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煦说:“不管是谁总归是免不了的,所以谁先谁后,有什么关系?”
蔺如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她,“你和我之前见的那个罗煦,差别很大。”
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她和那个天真可爱的少女之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划清了界限。她不再是那个跟在裴琰身后的孕妇,自己也不再是站在裴琰身侧的女人。
“我猜得没错,女人啊,一旦有了男人的撑腰,整个人都会发生变化。”蔺如用手支着下巴,嘴角含笑,幽幽的看着罗煦。
“那你看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好,也不好。”
“怎么讲?”
蔺如说:“好是因为你整个人都亮丽了起来,焕然一新,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些身外之物的衬托。不好的地方么,你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了,你曾吸引裴琰的优点,正在慢慢的丧失。”
罗煦眯了眯眼,“你评价了我,那我可以说一下你吗?”
“愿闻其详。”
“我曾对裴琰说,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我宁愿她是蔺如。”
侍应生走来,端来罗煦要的意式浓缩。她没有母rǔ喂养奶油,所以再也不用顾忌这些饮食方面的细节。
蔺如惊了一下,毫不掩饰自己的错愕,“你怎么会这样说?”
“第一,我觉得你条件不错,和他很般配。第二,你人好,我就算跟你竞争,估计你也不会玩儿那些下三滥的把戏。”罗煦直言。
蔺如嗤笑,“女人为了男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就这样自信看准了我?”
“你和我妹妹很像。”罗煦看着她,说,“你们都是要qiáng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虽然有手段,但更有下限。”
“我爱裴琰,我可以为了他不择手段。”蔺如笑着说。
罗煦轻笑,“那我也不怕啊,比起没下限,我可能比你们更擅长一些。”
“你有什么办法?你还带着一个孩子,他现在喜欢你愿意养着你们,那以后呢,你能保证可以永远依靠他吗?”
罗煦点头,说:“你说的这确实是个问题,但你忽略了一点。”
“什么?”
“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抚养孩子他本就有一半的责任。”罗煦笑着说。
蔺如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否定,“怎么可能?你们认识之前你就怀孕了,这不可能!”
“我不会拿着孩子来信口雌huáng的,你要是不信,可以亲口去问他。”
“他现在维护你,当然不会……”蔺如嘴上还硬着,但心里有些动摇了。
谁会不明不白的当便宜爹呢?裴琰这样聪明的人,更是不会。再加上他之前如此照顾他们母子,细致入微,本就让她怀疑,现在罗煦这一说,到让她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罗煦说:“我们在美国就认识了,之前说是唐璜的孩子是因为怕老太太不同意,扯了个谎。现在我们已经决定一起抚养孩子,自然要把真相说出来。”
蔺如心底一沉,脸色难看得紧。
罗煦继续说:“你也不要气馁,你这样好的条件,哪里找不到一个好男人呢?”
“那你呢,你就不能放弃他吗?”蔺如冷笑一声,用同样的问题问她。
“不能。”
“那我凭什么要把他让给你?”
“不是让,是他本来爱的就是我,就凭这个。”罗煦轻轻一笑,端起咖啡杯,“你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的人,而我早已胜券在握。所以我们俩之间,说一句实话,还谈不上输赢。”
你还未登场,可他却早已选定了我。
有什么输赢呢?我俩连对手都算不上。
第49章 亲子鉴定
蔺如大概没有预料到,当初那个只会傻笑和吃的小姑娘如今牙尖嘴利,让她都心生了退意。
“我向来都不愿做破坏别人感qíng的第三者,既然你们互相爱慕在前,我也不会不识相的继续纠缠。”
她的语气很镇定,但游移的目光和难过的眼神出卖了她的不淡定。
“只是你要知道,我并不是被你吓退的。”她忍住了伤心,一字一句的说,“就如你所说的,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从小优秀到大,怎么会在感qíng的事上勉qiáng自己呢?他不喜欢我,我也就没必要再喜欢他了。”她说得洒脱,心里却难过得要死。
她是天之骄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也曾恣意妄为,潇洒人生。在遇到裴琰之前,她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儿,可遇见他之后,她却尝尽了“qíng”字带给她的折磨。
她拎着包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罗煦,她说:“只是你不要以为劝退了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在一段感qíng里面,最考验人心的绝不是第三者。”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离去,带走了所有的伤心和落寞。
罗煦撑着脑袋坐在那里,喊来服务生,让他来一块儿芝士蛋糕。
裴琰在车里坐了许久都没等到她出来,不免有些担心她是不是不敌蔺如的口才,被说哭了不敢出来。想到这里,他匆忙下车。
罗煦心里堵了一团棉花,这团棉花就是蔺如走的时候塞给她的。
这女人好狠,就算是撤离了战场,也不忘在她心上扎上一刀。
裴琰推开门,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里,背影显得稍微单薄孤独。
“怎么了?”他伸手摸上她的脑袋。
罗煦瘪嘴,回头看他,“我好难过啊。”
“难过什么?”
“我不知道……就是心里好堵。”她捂着心口,面色难看。
她斩断了一个女人的爱qíng,就像做了一件恶事一样。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也有人这样对她说,然后她也会如同刚才的蔺如,伪装着自己,伤心离去。
“她气着你了?”裴琰问。
“没有,我气她了。”
“那她威胁你了?”
“没有。”
“那她是不肯放弃?”
罗煦捶他的胸口,“烦死人了,你以为你是谁啊,香饽饽吗!”
裴琰笑着揽她入怀,“既然都不是,你伤心什么?怕有一天历史重演?”
罗煦身体一震,显然是被说到了心坎儿上。
裴琰收紧胳膊,抱着她,说:“不怕,没什么好怕的。”
“怎么可能不怕,天道循环报应啊……”她心有戚戚。
裴琰轻笑,“最近看的都是些什么书,不准再看了啊。”
罗煦抱着他,将头埋入了他的颈窝,她说:“我可受不了会有一个爱你的女人在我面前来宣战,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直说就行,不然换再多的女人在我面前来,我也不会相信的。”
裴琰楞了一下,说:“好,除非我自己说,否则你都不要信。”
罗煦心里舒坦了,侧头亲了亲他的脖子,悄悄嘟哝:“反正我是有办法让你说不出来的。”
裴琰眉毛一挑,笑意在嘴角浮现,他抬手揉了揉了她的头发,说:“儿子还在家等着我们呢,回吧。”
“好,回家!”
……
蔺如确实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女人,她不再配合老太太演戏,被别人问到的时候也说和裴琰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个很敬仰的大哥而已。
主角都撤了,老太太的戏自然也唱不下去了。但蔺如可不会轻易放过罗煦,她害她失去爱qíng,她就要给她找点儿麻烦,否则岂不是太亏了?
所以,当老太太带着人浩浩dàngdàng的杀来的时候,罗煦在心里骂了蔺如千百万遍。
“你既然说他是我的孙子,那怎么不让我带他去做亲子鉴定呢?”老太太严厉的盯着她。
“奶油还小,陌生人带他他会哭的。”
“就几根头发而已,不会伤他。”老太太坚持。
“可……”
“莫不是你又在诓我?”老太太眯眼,气势全开。
“不是。”罗煦抱着奶油,苦了一张脸。
“你要是不好下手我就亲自来,反正今日你躲不过去。”老太太哼了一声,像是笃定罗煦不敢一样。
罗煦低头看睡熟的奶油,他像是茁壮成长的小树苗一样,一天一个样子,她就算经常抱着他都觉得看不够。
“拿剪刀来……”罗煦低头亲儿子的脑门儿,热热的,还带着沐浴液的香味儿,十分好闻,她轻声说,“儿子别怕,妈妈亲自来,不会弄疼你的。”
老太太看不过眼,“又不是要上刀山下油锅,你搞这个阵仗做什么!”
“是您先把阵仗搞大的……”罗煦委屈,看着包围她的保镖们,十几个大汉,她跑都没地儿跑。
“赶紧的,再啰嗦我直接把人带走了!”
“别别别,我剪还不行嘛。”罗煦讪笑。
陈阿姨拿来小剪刀,罗煦抖着手接过,有些舍不得。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老太太瞪她。
罗煦抚了抚奶油的头发,说:“您看他头发长得多好啊……又黑又亮,比我小时候好多了。”
老太太闭眼,气闷。
罗煦亲了亲奶油的脸蛋儿,他睡得红扑扑的,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他妈要在他头上动剪子。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威严的男声传来,罗煦松了一口气,剪刀从她手上滑落。
老太太看着匆忙赶回来的裴琰,笑着解释:“我听说这个孩子是咱们裴家的根,我准备验一验,如果真的是,那得记入咱们家谱才行。如果不是……”
罗煦一抖,抱着奶油坐在那里,十分可怜。
裴琰走过去搂着罗煦的腰,安慰她,“别怕,我在呢。”
老太太说:“别做出那副我要抢孩子的模样,是不是还另说呢。”
裴琰安抚好了罗煦,抬头看老太太,“您这是做什么?跑到我家来欺负我的女人,您可是越来越疼儿子了。”
老太太撇嘴,“彼此彼此,你也是越来越孝顺了。”
“您不就是怀疑孩子不是我的吗?好,我成全您,我亲自来。”裴琰准备直接伸手拔。
“哎!”老太太出声。
“怎么,您又不想知道了?”裴琰语带嘲讽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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