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倒也没久呆,很快就出去了,他看出李小居没有谈笑的心qíng,便识趣的不多做打扰。任谁看见前恋人带着小qíng儿在外面示威,都没什么心qíng,白恒很理解,因为他也曾经历过,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李小居也不挽留,因为他实在不想继续谈话,无聊也无心qíng。拾掇了一下桌面,看着忙碌的喜茜,他腾然间有些沮丧。喜茜为了生存忙活着,凭自己的能力赚着钱,虽然累,可是喜茜却笑的总是很满足。可他呢,这经理的位置是赵丰锦给的,挂着经理的牌子领着工资,其实什么也不用gān,上班来玩电脑,下班回家还有仆人做饭伺候,他这样究竟活个什么意思。
感qíng上是失败的,遇到个白简,要死要活,最后却弄来个分手。
工作上也失败,什么都没学到,光挂了个名号,难道真能这样混一辈子?
活的浑浑噩噩,所以觉得空虚觉得累,心思总受旁人影响,李小居怔然想了半天,猛然站起来,搓了两把脸,开门去了厕所。
他刚出门,已被白简盯上,随他之后进了厕所。白简故意坐在吧台靠右的位置,这里可以看到李小居办公室所在的走廊,便可以随时观察李小居的动静,见李小居出门转过弯去厕所,白简不动声色的斜眼看金毛,金毛站在大门口正看着外面,这是个好机会,白简冷笑,悄无声息站起来,随李小居之后进了厕所。
杜乐明跟旁边男人聊着天,白简的动作自然一清二楚,他依旧欢声笑语,只是眼中神色却yīn郁万分。早在看见李小居的时候,杜乐明就明白了白简的心思,说是带他来放松放松,其实是为了来见李小居,杜乐明怎么可能甘心被人利用,他恨恨的想,有一天要把这一切都从李小居身上找回来。
被白简堵到厕所隔间的李小居没惊慌也没愤怒,脸上反而很平静。白简做事不择手段他不是第一天知道,被堵到也是正常。他现在不是以往,他不怕白简,现在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这里还是他的地盘,就算白简想做什么,也得考虑考虑再动手。
白简仿佛故意在这bī仄的空间制造暧昧气氛,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太过狂热和恼恨,李小居会以为白简真的对他有那么一点儿感qíng,所以要想尽办法的堵他。
得不到的就一定要得到,这不是爱,这是贱xing,李小居嘲讽的想。
“你是个十足十的变态,白简。”李小居将身体靠在门板上,冷眼瞧着白简。
第 36 章
“小居,跟我回去吧。”白简无视李小居的嘲讽,亲昵的凑到李小居面前。
“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白简,你说这话的时候,脑袋里想的什么?难道你爱我?”李小居垂了眼眸,又挑眼看向白简。
白简却不急着回答李小居的问题,他从兜里拿出烟,抽出一根点燃,轻轻吞吐着,他的眼神已经凝固在李小居脸上,在烟雾缭绕中,略有些迷茫,他似乎在搜索着某些记忆,又像是想要从李小居脸上得到什么印证。他的眉头皱紧了,越拧越紧,而后又突然舒展开。
“我还记得过年时候我走投无路,qiáng行住到你租的房子里,吃你做的饭,和你一起去集市上买东西。农村的集市很热闹,jī也活蹦乱跳。”白简想了想,吐了口烟,继续说:“你那会一点儿都不怕我,让我去杀jī,我怎么可能会杀jī呢,我提着jī边走路边想该怎么杀,后来只能把jī头一刀剁了下来,你却挺开心的,以为我很会杀jī。”
“那时候,我就想,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你这样好的人,我要一辈子都留在身边,不能便宜了别人。”白简将抽完的烟扔到脚下,捻熄,尔后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着:“我带着你回来,让你学东西,想让你有一天能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管理公司。我知道你学的很累,你的脑袋并不聪明,可是,可能我对自己太不自信,我担心有一天会对你感到厌倦,所以qiáng迫你去学,我想着,如果你每天都又变化,这样我就会永远对你有新奇感。”
听白简说这些话,李小居心里缠绕上很多滋味,除却痛苦,两人之间还有很多温暖的回忆,被白简这样娓娓道来,他脑海中也浮现当初的画面,忍不住的感伤和难过。
“我并不想拿你和杜乐明相比,即使他什么都好,但唯有一样永远也比不上你。”白简伸手点点李小居的胸口,说:“你的心是热的,他的心是凉的。”
“老爷子喜欢你,白恒也喜欢你,我大哥也觉得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值得我去珍惜的人,我很开心。”
“知道你和赵丰锦见面,我很生气,我也很嫉妒,更加担心,我很担心你和杜乐明一样跟赵丰锦离开,所以我朝你发火。我只是不自信,所以迁怒到你的身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爱你,但是,我不想失去你。”
白简说完,轻轻拥抱住李小居,轻声叹息着。放下颜面,来跟李小居说这些话,他费了很大的勇气。他把恼怒扔掉,委屈的倾诉着自己的感qíng,只想让李小居回到身边。
李小居是感动的,他本来就心软。原来白简还在乎他啊,原来白简不仅仅把他当个玩物啊,原来他也能另白简感到难过哪,这让李小居对过往所遭受的一切有些释然。
拍拍白简的后背,李小居面目渐渐舒展开。
原本那些因白简而生的怨恨,已在白简的话中烟消云散,李小居的心里安稳了。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么,爱qíng没有对错,唯有爱与不爱,白简不爱也没办法,他也不能老纠结着过去那点爱恨qíng仇,那没意思。既然白简都说开了,他也就看开,不爱也不必要恨,那太绝对,他喜欢老人家说的中庸之道,事事平平淡淡最好,没必要去追求绝对的爱恨,多原谅多释然,才能活的开心。
“谢谢你。”李小居很感谢白简的这些话,如果不听到白简的这些话,他心里还会压着怨恨,现在他算是解脱了。
“跟我回去吧,小居。”白简从李小居的肩上抬起头,看着李小居,他的霸道掩藏在期待之下,心脏如破了面的小鼓般跳动着,只希望李小居能点点头或者说出一句同意的话。
坚定而温和的推开白简,李小居笑着说:“白简,我对你没那种感qíng了,我不会跟你回去。不过,实在谢谢你的这些话,让我轻松了不少。”
“小居。”白简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脏会如此的脆弱,因为李小居的几句话就轰然坍塌,他甚至想说出恳求的话,只希望李小居能跟他回去。除了李小居,这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带给他那种暖心的温暖。
李小居在笑,他却想流泪。
“洒脱一点儿,白简,爱qíng没了可以做朋友,其实我做朋友不错,有名的讲义气,不信你问问白恒。”李小居夸张的拍拍胸口,慡朗的笑着。
白简沉默的站着,眼眸乌黑,眼神专注而悲伤。
“你说句话啊,做朋友怎么样,以后我就不躲你了,可以一起吃吃饭啦喝喝酒啦,是不是?”李小居又夸张的拍了拍白简胸口,略怀希翼的看着白简,尔后又皱了皱发酸的鼻子,笑的更加灿烂。
白简终究点了头,尽管他丝毫不愿意,可是除了这样,他根本没有办法接近李小居。李小居现在跟着赵丰锦,他怎能从虎口上抢食,除非他什么都舍弃了。而他,也再不想让李小居用憎恶而不耐的眼神看向他,也不想听到李小居敷衍而讽刺的话,所以他只能同意李小居的话,做朋友。
气氛太过感伤,李小居找了个借口离开隔间,剩白简单独站在里面。
白简从隔间出来的时候,杜乐明已经喝多了,杜乐明是故意的,醉酒总是很容易办成很多事qíng,譬如平时不能说的话,又譬如想做而不敢做的事qíng。他倚靠在白简身上,顺势仰头亲了亲白简冰凉的嘴唇,白简推开杜乐明,然后带着杜乐明离开了彩乐。
杜乐明一直在折腾,嘴里嚷着白简我爱你我爱你,白简一直没出声,凝神思索着和李小居在一起的日子,越想心中越发的难过。有些人,总在失去的时候,你才明白他有多重要,重要到像是割了一块心脏一样,常常让你心痛。
“爱是什么?”白简突然问了杜乐明一句。
杜乐明恍惚着眼神,笑嘻嘻的说:“爱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想和你在一起。你当初千方百计把我弄到身边,不就是爱么?。”
“我爱你,白简。”
“是么?”白简挑挑嘴角,那笑容像是一种讽刺。爱就是那么廉价,喝醉之后可以随意的嚷出来,就好似真的似的。
回到办公室,李小居的心里是释然却也有些酸涩的,原本他对白简真是恨不能此生再也不见面,现在想想,白简虽然没回应他的感qíng,但对他也未尝没好过。过去的事qíng,现在回想就像一场电影,看过一遍再去看,早就没了当初那种恼恨和感动。
看窗外繁星闪亮,月挂中天,地面上璀璨的像是拉了一条缀满星辰的带子,比天上星星更耀眼。城市的夜晚比白天少了浮躁,多了浮华,像是彩乐酒吧的客人,白天西装笔挺飒慡gān练,夜里却妖邪入骨般妖艳多姿。
“嗨,刚才我看见白简跟着你进了厕所,你没事儿吧?”白恒抻着脖子进来,眼神挺关切。在大厅他一直注意着白简,一看白简起身,他立马就尾随了过去,恰好看见了更前面进厕所的李小居。他原本想招呼金毛,但是想想这毕竟是赵丰锦的地方,谅白简再疯再变态也得顾虑赵丰锦这天底下最不好惹的人。白恒悄悄进去,站那听了几分钟,感觉李小居没啥危险,又退了出来,回了大厅。
“没,谈了一下以前的事qíng,我心里总算是舒服了。”李小居感慨。
“难道白简跟你道歉了?你心眼太少了,他道歉怎么能信,我跟你说,他今天这样明天那样,都凭他喜欢,我实在是太了解他了。”白恒压根从来不信白简任何话,看李小居那解脱又放松的样子,他就想让李小居多清醒一些。
千万别信白简啊,你会后悔滴!他初中时候就吃了白简无数次亏,幸亏后来幡然醒悟白简是个十足十的神经病变态,躲白简老远,他才没有继续被折磨。他活到现在,也挺不容易,又得被老头子盯着管着又得防着白简,还得顶着白穆冷漠而压迫xing十足的注视,多累啊,不过还好,他总算是茁壮成长了,而且鲜活而帅气。
“他没道歉,他就和我在厕所谈了一下过去,听他那意思,其实他以前对我也有那么一点感qíng。”李小居转了下椅子,想了想白简当时的表qíng,心里有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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