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她边点头边点菜,手下的功夫一点儿都没耽误。
最正宗的重庆火锅一定是老油熬制出来的,特别是红汤锅,要想入味儿,那必须是一锅一锅的反复炼,所以这锅底基本上前面的人吃了后又回收,继续熬煮的。卫生程度是有点儿堪忧,但那味道真是一绝。
罗煦毛肚鸭肠huáng喉鳝鱼吃得不亦乐乎,裴琰皱着眉给她烫老ròu片,自己根本没怎么吃。
罗煦知道他在饮食方面很是讲究,这些东西他看不上,所以完全不bī他。反正他一个大人,又不会被饿死,不想吃就不吃咯。
“来,碰一个。”罗煦举起酒杯,笑着说。
裴琰挑眉,“自己喝还不算?”
“这是结婚了之后的第一餐,难道不应该庆祝?”她眨了眨眼。
裴琰轻笑,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然后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哎,你酒量不错呀。”罗煦眼睛一亮。
裴琰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他是个男人,她是个女人,然后她来夸他酒量好?
罗煦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说:“以前都没有碰上能跟我喝酒的人,现在不一样了,咱俩喝吧!”
“适可而止。”他挑眉。
罗煦端着酒杯凑近,说:“告诉你的一个秘密……”
她一说完,裴琰就从旁边拿起酒瓶给她满上,说:“是吗?那今天来试试好了。”
罗煦鼓掌,激动了起来,她终于可以好好和人拼一次酒了。
以前她的养父就喜欢喝酒抽烟,经常在家搞得烟熏雾绕酒气熏人,她多少受了点儿“熏陶”。烟呢,她不喜欢,但酒嘛,她还一次也没有喝趴下过。
现在碰到裴琰了,他还爱惯着她,趁机良机,她当然要好好喝一次啦。
裴琰呢,想着把她喝醉了估计就老实了,喝完了赶紧回家,家中还有一嗷嗷待哺的小儿呢。
结果这丫头酒量真的不差,白的红的都上了一轮儿了她也没趴下,只是眼中略有酒意,爱眯着眼睛看人。
“想把我喝趴下?没门儿!”她挽着他的胳膊,笑得有些风qíng万种的味道。
裴琰偏头在她耳边说:“咱们家好酒更多,不如回家喝?”
“不,回家了就没火锅吃了。”她嘟嘴,不乐意。
“我让陈阿姨给你做好下酒菜,咱们回家一样喝。”他伸手帮她理头发。
罗煦眼珠子一转,指着他,“你说的,那我要喝你藏在酒窖里的酒。”
她早就听崔伯说过了,他有一些珍藏,根本不是摆在外面充门面的可以比拟的。
“好,咱们下酒窖喝。”他搂着她的腰站起来,埋单。
裴琰第一次发现这丫头是个酒鬼,一沾酒就有种别样风qíng,成熟,xing感,青涩,稚气……完全相反的词语,会统统出现在她身上,令人着迷。这么美好的画面,给别人看了多可惜。
司机来接两人,没想到两人身上都带着不小的酒气。
“开稳点儿。”裴琰对着司机说,他怕这丫头吐。
罗煦脱了鞋子蜷在座椅上,背靠着他,面朝窗户,抱着膝盖,看街边掠过的风景,心qíng异常美丽。
“我要喝那瓶最贵的。”她转头,笑着对裴琰说。
他揽着她不让她晃动,答:“好。”
“你不会心疼吧?”她促狭的问。
“不会。”于他,早已有更值得心疼的宝贝。
罗煦放下心了,眯着眼靠着他像是要睡过去。
回到家,已经十点,裴琰看她闭着眼以为她睡着了,正准备把她抱楼上去洗漱。没想到车一停她就醒了,穿好鞋,自己跑下了车,活动好了筋骨准备上去他酒窖里搬酒。
裴琰:“要不明天再喝?”
罗煦:“不行,必须今天喝!”
裴琰点头,让小刘把他酒窖里最贵的两瓶酒取来。
罗煦高兴,一跃飞上他的背,“你真好!”
肯陪她疯闹,还肯陪她喝酒,没有人比他更好了。
“要是别人也这样对你好,你会喜欢别人吗?”他背着她,往屋子里走去。
“不会。”
“哦?”
“当然,我是你的妻子,从今以后不会再对别人动心了!”她在他背上振臂一呼,像是宣誓。
裴琰浅笑,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也许她表达爱意的方式时常太过神经,但没办法,谁叫她次次都能取悦他呢。
裴琰把她背进了浴室,她站在浴缸里问:“酒呢?”
“要醒一会儿,你先洗澡吧。”他弯腰,帮她调试水温。
“哦。”说着,她一下子扯开衬衣脱下,扔到旁边。见他回头看,她眼睛一眯,说,“我没醉哦。”
裴琰拿下喷头,对着她冲了一下,她一抖,抱着肩膀瑟缩了一下。
“过来洗。”他调好了水温后说。
“那你先出去。”她蹲在浴缸里,警惕的看着他。
水汽缭绕,他一个跨步上前把她给拎了出来,“一身酒气,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吗?”
罗煦吐了吐舌头,被他按在水下冲洗。
过了五分钟,她转头看他,“你不是不做什么吗?”
他已经脱了衣服和她一起站在水流下了,搂着她的腰亲吻她的脖子,说:“反正都脱gān净了,不做太làng费。”
罗煦:“……”
一个小时后,她红着脸腰酸腿软的被他抱出来放在沙发上,面前是醒好的红酒。
她拢了拢自己的睡袍,面带红晕,“你不会又想跟我酒后乱xing吧?”
他一笑,给两个酒杯倒上红酒,一杯递给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领证结婚啊。”她接过酒杯。
“一年前的今天,还记得吗?”他用手指摩挲着杯身,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一年前……
罗煦转头看大chuáng边的摇篮,那里本该睡着奶油的,因为他们回来得太迟,他被抱去跟周姨一起睡了。
一年前,他们曾chūn风一度,种下了奶油。
“时间过得好快……”她眼中氤氲着水汽,有些不敢置信。
“叮”,清脆的一声碰杯响,他举着酒杯对她说:“遇见你,我很荣幸。”
她回头,泪水朦胧中,露出一个微笑:“我也是。”
举起酒杯,她仰头喝下。葡萄酒的酸涩在舌尖上滑开,酒气香醇,这一刻,除了甜她品不出其他的味道。
杯中的酒空了,她随手扔掉酒杯,酒杯落在地毯上,滚落很远。
她朝面前的男人扑了过去,用留着红酒余香的嘴唇去攻破他的唇关。
两人唇齿相缠,难分难舍。
衣衫滑落,她骑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说:“我爱你。”
他扔了酒杯,摸上她细滑的腰肢,抱着她一起共赴巫山。
夜色深沉,红酒飘香,一室缠绵。
第66章 分解亲老公需要几个步骤?
结了婚自然是要去拜见长辈的,罗煦只要一想到老太太看她的那种眼神,全身都不对劲儿了。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她抱上了“防弹衣”,裴逸小同志。
某天,罗煦路过裴琰的书房,被他招进去,问对于奶油的大名有什么想法。
罗煦提出一个要求:“我认识的,好写的,就成。”
裴琰看了她半响,挥了挥手,让她快滚。
最后,奶油的大名自然就是由裴琰乾纲独断了。他给儿子取了一个“逸”字,希望他以后潇洒俊逸,安乐脱俗。
罗煦为了练就他对自己大名的敏感,经常在他耳边“裴逸”“裴逸”的叫,惹得奶油烦不胜烦,经常对她挥巴掌。
“裴小逸,去到奶奶家就不能对妈妈这么不客气了,知道吗?”坐在车上,罗煦握着她的胖手郑重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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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一直睡觉?”罗煦转头看裴琰。
“他正在长身体,自然需要充足的睡眠。”裴琰面对着平板,在查看今天的工作行程。
罗煦撇嘴,低头看怀里的胖小子。小子,不跟妈妈打架是多让人寂寞的一件事啊。
简直是独孤求败,哎。
到了老宅,并没有罗煦想象的那种紧张的氛围,起码老太太除了开始看了她一眼后,再也没有顾及到她了。老太太的心思全放在胖孙子上面了,仿佛她就是抱着孩子的保姆一样。
老太太和裴琰闲聊,谈起两人之后的婚礼,老太太终于扫了罗煦一眼,后者瘫软的身体立刻挺直。
“你是咱们裴家的长子又是头婚,这婚礼的场面不能小。”说到“头婚”,老太太又剜了罗煦一眼。
裴琰的手,从后面搭在她的腰上,似乎是在给她作支撑,他转头问她:“你觉得呢?”
罗煦抬头看了一眼老太太,后者目光锐利,眯起了眼。
“我都听老太太的。”她终于乖巧了一回。
老太太收回目光,说:“那好,你们的婚礼就由我来安排了。”
老太太一向不喜欢这些繁琐的事qíng,以前年轻的时候cao办家里的宴会都是请了三五个顾问轮流负责,基本上不会亲自下场。但这一次,她难得了包揽了下来。
“那就麻烦您了。”裴琰说。
“不麻烦,看着我大孙子,我高兴。”老太太笑呵呵的晃了晃眼前的摇篮,里面的小子瞪着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睛在东看西看,“哎哟,我宝贝孙子醒了,快,抱出来。”
罗煦上前,把睡了一个回笼觉的奶油给抱了起来,顺手摸了摸他的尿不湿,还好,不怎么湿。
“给我抱抱。”老太太放下茶杯,伸手来接。
罗煦小心翼翼地放到她怀里去,说:“他最近重得很,您小心累着。”
老太太抱着软绵绵香喷喷的孙子,哪里还会有累的感觉?她笑眯眯的晃了晃手,低头看着奶油,说:“乖孙子,好好长大,奶奶有好多宝贝给你留着的呢。”
罗煦心里一抽,转头看裴琰。裴琰拉着她坐下,悄悄耳语:“她的嫁妆。”
裴琰忘了告诉罗煦,若不是当年老爷子娶了老太太,裴氏不会发展得这么快这么好。毕竟他的外公才是当年富甲一方的儒商,往上数三代,能和清末的李鸿章搭上亲戚关系。所以老爷子这辈子也没离了婚,也没对老太太动上一根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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