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君痕望过来,眼中光芒一闪。
君痕不带眼镜的时候,眼睛温润而内敛,凌晔不同,他的眼又细又长,弧度深刻优美,即便没有眯起,也能给人极大的压迫。
与凌晔对视的人往往会因他目光里的凌厉冰冷而败下阵来,但君痕……显然不在此列。
君痕的眼神,让凌晔意识到,自己输得十分彻底。
冷子琰对他和君痕完全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他qiáng迫冷子琰也好对他好也好,他都不怎麽放在心上。
可看看君痕,人家不过稍微表达了下不满情绪,冷子琰就顾不得是在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迫不及待地贴上去,像只小狗一样讨好君痕。
那个目中无人冷酷嚣张的冷少爷也会去讨好一个人!
这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君痕这招,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自己就像一个非要大人给糖吃的厚脸皮小孩,明明冷子琰拒绝自己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明明这两人已经明确确定情人关系,自己还要不甘心地跟在後面,意图捣乱。
以人类社会的道德观来说,自己破坏别人感情,卑鄙无耻yīn险狡诈。
不过……若以shòu族准绳,自己是最qiáng的,所有的雌shòu只要自己想都可以享用,君痕那种弱小的人类,有什麽资格跟自己争?
凌晔定了定神,身体站直,目光也再度变得坚毅。
“刚还和子琰讨论说要去哪里吃饭,君痕……你有什麽建议?”见两人走过来,凌晔微笑著问,面部表情优雅得体、无懈可击。
子琰……?君痕和冷子琰都敏感地注意到对方的称谓。
君痕还好,至少维持著表面上云淡风轻式的友好,冷子琰却丝毫不给凌晔面子,脸色yīn沈,身周散发的冷气将意图窥视的路人目光通通冻了回去。
凌晔发现气冷子琰比揍他更有趣,眼角微微上挑,继续添油加醋:“我记得子琰喜欢吃辛辣些的,要不……”
冷子琰打断他:“君痕只吃清淡。”
“哦,这样啊……”凌晔耸了耸肩,“那gān脆我们去喝汤?”
“我和子琰难得出来一次,还是想去有情调点的地方,”君痕笑得意味不明,“君家旗下的阿比达不错,你看如何?”
君家旗下的阿比达?那家以làng漫为名,一张桌子只设两张椅子的情侣饭店?
凌晔脸色有些黑,眼中挑衅意味不减反增:“好啊,传说中的阿比达,正好去见识见识。”他还不信,他非要添把椅子,服务生能把他赶出去?
想要追到老婆,脸皮一定要厚,凌晔不断安慰自己,更何况像冷子琰这种人,你不使出十八般武艺,他如何会乖乖就范?
阿比达饭店呈现出奢靡的古朴之风,极尽làng漫之能事。
桌子是暗红色的小方桌,椅子是藤椅,每张桌子各有特色,而藤椅则与桌子配套,若另外取张椅子,绝对会比较突兀。
凌晔现在就突兀的挂在那。
使劲的嚼了嚼嘴里的菜,怎麽吃怎麽没个味道。
本来二楼有贵宾包厢,君痕偏要坐什麽大厅,大厅里有对情侣认识他,时不时往这边瞟,该死的,没见过追老婆的吗?
“将军公子,冷少爷,来吃饭啊?”那对情侣笑眯眯地端著酒杯走了过来,两人都在军校就读,见到凌晔和冷子琰,自然要上来敬酒,“这位是……?”
凌晔瞟了君痕一眼,眉毛微挑:“是子琰远房叔叔。”谁叫你要伪装成中年男子。
情侣尴尬地笑了笑,早就觉得这桌情况有些诡异,怎麽现在更诡异了?
阿比达是情人饭店,这三个人谁和谁是情人?对於这种问题,可怜的情侣自然不敢问,只能把好奇拼命地往肚子里噎。
轻轻地与面色不善的凌晔、小心翼翼地与低气压的冷少爷、再不咸不淡地与明显被将军公子排斥的中年男子碰了下杯,情侣齐声道:“祝三位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凌晔抿了抿唇,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指尖轻轻摩擦过杯壁,红色的酒液微微晃dàng:“你们应该说,祝将军公子,旗开得胜,马到功成。”说完,他仰首,一饮而尽。
一向听说将军公子为人冷峻,没想到喝酒倒如此慡快,情侣笑得合不拢嘴,忐忑的心情放松不少:“呵呵,是我们愚昧,竟然拿那些儿女情长来侮rǔ公子,公子在意的是功成名就,儿女情长如何能让公子放在心上,来,再敬公子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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