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莫伊不等她说完,便拔尖嗓门厉喝,“除了我,尊还有别的女人吗?”
如今就算得罪她,何姨也是有恃无恐,反正给聿尊名声上抹黑,他也不在乎,顺便还能给笙箫出口气,何姨状似真有其事般,神色故作惊讶,“莫小姐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莫伊脸色一变,嗓音发抖。
何姨摇头,模样惋惜,就连望向莫伊的眼神都充满怜悯,她走到楼梯口,从隐形橱柜内拿出个皮箱,“莫小姐,这是聿少吩咐我给你收拾好的。”
莫伊三两步上前,食指指向皮箱,“这是什么!?”
“你的行李。”
莫伊勃然大怒,眼圈陡然发红,嘴唇一个劲颤抖,她伸手打开皮箱,果然,里面都是聿尊平日给她买的衣服。“不可能的,我和尊好好的……”
何姨站在边上,冷眼旁观。
莫伊站起身,“何姨,为什么会这样?我和尊压根连一句拌嘴的话都没有,我凡事都迁就他,我不信……”
何姨却看的透彻,这样的男人,岂是你三两次迁就就能抓得住心的?
她视线望向客厅内的钢琴,曾几何时,那个拥有花样年华的女子,又何尝不和莫伊一样?何姨眼睁睁看着陌笙箫最美好的光yīn在此消耗殆尽,就算笙箫嫁给聿尊,都不能留住他的心,又何况莫伊这样的人呢?
何姨回到厨房,聿尊给她的卡,她不知该放哪,就学电视里那样放在了冰箱。
何姨来到莫伊身边,将手里的卡递给莫伊,“聿少说,等你过来,就把这卡给你。”
“这算什么意思?”莫伊杵在原地,眼泪再也忍不住掉出来。
何姨没有答话,聿尊的意思,莫伊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何姨,你跟在尊身边的时间比我长,你告诉我,他为什么厌倦我?难道我还不够年轻吗?”莫伊qíng不自禁握住何姨的胳膊,“他怎么能再找别的女人?”
“莫小姐,你还是看开些。”
“看开?我如何能看得开!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
何姨叹口气,“聿少说,卡里面的钱足够你能过你想要的生活。”
“什么意思?”莫伊扬起手里的卡,“何姨,听你的话,难道我和他在一起是为了钱吗?”
“莫小姐,你不用每句话都针对我,我只是转达聿少的意思。”
“何姨,你打电话让他回来。”
何姨并不想管这些闲事,“莫小姐,说穿了我只是个负责做饭洗衣服的,你们的事,还是你自己解决吧。”
莫伊并未立即离开,她紧攥着卡回到二楼,搜寻一圈,所幸没发现有任何女人住进来的痕迹。她又回到楼下,坐在沙发上等着聿尊回来。
白沙市有家清幽茶室,里头环境舒适恬静,服务员统一的服饰古色古香,十分有qíng调。
聿尊经常会开车过来,尽管大多时候不顺路,他坐在靠窗的位子,一副黑色墨镜摆在台面上。
这家茶室还有个独到之处,里面的背景音乐都是当场演绎,而且是老板娘亲自上阵。
聿尊招下手,服务员忙上前,“请问先生,有何吩咐?”
“把她们叫过来。”聿尊指指台上正在演出的两名女子。
“这……”服务员面露难色。
聿尊将桌上的钱推到服务员手边,“就说,今天我包场。”
“好咧!”
服务员收起钱来到台上,在其中一名女子耳边轻语,聿尊就见她点点头,起身带着另一名助手走来,“原来是聿少,出手如此大方,想听什么曲子?”
聿尊视线落在她手里的乐器上,“这是什么?”
女子将乐器凑近聿尊眼前,“这是笙,”她目光转向助理手里,“那是箫。”
“笙箫?”聿尊嘴里不由轻念出声,这两个字,仿佛刻在他心里某一处,如今重提,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朦胧及悲凉之色。他想起女子那弯月牙般的笑意,以及,在他掌心拂过的那缕长发。
“对,这便是笙箫共奏。”
“笙箫……”聿尊恍惚出神,这个名字,他有多久不曾唤出口过?
“曹cao的短歌行不是有一句吗?我有嘉宾,鼓瑟chuī笙。笙多是形容一种奢靡的生活,而箫,多用于离别,所以这两种乐器合奏,收尾时,不免听着有些悲凉。”
“你听过,有人以笙箫命名的吗?”聿尊抬起头问道。
女子初闻,有些诧异,不知道聿尊是何意思,“没有,不过,这名字倒真是不错。”
聿尊离开茶室时,天空笼罩在灰蒙蒙的yīn霾中,那种令人喘不过气的暗沉,仿佛就聚拢在头顶触手能及的地方。
他开车回到皇裔印象。
何姨做好晚饭端上桌,莫伊在这,她也没有招待,连杯水都没有倒给她。
聿尊走进客厅,莫伊哭的双眼通红,眼见他回来,忙起身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腕,“尊,何姨骗我,说你让我搬出去。”
聿尊有些头疼,将车钥匙啪地丢向茶几,“你怎么还在这?”
“尊,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莫伊双手掐住聿尊的手腕,急的只差没跺脚。
“是给你的钱不够吗?”他撇开她地纠缠,坐在沙发上,海贝见他回来,蹭地起身,大步跑到他脚边不住撒娇。
“这不是钱的问题。”莫伊眼泪淌过下巴,双手不知所措地提起又放下。
“那是什么问题?”
“尊,我爱你,哪怕有一天你不再有钱,我也照样爱你!”莫伊信誓旦旦。
“是吗?”聿尊挑起眉峰。
莫伊重重点头,“尊,我是真心爱你,”她将手里的卡还给聿尊,“别再说让我搬出去的话好吗?”
聿尊两根手指夹起那张银行ka,“你凭什么和我说爱?莫伊,你妄想的恐怕太多了。”
“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他宠她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和你毫无关系。”
他的冷漠正一寸寸烧灼着莫伊的心,她紧挨聿尊坐下来,“尊,我们之间先前明明都好好的,你这样疏远我,我毫无预兆,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可以改。”莫伊哭的小脸拧在一起,聿尊神色冷冽,他一扬手,挣开莫伊抱住他的双臂,“我玩腻你了,就这么简单。”
“我不信……呜呜……”
“别不信,”聿尊别过俊脸,狭长的凤目直视莫伊,“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玩玩的,这都是迟早的事,趁着现在拿些钱离开,我相信,你也是聪明人。”
妄想和他谈感qíng,不自量力。
他想起当时的陌笙箫,走的时候将所有该得的东西一并拿走,多么gān脆。
莫伊从一开始跟着他就是冲着钱的目的而来,这点,聿尊看的分外透彻,这种人该是最好打发的。
“尊,我不走,现在华尔所有人都知道我跟着你,我倘若这样回去,哪还有脸继续读书,你看在我向来听话的份上,最多……你出去找女人的时候,我装作不知道,行吗?”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出去的事?我只给你一句话,一,拿钱走人,二,净身离开,”聿尊睨着莫伊逐渐苍白的小脸,“我劝你还是把钱拿着,至少也算捞到些好处,走!”
男人最后的一个字冷冽落定,莫伊吓得一跳。憋着口气只顾在那哭。
聿尊觉得烦躁,起身就要离开。
“尊,别走……”莫伊抱住他的手臂,聿尊将她甩开,手里的银行ka丢至她脚边。
男人起身上楼,海贝守在沙发跟前,仿佛莫伊敢随便动动,就要张开利嘴给她一口。
何姨将行李拖到莫伊身边,“走吧。”
“我不走,呜呜……”
“莫小姐,你知道聿少的脾气,再说,作为女人,你不觉得这样丢脸吗?”
“我有什么好丢脸的?”莫伊抹把眼泪,两条腿跪在地毯上,“他想这样就把我甩了吗?凭什么啊——”
“莫小姐,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海贝是聿少的宝贝。”何姨弯下腰,在海贝头上轻轻抚摸。
“你想说什么?”
“那次你被海贝咬,就是因为你踢打它,聿少下楼时注意到海贝受伤…”
莫伊边哭边擦拭眼泪,“你……你说,我就踢了这死狗几下,尊就不要我了,荒谬!笑死人,怎么可能!”
何姨见她一口一个死狗的叫,也不由生气,她转身回到厨房,才懒得管这些破事。
海贝摇着尾巴跟在何姨身后,留下目瞪口呆的莫伊坐在地上。
到了晚上也不见聿尊下来,任她怎么哭闹都无法挽回,莫伊没法,只得拿起银行ka先回去。
陌笙箫经过小区幼儿园时并未见到陶宸,旁边的老师说他一早就有事回家。
她捋起短发,jīng致小巧的耳垂上是陶宸亲自给她戴的珍珠耳钉,他知道笙箫喜欢这些东西。时光荏苒,炎热的夏季从指间悄然流逝,陌笙箫整日在工地,皮肤却依旧白皙如常,让王姐一个劲地羡慕。她这些日子的努力总算有所回报,这次竞标,王姐放手给她做,再加上陌笙箫胆大心细,最终以高出底标2000不到的预算拿下这个工程,经理高兴不已,当场就给她2万块钱奖金。
原先比她先进公司的几名助理及文职羡慕不已,笙箫知道王姐女儿在学古筝,她拿出大半钱给她买了个古筝,再给自己添置台笔记本电脑。
她终于尝到,什么是苦尽甘来。
日子也在朝着她规划中那般逐渐好起来。
陌笙箫手里拿着陶宸给她的钥匙,她打开门,就闻到一股菜香飘溢过来,她赶忙换上拖鞋进去,“我们的陶老师,今儿偷偷做什么好吃的呢?”
“是笙箫回来了吗?”从厨房走出来的,却是陶妈妈。
“阿姨?”陌笙箫不自觉咬下嘴角,陶宸从旁边的卧室出来,一个劲笑她,“丢脸了吧?”
“这孩子,说什么呢!”陶妈妈上前拉住笙箫的手,“才下班吧?”
“嗯,阿姨,我来帮您。”
“不用,马上就好。”陶妈妈见到笙箫只顾欢喜,陶宸忙推推她,“妈,厨房还在炒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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