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五部了,想记不住也难啊。”罗煦喝了口茶,理直气壮的说。
“……别扯远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罗煦皱眉,苦恼的说:“我不敢告诉你舅舅,我感觉他会杀了我的。”
“是啊,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最怕突然冒出一个女人来说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了。”
“为什么?”
“第一反应肯定是分家产啊,你傻啊妖妃祸世,霸上邪魅冷王。”
罗煦愣了一下,“我没有这样想啊。”
“前车之鉴太多,大家这样先入为主也是正常的。”唐璜叹气,“况且我外婆的xing子你是不知道,我舅算是她此生最大的骄傲,她容不得别人来沾惹半分。那老太太,控制yù太吓人。”
罗煦嘴角一抿,沉默在了那里。
她之前只考虑了裴琰的反应,却没有想到他还有那样一个家庭。
一个被小三撬了墙角并生下丈夫孩子的女人,她会对这种一夜。qíng之后怀孕的女人有多大的好感呢?
大概会直接给她开张支票,让她滚得越远越好。
“那我现在怎么办?”罗煦也有些迷茫了。
唐璜说:“按原计划进行。”
原计划就是骗过他外婆和恶心各路想嫁进他们家的女人,然后她拿钱走人,回纽约生孩子。
可这里面有一个变数——裴琰,唐璜的舅舅,她孩子的爸爸。
……
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声音,裴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下了车,然后他拖着行李,她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一同走来。
“舅舅,好久不见啊!”唐璜大咧咧的笑着,一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裴琰的目光擦过他的耳边,看向他身后的女人。
她在笑,眼睛里都是跳跃的星星。
“好久不见。”他收回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
唐璜拖过行李箱打开,拿了一个木雕一样的东西出来,说:“我给你带了一个礼物,你肯定喜欢。”
“我的呢?”罗煦在旁边抱胸,笑着看他。
唐璜起身,飞快地在她唇角上印上一吻,说:“这是你的礼物。”
罗煦诧异,伸手摸自己的嘴角,惊讶他居然认真做戏到如此地步。
大兄弟,这……会不会太拼了啊。
裴琰眼神一暗,拿起木雕,像是在细细欣赏。
唐璜在一边笑嘻嘻的说:“舅,我就给你带了,可千万别说出去啊,特别是被外婆知道了,不得了了。”
“难得你把我放在心上。”裴琰一笑,笑容很快就消散在嘴角。
“必须的啊!你看你把罗煦照顾得白白胖胖的,我都快认不出来是那个柴火妞了。”
罗煦一脚踹过去,把唐璜踢翻在沙发上,“柴火妞?”
唐璜撅着屁股倒在沙发上,回头看她,“脾气见长啊?说你柴火妞怎么了,没胸没屁股我也喜欢啊!”
罗煦一口凉气吸上来,随手抄起旁边的抱枕按在他脸上,“没胸没屁股?没胸没屁股?没胸没屁股卿本平凡!”
唐璜吱哩哇啦的乱叫,活像是踩到尾巴的老鼠。
“救命啊……”
裴琰在旁边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往楼上去了。
“谋杀啊……”唐璜还在张牙舞爪的叫着。
罗煦松手,拿开枕头。
唐璜从沙发上翻起来,往楼上看去,“你觉得他信了吗?”
罗煦气喘吁吁的倒在一边,没有说话。
晚上,唐璜抱着枕头来和她一起睡觉,美名其曰:“不同房太奇怪了,会露馅的。”
罗煦叉腰,“虽然你是个gay,但我一向不相信男人在chuáng上的人品,所以……”
她拉开门,一秒钟之内把他的被子和枕头扔了出去。
端着水杯路过的裴琰:“……”
被打翻的水,全泼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了。
“sorry!”罗煦大惊,赶紧拿毛巾帮他擦。
他站得笔直,任她的毛巾在他脸上滑来滑去,一点儿也不反抗。罗煦呢,擦得十分仔细,温柔小意,简直像是贤惠的小妻子。
唐璜跟了出来,看着殷勤的帮裴琰擦脸的罗煦,像是整个人要贴上去了一般。
“我来擦我来擦!”唐璜抢过她手里的毛巾,三下两下的帮裴琰擦gān。
罗煦咬牙瞪他,他得意一笑,似乎是报复被赶出房间之仇。
“你们俩又在闹什么。”裴琰挡开唐璜作孽的手,问道。
罗煦说:“这里还有其他房间吧?”
“嗯。”裴琰点头,唐璜瞪眼看他。
罗煦看向唐璜,捡起地上的被子和枕头拍在他身上,“随便找一间睡吧,乖。”
唐璜抱紧枕头和被子看向裴琰,后者端着空水杯抬腿离开,一点儿劝和的意思都没有。
“哎……”唐璜低头叹气。
罗煦退了一步进屋,轻笑一声,将门摔过去。砰地一声,惊得唐璜以为自己要被拍扁鼻子。
“喂,罗小煦,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唐璜气得砸门。
说好按照剧本来呢,你这动不动改词的习惯会被导演给剔出组的啊!
心累。
……
唐璜回来了,罗煦和裴琰之间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两人之间的jiāo流次数到了历史的最低点步步星光。
他曾为她做的,现在都有另一个男人代劳,不需要他再过问了。
她曾撒泼闹腾的对象也换了个人,跟他一唱一和,两人似乎要掀翻屋顶。
当然,唐璜没有忘记正事,比如亲自带着罗煦回了一趟老宅,表明自己非卿不娶的态度。
他说的义正言辞唾沫横飞,好像不和罗煦在一起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他站在老太太面前,拉着罗煦的手,言辞恳切,动之以qíng晓之以理,忽悠的罗煦都要以为他们真的是真心相爱在求取家人祝福的悲惨小qíng侣了。
当然,结局就是被老太太连人带礼物的给丢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唐璜垂头坐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凄惨样儿,在裴琰回来的时候,把这种惨状放大了十倍。
“舅舅,怎么办呀……”他一脸苦bī兮兮的问。
裴琰看向外面跟崔伯一起浇水的罗煦,说:“她想跟你在一起吗?”
“孩子都有了,她不跟我在一起还能跟谁啊。”唐璜看着他舅,这样说道。
“你是老古董吗?我都没有你这样思想陈旧。”
“那你说怎么办嘛,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总不能一个名分都不给她吧。”
裴琰飞了他一个眼刀,唐璜缩了缩脖子,说:“好吧,我用词粗鄙了。”
罗煦脱下外套搭在一边的椅子上,一转头,刚好看到在落地窗那边的他。
她笑着伸手挥了挥,然后继续劳作了。
裴琰嘴角挂着笑意,他说:“你把她想得太脆弱了,她未必能看得上你给她的名分。”
唐璜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都没看出来。”
“她虽然爱财,但不是那种把钱财放在第一位的人。同样的,她虽喜欢你,但未必就要为你放弃她的本xing。”
“跟我,她需要放弃什么吗?”唐璜不懂。
裴琰的目光追随着院子的里的身影,看她转来转去,像只勤劳的小蜜蜂。
他说:“我们这样的家庭,会委屈她。”
“会吗?”
“会。”
她是展翅翱翔的鹰,不是他们所能豢养的金丝雀。
喜欢她,珍视她,所以想保留她身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当然,他心底也有自私的那部分。那就是一旦她成为了他的外甥媳妇,那他们之间,真的是再无半点机会了。
有时候,爱qíng会让一个人变得宽广,同时也狭小。
第26章 他喜欢我?
罗煦睡到半夜肚子疼,开始是隐隐作痛,后来是想上厕所,她爬起来去卫生间,发现内裤上沾着丝丝血迹,她当即被吓得瞌睡跑了个光。
裴琰才躺下一会儿,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
他打开门一看,罗煦白了一张脸站在他面前,嘴皮子上下哆嗦,“我肚子疼,还流血了,怎么办啊……”
裴琰也被她吓到了,双手扶在她的腰间稳住她的身型,紧张的问:“我们去医院,能走吗?”
罗煦摇头,眼圈红红的,“我腿软,我害怕……”
裴琰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他把她搂在怀里,边走边安慰她,“别怕,没事的。上次不是也好好的吗,这次也不会有问题的。”
罗煦躺在他的怀里,虽然机会难得,但此时也没了旖旎的心思,一颗心全系在孩子的身上。
“我都怀他五个月了,要是他有事,我也不要活了……”罗煦眼睛一眨,眼泪像是开闸的洪水,倾泻而下。
“不许说傻话,一定没事的!”
“呜……”她扯着嗓子开嚎,一点儿都听不进他的安慰,满脑子全是要失去孩子的恐惧。
这一通折腾,司机也起来了,发好了车等着他们上来。
裴琰陪她坐在后座,手一收回来,发现指尖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罗煦看得清清楚楚,她往后一摸,手指间黏黏的,不是血是什么。
“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像是被捏住了脖子,一口气倒不上来了。
“罗煦,罗煦!”
裴琰的声音她完全听不见了,只看到他嘴巴一张一合,满脸惊惶的盯着她。
她的嗓子像是破风箱一样,喘着粗气,满脸涨得通红院上坟。
裴琰扯过一边的纸口袋放在她的口鼻下,罗煦赶紧接过,一chuī一吸,缓解自己的缺氧。
“你别吓我,别吓我……”
裴琰伸手搂住,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辈分有差了。他抱住她,她整个人抖得像是筛糠一样。
裴琰将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伸手抚着她的发丝,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孩子不会走的,不会的。”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搂着她的脸蛋儿,低头吻上她的额头,“不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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