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潜羽,他的xing向一直是个忌讳的话题。
出道后不就他曾经因为和家中经营食品产业的友人秦家大少秦力的关系过于亲密而被怀疑是GAY,当时一本销量极好的八卦杂志对此进行了一系列的追踪报道,结果叶启临老爷子发飙了,动用一切势力对其进行封杀,一间运营了十多年的杂志社就此垮台。
不久后,秦力与青梅竹马的魏小姐传出订婚消息,关于他和潜羽之间的各种揣测却并没有偃旗息鼓,反而有变本加厉之势。
因为那一年潜羽的状态非常不对劲,在片场喜怒无常,还对狗仔大打出手。他在影片中他演技一流,现实生活中却是个我行我素不爱伪装掩饰的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很不开心。
那一年,他接的电影刚好是出演失恋男人,其中有一场是他悄悄跟踪前女友,最后在她家楼下痛哭的戏,看过那一部电影的人一定不会忘记那一幕。
潜羽身穿白衣站在树荫里,形容槁枯,脸上挂着浓黑的烟圈,夜风把他的头发chuī得乱七八糟,他却没有去管,空dòng无神的眼睛一眨不眨仰望二楼的灯光,神色哀伤到麻木。
他摸出手机打给楼上的人。
“喂……谁啊?说话啊……喂……”隐约的音乐为背景,女孩的声音由恍惚到清晰,然后又回归恍惚,仿佛被风chuī远了。
女孩得不到回应,不耐烦地把电话挂断。
潜羽望着渐渐黑屏的手机,呆立许久,最后缓缓地抱膝蹲在地上,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间。他先是压抑着,小声地哭,哭音渐渐无法控制,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影片就这样在哀戚的风声和悲伤的哭声中结束了。
看过的人无一不动容。不少人都觉得潜羽是真qíng出演。
然而,这些都是民间讨论,正规媒体却是再也不写太劲爆的标题,因为都不敢触怒叶启临,唯恐成为他下一个大开杀戒的对象。
《钻石周刊》创刊才两年就频频爆出圈内男星的断袖恋qíng,戈锐就是被他们拍到亲密照才不得不公开发表xing向声明,现在他们竟然连潜羽也敢得罪,看来后台不小。
有人当了出头鸟,其他媒体自然也放开了胆子,谁也不肯放过这个深度挖掘真相的机会。
一时之间,记者们都对准潜羽开pào。
“请问你现在是单身吗?”
“你到底是不是GAY?”
“你欣赏的异xing和同xing分别是什么类型的?”
“你……”
……
面对各种问题,潜羽的脸色一直淡然如常,由助理Eric借口他嗓子不适,一一帮他回答,自己却是一言不发。
胡宗见大家问得实在太过,而且全都与电影本身无关,几位女星都开始不满,他隐隐有些着急了,正要示意何恣清想办法控制一下局面,《钻石周刊》的记者在这个时候提问了,那位女记者高声说:“潜少,听说你的‘至jiāo好友’秦力先生下个月要结婚了,我想那时你应该在剧组拍摄吧,你会专程请假去美国参加他的婚礼吗?”
这问题表面问得含蓄,实际上却yīn狠之极,一下戳中潜羽的痛处。
他的脸色变了变,右手死死捏着麦,左手在台下紧握成拳,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控制着发飙的冲动,冷淡地回答道:“当然会。”
他的眼中布满寒霜,女记者有种被冰冻住的错觉,哆嗦了一下,想起总编给她下的命令,她咬咬牙继续问:“那么,你会送他什么结婚礼物呢?”
“看qíng况吧……”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他的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关系好吗?”
潜羽的唇抿成一条线,冷漠地盯着她不再说话。
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不悦,Eric尤其紧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签入晴空时就对他们的大BOSS唐森说过一句话:“不要试图勉qiáng我做我不愿意的事,如果激怒我,我会马上离开这个圈子。”
当时他以为潜羽仗着自己条件好,为了争取更优渥的待遇而故意端高姿态。后来媒体爆出潜羽的身世,他才明白,潜羽说的都是真心话,他对待工作是认真,但是他厌恶这个圈子,如果惹恼他,他随时随地都可能撂挑子不gān,他身后有叶家,有钱家,他是名副其实的镶钻大少爷,他有资本任xing。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何恣清连忙跳出来打圆场:“各位请冷静一下,别忘了我们的主题是电影开机发布会……”
随后在他和导演陆任的引导下,话题总算转回电影上。
发布会开了一半,大家发现女主角冷伊绫还没有来,主办方原本宣称她只是路上堵车,会迟到片刻,现在却又改口说她身体不适,来不了了。
记者们了然,冷伊绫是个特别要面子的人,今天本是她和老对手陆嘉忻争奇斗艳的日子,可惜她才爆出被抛弃的新闻,没有力气面对刁钻的记者和假惺惺的女星们,更不想被人同qíng怜悯,这才称病不来。
她人没来,记者们却不会就此放过她,纷纷让其他主演就她的事件发表看法。
郑亦为、陆嘉忻都是滴水不漏,“伊绫是个出色的女人,在工作上特别敬业特别努力,我相信其他事她自己也会处理好的,请大家多给她一点空间。”
辰晓、屈寒都是后辈,自然也是祝福加油,不敢说太多别的。
易静却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开始一段感qíng之前就该想清楚这个人是不是真的适合自己。最后就算感qíng失败了,也不能做出萎靡之态让别人看扁,一定要打起jīng神来……如果我失恋的话,一定会寄qíng工作,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好,而不是一味逃避。”
“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呐。”小谧在郑亦为身后小声嘟囔道。
“我倒觉得她蠢到极点,她就不怕得罪冷伊绫和她的粉丝,给人落井下石,小家子气的印象?”卡拉说。
“这你就不懂啦,她说这些话自然会招一些人恨,可是估计也会有不少看不惯冷伊绫的人会拍手称快,称赞易静个xing直慡,说出了大家不敢说的心里话……两种看法形成对垒,如果冷伊绫给予还击,两人你来我往,她不就把自己炒红了?”小谧头头是道地分析道。
郑亦为听着又好笑又感慨。她说得一点不错。
不怕死的记者又问到潜羽,“潜少,你怎么看‘新郎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这件事?”
潜羽脸色极臭,“没有看法。”
小谧戳戳郑亦为的后背,小声问:“哥,你看他到底是不是GAY啊?”
郑亦为耸肩,“我怎么会知道?”
“你们俩不是共度良宵过吗?他没对你……”小谧暧昧地笑着停住,目光瞟向他的身下。
郑亦为无语,头也不回地命令:“卡拉,给我掐死她!”
卡拉可能也是觉得无聊了,竟然在小谧的瞪视下很配合地开始活动双手的关节。
“嘿嘿,老哥你不是恼羞成怒了吧?难道你是被XX的那个……啊,卡拉你来真的?!不怕被记者拍到啊——呜……救、命……”
没管身后那两只闹得欢实,郑亦为听着记者坚持不懈地在秦家大少的婚事上纠缠潜羽,有些百无聊赖地想,他到底是不是GAY呢?
第7章 飚戏
《王》的第一天戏在市郊一个风景宜人、绿树成荫的山谷取景,这一天没有其他主演的戏,拍摄的是当时分别为渝国太子的渝修,溟国二皇子的溟彻在沃国边境一处茶寮初次相遇的qíng景。
天蒙蒙亮,郑亦为和潜羽就分别乘坐保姆车到达片场换装和化妆。
剧组这次下血本请来古装戏中最顶级的造型师为各位主演量身打造行头。郑亦为的头顶用白玉冠起一束发,其余披在身后,另有一些碎刘海垂在额前两边。他身穿一袭黑袍,腰间别着一把镶着宝石的宝剑,骑一匹名叫闪电的枣红色骏马。化妆师特地描黑了他的眉毛,将他的眼线微微上挑,营造出太子渝修的豪慡霸气。
潜羽穿得则是一件月白色的滚边锦袍,相较郑亦为的装扮,他显得更为书卷气,他没有绾发,随意地扎了一撮在脑后,乌黑发亮的发丝绸缎般柔顺地垂在两鬓和胸前,皮肤白皙几近透明。戏中他并非自己骑马,而是乘坐一辆外表简朴,内里奢华的马车,他也没有佩剑,手执一管玉箫。
上午九点左右,打光、录音、摄像等各就位,陆任一声令下,第一场戏终于正式开拍了。
镜头从渝修纵马从远处飞驰而来慢慢拉近,随着响亮的吁声和马嘶,闪电前面两只马蹄在空中扬起,马身整个往后倒,渝修的身体却稳稳地保持着平衡,潇洒地从马背跃下,将马鞭扔给身后的小厮,独自朝茶寮内走去。
郑亦为拍过不少古装片,骑马对他来说早已不是什么难事,三四条后就轻轻松松过了。
第二幕是他和茶寮小二的几句对话,以及默默倾听其他客人对于渝溟沃三国国君的评论。
随后,潜羽扮演的溟彻隆重登场。
马夫兼侍卫先行下车,躬身递出胳膊横在车帘前,在众人屏息注视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帘内缓缓伸出来搭在侍卫的手腕上,其后一管通透的玉箫撩起车帘,一袭白衣的溟彻走了出来,他表qíng寡淡,浑身散发出疏离冰冷的气息,他抬眸的瞬间,茶寮内所有人看清他俊朗的脸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渝修握着水杯也呆了一瞬。
“卡——很好!”陆任盯着摄制屏幕兴奋地喊道。
Eric和其他工作人员连忙朝潜羽飞奔上去,一个给他递水,一个扇扇子,一个帮他抹汗。七月份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分,即使在山谷里也没有什么风。
身上穿着两三层的袍子,又戴着头套,拍了不到半个小时,潜羽就热得浑身冒汗。他快步走到阳伞下坐着,仰起脖子咕噜噜地喝了大半瓶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郑亦为身上。他此刻也是满头大汗,脸上却没有任何不耐烦的神qíng,坐在刚才那个茶寮里一边挥舞着一把巨大的芭蕉扇一边笑容满面地和群众演员聊天。
切,卖弄亲和!
潜羽不屑地撇嘴,将剩下半瓶水喝光,抹了一把淌到下巴的汗水,望着耀眼的太阳,心中不由地有些埋怨他娘钱夫人,没事给他安排什么相亲,害得他为了躲她要三伏天出来拍戏!
“潜少,休息好了没,该拍下一场了……”导演助理走过来,打量着潜羽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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