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湛青收紧领口,笙箫双肩难以动弹,他视线低垂,qíng不自禁伸出两手将她用力抱在怀里。
“严湛青,你别这样。”
“笙箫,我就抱一会。”男人将她禁锢于怀中,这份充实是笙箫离开她后,他不曾拥有过的,陌笙箫被他拥住怎么都动不了,她面红耳赤站在广场上,心想,幸亏聿尊没有看见。
“陌笙箫,你被抱的慡吗?”蓦地,一道男声穿透至耳中。
严湛青扭头看见站在三步开外的聿尊,他没有松手,反而抱得越紧,陌笙箫听出聿尊的声音,她想着,这下惨了,“严湛青,你快松开。”
“笙箫,你不用怕他,就算我们真的在一起,他也无权gān涉。”
陌笙箫急忙使出全身力气去推他,严湛青这下不得不松了手,她将大衣塞回给他,捋了捋长发便走向聿尊。
男人冷笑了下,抓起她的手大步朝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笙箫差点跟不上,只得小跑着。
聿尊拍档开出一段路后才停了车,“我让你呆在家等我,没让你出来会野男人。”
“你自己说会很忙,不回来吃晚饭的。”笙箫辩驳。
“你怎么还和严湛青搞不清楚?当心又被送进局子。”
陌笙箫挺起身,“我只是碰巧在路上遇见的。”
“碰巧就能抱在一起,那约好了的,是不是就能上chuáng了?”聿尊语气转冷,他嘴巴很毒,那双眼睛却比他的嘴更能入木三分,笙箫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我不想和你吵架。”
聿尊伸出手,手掌擒住她的后脖子将她拉到跟前,陌笙箫望着他凑近的俊颜,“啊——你gān嘛咬我?”
男人倾起身,睨着笙箫因疼痛而皱在一起的小脸,“我让你长点记xing。”说完,又压下身去吻住她的唇。
聿尊阖起的眼帘猛地睁开,惊蛰般退开身,“你敢咬我?”
“我没做错事,凭什么就要我长记xing?”
男人拇指按住唇角,邪肆的侧脸紧绷起,“陌笙箫,我喜欢乖乖听话的,你不知道吗?”
她抿起被咬破的唇瓣,垂下头去没有再说话。陌笙箫能逆来顺受,可一个人的脾xing要想改变,谈何容易。
回到皇裔印象时,何姨也回来了,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陌笙箫换上拖鞋走进客厅,海贝习惯xing地窝在她脚边,笙箫打开电视,正好是6点档新闻。
“今天下午两点,在南开展览馆举行的拍卖会正式落下帷幕,拍卖的所有展品中,一条流失在外百年多的人鱼眼泪项链成了上流社会争夺的焦点,最终,被一名男子以999万收入囊中。据该男子称,他此次出席拍卖会是受人之托,意在夺下人鱼眼泪。”
陌笙箫眼中露出好奇之色,是什么样的项链,一颗就要上千万?
新闻画面上随即出现人鱼眼泪的资料,它是上世纪从英国皇室流失的一件宝贝,人鱼之恋也是那时较为风靡的传说,由于结局过悲,这颗被发现的稀有钻石便被雕琢成泪水的模样。虽然看上去十分简单,但光泽晶润,历经百年且风采恣意,笙箫盯着目不转睛,何姨走进客厅,“一条项链就这么贵,我们还要不要吃饭了?”
陌笙箫别开视线,“何姨,这也就是电视上说的,有钱人烧得慌,估计买了也不敢明目张胆戴的。”
聿尊回到皇裔印象后径自上了楼,笙箫不去惹他,也不去睬他,嘴上的伤疤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何姨准备好了晚饭,便去楼上喊聿尊下来,笙箫先吃好,放下碗筷就上了楼。
聿尊回到卧室的时候,笙箫正坐在阳台上,天气预报说了好几天会下雪,总算在方才飘了几朵雪花下来。聿尊打开落地窗,冷风猛地灌进来,他不适地微眯下眸子,“你坐在外面做什么?不冷吗?”
“看雪啊。”
“傻子。”
陌笙箫并不理睬他。
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走远,笙箫双手托腮,雪已经下得很大了,只不过遇水即化,还看不到漫天卷地的雪景。
没过几分钟,聿尊又走了过来,他挨着笙箫在沙发上落座,“和你商量件事。”
陌笙箫有些好笑地望向他,“你做事还需要和别人商量吗?”
“这件事需要。”
笙箫正起身,“什么事?”
“我们结婚吧。”
陌笙箫没好气地靠回沙发内,她双膝盘起,“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我是说真的。”
笙箫放下腿站起来,聿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怀里,陌笙箫鼻尖抵着聿尊的额头,她退开些身,“为什么?”
男人双手搂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笙箫肩上,他嗓音带着些许凉意同落寞,“因为我想有个家了,不想一个人。”
陌笙箫这才意识到聿尊并不是在开玩笑,她双手抵触地推在男人胸前,“结婚和单身对你来说有何不同吗?”难道一纸结婚证书就能拴住他的心?
“不一样的,结了婚,我就有了自己的家,我会每天按时回来,我厌倦了居无定所的日子,笙箫,我们结婚吧,我们都需要一个家。”
他的一句话,直刺笙箫软肋。
湘思走后,陌笙箫身边就再没有一个亲人,家是什么感觉,她都快忘记了。每次看见何姨和家人通电话,笙箫都会羡慕地走开,因为她融不进别人的幸福中去。
聿尊没有家,她也没有家。
“可我没有想过要结婚。”陌笙箫毕竟年纪还小,她想要那份温暖不假,可结婚二字,对她来说还太遥远。
“难道你想一直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我吗?笙箫,这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事qíng。你当初跟严湛青再相爱又怎样,还不是被苏柔骂成小三?就因为你得不到那个身份,你与其被我长期包养着,还不如嫁给我,至少在外人眼里你是聿太太,别些女人要想找你耀武扬威,都得靠边站。你出门有我捧着,在家有我宠着,你毕业后所有的路我都能帮你铺的顺顺当当,别说一个苏年,就是你撞了警察局我都能照样给你摆平,结婚后我会给你一张附属卡,你想刷什么就刷什么,都有我给你埋单。”
笙箫真的没想过聿尊会说出这番话,也许,他是孤单的太久了,太想要个家。
“那你为什么找我?”
“我现在就你一个女人,笙箫,你跟我也有一年多了,我知道你存着什么心思。你想我放你走是么?我可以告儿你,不可能。”
陌笙箫知道她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嫁给他,二,做一辈子qíng妇。
“聿尊,你知道结婚代表了什么吗?”
聿尊伸出手掌抚住她的脸,“笙箫,我对你有多不同,你难道看不到吗?我对你以往的容忍,是任何女人都不曾有过的。”
陌笙箫双目同他平视,男人五官jīng致,眸光深邃,她仿佛透过那簇亮光真能发现聿尊是对她不同的,“难道就仅仅因为想要个家,你就想结婚了吗?”
笙箫始终认为,聿尊这种人是不会有想结婚的一天。
“还有个理由。
”什么?“她睁大一双眸子望他。
”省的严湛青再来烦,我娶了你,到时候他若敢纠缠,就是jian夫。“
陌笙箫差点笑出来。
聿尊想,其实和她结婚的理由很简单,只是这个理由,他不会告诉笙箫。
她很难想象,会和聿尊走到一起。
男人伸手掏出来一个盒子,递给笙箫。
”这是什么?“陌笙箫掌心托着聿尊给她的盒子,这不像一般的首饰盒,应该是实木雕刻出来的,外面镶了一层碎钻,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聿尊将盒子打开,笙箫一眼就认出来,“人鱼眼泪?”居然就是她在电视上看见的那条项链。
“拍卖回来的时候谁都不知道是我买下的,”聿尊将项链取出,戴在笙箫脖子上,“这份神秘感,留给你。”
陌笙箫颈间一凉,望着贴合在毛衣上的项链,人鱼眼泪比电视上看到的更璀璨绚烂,泛出的yīn寒冷光剔透冰凝,她有种莫名的激动,鼻子酸涩的竟然想哭。
“不知道这条项链和海的女儿有没有关系?人鱼眼泪,是不是那串人鱼公主看着心爱的王子和她人成婚,而流下来的眼泪?”那个童话故事,曾让年幼的她躲在被窝里偷偷哭过不少次。
“不是,是别人看着你和我结婚,而落下的眼泪。”聿尊脸侧着,他的眼光永远独特,当初看到资料时,一眼就认定只有陌笙箫才适合它。
“你帮我拿下来吧。”
“不喜欢吗?”男人讶异。
“不是,”笙箫指尖触摸着人鱼眼泪,“这么贵重的项链戴出去,我怕被别人给劫杀了。”
耳畔传来聿尊的轻笑,”有我护着你,谁敢?“
“我还是不敢戴。”笙箫双手伸到颈后,聿尊止住她的动作,“今晚戴着,明天我让人送个保险柜过来,给你藏小金库。”
陌笙箫收回手,“聿尊,你真的要结婚吗?”
“我不像吗?”他反问。
笙箫脸挨他很近,即使这样,还是望不见男人深邃的眼底去,“可……我还在上学。”
“谁规定上学不能结婚的?”
陌笙箫噤声,心里却莫名的忐忑不安,尽管摸不透聿尊的心,可从全身滋生出的那点雀跃,她却怎么都藏不住。
她完全置身于一种矛盾的心qíng,她就算知道聿尊开了口,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可笙箫扪心自问,如果抛开一切都不用考虑的话,聿尊向她求婚,她是不是也会答应?
男人抱了她走进卧室,陌笙箫被赤luǒ放在大chuáng上,胸口的人鱼眼泪随着胸脯的起伏而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像极了一颗滚动的眼泪。
聿尊在她胸前一寸寸亲吻着,他目光如虎shòu般尖锐,里面的亢奋令陌笙箫不禁蜷缩起身子。
翌日,当何姨得知二人要结婚的消息,她震惊的愣是将拿着抹布的手僵在正擦拭的椅子上,她由衷替笙箫高兴,却又不免有些担心,何姨很好地敛了神色,“恭喜聿少,笙箫,恭喜你。”
“何姨,你不用多忙,婚礼的事我会找人过来。”
“好,聿少日子挑好了吗?”
“1月1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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