这个水平了。
施睿按得挺舒服的,慢慢地陈小川也放松了下来,靠在chuáng头闭着眼睛,睡意就上来了。施睿按完了,道:“行了,伤口别沾水……”
陈小川没动静,施睿转过头,他竟然靠在chuáng头睡过去了。施睿无奈地叹了口气,凑近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副管。”
陈小川一惊,睁开眼,看到施睿的脸,被吓了一大跳,头磕在chuáng头的铁栏杆上,“咚”地一声响。陈小川呲牙咧嘴地抱着头:“施医生你别吓人啊!”
“你以为我这儿是洗浴中心啊。”施睿笑道,“陈副管,你是多久没去了?”
施睿话里有话,陈小川尴尬地笑了笑。他放下腿,穿上裤子,腿还真不怎么疼了。施睿也不开他玩笑了,叮嘱道:“伤口别沾水,好之前隔天换一次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来找我。”
陈小川点点头,走到门口了又转过头:“施医生,谢谢了啊。”
“客气了。”
陈小川出来后在走廊里遇见了祁华和薛晴,薛晴上去问:“有事儿没有啊?”
陈小川:“小伤,不算啥,施医生揉两下就好了。”
祁华道:“陈副管,对不起。”
陈小川摆摆手:“不关你事儿。”
薛晴说把陈小川送回办公室,后者拒绝了。陈小川走后,薛晴对祁华道:“行了,你去休息吧。”
祁华却不动,沉声道:“薛晴,这是王国三gān的。”
第22章 非常激将法
薛晴愣愣地望着祁华:“你说什么?”
祁华:“那个梯子被王国三动了手脚,他本来是想整我的。”
薛晴的表qíng霎时凝重了起来,他拽过祁华的手,拉着他往前走:“跟我过来。”
薛晴一直把祁华拉到了天台,现在这个时间已经快熄灯了,一个人也没有。薛晴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梯子是他送过来的。”祁华沉声道,“我刚刚检查了,搭扣是松的,踩两格都会倒。他知道我最高,我要去拆灯管。”
薛晴呆呆地盯着他:“……这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出来的时候他还问为什么不是我。”祁华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隐忍的怒意。
“我之前就警告过他了,他还敢在我眼皮底子下乱来!!”薛晴道,“你放心好了,我会解决这事儿的。”
薛晴平时看起来不太正经,但说这话的时候却给了祁华一种很让人放心的感觉。祁华点点头,转身靠在了栏杆上。
薛晴站在祁华旁边,心里却心有余悸。好在陈小川这次只是受了点轻伤,老郭也没什么事。要是当时是祁华爬上去了,要是老郭当时没有从底下路过,那后果,薛晴真的害怕想。
薛晴:“说起来,你竟然没揍他,我还以为以你的xing子肯定会给他颜色看。”要是祁华真下手了,那又要被逮着原因惩罚了。
祁华:“不是你说的让我有事儿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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