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启动,李小居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响了,掏出手机看向屏幕,又是白简。白简可真能折腾,他都关机了短信也不回,这不明摆着不想有联系么,为什么还这么纠缠不休的。
挂断电话,李小居想了想,按了关机键。
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心不乱。
不接电话,可活生生的人站门口挡着了,这就不能视而不见了。昨天折腾他的是杜乐明,虽然这事儿和白简也有那么点儿小关系,但毕竟不是白简gān的,李小居也不能就这么突然翻脸。那天还答应做朋友,今天突然无缘无故不搭理白简,这太善变了,这不是李小居的作风。
“嗨,晚上好啊,怎么来的这么早,店里估计还没收拾好呢。”李小居扯了笑和白简打招呼,挺热qíng的,就是那笑有点儿假。
白简神色不怎么好,他微皱了眉头,问:“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哎呀,昨天我的手机丢了,你来电话我根本不知道啊,肯定是被抢劫的那人拿走了,绝对是。”李小居装的还挺像样。演技这是门技术也是门艺术,都是生活这所大学给锻炼出来的,在众多事qíng的折腾下,李小居从悲催龙套迅速晋升为实力派。就冲这演技,不久的将来,做主角绰绰有余啊。
活着,你就得会表演,不会表演的,绝对会吃亏。仅仅为了不吃亏,也得学会表演这么技术。
白简眉头舒展了一些,声音也柔和了,走近几步,看着李小居脸上的伤口,又拉起李小居的手,看李小居手腕上的纱布包扎好了没有。不等李小居抽回手,白简就主动松开了,特别关心的说:“你把伤你的人长相告诉我,我帮你-”白简还没说完,李小居打断白简的话,说:“不用,我自己知道怎么做。你整天挺忙,没必要因为我这点小事费神。”
“这不是小事。”白简有些不悦。
“又没怎么样,哪有刚认识你的时候你那两脚踹的重啊,你别大惊小怪了,男人受点伤很正常。”李小居绝对不是故意讽刺白简,只是顺口做个比喻。
说的没意,听的却有心,白简听了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么多事qíng,当初他绝对不会那样对李小居。可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只能自己纠结。
“你别多想,以前的事儿其实我都忘了,我就是这么简单一对比。”李小居看白简垂了睫毛,拍拍白简肩膀,让白简别介意他刚才的话。咱是绝对的爷们,心胸开阔的很,只要你认错我就不记仇,绝对的好说话。李小居做宽宏大量状,白简却更是纠结难受。
“我知道,我当初对你很不好。”白简语音很低沉。
“别,别这么说,咱们那天不是说开了吗,以前的事qíng一笔勾销,以后做普通朋友。你也别纠结在过去,我这被伤害的都看开了,你这害人的更应该看开一点儿。退一步海阔天空啊。”李小居语重心长的劝解白简:“我不是说你那时候害我,就是,怎么说呢,理念不一样,咱俩生活的理念不一样。总而言之,以前的事qíng咱们都忘了,以后咱们就是普通朋友。”
“小居-”白简yù言又止。
“进去坐坐吧,我还有事呢,一会儿我忙完了再找你。”李小居看了看手表,略夸张的表现出着急的样子,说:“还有俩文件急着处理,我先进去了啊。”
很想拦住李小居,可手却只能垂在身侧,白简心里酸痛得很。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qíng莫过于-求不得,你求而不得,他视而不见。
“乱糟糟的一堆事儿。”进了彩乐,李小居自言自语来了一句。他不找事儿,事却总是来找他,莫非他天生带衰?。也许该抽空找个高人看看,去去身上的晦气。
当初他爱白简的时候,白简把他当成廉价小白菜,拿他和杜乐明做对比,差点儿把他比到地底下去。现在他不爱白简了,白简却跟鬼上身似的,老缠着他,那目的呼之yù出,一看就想和好呢,这绝对没门儿。好马不吃回头糙,好男儿都朝前看,前面风景多美啊,绝对不回头看那根歪脖子树。
弯脖子树那肯定称不上美景,那都是用来上吊的,他活的挺滋润,暂时不考虑轻生这种问题。
想想以前,多傻啊,迷白简跟迷天上的神似的,差点儿都匍匐在地膜拜了。每天跟个小保姆似的伺候着白简,越是尽心对白简好越没安全感,而白简呢,则越来越轻视他。
果然啊,对人不能十分好,你对他十分好,他反而会拿你不当回事儿,可要是你不搭理他了,他就会扒着你不放。别以为他这是幡然醒悟突然意会到你才是他的真爱,这不叫幡然醒悟,这叫贱xing。
对这种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的永远是不值得珍惜的。
歪脖子树,吊着毒苹果,这是最合适的选择。
第 42 章
李小居站窗前,看着办公桌前伫立的白简,又想起了任贤齐的那首歌-赶也赶不走,怎么赶也赶不走啊。刚刚找了理由躲开白简,分开还没十分钟呢,白简就又厚着脸皮蹭进了办公室。
“你还有什么事儿?”李小居微挑了眉毛,语气有些不耐。嗨,你这太膈应了,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就不放了啊。
“小居,我只是关心你。”白简神色略有尴尬,他知道李小居对他已没好感,甚至很厌烦,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凑李小居身边,想和李小居说几句话。
“我挺好,就是有点儿忙。身边有人我就容易分神,我还有几个文件没处理呢,着急啊,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帮我带上门,等我处理完了,再出去找你喝酒聊聊。”李小居这话说的多客套啊,越客套越跟刀子似的,刀刀划在白简那看似糙厚的心脏上。
白简眼神沉郁,略有些伤感,他轻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好似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只是眼神复杂的盯着李小居。
“你没事儿了?”李小居眼睛扫扫门口,用眼神示意白简离开。
白简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说:“最近可能会出很多事qíng,如果你有事qíng处理不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会一直开着。”
“我不会有事的,昨天那是意外。”李小居嘴笑眼不笑。
能有什么事qíng?只要你不出现在我面前,就什么事qíng也不会发生,我的世界就会十分太平,李小居在心里想。
打开电脑,随意点开一个电影,音量调低,李小居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
赵丰锦下午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故意捉弄他?可看起来又不像。难道真看上他了?有点不敢信。想到下午赵丰锦说的那些话,李小居脸颊微微发烫,嘴角也不由自主勾了起来,跟个怀chūn的少女似的。
林权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李小居发chūn的样子,看的林权又是一愣,心脏跳的跟冲击波似的,砰砰砰又快又猛。
“小,小居。”脸皮其厚无比的林权被冲击波弄的结巴了。
“哎,哎?”李小居回过神儿来,嘴角那抹笑还没消失,脸上依旧洋溢着chūn-qíng。
冲击波被理智击毙,林权镇定了心神,笑着走到李小居桌前,说:“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我笑了?”李小居摸摸还有些烫的脸,有些诧异的看着林权说:“我还笑的挺开心的?”
“对啊,不止开心,还很甜蜜。”林权笑嘻嘻看着李小居,他屁股一抬,坐到李小居桌子上。
这太惊悚了,他刚才想的可是赵丰锦这只长毛大狐狸,竟然不由自主笑了,而且笑的开心甜蜜,这是怎么个qíng况?李小居拍拍脸,想把刚才笑了的这件事qíng给拍掉。
林权说:“你伤口还没好,别拍,小心留疤。”
长呼了一口气,李小居后背倚靠在沙发背上,伸展了身体,说:“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白简?”
林权点点头,说:“白简在吧台坐着呢,我和他打完招呼才进来的。”
“你怎么没陪他?”李小居在椅子上摇晃了两下,站了起来。
“我更喜欢和你呆在一起。”林权这话很真心诚意,可李小居以为林权在开玩笑呢,瞥了眼林权,说:“你还是陪着白简去吧,我怕等会儿他又进来,影响我心qíng。”
挑挑眉,林权笑着说:“他究竟怎么惹你了?”
“也不算惹我,都我一厢qíng愿。算了,其实我心眼挺小,说着忘了忘了,却还想计较。我这回儿是真准备忘了,你别问我,问我容易勾起我伤心的往事。”李小居故作唏嘘的擦了下额头,特深沉的说:“以后都是朋友。”
“你心胸很宽阔啊。”林权好笑的夸赞李小居。
“放古代,我绝对能当宰相,可惜生不逢时,现在我也只能当个普通人,但好在我想得开,位高权重哪有做普通人自在,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李小居拍拍林权肩膀。
“你真挺想的开。”林权笑呵呵的,只要和李小居呆一起,他就特别开心。
“没办法,天生的。”李小居故作无奈的耸耸肩。
“小居啊-小居。”大门‘碰’一下被推开,白恒穿了一套过大的黑色运动服冲了进来,那模样特别凄惨,右眼青紫的,嘴角也肿了,一看就是被揍过。
“你谁啊?”专坐被人抢了,白恒本就愤怒的内心更加愤怒了。他昨天遭遇了平生最可怕最郁闷最恶心的事qíng,今天好不容易从犯罪分子那里逃出来想找李小居诉苦,却看见专坐被人抢了!他能不愤怒么!简直愤怒到极点!
“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成这样了?!这位是林权,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李小居见白恒那凄惨的样子,吓一跳。这怎么了?怎么被揍成这样?白红威揍的?
“别跟我说你的朋友,我心脏受不了。你那朋友,都不是人。”白恒控诉,他特别不客气的推开林权,抬腿就想坐到桌子上,可面孔突然纠结好似很疼痛的样子,又把腿给放下了,站原地等着疼痛劲儿过去。
“看什么看,你谁啊?我有要紧事qíng和小居说,你能不能先出去,小居的前朋友!”白恒加重了最后六个字的语气,他现在一听到李小居的朋友这几个字,他的心脏就疼。
林权倒也识趣,笑着扫了眼白恒的屁股,跟李小居摆摆手,就出去了。
喜茜今天也不在,被陆敏男死皮赖脸的拖走了,办公室现在只剩李小居和白恒,白恒就也没顾忌了,脸瞬间又拉了二尺长,跟受了几辈子欺压的佃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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